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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即便她在这一阵子将家事打理得再好,她也已经输了三夫人一筹了!
至于将事情说与晋王妃,请她帮忙做主,就更不可取了,连晋王妃自己都说过,她毕竟已是出嫁了的姑奶奶,夫家身份又比娘家高,若是她真事事过问娘家的事,难免会给人一种‘仗势欺压娘家人’的感觉,甚至还会带累晋王被御史台参一本,她怎么好轻易麻烦她?再者,晋王妃可是对她子以了厚望的,她又怎么能一遇问题便向她求助,连勉力一战的勇气都没有?那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她?
不过,三夫人的为难,于长房于她来说却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要知道三夫人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动作,认真说来是非常不得体的,毕竟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正月又是一年里最为忙碌的一个月,可三夫人却将这个重担事先说也不说一声,便撂给了她——当然,现在府里的高层们只怕也顾不上与三夫人计较这些,所以,只要她表现出和一个当家主母相当的管家能力,或者只能说差强人意,府里都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甚至会不自觉夸大她的功劳的,于将来她正式接手主持中馈,也只会是利大于弊的!
当然,如果她如三夫人所愿搞砸了,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她管家的日子,肯定会被推迟到府里上下都忘了她的失误为止,她在老太夫人心目中的分量自此也将大打折扣,在下人们面前不用说,也休想再有威信可言。
所以这一战,她只许胜不许败!
听完孔琉玥的反问,已彻底认请了形式的梁妈妈第一个就说道:“我们当然相信夫人有这个能力,我们也都愿意追随夫人,协助夫人,夫人如有吩咐,我们万死不辞!”
旧宅大院里能混到管事妈妈或是贴身大丫鬃一级的,又有几个不是千伶百俐的?就算是谢嬷嬷,听完方才大家的话,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也已认请了形式,白书几个就更不必说了,因此闻得梁妈妈的话,忙亦都齐声道:“夫人如有吩咐,我们万死不辞!”
孔琉玥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哪里就至于‘万死不辞’了,你们都别这么紧张,且准备好纸笔,我们先合力拟出一个大略的章程来,再依照这个章程来办事,也就不容易出错了。”
白书应声而去,很快取了文房四宝回来,孔琉玥就一边说一边写了起来:“白书性子绵软些,这一阵就和谢嬷嬷一道,留在咱们院子里帮我镇一镇,省得下面的婆子丫头们见我管了家,借着我的名头生事,到时候被人说我治下无方还是轻的,说我们长房轻枉就重了!”
“夫人放心,有我们呢!”谢嬷嬷和白书忙屈膝应了。
孔琉玥又边说边写道:“蓝琴,你是自小儿跟着我,也学了几千字在腹中的,这一阵子你就专跟着我,不站哪个管事妈妈回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你都给我一字不漏的记下来,正所谓‘记性不如烂笔头’,将来有个什么事,一翻出来,就对照上了,既一目了然,又可以让犯事之人无话可说。
蓝琴忙也屈膝应了。
孔琉玥便又吩咐梁妈妈,“妈妈除了每天跟我去议事厅以外,仍跟平时一样,无事时就在府里多走动,总会打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至于珊瑚,只怕也不能放你去庄子上跟你父母兄嫂过年了,你就明儿一早便去一趟庄子上,把该办的差赶紧办了,住上一晚便回来,等忙过这一阵,我再给你几天假,让你陪你父母去。等你回来后,你就跟璎珞一块儿,时时跟着我,看我怎么处理差事,也学着些,明儿再有什么不甚要紧的事,就要靠你们两个替我发落了,明白吗?”
珊瑚与缨络忙齐声应道:“明白了!”
孔琉玥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传了午饭来草草吃毕,又拿出自己之前胡乱写画的只有自己才看得懂的侯府人事关系脉络目来复习,将府里大大小小管事妈妈们的名字和长相并职责也都在脑中默了一遍,确保待会儿见了人能精确的对号入座后,心里便又多了几分底气。
然后才吩咐白书,“找一件色调肃穆一些,不那么花俏,看起来压得住场的衣服来我穿。”又吩咐蓝琴,“给我梳个牡丹髻,配认亲那日王妃娘娘赏的红宝石头面。”虽然之前在所谓“协助”三夫人理家时,她与那些个管事妈妈们都几乎已打过照面,但待会儿可是她作为新主管亮相的第一次,如何在自己那张平日里都很和善的脸上,成功戴上一个标准上司的面具,可丝毫马虎不得。
二人忙都应了,各自找了衣服首饰来,服侍孔琉玥穿戴齐整,待她自己看过也觉得满意后,方簇拥着她出了净房,然后再在梁妈妈和蓝琴珊瑚璎络并另外几个丫头婆子的簇拥下,去了议事厅。
主仆一行刚走到议事厅外,整好遇上同样被一众丫头婆子簇拥着走了过来的三夫人。她一见孔琉玥,就屈膝行了个礼,笑着打招呼道:“大嫂!”
孔琉玥忙还了礼,“三弟妹!”见她容色看起来依然很憔悴,衣着打扮也不甚出挑,眼因也红红的,活脱脱一哥为女儿操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慈母形象,只眸底偶尔闪过的一丝得意,能少许说明她此刻大好的心情,就不由暗暗点了点头,暗叹三夫人果然是高子,都到了这会儿了,依然能保持一副不喜形于色的模样,单这份忍功,已经让人不服都不行了!
三夫人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孔琉玥,见她穿了莲青色隐芙蓉玫对襟长袄,梳了牡丹髻,戴了赤金红宝石头面,瞧着愣是比上午那副娇娇嫩嫩的样子多了几分老成,不由暗自冷笑起来,哼,真当你换了装束,就能抹去你庶女的出身,就能让府里那些千精百怪的管事妈妈们对你臣服了不成?
妯娌二人彼此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回,三夫人先伸出手亲热的枕了孔琉玥的手臂,笑道:“大嫂,外面冷得慌,我们这就进去罢?”
孔琉玥笑了笑,“正是这话儿,如今颜姐儿还没大好,三弟妹可不能再生病了。”
三夫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正要再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见过大夫人,见过三夫人!”
她忙回头一看,就见来人不是别个,却是卢嬷嬷,心里不由下意识一咯吧,但仍忙笑着打招呼道:“嬷嬷这会子怎么来了?可是祖母她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卢嬷嬷笑道:“老太夫人想着大夫人毕竟年轻,经验不足,过年又是家中的大事,大夫人身边没个人照看着可怎么行?因此持地使了老奴来。”
三夫人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起来,片刻方强笑着挤出一句:“这原是应该的,只是祖母身边也离不得嬷嬷您,要不您还是回去伺候祖母,我叫了我身边的孙妈妈在一旁为大嫂照看着?”心里暗自气恨不已,祖母这是什么意思,竟是打算公开为她孔氏撑腰,为她保驾护航不成?一般都是她的孙媳妇,她这心也生得太偏了罢!
让孙妈妈为大夫人照看?卢嬷嬷就暗自冷笑起来,三夫人早不撂担子晚不撂,偏要选在离大年三十只得四天的现在撂,竟是连多一天的时间都吝于给大大夫人,为的不就是为难她吗?说来傅家毕竟是京城里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妯娌们私底下斗得再厉害,大局总是要顾着的,老太夫人也正是想着这一点,更想着大年节下的,不能失了体统更不能丢了侯府的脸面,所以才指了她来为大夫人保驾护航的,真叫了三夫人身边的孙妈妈来,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三夫人可真是越来越不识大体了,也就怪不得先前老太夫人说起她时,语气会那般淡淡的了!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满满都是笑容,“如今三姑娘病着,三夫人您身边才真正离不得人呢,还是让孙妈妈留在您身边服侍罢!”不软不硬将三夫人的话给挡了回去。
而旁边孔琉玥已经在跟卢糖纶寒喧了,“我这心里还正打鼓,怕我年小德薄,辜负了祖母她老人家的这一番信任呢,没想到祖母就派了嬷嬷您来,我这心里可踏实多了!”
卢嬷嬷笑道:“大夫人言重了,老奴也不过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一张老脸不怕臊怕了,不比大夫人年轻,脸皮薄,等闲不容易拉下脸来。”
一老一少正说着,有小丫鬟小跑着过来禀道:“回三夫人,凌总管求见!”
“凌总管?”三夫人一怔,随即点头道:“快请!”凌总管乃是永定侯府的大总管,伺候过三代主子的,连老太夫人见了他都和颜悦色,太夫人见了他也要给三分颜面的,更不要说傅旭恒一辈见了他也都很恭敬了,三夫人自然不敢怠慢。
片刻,便见一个披着大氅,头发胡子惧已花白了,看起来很有威严的老者走了过来,一过来便对孔琉玥和三夫人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夫人,见过三夫人。”
凌总管虽未见过孔琉玥,见在场只有两名作主子打扮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位是三夫人,另一位自然就是新大夫人了,再不会认错的,不由多看了一眼,方暗暗好笑道,怪道侯爷宝贝得什么似的,一听得府里有异,便立刻使了人回来见他,让他千万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像这般鲜花一样儿娇嫩的小姑娘,要是他再年轻个几十岁,也会为其失了魂儿的!
同样的,孔琉玥亦未见过这位凌总管,但却是久闻他大名,更知道他在府中地位的,如何敢受他的礼?忙侧身避过了。抬头一看,见三夫人也侧身避过了,便知道自己并没做错,方暗自私了一口气。
至于卢嬷嬷,刚已经跟凌总管说上话了,“……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您了,一向身上好?前儿个见了您的大孙子,听说已经考取了秀才了?好生出息,您可真是好福气!”
凌总管刚笑回道:“都是托的老太夫人和侯爷的福!”
两人寒喧了几句,凌总管方看向孔琉玥和三夫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侯爷听得大夫人即将暂代三夫人掌管家事,因此特意命老奴来见一见大夫人,看大夫人有没有什么地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