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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玥给他更多的惊喜来。
孔疏玥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很快便当众揭穿了那人的身份,且还让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信服了,远比他之前想的自己出现将人提走,待事后再经由小华太医之口告诉大家那个泼皮神智有问题,他说得根本不可信可来得有说服力多了!
傅城恒听到这里,不但皱着的眉头完全舒展了开来,眼里甚至还闪过了一抹笑意。
此时此刻,他跟之前晋王妃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他的玥儿给他的惊喜可真是层出不穷,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总也没有挖尽的一天,而且每一次挖,都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惊喜,叫他如何不为她折服,不为她倾倒?
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示意身后的小厮高声传了话,那些正因瞧着旁人挨打而吓得脸色发白,神不守舍的下人们方逐一回过了神来,然后方有了之前他出现在厅里给大家请安的那一出。
既已确定了那个山寨货系冒充的,傅城恒自然再没了任何顾忌,一将人提到大书房,便冷声命左右,“且先打他三十大板!”
山寨货没想到傅城恒将他提了来,却什么都不问,便先要打他一顿杀威棒,条件发射般想到了之前那些婆子挨打时的惨象,本就吓得惨白的脸不由越发惨白了,整个人也似是被人抽去了浑身的筋骨一般,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地上,句不成句调不成调,不伦不类的哀声告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大爷您要问什么,请只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大爷饶过小的一条狗命罢。。。。。。”
傅城恒根本不看他,只是接过玉漱递上的茶,低头慢慢的吃起来。
早有左右很快取了大棒来,将那山寨货按到地上,便一棒接一棒,重重的打了起来。
那些小厮们既能贴身服侍傅城恒,又有谁不是那人精儿?知道侯爷这是动了真怒,下手自然毫不容情,于是书房里很快响起了山寨货的鬼哭狼嚎。
傅城恒却充耳不闻,直至三十棒全部打完,眼见山寨货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之后,才冲玉漱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玉漱便上前用脚抬起山寨货耷拉着的、早已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居高临下的冷声问道:“叫什么名儿?哪里人士?今儿之事是谁指使的你?”
山寨货早就被打怕了,听得玉漱这般问,生恐自己一旦回答得迟了,便又要再挨一顿棒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小人叫李岩,是江州人士,今儿个之事,乃是一位姓易的大爷指使我做的。。。。。。”
当下也不等玉漱细问,便自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道了一遍。
约莫一个月前,李岩的家乡忽然来了几个京城人,说是要打听一个叫丁寅的人,也就是孔疏玥姨娘的亲兄弟。
那几个人好巧不巧就打听到了李岩家,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是为京城里一位贵人寻亲而来的,等寻到人后,还要带到京城里见那位贵人去。
李岩闻言,心里一动,一下子想到了以前旁人都说他跟丁寅长得神似的话。原来李岩跟丁寅是同窗,当初是一块儿读过书的,只不过丁寅后来考取了秀才,他并未能考取罢了,但二人的关系却一向都不错,亲若手足,丁寅连同家里大多数大情小事,连之后自家送了女儿去知府家作妾,都不曾瞒过李岩,甚至丁寅后来因病去世时,还是李岩帮忙操办的丧事。
于是李岩告诉那几个人,说自己便是丁寅,然后便顺利的同着几人一块儿去到江州城里,见到了那几个人的头儿,一位易管事。
易管事一见面便问他,可真是丁寅?又问了一些有关昔日知府孔家的旧事。
李岩对丁家之事可谓知之甚详,自然每一个问题都答对了,包括丁家是哪一年送的女儿去孔家作妾,那个妾又是哪一年生的女儿,并之后孔疏玥之父是哪一年去世,孔家又是什么时候迁走进京的。。。。。。都回答得分毫不差,如此一来,易管事对他的身份自然更是深信不疑,因直接与他说了,他们此番是为孔家的大姑娘,如今的永定侯夫人寻亲而来的。
那李岩原本就是脑子十分活泛之人,也正是因为他脑子太活泛,都用到了钻营旁的事情上,所以是既读不进去书,也操心不来家计,弄得最后连妻子都带着女儿跑路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早已自易管事的那些问题里,约莫猜到了那位贵人是谁了,但他仍没想到,当年丁家女儿生的那个女儿,如今竟已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夫人了!不由暗自庆幸,幸好丁寅早就去世了,也幸好他今天反应得快,没叫那些人再去村里旁的人家打听,不然可就要错过他有生以来最佳的因此飞黄腾达的机会了!
庆幸之余,他又禁不住暗自感叹,丁家可真是好造化,当年因为将女儿送到知府家作妾,不但原本过得捉襟见肘的日子一下子宽裕起来,如今更是因为这个女儿的女儿,要再次真正的发达起来了,只可惜那丁寅短命,在孔家举家搬迁进京后几年,便一病去了,不然今儿个可就轮不到他了!
…李岩一点都不担心到时候见了那位贵人,也就是孔疏玥会穿帮,因为他知道丁寅因为身份所限,从未见过自己这位外甥女儿,到时候自然是管事说什么,她便听什么了。当然,还要防着她身边那些打小儿跟着的旧人譬如奶娘之流昔日见过丁寅的,不过,他本就跟丁寅长得有六七分神似,到时候就算那些旧人觉得有异,他也完全可以以年代久远他自己长变了为由搪塞过去,倒也并不值得担心。
还是在与易管事一起坐上进京的船只后,李岩才知道,原来此番命易管事来寻丁寅的人竟根本不是孔家姑娘,当然,他也知道了其中的一些隐微事。
他不由害怕起来,如果此番来寻“他”的真是孔家姑娘,就算将来某一天她得知了他的身份是假,既然一开始她便认了他,她便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不然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因此他心里并不是很害怕。
他于是提出要回江州去,还说孔家姑娘虽是“他”血缘上的外甥女儿,毕竟妾的娘家人是算不得亲戚的,他不想进京去给她添麻烦,同时也有害怕她根本不见他不认他,预防自取其辱的意思。
然易管事却不让他回去,说他既已跟他们上了船,便与他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此番他都得跟他们一块儿进京去。还说孔家姑娘的确有可能不见他不认他,但只要他为他主子将事情办好了,他主子一样保他后半辈子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李岩彼时可说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点头应下了易管事的要求,然后同着他一路坐船进了京,并住进了离永定侯府不远处一条胡同里一座三进的院子里。
住进那座院子的当天,易管事便将院子的房契与了他,还送了几个小厮几个美婢来,说以后这些人都是伺候他的了。
李岩几时过过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做什么都有人服侍,晚间还有美婢暖床的日子?在他看来,这样的日子简直与神仙过得没有分别,于是最后那一点害怕和犹豫也随之尽数散了去,次日便与易管事说,愿意听从他的一应差遣。
…比起见到孔疏玥后会不会被她认下,认下之后又会如何待他这些眼下还完全不能确定的事,他自然更愿意选择眼前这已经可以说是的的确确属于他了的一切!
于是就有了之前在门房和敞厅里的那一幕幕。
李岩一行说一行哭,“。。。。。。小人也是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会听从了易管事的挑唆,还求大爷大发慈悲,就饶过小人这一条狗命罢!”声音里满满都是恐惧和后悔,显然早已被吓破了胆儿。他到此时都还不知道易管事背后的主子是谁,但对傅城恒的身份却是已经很清楚了,明白眼前之人便是堂堂的永定侯,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尚且来得容易的人物,自是怕得要死,也后悔得要死。
只可惜傅城恒依然不看他,只是冷声问一旁坐在小几前飞速走笔的另一个小厮琴台,“都记下来了吗?”
琴台忙搁了笔,起身恭恭敬敬的回道:“回侯爷,已一字不漏都记下来了!”
傅城恒点点头,起身冷声命玉漱,“瞧着他签字画押后,拿了我的名帖,将他送到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去,告诉于狱管,只留一口气即可!”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了书房去。
余下李岩闻得他最后那句‘只留一口气即可’,吓得杀猪般又是哀嚎又是求饶的,但仍被玉漱令两个小厮押着签了字画了押并摁了手印,然后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并牢牢堵住了嘴,自后门一径送去了五城兵马司的牢房,暂不细表。
畅音阁内。
孔疏玥虽一直侍立在老太夫人身侧,不时还以眼色指挥众丫鬟端茶递水上点心果品什么的,瞧着一副沉稳干练的样子,实则心却早已飞到了爪哇国去。
也不知道傅城恒提了人去,审得怎么样了?只可惜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他不能将幕后主使的身份公诸于众,不然她看老太夫人以后还要怎么偏袒傅旭恒和三夫人,不过,以老人家的精明睿智,只怕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罢?接下来就要看她怎么处理此事了!
她正想得出神,就闻得有小厮高声喊道:“侯爷来了!”
原来热热闹闹的戏台就骤然间停了下来,声息全无,乐师和戏儿们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孔疏玥心里一动,顾忌傅城恒去而复返,是有意来当众宣布那个山寨货真实身份的,于是忙笑向一旁的二夫人道:“有劳二弟妹带在座末出阁的小姐姑娘们去屏风后面回避片刻。”
二夫人忙点头应了,“大嫂放心。”笑眯眯的领了在座末未出阁的小姐们避到旁边的厢房去。
片刻,果见傅城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给了孔疏玥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又给了众位长辈都行过礼后,方朗声向老太夫人,实则是向在座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