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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并不知道,傅城恒昨晚上就亲自来过乐安居一趟,把事情禀了老太夫人,并将一切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老太夫人虽不高兴,奈何见他坚持,也惟有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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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日。
孔琉玥待傅城恒还是时刻以礼相待,“侯爷”、“妾身”的不离口,恭敬得比多数大秦本土妇人还要可圈可点,却也让傅城恒越发的抑郁,觉得二人的距离无形又远了许多,甚至很多时候,哪怕她就在眼前,哪怕她就在他身边,他依然感受不到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她。
这样的感觉让傅城恒既痛苦更恐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开始变得一回来便没话找话起来,好像藉此就能证明自己跟孔琉玥之间,还是离得很近一般。就譬如昨天,他回来时因见孔琉玥仍然一脸淡淡的,便说道:“我瞧着屋里的地毯都有些旧了,很是该换换了,你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样?”
孔琉玥在过去几日早已习惯了他的没话找话,眼皮都未抬,“侯爷做主便好。”
傅城恒没办法,只得绞尽脑汁继续道:“你看是牡丹富贵的好一些?还是喜鹊闹春好一些?要不就福禄寿三喜花样的?”
孔琉玥还是那句话:“侯爷做主便好。”任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傅城恒没辙了,只得又改变策略,每日里命人将各种珠宝首饰布匹流水价一般送到芜香院正房来,只可惜孔琉玥对他仍是淡淡的,客气有礼得就好像两人并不是夫妻,而只是共居一室的陌生人一般。
其实认真说来,傅城恒虽已有过好些个妻妾,但对女人的心思喜好他还真是称不上有多了解,没话找话和送珠宝首饰已经是他所能想出来的极限,其他的,他就真是想不出来了。
他想到了找赵天朗和王乾出主意,要知道他们两个向来鬼点子最多的,尤其王乾,一肚子的花花心肠,是最会哄女人不过的,他们两个准能有好办法。
但不待这个想法在脑中真正成形,傅城恒自己先就将其否定了,这样的事情是很光彩是能弄得人尽皆知的吗?再者,王乾平常哄的他那些莺莺燕燕也是能与他的月儿相提并论的?连给他的月儿拾鞋都不配呢,用王乾那些庸俗的招数哄她,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可是不找赵天朗和王乾帮忙出主意,他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跟玥儿一直这样下去不成?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傅城恒日子不好过,孔琉玥的日子其实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她表面上虽然对着谁都是一脸的笑,但只要稍微熟近一些的人譬如梁妈妈几个,却都知道她心里也并不好过,其中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她变得整日整日的都没有胃口,吃不下饭,整个人也因此而迅速的消瘦枯萎了下去。
梁妈妈、谢嬷嬷看在眼里,都是心如刀割,除了苦劝他,便是变着法子做些江州当地的特色吃食,就盼着她见了是家乡的吃食,能多多少少吃一点。
奈何孔琉玥就是吃不下,不但吃不下,甚至发展到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恶心,就恨不得立刻叫人将食物远远端开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是得了“厌食症”,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因营养不良而病倒甚至是死去。她也有强迫过自己,可就是吃不下,无论如何都吃不下,偶尔甚至吃下去了还会吐……她忍不住有些自嘲有些黑色幽默的想,或许外界传言永定侯爷“克妻”的名声,也并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
梁妈妈将孔琉玥的这些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背着她与谢嬷嬷商量,“夫人再这样下去,只怕早早晚晚都会……,我们不能再任由夫人这样下去了!夫人跟韩大小姐向来交好,不如我明儿寻个由头出府,见见韩大小姐去,请她帮忙劝劝夫人,指不定夫人还能将她的话听进去几分呢?”
谢嬷嬷闻言,先是点头,继而便皱眉摇头道:“这样的事情毕竟不光彩,且事关侯爷,只怕不好轻易说与旁人知道……要不,我们待会儿先试探试探夫人,就说夫人既觉得我们做的食物不合口味,韩大小姐做的点心菜肴可是出了名的,不如请韩大小姐帮忙做几样菜肴来,指不定夫人就有胃口了呢?待会儿我这样说,你就在一旁瞧夫人是什么反应,若是夫人有所意动,明儿你便求见韩大小姐去,反之,就还是先不要去了。”
梁妈妈一想,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韩大小姐再跟夫人要好,毕竟是侯爷与夫人之间的家务事,还真不好说与她知道,因点头道:“嗯,待会儿伺候夫人吃午饭时,我们便依计行事。”
当下二人计议已定,等到伺候孔琉玥用午饭时,谢嬷嬷便果真试探着赔笑说道:“我瞧着夫人近来胃口都不大好,想是我们厨房做的菜肴不合口味?我记得韩大小姐做的点心菜肴是京城都闻名的,夫人又向来与她交好,不如明儿使个人去将军府,请韩大小姐帮忙整治几道菜肴送来夫人吃,指不定夫人就有胃口了呢?”
谢嬷嬷说完,梁妈妈忙也赔笑帮腔道:“是啊,夫人,我记得过年时韩大小姐帮忙整治的那八道菜,可真是道道都色香味俱全,我活了这么大,竟是从没见过谁能将菜烹制成那样的,不如请她帮忙做几道菜,指不定夫人瞧着,便胃口大开了呢……”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找瑶瑶!”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冷声打断。
“可是夫人,您难道就不想见韩小姐吗……”梁妈妈还待再说。
孔琉玥已再次打断了她:〃没有可是;我说是不准去找她;就不准去找她;谁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别怪我不客气!〃她怎么可能不想见韩青瑶?事实上,她已经想见她想得快疯了,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她恨不得立即就跟她一起离开这个该死的世界!
可是她不能,韩青瑶就快要出嫁了,要嫁的还是跟她真心相爱的男人,有着可以看得见的幸福美好的未来,她怎么能那么怎么,因为自己不幸福了,就连累得她也不幸福?她不要这样,她已经没有幸福快乐了,所以她更希望她能幸福快乐,连她的份儿一起,所以她绝不能打扰她,至少在她出嫁之前,绝不能打扰她!
听着孔琉玥斩钉截铁的话,梁妈妈和谢嬷嬷就都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双双跪到她脚下道:“夫人,我们也是心疼您,您这些日子以来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我们担心您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我们也是心疼您,求您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孔琉玥眼见二人哭倒在自己脚下,也忍不住鼻酸,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她们明白,她不是故意要折磨自己,要知道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前世又活得那般艰辛,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生命,她又怎么可能故意折磨自己,尤其还是为了傅城恒那样一个男人?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吃东西,也吃不下东西而已!
她沉默了片刻,才放缓了语气与二人说道:“我真没事儿,只是这阵子没胃口罢了,想来过了这阵子也就好了,你们不必担心。”
为了让二人放心,中午饭她还特地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饭,梁谢二人见了,方稍稍放下了心来,却不知孔琉玥一背过她们,就忍不住又吐了。
再说傅城恒那边恐慌了几日,某日忽然听人无意说起,女人总是很容易心软又很容易伤感的,远的不说,就说妻妾之间,若是夫君宠爱小妾,她会醋妒,但若夫君对小妾太狠,她又会忍不住物伤其类,虽然妻妾之间有最本质的区别,男人对待妻和妾也绝不可能一样,但从情感上来说,她依然多多少少会因此觉得寒心。
傅城恒听到这番言论后,就想到了当日他跟孔琉玥说他把三个妾都送走了时她的冷嘲热讽,只觉瞬间茅塞顿开,回去后便叫了凌总管来,吩咐其为三个妾各找一户好人家,赠以丰饶的嫁妆将她们都发嫁了,也免得她们后半辈子无所依靠,当然,是要背地里进行的,且就算将三人都发嫁了以后,也只能说三人仍然在庄子或是寺庙里,毕竟永定侯府的体面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凌总管听完傅城恒的吩咐后,面上虽未表露出什么异样,心里对他却是不无佩服的,要知道世间的男子大多都是自私的,但凡是伺候过自己的女人,就算自己已经不喜欢了,也没有随意发嫁出去,还赠以丰饶嫁妆的可能,毕竟这事关男人的颜面,可侯爷如今却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便下令将三位姨娘都给发嫁了,单只这份胸襟,已高于旁的男人很多了!
凌总管并不知道傅城恒会有此行径,其实是为了让孔琉玥放心,当然,也有一半是真希望三位姨娘后半辈子能有所倚靠,毕竟三人都跟了他一场,就算他一个都不曾喜欢过,能为她们做点事,他也是乐意的!
消息传到孔琉玥耳朵里,就跟凌总管一样,倒是有些佩服傅城恒的胸襟,也有些为三位姨娘庆幸,总算可以不用再活在牢笼里。但也仅此而已,面对傅城恒时,依然一副客气有礼的样子,让傅城恒无可奈何之余,只得再谋他法。
忽一日又听下属无意说起,一般女人生气之时,只要缠着鱼水之欢一场,多半就能消去四、五分的怒气,如果丈夫在床上表现得好,那估计就去了十之八九了,至于这是什么道理,那个下属自己也说不上来。
于是晚间睡觉时,傅城恒在犹豫了半天之后,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孔琉玥,试探着上下其手起来。
只可惜孔琉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既不曾拒绝过他,也不曾回应过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过一下,就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在爱抚她一般。
反倒是傅城恒自己,因已有日子没碰过孔琉玥了,出于成年雄性的本身需要,反而很快情动起来,却也只能挫败的松开她,并有些小心翼翼的为她裹好了被子。
让傅城恒挫败的事情还在后头。
第二天他刚自兵马司回府,迎头就碰上了凌总管。
凌总管给他见过礼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