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似是正做着什么美梦。
“傅旭恒,你这个杀千刀的下流胚子,没脸东西,”三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不明白家里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被她卖尽了,怎么傅旭恒还是能将人往屋里拉,“我要杀了你们这群一条藤儿的淫妇王八!”一行骂,一行拔下髻间的一丈青,便下死手往榻上所有的人身上胡乱戳去。
最先醒来的是躺在最外面的一个丫鬟,她吃痛醒来,一时间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然这丫鬟其实并不是丫鬟,而是傅旭恒的贴身小厮德宝悄悄从外面带回来的那起子烟花柳巷的女子,最是会察言观色的,她只细看了三夫人一眼,就已猜到后者必定是傅旭恒的夫人、这户人家的当家主母,眼里就瞬间闪过了一抹恐慌,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啊——”
但尖叫的同时,女子其实已经冷静了下来,暗想这些大户人家都是最要脸面的,恨归恨,气归气,却最是害怕把事情闹大了颜面扫地的,自己可不能先露了怯,好歹也要把银子要到手后再离去,于是反倒不慌不忙的下了榻,捡起地上的衣服,不慌不忙的穿戴起来。
女子的尖叫声早惊醒了被三夫人戳得生疼的其他几个男女,当下脸上都闪过了大同小异的恐慌,其中又尤以那两个美貌小童为甚,毕竟他们的身契都握在三夫人手里,可以说死活都是掌握在三夫人手里的。
于是几乎是连滚带爬般滚到地上,就近抓了一件衣裳胡乱遮住羞处,便一行瑟瑟发抖,一行哀声告起饶来:“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这样一番动静早惊动了床上好梦正酣的傅旭恒,很是不耐的睁开眼睛便骂起那起子胆敢扰了他好梦的人来,“混账东西,没见爷正睡觉呢吗,嚎什么嚎,一个个是不是都不想要命了……”要知道他可正梦见自己做了永定侯爷,在接受所有人的奉承和巴结呢,真是该死的奴才!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立在床头正以杀人般目光看着自己的不是别人,竟是三夫人!
傅旭恒不由有些理亏,等再看清楚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地上众人亦个个俱是衣衫不整后,他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一时间禁不住没了主意,未骂完的后半句话也如鲠在喉,再说不出来了。
三夫人早气昏了头,哪里还顾得上去管别的,体面啊名声啊什么的,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只凭着本能,对着傅旭恒便厮打起来,“你这个下流没脸的王八蛋,不管什么香的臭的你都往屋里拉,你还要脸不要脸?你就算不顾及你自己的体面名声,连颜姐儿钊哥儿的体面名声你也不顾吗?你还配作一个父亲吗,你这个杀千刀的……”
傅旭恒毕竟理亏,只在扯过榻上的丝被遮住身体后,便由着三夫人厮打。
但只三夫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厮打了一回后,便累得气喘吁吁,再没了力气,这才将杀人一般的目光看向了地上那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喝命孙妈妈,“叫人拿大棍去,给我将这群淫妇王八蛋都活活打死,尸体都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子喂狗去!”
此言一出,地上那两个犹自磕头不住的小童的求饶声便越发凄凉了,求了三夫人一会儿后,见其不为所动,便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榻上的傅旭恒。
相较于两个小童的恐慌,那两名女子倒不怎么恐慌,毕竟她们不是傅家的人,傅家就是再有权势,也总不敢随随便便就要了她们的命罢?那可是要惹上人命官司的!
因妖妖娆娆的对着三夫人施了一礼,便娇笑说道:“这位夫人,我二人可不是你们府上的人,可不能由您想打便打,您还是先付了我们度夜资,使人将我们送出去之后,再发落家下人等也不迟!”
三夫人一时间并未能反应过来所谓“度夜资”,但却已自二人妖妖娆娆的形状中,反应过来二人并非自家的人,才出了几分的气便复又高涨了起来,上前对着其中一个,便狠狠甩了一记耳光,方冷笑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话?我就是要打死你又如何,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上门来找我偿命?”
喝命孙妈妈,“还不快给我吩咐下去!”
相较于三夫人,孙妈妈就要老道得多,也见多识广得多,自然早明白了所谓“度夜资”,暗恨傅旭恒不学好的同时,也已明白过来眼前这两名妖娆女子还真不是自家夫人想打死便能打死的,毕竟二人可不是他们家的人,若是因她们而害自家夫人吃上了人命官司,那才真真是颜面性命都要赔上了!
于是只是虚应着三夫人,“我这就去,这就去!”却并不行动。
三夫人哪里知道孙妈妈这一番苦心,只当连孙妈妈都不听自己使唤了,不由越发怒不可遏,便又拿了一丈青上前,对着那两名女子乱扎乱戳起来,嘴上还骂着孙妈妈:“好,你不去叫人是不是,那我自己来,我就不信我今儿个还弄不死两个贱奴了!”
那两名女子先还不敢还手,毕竟她们乃贱籍,而三夫人一看便非富即贵,岂是她们轻易打得的?要是打坏了哪里,那她们也便不用活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其他姊妹!
但三夫人那一丈青扎在身上委实太疼,二人只勉强忍受了几下,便再忍受不住,对着三夫人试探着还起手来,当然,二人并不敢还得太用力,只是三夫人依然有些招架不住就是了。
“三夫人仔细手疼,没的白为那起子下流坯子脏了手……”一旁孙妈妈原本正劝三夫人的,却见三夫人被欺负了,又气又痛,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还要难受,如何还忍得?当下也顾不得再去劝三夫人注意身份了,自己也忍不住上前对着那两名女子厮打起来。
榻上傅旭恒眼见三夫人发怒,说要打杀了那两个童儿,已是又气又愧,只不好说的,这会子又见三夫人一副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样子,对着那两名外来的女子也厮打起来,且连孙妈妈也加入了要打二人,便也动了几分怒,裹了丝被下到地上,便对着孙妈妈踢骂道:“狗奴才,见你主子不顾体统,你不劝不说,倒反过来跟着一起胡闹,当我治不了你是不是!”
孙妈妈满心心疼三夫人,三夫人又岂有不心疼她的?眼见傅旭恒竟敢打孙妈妈,三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将矛头自那两名女子转向了傅旭恒,一头撞在傅旭恒怀里之余,嘴上已叫道:“你做下下流没脸的事,如今倒反过来打起我的奶嬷嬷来,你今儿个能打她,明儿便能打我,你不如今儿个就勒死了我们主仆是正经,黄泉路上,我们主仆也好有个照应!”
三夫人的动作又快又猛,撞得傅旭恒不由自主打了个趔趄之余,身上的丝被也随之掉到了地上去,这下他脸上挂不住了,猛地将三夫人推开的同时,已飞快蹲下身捡起了丝被,并未注意到三夫人因他方才那一推,猛地撞到了一旁的桌角上,额头上登时破了一层油皮,有血迹渗了出来。
这下可算是捅到马蜂窝了,屋里即刻乱作了一团,三夫人的惨叫声,孙妈妈的惊叫声,还有两名小童和两名烟花女子的尖叫声,让本就不大的屋子瞬间乱作了一锅粥。
三夫人头昏眼花,直晕乎了好一会儿,方算是渐渐找回神智,在孙妈妈的搀扶下站起了身来,第一句话便是歇斯底里的:“傅旭恒,我要跟你和离!”说完便由孙妈妈扶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径自回了正房,草草收拾了一些细软,便带着孙妈妈和几个陪嫁丫头坐车回了勇毅侯府。
原本在短时间内经过了郭宜宁和蓝琴两件事后,三夫人对傅旭恒已是失望至极,不过碍于过去的情分,碍于两个孩子,还碍于娘家人的态度,所以一直强忍着,打算就这样勉强过下去算了,谁曾想他却越来越不知上进,越来越荒唐,越来越让她失望,方才甚至还打了她,以三夫人的性子,如何还受得了?那句‘傅旭恒,我要跟你和离!’绝不仅仅是气话,而是她此时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也是她心里埋藏了许久的想法!
回到勇毅侯府,当着孙夫人的面儿,三夫人哭了个稀里哗啦,一行哭,还一行将傅旭恒的恶行诉说了一遍,末了恶狠狠说道:“娘,我要跟他和离,我再也跟他过不下去了,我一定要跟他和离!”
孙夫人将女儿涕泪纵横、满头是血的凄惨样儿看在眼里,也是满心的心疼,但说到要和离,她却是不敢做这个主也做不了这个主的,因使眼色使了人请勇毅侯去。
勇毅侯很快来了,一闻得三夫人要和离,立刻便冷冷说道:“你要和离可以,但在那之前,你最好先跟我们家脱离了关系,别再对人说你是我孙如晦的女儿,等和离后即便是死,也不得再踏进我勇毅侯府一步,省得累我们家被人笑话说嘴,更影响你几个弟弟妹妹和侄儿侄女们将来的婚事!”
三夫人没想到父亲见了她满头是血的样子,第一句话却不是关心她伤势如何,也不是命人去请大夫,而是要将她逐出家门,整个人便似是数九的天被人扔进了冰水里,浑身上下内外都瞬间凉透了。
她听见自己冰冷沙哑的声音:“父亲的意思,就是为了能保全底下弟弟妹妹和侄儿侄女们的将来,不打算理会女儿的死活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所谓最尊贵的嫡长女,是建立在她对家中有用基础上的,只有她对家里有用,她才有选择的权利,一个对家庭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还会给家里带来麻烦的人,无论男女,都是没有任何价值,也根本不必去理会她死活的!
勇毅侯被三夫人问得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狼狈,到底软下了几分心来,因稍稍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也并非是不理会你的死活,我只是比你考虑得更多,也更长远罢了。旁的我们也不多说了,我只问你,果真你跟他和离了,你以后要怎么办?我和你娘在一日,还能勉强护着你一日,万一哪天我们不在了,你哥哥嫂子弟弟弟妹会如何待你,谁又说得准?毕竟家里有个和离的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