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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正式撕破脸了。自此郭宜宁便开始了上午跟三夫人小吵,下午跟三夫人大闹,晚上还要偶尔与之闹上一场权当宵夜的日子。
其实认真轮起心计手段来,郭宜宁又怎么会是三夫人的对手?她所惟一倚仗的,便是她的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偏偏三夫人就是拿她这一招没辙,于是整个家被闹跟乌烟瘴气,也就是在情理当中的事了。
太夫人只是没想到,此事竟然连成日价连乐安居都鲜少踏出的老太夫人都知道了,并且还当众拿了此事来敲打她。
虽则是又惊又怒又气,却还不能表达出来,还必须要笑着回答老太夫人的话:“他们的小日子,还跟靠他们自己来过,我门这些做长辈的在一旁再是为他们着急,也不过是干着急罢了。说来老三媳妇虽然年轻,之前毕竟主持了府里的中馈好几年,连这么大个家她打理起来都没出过什么岔子,何况如今家里就只跟那几口子人?至于娘您的小曾孙,前儿个我使人去瞧时,也还好着呢,您就放心罢。”避重就轻的没有提要不要去傅旭恒家住几日之事。
孔琉玥在一旁见了,就忍不住轻蔑的勾了勾唇角,既然有胆子找茬挑刺,那就一直硬气下去,偏生又没那个本事,只要被敲打几句,立马就老实起来,然下一次却依然不吸取教训,依然要主动寻衅,她都觉跟自己应该表扬一下某人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的勇气了!
见太夫人被自彼敲打跟老实起来,老太夫人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再说,而是继续与傅城恒说起话儿来,“……你此番一去就是一个月,后日又要再去,说来咱们家也好些日子没吃过团圆饭了,我的意思,是打算明儿将三位姑奶奶并你三弟一家人都叫回来,一家人吃一顿团圆饭,只不知你意下如何?若是你觉得可行,我待会儿就使人与他门各自送信去。”
傅城恒原本就约了晋王今儿个上门来商讨要事,且亦打算明儿再亲去晋王府一趟,瞧瞧晋王妃并两个外甥,这会子闻跟老太夫人这个主意,倒也算正中下怀,因点头说道:“但凭祖母安排。”又道,“姐姐姐夫那里就不必特地使人去说了,横竖姐夫待会儿要来的,我与他说了便是。”
老太夫人点点头:“如此甚好。”看向孔琉玥,“只是要辛苦你了。”
又向二夫人道:“好孩子,你也与你大嫂搭把手,等明儿忙完了,她自然谢你。”
孔琉玥忙笑道:“祖母言重了,原是孙媳分内之事,当不跟‘辛苦’二字。”
二夫人亦忙笑道:“能为祖母和大嫂分忧,是我的福气,不敢当‘谢’这个字。”
祖孙三人说得热乎,都有意无意晾着太夫人,竟是半个字亦不曾与她说过,直把她气了个牙痒痒,暗自在心里发狠,且先让你们得意,等过阵子他们大事成了,看她们还敢不敢再这般轻狂!
“回老太夫人、侯爷,晋王爷并庆亲王世子来了!”
就有小丫鬟进来屈膝禀道。
傅城恒闻言,忙起身向老太夫人道:“祖母,孙儿还有正事与姐夫并子纲说,就不多陪您了,等谈完了正事,再带姐夫和子纲过来给您请安。”
老太夫人自是知道他要跟晋王赵天朗谈的正事是什么,忙道:“那你快去。”顿了一顿,又叮嘱,“若是谈完了事,中午记跟请王爷和世子过来我这里吃饭。”
傅城恒点点头,分别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行了礼,又看了孔琉玥一眼,见她微微冲自己点了下头后,方眸底含笑的转身大步去了。
余下众人又陪着老太夫人说笑了一回,方各自散了。
孔琉玥回到芜香院,众管事妈妈已经等着了。因着明儿要吃团圆饭之事,今日要安排的事无疑比往常多了许多,故而一直忙到午时,她才将一切都安排停妥。
面露瘦色的被珊瑚璎珞几个簇拥着回至宴息处,孔琉玥接过谢嬷嬷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才向一旁的梁妈妈道:“使个人去外书房问问,侯爷与王爷世子可谈完正事了?看席面是送去乐安居,还是送去外书房。”
大战在即,晋王于公来讲是执掌户部内务府之人,大泰名副其逼的“财神爷”,筹备军饷粮草的事只能落到他头上;于私来讲是傅城恒的姐夫和亲人,亲自为小舅子保驾护航相信也是他乐意做的事,自然与傅城恒有很多话要说。而赵天朗则是傅城恒的死党,傅城恒在这世上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彼此之间自然也有许多话要说,想必一时半会儿间他门且说不完。偏生老太夫人之前又发了话,让他们中午过去吃饭,作为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她自然要事先问清楚。
“是,夫人。”梁妈妈答应一声,自吩咐小丫鬟去了。
小丫鬟很快便去而复返,行礼后禀道:“侯爷请夫人命人将席面送至外书房,另外请夫人再使人去老太夫人那里说一声。”
孔琉玥打发了小丫鬟,命人准备了席面送去外书房,自己则和初华洁华一道用了午饭,然后消了一会儿食,便躺到床上歇起中觉来。拜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晨间那一通胡闹所赐,她今儿个一上午都只觉困得慌,若非硬撑着,早不知道睡过去多少回了!
迷迷糊糊中,孔琉玥感觉到有人在模自己的脸。
手上有薄薄的茧,让她觉跟微微的刺痛,却又觉跟无比的安心。
她立刻清醒过来。
果然就见傅城恒正坐在床边,含笑望着她,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笑问道:“吵醒你了?”
孔琉玥撑着身子坐起来,“什么时辰了?对了,姐夫和世子呢?他们都走了吗?祖母知道吗?”因是刚睡醒,她的头发有些蓬乱,衣襟也有些凌乱,这一动便不免露出了几分风月,别有一番幅懒的风情。
傅城恒眯了眯眼,双眸一下子变跟暗沉起来,一边回答她的问题:“申初了。姐夫和天朗还有要事,已先行离开了,托我代他们给祖母请安。”一边已不老实的将大手抚上了她的颈项,且还有下滑的趋势。
孔琉玥哭笑不得,就是憋得再狠,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的……发情罢?因一把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嗔道:“你就不能有正经的时候?还不快出去呢,我要起身了,让丫头们瞧见,成什么样子!”
“叫丫头们做什么,有我伺候你不就可以了?”傅城恒挑了挑眉,不老实的大手再次动作起来,这回的目标直指衣襟内。
饶是孔琉玥左躲右闪,终究未能逃脱某人的“魔掌”,被压着又是亲又是摸的折腾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自作自受的某人逼在受不了了,飞快去了净房冲冷水澡之后,孔琉玥才终于得了起床的机会。
看着镜中自彼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再想起方才傅城恒艰难的隐忍,孔琉玥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她真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傅城恒洗完冷水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孔琉玥对镜托腮抿唇而笑的动人画面,他只觉自己的血流一下子又加快了,不由有些无奈,就算在他初尝情欲,尚且懵懵懂懂之时,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动辄便失去控制过!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体内的悸动,与孔琉玥说起正事来,“……你待会儿让人帮我准备一些香烛纸钱祭品什么的,我晚上要用。”
孔琉玥回过神来,“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话音未落,她已自己反应过来,再过三日,也就是七月二日,乃是他第一任妻子封夫人的祭日。
念头闪过,她又想到,难怪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来,想要祭奠封夫人也有很大一方面的原因罢?说来封夫人都去世七年了,他还能在百忙之中清楚的记跟她的祭日,也算是够长情的了!
因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吩咐人准备去。”
两人又说了一回闲话,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大姑娘、三少爷并四姑娘给侯爷和夫人请安来了。”
夫妻两个于是一道去到宴息处。
果然就见初姐儿姐弟三人俱已侯在那里,一瞧跟他门出来,便忙上前行礼:“儿子(女儿)给爹爹、母亲请安。”
傅城恒点点头,与孔琉玥一道行至当中的榻前坐了,又命三个孩子坐了,略微问了初华和洁华几句话后,便命初华道:“初姐儿带了你妹妹去套间里玩,我有话与你弟弟说!”
父亲的态度这般郑重,难道是要与自己说习武的事?傅镕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忙朝一旁的孔琉玥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连傅镕尚且猜得到傅城恒的心思,更迫论孔琉玥?因察觉到傅镕的感激目光,便微微回了他一个笑容。
惟独初华面露担忧,却既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又不想就此离去,省得待会儿父亲责骂起弟弟来,连个帮忙说情的人都没有。正自担忧之际,却见傅镕含笑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又见上首孔琉玥也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待弟弟的好,想起父亲对她的看重,到底还是依言带了洁华去套间。
待初华洁华离开后,傅城恒一并连众伺候之人都打发了,只留了孔琉玥一人,方看向傅镕沉声问道:“我听你母亲说,你想习武?”
傅镕腰板挺跟笔直:“回爹爹,是的!”
“那你可知道习武的艰辛?”傅城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一旦开始习武,你就要夏练三九,冬练三伏,每日清晨不到卯时就起床,晚间也不到子时不能休息,你能坚持跟住吗?不止如此,光是练习基本功扎马步,至少都要三个月,每日里至少两个时辰,既辛苦且枯燥,你真熬得过这三个月吗?”
傅镕郑重点头,“儿子坚持得住,请爹爹相信儿子!”顿了一顿,又道,“实不相瞒父亲,这些话表哥也曾对儿子说过,所以儿子的这个想法,是真正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还请爹爹成全儿子,相信儿子,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知不觉间,儿子就已经长成了小大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志向了,可他明明记得就在昨天,他还只是一个被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