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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会连自己这个亲身母亲都出卖!
太夫人发怔之际,老太夫人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应事情,真个都是你指使的傅旭恒吗?你要不要与他当面对质?”
“呵……”太夫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老太夫人,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傅旭恒那满含希冀和哀求的目光,轻笑的同时,已重重点下了头,“似的,一应事情,真个都是我指使旭儿做的,他不过只是碍于母命不可违,所以才被迫充当了我的帮凶而已,他是无辜的,娘如果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说着已重重跪到地上,深深埋下头去,趁机掩去了眼里的泪花。
其实在来之前,太夫人已打定了主意,若是老太夫人这一次再不肯原谅傅旭恒,孔琉玥也不肯放过他放过三房的话,她就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要保得自己儿孙的周全,哪怕因此而赔上自己的性命!
她没想到的是,傅旭恒竟然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且还是在根本就没有与她商量过通过气的情况下,便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她身上,她就算在打定了主意腰围儿孙牺牲自己,她也禁不住心寒,这样冷血无情的儿子,真值得她维护吗?
然不管值不值得,终究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他落到这样的地步,她若不维护他,还有谁会维护他?所以受伤归受伤,是、心寒归心寒,太夫人心里却并没有后悔。
眼见太夫人不由分说就将一切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傅旭恒大喜过望,忙不迭道:“祖母,您老人家也听见了我娘的话了,我娘说一切都是她做得,我是无辜的,要罚就只罚她一个人,您老人家也是听见了的,总不能再将我逐出族谱,送官查办了吧……啊……”
话没说完,已被一旁终于自巨大震惊中回过了神来的傅颐恒揪住领口,然后重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傅旭恒,你还是不是人?为了保全自己,你连亲身母亲都能出卖,你还是不是人……”
傅旭恒被打得控制不住,一下子栽到了地上,片刻方稳住身形,冷笑道:“什么出卖,你是耳朵聋了吗?没听见娘自己都说一切都是她做的,我是无辜的吗?”
说得傅颐恒越发的怒不可遏,揪着傅旭恒便与之厮打成了一团,“你这个畜生,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今天要杀了你!”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厮打中的兄弟俩给吸引了,谁也没有主意到,太夫人忽然拔下发间唯一插着的那支一丈青,猛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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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这个连亲娘都出卖的畜生!”傅颐恒见被自己打了一拳后,傅旭恒依然丝毫不见悔改,越发怒不可遏,揪着他便与他厮打成了一团。
傅旭恒毕竟心里有愧,因此一开始便只是防守,并不还手,任凭傅颐恒打,及至一连被打了几拳后,他吃痛不住,且也越来越火大。到底忍不住还了手。
傅颐恒本来就生的文弱,年纪又小几岁,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如何是正当壮年的傅旭恒的对手?很快便落下风,脸上和肚子上都吃了好几拳。
“咝——”傅颐恒吃痛,后退了几步,待得疼痛稍缓后,便要继续冲上去。
不经意往旁边瞥了一眼,他瞬间只觉心神俱裂,本能的大吼了一声:“娘——”人已跌跌撞撞跑向了太夫人。
众人的注意力早在他兄弟两个厮打之初,已尽数集中到了他们身上,有拉架的譬如傅希恒,有劝架的譬如三夫人卢嬷嬷,还有冷眼旁观的如老太夫人孔琉玥众族老等人,总之就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兄弟两个的身上,自然没有谁会想到去注意太夫人。
还是听到傅颐恒的惨叫,众人的注意力才随之转移到了太夫人身上。
就见太夫人不知何时已拨下发间的一丈青,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彼时人已软软瘫倒在了地上,胸前早已被鲜血所染红,亦连地上也遗了一滩血,且那滩血还在不断向外蔓延。
所有人都惊呆了。
“娘,娘,您怎么这么傻啊,娘……”
片刻,还是傅颐恒哀哀的哭喊声传进耳里,众人方相继回过了神来。
老太夫人第一个叫道:“快请太医去!”老人家面色惨白,声音发颤,显然受了极大的震撼。
“是,老太夫人!”同样面色惨白的卢嬷嬷忙忙应了一声,急匆匆便要往外跑去。
孔琉玥见状,忙叫道:“卢嬷嬷且慢,这里不是有太医吗?!”说着喝命一旁早已缩在屋角,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的李太医,“你这个庸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做你该做的事!”
虽说李太医的医德已为负值,对他的医术,孔琉玥倒是并不怀疑,能进到太医院的人,医术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要治个外伤止个血什么的,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瞧太夫人似是伤的不轻,若是等别的大夫来了再给她治疗,只怕大夫还没有到,她已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孔琉玥话音落下,众人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到了李太医身上,倒是没有人反对他给太夫人治伤之事,想来都跟孔琉玥是一样的想法。
李太医眼里闪过一抹慌乱,片刻方讪讪的说道:“要是下官给傅太夫人治伤可以,今日之事,能否就不要追究了?”
治个医学界的败类,到了这个时刻,还不忘讲条件!孔琉玥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以为除了你,我们就找不到别的大夫……?”
李太医讪讪一笑,”远水毕竟解不了近渴……“竟是默认了孔琉玥的话。
孔琉玥怒不可遏,难怪这个败类能与傅旭恒那个人渣打成一片,皆因他们都是一样的无耻!她冷冷看了李太医一眼,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径自走到太夫人面前,执其她的手腕,给她探起脉来。她虽素来憎恶太夫人,身为一个医者,毕竟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死。
太夫人靠在傅颐恒怀里,面白如纸,气若游丝,额头上还有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滑下,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孔琉玥虽素来厌恶太夫人,不然方才也不会提出让李太医给她治伤,一来她是怕暴露了自己会医术之事,以后横生枝节,二是便是她自己心里不愿意了。但既与决定了给太夫人治伤,医者救死扶伤的本能便占了上风,驱使孔琉玥的手才一探上太夫人的脉搏,心里已无别的杂念。
“卢嬷嬷,立刻着人买血竭、三七来”!孔琉玥探过太夫人的脉搏,又翻看了一下她的伤口后,方抬头吩咐卢嬷嬷。
老太夫人忙插言道:“我屋里就有血竭三七”命卢嬷嬷,“你快去取了来!”
打发了卢嬷嬷,老太夫人方有些紧张的问孔琉玥道:“怎么样?还有没有救?”因为太过专注于太夫人身上的伤,不止老太夫人没有意识到孔琉玥竟会医术,其余众人也都没意识到,就好像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
孔琉玥见问,摇了摇头,尽量言简意赅的说道:“伤口很深,已深及要害,就算能止住血,怕是也活不过今晚了”何况照这种流血的速度,这血怕是止不了,这个时代又不能输血,说来太夫人在其他方面虽不怎么样,在做母亲上,倒是可圈可点,为了儿子,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只可惜,那个儿子根本就是禽兽,根本就不值得!
抱着太夫人的傅颐恒闻言,忍不住又流下泪来,红着眼睛看向孔琉玥道:“大嫂,求您救救我娘,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颐儿……”孔琉玥还未及答话,太夫人已缓缓睁开眼睛,握住傅颐恒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起来,“娘没事儿,你不要担心!”
说着仰头吃力的看向老太夫人,断断续续的说道:“娘,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指使旭儿做的,真的与他无关,求您不要将他逐出族谱,送管查办,不然不止他,亦连颜姐儿钊哥儿的后半辈子都再没有希望了……毒害镕哥儿是我的主意,如今我已一命抵一命了,求您就绕过旭儿这一次吧,他以后真的不敢了……娘,求您看在我们婆媳一场的份上,看在我曾经割肉给您作药引的份上,看在旭儿他一贯还算孝顺的份上,就绕过他这一次吧,不然我就死,也不能瞑目……娘,我给您磕头了,求您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一边说,一边就要挣扎着给老太夫人磕头。
她都这样了,老太夫人又怎么可能再让她给自己磕头?忙命傅颐恒,“地上凉,还不抱了你娘到塌上去!”不止如此,还略显吃力的蹲下身子,拍了拍太夫人的手,语带酸楚的说道:“你先不要说话,这会子只管安心养伤,等养好了伤,想说多久的话都使得!”
然太夫人却不肯让傅颐恒抱了自己到塌上去,她吃力的摇了摇头,看向老太夫人继续说道:“娘,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是撑不了多久的……求您就答应了我,绕过旭儿这一次吧,不然,我死都不能瞑目……娘,求您就答应了我吧……”说着眼角已有泪珠滑下。
老太夫人实在太为难了,对太夫人这个儿媳,老太夫人这一年间以来虽颇多不满,终究还是很有感情的,不说她曾割肉给她做药引,单凭她二十几年来对她的孝顺,她都觉得自己该答应了她这个要求的。
可一想到傅镕彼时还躺在床上,一想到傅城恒彼时还在西山辛苦练兵,一想到傅旭恒对长房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再想到傅旭恒方才为保全自己,竟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自己亲娘身上的行径……她又觉得自己不能答应太夫人,傅旭恒已经算是彻底的废了,从头到脚都已经腐烂透了顶了,她怎么能再留着他,让他继续腐化永定侯府乃至整个傅氏一族?
太夫人一直盯着老太夫人的脸,自然看出了老太夫人的为难。
想着自己伤得这么重,都快死了,老太夫人却依然不肯饶过傅旭恒,太夫人顾不得许多了,咬牙挣扎着跪在地上,哭道:“娘,我已经一命还一命了,旭儿他真是无辜的……相信经过此次事件,他以后会吸取教训的,况以后没有了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