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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做坏事方面,他还是很有天赋的,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不过眼珠一转,已是计上心来,“虽说休书得由丈夫写才有效,但族老们一致做的决定也一样行之有效,到时候只要各位长辈都同意,就算有晋王府给她撑腰,她也一样回天乏术,毕竟这是咱们宗族的事,晋王和晋王妃只是外人,岂可插手?闹到哪里都是他们没理!”
二叔公被傅旭恒说得先是舒展开眉头,随即却又皱了起来:“话虽如此,可咱们该以何理由将孔氏休弃呢?‘七出’里她好似哪条都不沾!”
傅旭恒一想,的确也是:说孔氏不孝罢,她过门后一直孝顺老太夫人,便是太夫人,不管私下里怎么样,至少面子情儿她是做到了的;说她无子罢,她才过门一年多,傅城恒又大多不在家,她无子也情有可原,况初华姐弟三个名义上也是她的孩子,说她‘无子’分明不成立;说她淫罢,她连府门都绝少踏出,根本找不到证据,且连现给她‘制造’一个都不好找机会!
再说到‘妒’,这个她倒是能沾边儿了,毕竟傅城恒的三个姨娘都是在她过门后被送去庄子和家庙的,可人家借口找得好,‘为老太夫人祈福’,也做不了文章;下刺三点恶疾、口舌和盗窃,就更不好做文章了,只说恶疾,谁都知道她跟伏威将军府的大小姐交好,而伏威将军府又跟华家交好,在医术方面,大秦难道还有人是能权威得过华家父子的?至于口舌和盗窃,他就更没有证据了!
傅旭恒绞尽脑汁想了一回,都抓不到孔琉玥的痛脚,只得咬牙发狠:“既然抓不到她的马脚,那我们就现给她制造一个,让她到时候无话可说,只能灰溜溜的被休出傅家!”
二叔公因说道:“虽说侯爷阵亡了,征西大军打了大胜仗却是不争的事实,指不定征西大军班师回朝之日,便是皇上追封侯爷之时。事不宜迟,我们果真要做,就得赶在那之前成事,最好能说动老太夫人亲自保举你,不然到时候孔氏作为功臣之遗孀,世子爷作为功臣之后,谁敢轻易触他们的霉头?只怕皇上就第一个不答应!”
傅旭恒闻言,点头不迭,“您老人家说得对,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成事,让祖母以‘镕哥儿年纪还太小,根本不足以挑起永定侯府的大梁’为由亲自出面保举我,到时候便是皇上,也未必好说什么的!”说着忽然想到自己如今根本连永定侯府的门都进不了,又要怎么说服老太夫人保举他呢?且亦找不到机会给孔氏制造痛脚!
当下端的是又气又急又怒又无奈,再次将孔琉玥恨了个咬牙切齿之余,只得暂时让二叔公等人等他的消息,然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傅旭恒骑在马背上,由贴身小子德宝牵着马缰慢慢往家行去,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要怎么抓孔琉玥的痛脚。
不想刚经过一家当铺门前时,就被里面扔出来的一样东西砸了个正着,定睛一看,却是一柄玉玲珑佛手,一掉到地上,便挥了个粉碎。
傅旭恒当即勃然大怒,什么阿物,见爷他失了势,那些勋贵大户看他不起也就算了,如今亦连大街上随随便便一家店辅也敢随意扔东西砸他了是不是?他今儿不让他们好看,他再不活着!
因喝命德宝住了马,翻身跃下马背,便怒气冲冲的大步走进了那间当铺,怒道:“方才是谁扔东西砸了爷的,给爷出来!”
那当铺的掌柜见砸了人,正是惊慌后悔之际,见苦主气势汹汹的进来,长相穿着都是一等一的,想必不是等闲之辈,不敢怠慢,忙赔笑着抢上前拱手唱了一个肥喏,“这位爷,对不住,适才是小老儿不慎砸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老儿这一遭罢?”
傅旭恒连日来早因勇毅侯府上下都看他不起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早起又在永定侯府大门前受了气,虽后来想到了好法子,事情进展得也顺利,毕竟还是余怒未消,这会儿被区区一个当铺掌柜砸了,又岂肯善罢甘休?当即便冷笑一声,道:“饶了你?你知道爷是谁吗,砸伤了爷哪里你赔得起吗?说一声‘对不住,就想脱罪,你想得倒挺美!”
德宝在一旁帮腔:“你知道我们爷是谁吗?竟敢拿东西随便扔我们爷,你今儿个若不给我们爷个说法,休怪我们砸了你这破店!”说话间,已将旁边一盆放在高几上的君子兰推到地上,“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掌柜的被他主仆两个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弄得黄了脸,却不是怕的,更多是气的。须知能在京城开当铺,谁家背后还能没个撑腰的?这位苦主瞧着虽非等闲之辈,他们东家也不是吃素的,未必就真怕他,只不过想着“和气生财”,眼下又快过年了,懒得跟他计较罢了。
因又赔着笑脸拱手道:“只不知这位爷要小老儿给个什么样的说法?若在小老儿能力范围以内,小老儿一定做到,还望大爷高抬贵手!”
说着见旁边另两个人抬了口箱子要走,立刻变了颜色,冷笑道:“都是因你们送了赝品来当,我才会砸到了这位爷,这会子事情还没了你们就想走,休想!”顿了一顿,继续冷笑,“说来也是经年的公卿世家,就算被夺了爵贬了官,百足之虫还死而不僵呢,谁能想来竟会这么快便沦落到当东西,且当的还全是赝品的地步?”
那两个人闻言,脸上不约而同都闪过难堪,其中一个因不服气的冷笑道:“这京城里寅吃卯粮,靠当东西折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的公卿之家多了去了,至于东西的真假好坏,不过一个形式罢了,原是‘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掌柜的又何必非要戳破这层纸儿?往常我们来当东西时,也没见你这样,就算是赝品,我们总会来赎的,你又何必这般不留情面?”
一席话,说得掌柜的嗤笑一声,不自觉拔高了声音,嘲讽道:“你们也知道那些当东西的是公卿之家?往常你们是柱国公府的人,宫里还有一位娘娘,我们自然敢接你们的当,毕竟即便只为了面子,你们也会来赎的,可如今不一样了,柱国公府不再是公卿之家了,拿了赝品来当,偏生还不肯压低价钱,还想按往常的价位来当,谁知道你们明儿还会不会来赎?这样摆明了赔钱的买卖,傻子才会做呢!”
“你、你、你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说话的男子被掌柜说得气红了脸,“往常一见了我们来,就狗癫儿似的一口一个‘爷’叫得人耳朵起腻,如今我们家才被夺了爵,就立刻变了颜色,难道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不成?调色盘也没你变得快,明儿待我们老爷复了爵,我看你还敢不敢这样!
“复爵?”掌柜的哼笑,阴阳怪气的道:“那我可就等着了!怕就怕我等到死,也等不到那一天……”
奈何话没说完,已被一个声音插进来打断:“你们两个,是柱国公府,不,如今该说是尹府了,你们是尹府的人?我跟你们家大爷,倒是有几分交情!”声音的主人正是傅旭恒。
傅旭恒原本正自火大,打定了主意要让掌柜的好看,不想就见后者与那两个尹家的下人吵了起来,而且听起来尹家如今的情况很不好。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尹家人在被夺爵贬官后,曾几次三番登门求见孔琉玥,却都被她拒之于了门外之事,心里攸地浮过一个念头,若是能得尹家人相助,爆出孔琉玥有什么旧疾或是不良习性,抑或是别的什么阴私事,尹家又算得是她的娘家,娘家人说的话自然更容易取信于人,到时候还怕不能顺利将其给休了?因此才会适时开口打断了掌柜的话。
尹家的两个下人见傅旭恒说认识自家大爷,方才说话的那个便忙上前半步行了个礼,赔笑道:“回这位爷,我们正是尹家的人,奴才是大太太的陪房李桥,这位则是府里采办上的于管事。爷才说与我们家大爷有几分交情,未知爷是哪家的公子?奴才回去后也好告知我们家大爷,请大爷明儿亲自登门拜访爷去。”
傅旭恒笑了笑,“我是谁你们先别管,我这会子正想去拜访一下你们大爷,你们且带路罢!”说完不但不再计较掌柜砸了自己之事,反而倒赏了其一锭银子,又各赏了李桥和于管事一人一锭银子,才率先走了出去。
后面李桥和于管事见状,想着今儿个虽未能将东西当出去,回去后不好见大太太,但这位客人一瞧便非富即贵,且不像别的人那样,一听说自家老爷被夺了爵,便对自家所有人都避如蛇蝎,指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亦未可知呢?到时候大太太不但不会怪责他们,还极有可能将他们当大功臣供起来呢!
因忙抬着箱子追了上去,然后殷勤的引着傅旭恒去了现如今的尹府。
再说尹家自被夺了爵后,依例就不能再住在以前的公爵府邸中了,朝廷限令其七日之内搬出去,尹家人在多方求助未果的情况下,只得赶在七日之期到来之前,举家推到了离原来府邸不远的一座五进的宅子里。
若是换做寻常人,五进的院子也尽够住了,但尹家人尤其是尹老太太自来奢侈惯了的,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叫她如何受得了这两者之间巨大的落差?不由越发憎恨其孔琉玥来,尤其是在听了尹大太太转述孔琉玥的话后。
什么叫‘大太太当比谁都清楚当初我寄居贵府是带了什么东西去’?什么又叫‘之后又是怎样被嫁进永定侯府的’?呸,不过一个下流贱妾生的小杂种罢了,还真把自己当知府家的千金小姐了,须知她女儿才是孔家的当家主母呢,孔家的财物自然只能属于她这个做娘的!至于嫁她进永定侯府之事,当初她要是不嫁进去,又岂会有今日的风光荣耀?真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早知道当初就该让她病死算了,一了百了的!
尹老太太连日来都沉浸在对孔琉玥的仇恨里,自然也就忽略了如今自家日益捉襟见肘的现状。
其实早在几年前,柱国公府已经在寅吃卯粮,只余下一个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