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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来。”
晋王妃向二人行了个礼,笑道:“我能有什么好笑话儿,不过是娘娘们不嫌弃罢了。”
二人便又看向一旁的孔琉玥,“这位便是永定侯夫人罢?”
孔琉玥行了个礼,点头道:“回二位娘娘,正是臣妾。”
二人的眼里便如同之前的皇后一样,先是闪过一抹惊艳再来则是庆幸,然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起孔琉玥来,末了还一个从髻间拔下七彩宝石串成的侧尾细凤,一个自腕间褪下镶五彩宝石的碧玉镯子,作了见面礼。
不多一会儿,又有宋婕妤王美人等人求见,当下又是好一番厮见,其结果是孔琉玥再次得了两份见面礼。
她不由暗暗感叹,这要是再来几位妃嫔,她岂不是双手都要捧不下了?
感叹完毕,看着正赔笑奉承皇后的宋婕妤,孔琉玥忽然想到了跟其一样身为婕妤的尹纳言,也不知道尹纳言知道不知道她这个“便宜表妹”今个儿要进宫来?若是知道,她怎么不到坤宁宫来凑热闹?还是她竟失宠到连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都遗忘了的地步,所以连坤宁宫的宫门都进不来?
她正想得出神,就有宫女进来禀道:“回皇后娘娘,马嬷嬷求见!”
皇后脸上的笑容就有了几分讥诮的意味,“传!”其他几个妃嫔则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垂下了头去,便是晋王妃,也在与孔琉玥使了个颜色后,低下了头去。
孔琉玥接收到晋王妃的眼色,忙也有样学样低下了头去,心下却是禁不住好奇起这位马嬷嬷到底系何方神圣来,能让大家都这般忌讳。
俄顷,便见方才那个宫女领着一个五十来岁,穿着石青色宫装,满脸严肃,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嬷嬷走了进来,显然后者便是那位马嬷嬷了。
马嬷嬷身姿挺拔的走进来,一直走到大殿正中央,方对着皇后拜了下去:“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抬了抬手,和颜悦色的道:“马嬷嬷免礼!不知道嬷嬷这会子过来,所为何事,可是母后有什么吩咐?”
马嬷嬷恭敬的道:“回皇后娘娘,太后听得晋王妃进宫了,说是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王妃,心里挺记挂的,所以特地使奴婢过来,请晋王妃过去一见。太后还听说永定侯新夫人也进宫了,让王妃将新夫人一并带过去看看!”
晋王妃闻言,忙笑道:“自从母后她老人家说要静养之后,我等轻易也不敢去打扰,已是好长时间没给母后请安了,心里正记挂得紧呢,可巧儿母后就使嬷嬷来了。今儿个我可得好生给母后磕个头才是!”与当今皇上赵天钥一样,晋王虽亦非太后所生,却不得不尊称郭太后这个嫡母为‘母后’,故晋王妃也得称其一声‘母后’。
说完笑向上首皇后道:“才皇后娘娘可是已答应臣妾,中午赏臣妾吃那个银丝雪鱼的,待会儿臣妾回来,若是没有那个汤,臣妾今儿个可就赖在坤宁宫不走了!”
话音刚落,皇后便指着她笑骂道:“你们听听,这东西得亏她托生在公侯世家,又嫁进了天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却还是这般贪吃,若是生在贫寒小户人家,还不定贪吃成什么样儿呢?”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七嘴八舌道:“这也是娘娘与王妃妯娌情深,所以嬉笑怒骂并不避忌,换了在旁人面前,王妃才不会这样呢!”
笑过之后,晋王妃方携孔琉玥暂时辞了皇后,跟着马嬷嬷一道,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太后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虽已人到中年,面容却依然艳丽无比,尤其一双凤眼,更是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她穿着暗红色绣金凤宫装,梳着很繁丽雍容的华髻,戴着一支金凤,其上的宝石颗颗有鸽子蛋那般大小,星星点点在发髻间闪烁,华贵得令人不敢正视。
晋王妃领着孔琉玥进到慈宁宫正殿,倒头便拜了下去,口称:“臣媳恭请母后圣安!”
孔琉玥则称:“臣妾恭请太后娘娘圣安!”心里却有些惊讶于太后的年轻和美丽,暗想怪道太后当年能在先皇第一任皇后薨逝之后,从众多妃嫔之中脱颖而出,被先皇立为继任皇后呢!
太后并不叫姑嫂二人起来,也不理会晋王妃,而是直接命孔琉玥:“你就是永定侯的新夫人?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孔琉玥闻言,只得满脸恭顺的抬起了头来。
太后的表情就愣了一下,才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缓缓说道:“哀家还以为永定侯真如坊间传说的那样,于女色上并不看重,所以才瞧不上哀家以往想指给他的那些个公侯千金们呢,原来永定侯不是于女色上不看重,而是恰恰于其上太看重,所以才会一再婉拒哀家指婚的!”
这话简直就是直接在说傅城恒好色了,所以才会非孔琉玥这样的绝色不娶!
原来太后之前一度想将自己娘家的侄孙女指给傅城恒,借以削弱一下今上的势力,好为以后自己的宝贝孙子宁王赵允杰铺平道路。却几次三番都被皇后或是晋王妃以别话叉了过去,太后不甘心,竟直接召了傅城恒来慈宁宫,想要给他指婚。没想到傅城恒更绝,不待她开口,已先说自己原便于女色上并不看重,如今又已一连克死两房妻室,此生已是不打算再娶,希望太后能打消给他指婚的念头,免得害了那些无辜女儿们的终生。
太后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信以为真,也就转而为自己的侄孙女物色起别的人选来。谁知道还没等到她物色好人选,就已传来了永定侯与柱国公府表小姐定亲之事,她方知道自己被傅城恒给骗了,当即便气得了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所以今儿个在闻得人说永定侯的新夫人进了宫之后,她才会命人直接去坤宁宫接人,就是打算要好好给这位新夫人一个好看!
孔琉玥虽不知道这些前情,但以她的聪明和之前曾听到过的一些蛛丝马迹,倒也不难猜到太后这是在趁机出气,毕竟她嫁进永定侯府一事,简直就是当着全京城人的面,在泼太后的面子呢!
这种时候,她当然是说什么错什么,于是只是低垂着头,一副认真听训的样子,就不信太后得不到任何回应,也能一个人继续说下去。
估计晋王妃也是这样想的,同样将头垂得低低的,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果然太后又说了几句,看着地下恭恭敬敬跪着的姑嫂二人,只觉自己一肚子的气,都打在了棉花上,便自己也觉得无趣起来,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便开恩命二人起来了,“好了,都起来罢,免得旁人以为哀家倚老卖老,刻薄你们这些作小辈的!”
晋王和永定侯如今一个掌着户部和内务府,一个掌着五城兵马司,都是手握实权的朝廷重臣,即便拉拢他们不成,也不能轻易得罪了他们,这点大局意识,太后还是有的。
晋王妃与孔琉玥方谢了太后的恩,站了起来。
叫了她姑嫂二人起来后,太后忽然又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对着孔琉玥长篇大论的说起“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坠废”之类的训诫话儿来,最后还赐了她一面刻着“忠贞世笃”字样的铜镜,并一柄刻着《女诫》的铜尺。
孔琉玥垂手恭立作倾听状,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更恭顺卑谦一些,省得再惹太后不痛快。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她都已经得了实际的好处,若不把表面姿态放低一些,的确是会招人羡慕嫉妒恨的!
太后这一训诫孔琉玥,便直花了小半个时辰,方以赐给她一面铜镜和一柄戒尺为终点,暂时结束了这次训诫。
但这仅仅只是“上半场”而已,接过马嬷嬷奉上的茶喝了几口后,太后随即开始了她的下半场训诫,只不过这次训诫的对象,换成了晋王妃,“哀家听说晋王至今未与哀家上次赏下的那两个姬妾圆房,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的?”
太后一心想拉拢晋王,即便不能拉拢,能让他保持中立也是好的,所以几次三番欲往晋王身边塞人,以期晋王能被“枕头风”吹得如她所愿,起初几次,都被晋王以府里已有姬妾众多为由婉拒了,最后太后不得不搬出“长者赐,不可辞”这一理由来,硬塞了两个美人去晋王府,却没想到,人都已经塞过去好几个月了,晋王却连她们的房间都没进过一次!
晋王不与她赏的姬妾圆房,关晋王妃这个王妃什么事?难道还叫晋王妃硬将自己的老公推了去睡别的女人不成?再者,若是晋王真想去,谁又还能拦得住他不成?
孔琉玥正暗自愕然兼好笑于太后的无敌逻辑,就听得晋王妃大声道:“回母后的话,臣媳回去后一定转告王爷,就说母后懿旨,命他速速与母后赏下的姬妾圆房!”
意思就说,太后见晋王不肯碰她赏的姬妾,竟然不惜下懿旨逼他去碰!
太后没想到晋王妃会这么说,有些愕然,有些恼怒,但更多的却是难堪。她是个要面子的人,通常这种人都是既想把事情办成,面子上又要好看的,说得难听一点,便是“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的真实写照,最怕像晋王妃这种不藏着掖着,有话就大声说出来,而且还说得让她既找不到理由反驳,也拉不下身份去反驳的人了。
当下只得黑着脸主动转移话题,“对了,今儿个怎么是你带永定侯夫人进宫来的?永定侯府的太夫人呢?你虽然嫁入了咱们天家,身份比先时高出了一大截儿,毕竟已经是出嫁了的姑奶奶,岂好事无巨细过问娘家事的?传了出去,旁人不是要说咱们天家教媳无方了吗?”
晋王妃道:“回母后,家母日前犯了旧疾,连床都下不来,还特意请了太医院的李太医过府诊视,家祖母又上了年纪,经不得车马颠簸,所以才委了臣媳带弟媳进宫来,还请母后明鉴!”
这话合情合理,连太后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只得暂且打住,但终究不甘心,因又捡了几个话题欲为难晋王妃。不想不管她说什么,晋王妃都有一车的话等着她,而且都让她挑不出什么错来,她心里的恼怒可想而知,偏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