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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些日子里,跟在李恪身边的杨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忠心耿耿的他,当然不希望看到自家王爷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总想做些什么。“王爷,不然我、我去把许风换回来吧!”
杨乘不擅言辞,也不懂怎么劝慰开解现在的李恪,但在他看来,王爷心情不好这事和许风大有关系。没见王爷每次见了他,脸色都要难看好久么!何况在杨乘印象中,莫迟人挺不错,不端才女架子,不恃宠生娇,不捧高踩低,虽然出身不好,但正是符合王爷需要的女子。事情会闹到现在这样,一定是许风办事不利的缘故。
对于杨乘的误解,李恪也无心解释。何况他想的倒也不算全错,这次瑶华突然出现,可不是要怪许风布置不周么!如果早些把和莫迟相熟的杨乘安排到萧家,说不定效果反而好些,可是现在萧家已经明知道杨乘是自己的亲卫了,又哪能再把杨乘派去呢?他烦乱的摇摇头,突然不想再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想好好发泄一场。“杨乘,回府准备一下,明日随本王出城狩猎!”
“是!”杨乘松了口气。王爷最喜欢狩猎,有多大的烦心事,只要打一场猎,应该都能解决了吧?
杨乘暗暗下定决心,打算好好的准备一番,让王爷明日好好的乐一乐。此时的他,丝毫没料到,明天的狩猎竟会闯出一场大祸来。
三十八 行差踏错怎相护
更新时间2013…6…1 23:26:09 字数:3320
第二天.杨乘果然点起都督府中侍卫兵将足有百人以上,牵了猎鹰猎犬,一大早就簇拥着李恪兴高采烈的奔城外去了。
出发时,李恪仍有些郁郁,但来到城外之后,骑在骏马上一通疾驰,顿觉被这微寒的秋风吹散了不少胸臆之间的闷气,渐渐的脸上也带出了几分兴奋的笑意。旁边的杨乘心里大乐,趁势就要带着手下兵将去山林中赶些动物出来供李恪猎捕。
这本是平日狩猎的惯常战术之一,兵将们带着鹰犬入林,将林中飞禽走兽赶向林间空地,然后从四面八方合围,将猎物围在正中,最方便猎捕。可李恪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又最喜打猎,向来自恃本事了得。今天心情烦躁之际,突然改了主意,喝止了杨乘的举动:“这样打猎虽然收获最多,可也最是无趣。本王今日出来狩猎,就要像那些林间猎户们一般,亲自潜入山林寻找猎物才最过瘾。”
王爷有令,众兵将当然听命从事。可是这么多人骑马入林,马蹄声响起,那些惊觉的山林动物早就远远跑开,想找到一些猎物并不容易,众人忙了半日,才捉到两只野兔和三只山鸡,众兵将都是有意把这猎获的机会让给李恪,李恪倒也确实箭无虚发,但怎奈乏物可猎,以他们这百人猎队来看,收获真是格外惨淡。
这点猎物,拿来做这么多人的午餐也不够,幸好大家身上带有干粮水囊,李恪索性也不吃这新猎到的野味,简单吃了些干粮点心就又振奋精神投入到畋猎中去了。杨乘恐怕李恪更加不快,带着兵士和鹰犬拼命寻找猎物,其实李恪自己倒不介意收获多少,像这样集中全副精神在寻找猎物上,他才能真的将心中的烦恼彻底丢在一边,这才是他阻止杨乘围捕猎物的理由。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从李恪等人的左翼惊出了一只山鹿。也不知这鹿是不是被放出去的猎鹰猎犬所惊,居然稀里糊涂的正逃到了李恪的正前方。虽然距离颇远,但李恪还是弯弓搭箭,一箭朝那鹿射了出去。
只见这羽飞箭“嗖——”的一声,穿过林间,准准钉在了这山鹿的后腿上,山鹿吃痛,嘶鸣一声,居然负痛拼命的逃了起来。
“追!”李恪一声令下,率着府中兵士追着那山鹿而去。今天他们见到的最大猎物就是这只山鹿,何况这鹿的后腿还已经被李恪一箭射中。这要是错失猎物,李恪这借着打猎转换心情的打算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只是林间多树,马的速度和众兵士追赶围捕的队形受到极大限制,到这种时候,就凸显出马匹的品种优劣了,李恪的马自然是最好的一匹,跑在最前面,后面跟着杨乘、孙达等几个亲卫,再后面才是普通兵士。
眼见这鹿就在眼前,李恪心中一喜,急忙再次弯弓搭箭,这一次,这一箭正射中了鹿的后颈。李恪本以为那鹿该就此倒下,谁知这鹿在这关头蹿得更快,那箭从后方追来,虽然射中,却因它正朝前疾驰而没能对穿,这鹿再次暂时捡了条命,虽负了重伤,仍继续狂奔。眼看这鹿如此“顽强”,李恪心头也有了火气,夹夹马腹,又追了上去。这一逃一追,早已出了树林,径直闯进林边村子的农田里去了。
其时尚有几名农人在田间劳作,见一只鹿满身是血的冲进来本就吓了一跳,谁知竟还有个人骑马追上,一鹿一马,也不知这一路踏了多少的稻苗。李恪完全没有顾上这些,而是拎起手中弓箭,瞄准鹿的后脑,射出了第三箭。
那只山鹿负着箭伤流血奔了这许久,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哪里还能再抵得住这正中后脑的第三箭呢?只听它最后嘶鸣一声,终于倒在田间血泊之中。
这时候,后面的杨乘、孙达等亲卫也已经陆续赶到,只是他们刚追上李恪,就发现情况不对——这里怎么已经是农田了?原来他们只顾追鹿,根本没有注意自己这么一群人已经穿过了这片树林,直接跑到农人的田里去了。尽管杨乘急忙下令让众兵士即刻勒马,但仍有几十骑已经冲入了农田,田中正在抽穗的晚稻被马匹踩踏得已经一塌糊涂。
眼看农田骤然被毁,那些心疼自家庄稼的农人们愤愤的聚拢过来,杨乘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他怎么也没想到,出门狩猎多次,这次竟会出了这样的大问题。
消息传回都督府的时候,权万纪正在内院和夫人一同用晚餐,一知道这件事,立刻连饭也不吃了,问明李恪一回来就去了书房,自己也急匆匆的朝叠翠轩赶去。
“王爷。”
“恩师快请坐。”李恪一见权万纪来了,立刻起身相迎。这叠翠轩虽然不许人随意进出,但对某些人来说自然例外,身为李恪老师的长史权万纪就是其中之一。
心中焦虑的权万纪头一次把礼仪抛在一旁,依言在李恪的书案前落座,随即急道:“听说王爷今日出城狩猎,可有此事?”
“恩师何必明知故问。”李恪微微一笑,“今早本王前去狩猎,杨乘闹得好大阵势,怎会瞒过恩师?”
“那么……”权万纪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恪:“王爷今日狩猎,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恩师是想问本王,今日是否在畋猎时,踩踏了村民的稻田吧?”李恪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小事罢了,恩师不坐下来与本王小酌两杯么?”
听了这话,权万纪这才注意到,李恪虽然是坐在书案之后,但面前摆着的却是酒壶并下酒小菜,一副自斟自饮的样子。
“书房乃是读书办公之地,王爷,在此饮酒未免太不像话了!”对于李恪的邀请,权万纪强行按捺住火气,冷冷劝阻道。“何况,既然出了马踏农田这么大的事情,王爷怎么能如此镇定自若的坐在书房饮酒?”
“恩师所言有理。”李恪放下酒杯,但仍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答道。“可本王身为天子儿,不过一时不察,践踏了农田,这等小事,事过之后赔偿一些就罢了。”
“你、你这……”听了这话,权万纪横眉立目的瞪着李恪。“你说说,你自从来了安州之后,何曾有身为天子儿的觉悟?陛下分封诸位王爷为各州都督,就是为了天下安定,大唐百姓能安居乐业。更何况这践踏农田之事,岂是小事?三国时曹操为此割须代首,以正法令。你畋猎扰民,御史必定参你一本,到时候你还能稳稳当当坐在这里喝酒?”
权万纪训起人来,完全把什么身份都忘在了一边,不但不称李恪为王爷,以你呼之,更抬手指着李恪的鼻子大声呵斥了一番。
“此事已经发生,本王纵然不喝酒,御史也不会不参这一本吧?何况就算御史不说,父亲也未必不知。”李恪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竟又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劝老师还是莫要太过担忧。”
“老臣忝为王爷之师多年,看着王爷长大,深知王爷天资奇高,其才绝不在太子之下。”权万纪看着李恪这副样子,痛心道:“男子汉大丈夫,立身于世,当有一番作为,王爷皇子之尊,怎能将聪明才智,大好年华,荒废在声色犬马之上!”
面对李恪如此“冥顽不灵”,权万纪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掏心掏肺了。从李恪第一次离开长安开始,他就以长史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这些年来,可说是看着李恪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青年。李恪头脑灵活,对于自己这个学生的聪明,作为老师的权万纪曾经非常欣慰,但同时也很头痛,因为这意味着这个身份尊贵的学生,一旦叛逆起来,可能更加不好管教。
结果不出所料,随着李恪年龄的增长,他的顽劣也愈发不可收拾,身为王爷,虽然受封到封地任官,却整日散漫成性,对政事毫不上心,反倒是越发贪玩。李恪被移封到安州之后不久,王妃杨氏病故,李恪开始更加放纵,不理政务,反倒经常带着一二亲卫游荡在安州城中不见踪影。除了沉溺畋猎之外,权万纪甚至听说李恪常拉着身边亲卫杨乘以赌钱为乐。每次想到这些,都叫权万纪格外痛心疾首,就是重阳菊宴,也没露出一点欢喜的样子来。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权万纪愈发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当的失职且无能,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把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可是李恪,却依然坐在书案后面,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沉默半晌,没有等到李恪有任何感悟的权万纪终于失望的起身道:“王爷,老臣言尽于此,今后……今后你好自为之罢!老臣管教王爷不利,有违陛下重托。最近的事情,老臣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