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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微微垂下眼睛,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今年,我会效仿明制,建立新朝,立后封妃。”他低低地说着,娓娓道来:“我不想立哲哲为后。如果你说出真相,我会放你离开这里,给你最适合你的位置。”
“立后封妃?”大玉儿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大汗要称帝了?!”
阿极点点头,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比,悄声道:“我也是刚刚决定不久,还没告诉过别人,你不要声张。”
大玉儿心头大乐,突然感到有些飘飘然。她的丈夫要当皇帝了,而且还要立后封妃!他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和她分享,还说不想立哲哲做皇后……这意味着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果然如苏麻所说,尽管皇太极有了别的女人,但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大玉儿越想越高兴,险些就要把哲哲的孩子是和侍卫私通所生的事情给抖搂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她忽然看到了皇太极嘴角淡淡的笑意。
大玉儿立即心生警惕,挺起身子道:“是,玉儿不会告诉别人的。玉儿先恭喜大汗了!”
“怎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么?我一次又一次选择对你忍耐,可不是让你踩着大汗的尊严在这里使小性子。”
“大汗,我……”大玉儿急出了一头汗,“你,你别逼我……”
阿极淡淡道:“我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派人放你出去。如果不能,我会和哲哲商议将你送给多尔衮做侧福晋。”
“侧、侧福晋?我不要!”大玉儿顿时失措,连连摆着手拒绝。一旦那样她岂不是要在小玉儿面前抬不起头来?她也就是想用多尔衮这个旧情人缓解寂寞罢了,从来都没想过真的要嫁给他。
把女人送人的事情皇太极也不是第一次做,大玉儿越想越害怕,眼泪都快掉下来,“大汗,玉儿心里只有你,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我对女人向来没有多少耐心。”他嘴唇轻轻勾起,“是去是留,你自己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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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阿极回到东宫后;跟叶珠讲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他把大玉儿放了出来。第二件;他要废掉哲哲的大妃之位。第三件,他要称帝,不久后就会立后封妃。
叶珠吸吸鼻子;淡淡说:“这些都有点……怎么说呢;嗯;有点突然,尤其是最后一件。”
“怎么说?”他极为重视她的意见。
“称帝也就意味着;你要建立清朝。”叶珠顿了顿,决定直言,“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们身为汉人不应该那么做。”
阿极很少有不依着叶珠的时候,不过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提出了反对意见,“珠珠,现在不一样了。我是满人,而你是蒙古人。满清入关乃是必然,我们不可能改变这一点。”
“也不一定吧?”她轻声嘟囔道:“我虽然历史不好,但看了不少胡扯的电视剧,也知道明朝不是被清朝灭掉,而是毁在一个叫李自成的人手里。据说这个人后来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所以才给了清朝入关的机会。”
“珠珠。”他颇为严肃,眼底已经有了不悦,“你的意思是……将我们目前所有的一切拱手让给李自成?”
叶珠紧抿着唇不吭声。事实上她也没想好具体的计划。
“入关是皇太极毕生的梦想,而现在……”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让她感受自己强烈有力的心跳,“也是我的梦想。眼下明朝昏庸无能,改朝换代乃是大势所趋。我会重用汉人,发展商业,珠珠,用我的理念治理这个国家,做一个开明的君主,将这片土地建设得更好。”
叶珠有些错愕,“你,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回现代去的方法。”阿极坦白:“可我现在并不想离开。”
“权力有那么诱人?”叶珠轻轻眯眼。
阿极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握在手里你才知道那滋味。珠珠,我会给你皇后的位置。哲哲胆大包天,不配再站在帝王身边。”
他说到就做,没过多久,阿极与八格格滴血认亲,血珠不融。再加上大玉儿的证词,哲哲不但连皇后的礼服都没摸着,大妃的位子也不保。阿极顾忌她体面,一杯毒酒结束了哲哲性命。至于八格格,按理说也不该留着。阿极可怜她无辜,就将她过继给亲近的宗室抚养。
大玉儿是如约被放了出来,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坐上皇后的宝座,甚至连东宫也没住上,只是被册封为西宫的永福宫庄妃。
1636年4月,皇太极举行登基大典,正式建国号大清,大清王朝就此诞生。后宫的女人们不再被称作福晋,要用汉制“封妃”了。 这一次皇太极只封“一后三妃”,他心里到底有谁立马可见。没有了哲哲,海兰珠的中宫之位变得顺理成章。
这还没完,他不但册封了进宫不久的海兰珠为正宫皇后,平时严肃得要命、一丝不苟的皇太极,突然玩起了风雅和浪漫。他亲自拟了海兰珠的宫名——“关雎宫” 。别的“永福宫”啊、“麟趾宫”啊都是内务府的官员斟酌着拟的,但“关雎”却是他自己定的,别人不敢,也没这一腔情怀。
历史上的海兰珠被皇太极册封为“宸妃”。说起“宸”这个封号不得不提起武则天。武则天为人霸道,她追求高人一等、与众不同。 “宸”这个字是帝王的象徵,光封号来说,这个字是尊贵的极致了,很难再有更高。就算都是妃,“宸”这个封号也会甩别的妃嫔八条街。可惜这个提议被大臣们拍死了,没通过,武则天没当成“宸妃”。可是这个字却用在了海兰珠身上,她成了大清国唯一的“宸妃”。 可见,历史上的皇太极有多爱他家海兰珠,恨不得古往今来什么好的、贵的都用在她身上。
叶珠倒是羡慕真正的海兰珠,不过也没什么可羡慕的了。她没捞着“宸”这个封号,可是她得到了更尊贵的皇后之位。
叶珠搬进崭新的关雎宫中,不知怎的不觉喜悦,反倒感到心慌。她觉得阿极似乎哪里变了,可是具体要说是哪里,却又说不清楚。
娜木钟被封为麟趾宫贵妃。叶珠迁宫的那一天,娜木钟第一个来贺喜,还带着一肚子八卦,“皇后娘娘听说没有,永福宫那位最近整日以泪洗面呢!”
叶珠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大玉又怎么了?”
“她呀,出卖了哲哲也没落得个好,大汗还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现在宫里头人人都在笑话她呢。”
叶珠挑了挑唇角,却没有多少笑意。娜木钟自觉无趣,又闲话了两句便告辞离开。
当天夜里,阿极拥着她问:“嫌不嫌大玉儿烦?”
“嫌。”她挑眉看他,“怎么了,能像除掉哲哲一样迅速地弄死她?”
他有些意外,解释道:“哲哲是罪有应得。她与你没有一点干系,你不要心软。”
“我没有……只是看你那样果断地下令处死一个活人,有一点意外。”
他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那我在战场上的样子岂不是要吓死你?”
她捂着胸口装作害怕:“大汗威武雄壮,我要吓死了!”
“淘气!”他在她鼻尖轻轻捏了捏,笑着低声说:“眼看着你住进关雎宫,大玉儿最近又按捺不住,看来要出手了。”
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伸出手探到他身下,轻轻抚弄着说:“我才不管她做什么,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你勾引我。”他哑着嗓子控诉。
叶珠笑着攀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低语:“愿者上钩。”
“磨人的小妖精。”
“讨厌的老妖怪!”
……
缠绵过后,阿极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起:“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科尔沁会过来不少人恭喜你。”
叶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寨桑、博礼、吴克善,还有呢?”
“还有你的堂妹杜勒玛。”他斟酌着说:“因为哲哲的事,科尔沁似乎有意让我再娶一个蒙古汗妃。”
她心中一紧,颇有些不安,“你……你怎么打算?”
阿极却避开此事不谈,轻轻在她脸上摸了摸,低声道:“珠珠,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
叶珠呆了呆,脑袋直往他怀里缩,“你又想要了?”
他直接用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次日清早,叶珠便听到了杜勒玛等人抵达盛京的消息。阿极与她一同前往翔凤楼亲迎,给了科尔沁足够的面子。寨桑一看就心底有数,看来海兰珠在皇太极心底还是有些分量的。杜勒玛的事,或许可以先缓缓,毕竟海兰珠是他的亲闺女,而杜勒玛只是堂侄女。
杜勒玛就是当年污蔑海兰珠是男人的那个小丫头。一转眼,小丫头片子也长成了大姑娘,花一样的年纪,人比花娇。叶珠摸不清皇帝心意,干脆将杜勒玛接到自己宫里住。
虽说捡了个皇后的位子坐,可是平心而论,叶珠并不觉得多么高兴。她觉得阿极变了,变得陌生。哪怕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她还是有这样的感觉。
他对她还是那么好。与过去唯一的不同,应该就是对权力的渴望。
因为权力,阿极不愿意离开。因为权力,阿极不愿意回家。因为权力,阿极变得心狠。他可以果断地杀人,可以娶别的女人。
叶珠知道自己太贪心,阿极已经很好,她不该奢求更多。只是看着他渐行渐远,她终究心有不甘。
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尝试改变一些事情。她瞒着阿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联系李自成。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正剧,你们应该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了吧!
还有十章完结。
最近在构思一个很跌宕起伏的古言,短期内不会发,想想就觉得热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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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