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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口这么一句怎么牵出你这么多话来。”我那时已经有些不乐意了,无非是实话实说,他若对她没有放不下的情怀,也犯不着来计较我的言语。
“不是,我喜欢你倔强要强的样子,而不是评头论足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是说看鞋去吗?”
息事宁人,不过心里有个小小的疙瘩。
那一天之后,几天没和他见面,他在党校的课程已经结束,我们班却被拉去做考察培训,如此一来,只好两地相思。
在上海遇到鲁岳,我很讶异,毕竟我很上出现在这个美轮美奂的现代都市,走在淮海路上,听见有人喊我:“张乐——”
转头就看见她,熟稔的态度:“我说这么眼熟肯定是你!怎么在上海?许锦元呢?”
“哦,我在这里培训,他没来。”
“这样啊,一个人逛街吗?”她左右看看,“要不和我一起,等下正好请你吃饭。”
说实话,我不习惯与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这样子走在一起,但也不习惯拒绝,于是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你也在上海?”
“恩,我们家那个家在这里。”
“哦,在这里很好啊。”
“好什么,生意场上的事情太复杂,见人说话都要一一计较,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太累。”
她在抱怨么?!抱怨她的遇人不淑?又或者还有其他的意思,我惴惴地探问:“你——后悔了?”
“啊!”她跳起来,“怎么会?”然后指着我,笑起来,“哈哈,我知道了,张乐,你可真是阴暗啊。”
对了,她明摆着有口无心的女子,我却为了这句“阴暗”揪心着,怎么也撑不出来笑脸。
她拍我的肩膀:“妹妹,姐姐告诉你,姐姐这辈子最大的□运就是被我家那个男人看上了,才貌双全的。再告诉你个秘密,我俩婚前没有签财产协议,真要哪天他后悔了,我就是拿赔偿金也赚死了,所以,请你放心,莫说回头的根本已经不是我的草,就算还是,我也不会回头的。”
我看着她满足的笑脸,忽然间羡慕到不行:“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确定自己的未来,这样肆无忌惮地与路人勾肩搭背?”
我不行,那晚上我给许锦元打电话通报一天的进程,告诉他:“我羡慕鲁岳,她好像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的样子。”
“你也可以。”他的声音很疲惫,“别给自己太多压力,这世上有的是比你凄苦的人。”
我在心里点头,遇见他,我已经很幸福。
许锦元,32岁,如果真有黄金单身汉这样的说法,他一定当之无愧。
不过他很愧疚,面对母亲的时候,低着头,声音很无奈:“妈,我真的没有要求很高,你要相信我。”
“怎么相信你?32岁,你连一个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有带回来过。你看看你表弟,才27,儿子都两岁了,还有你堂妹,去年结的婚,现在肚子那么大了,全家就你一个孩子没着落,不是你要求高是什么?你妈我上看下看也没觉得你哪里比别人差啊。”
电话响起来,时机恰当,他接起来:“哦,好,我马上就到。”再抬头看母亲,“妈,你看……”
“去吧去吧,留不住你,别忘了去相亲,安东他老婆说的那个女孩子,我听着也不错,你不能再推了,记得买个礼物,给女孩子留个好印象。”
他边往外走边回答:“好,我记住了。”
他手里有个病人情况十分得不好,动手术危险,保守治疗似乎又不可能有效果,打电话给英国的导师,分析来去,还是给家属建议手术。
忙完了一看手表,下午4点,突然想起来晚上要去相亲,揉揉太阳||||穴,个人问题也是大问题,怎么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匆匆理了东西,记着母亲的叮咛“买件礼物”,赶去商场,随手买一条手链,包装好,再到餐厅,那女子已然到了。
他坐下来,说:“Sorry,我迟到了。”以为肯定要听到一句抱怨,却不想对座的女子答非所问:“你说我们旁边的那些是不是也来相亲的?”
“啊?”他左右看看,再看看那女子,笑出来,“我不能肯定,不过你可以这样认定。”
“我认不定,沦落到相亲,我以为自己很惨,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一起,说明大龄青年问题是个普遍性问题,现在我释怀了,你叫东西吃吧,我已经叫了。”
……
许锦元觉得即使这场相亲并不如自己期待的那样能够顺利地遇见想象中的白雪公主,至少也算快乐的遭遇了有趣的生活对象,心情一开朗,话自然多起来,天文地理地侃,从国内说到国外,然后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挺健谈的人。
他对这次相亲算得上满意,送了礼物,约了下次见面,回家路上就接到介绍人夏新的电话:“怎么样?我们鲁岳不错吧?”
“是很有意思,谢谢你。”
想着自己已经32岁高龄,在当年的朋友里也算硕果仅存的光棍,对婚姻,不免有了渴望,如今有了好的对象,自然是想要认真地去相处的。
可是,第二天,她出现在面前,一脸的尴尬,说明情况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看来缘分还是没到。
不过,一点点的失落之后,他觉得还有些许希望,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发生几率毕竟太少。
真正的失望在那天的早晨,他抱着那个女子的时候感到了悸动,可惜这些悸动还没有被表达就注定进入沉默的境界,男人自有自己的自负,当他看见另一个人的出现,那些举止,那样语言,还有她的一刹那的眼神。
就此放手,即使嘴上不说,他这么聪明的人,哪会不知道已经出局?
It's over even before it starts。
上帝的安排如此巧妙,结束时开始,开始于结束。
张乐的出现,是绝对的偶然,普普通通的老师,除了有些与这个时代并不协调的护犊心态,不漂亮不能干不吸引人简直没特色。
一开始,他的眼光从来不曾落在她的身上,即使那天突兀地提醒她对待学生的方式之后看到她明显冷淡的眼神,他仍是不以为意的。
许锦元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善意的事情,能不能理解是对方的事情,而提醒简直完全处于一种鸡婆的心态——看见张乐给学生的家长钱的时候那种心疼的表情。
但是就那样熟悉起来,联谊会上巧遇,然后是她的弟弟生病,见面频繁起来,发现她是对家人很仔细负责的女孩子,也约略知道了她的境况,一个女人,这般不容易,还能保住对别人的关心,在这样的年代,很不容易。
他不以为这是感情的萌发,似乎更像是浅显的好感,所以用朋友的态度对待她,轻松的调白的方式,可是,他没有预料到对方是这样的认真。
譬如,请客吃饭,明知道自己囊中羞涩,还这般认真地寻找合适的餐厅。
但凡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这样的认真除了出于本性出于感激更多的是出于感情,何况许锦元早就习惯了用语言行为来判断人。
有时候知道被人默默喜欢,会成为困扰。
许锦元的第一反应是说清楚些,可是当音乐在车上那样徜徉开来,他的话却说不下去,即使那只是一句很简单的:“有时候不在一起就不需要怕离别。”
说不下去,就离她远些。
偏偏事与愿违,百无聊赖中去朋友安东家吃饭,聊着聊着说到她,原来她一直这样撑着一个家,他的心,软得有些生疼。
第二天当知道有慈善基金的时候,他简直连想都没想就帮她做了申请。
要不是学生又出了状况,许锦元一定会在那一天先去找张乐。
看见她,其实他很高兴。
看得出来,她也很高兴。
这样很好,可是说话间就出了岔子,他的好心她毫不领情,他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那些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说抱歉,离去。
那后来她虽然改变了态度接受了基金,但是明显的对事不对人,他有点遗憾自己有一次的心动不能说出口,只好在荏苒的时光里面继续蹉跎。
好在天意并不总是弄人,如果男女有缘分,一次分开,必是为了下次相聚。
许锦元前一天还在院长的办公室板着脸:“我早说了我不愿意去那里当什么老师,医生的培训怎么能放在党校里拿本书教?”
后一天他已经感谢院长的英明睿智,在他穿过草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
刘昕是标准的刘三姐,姓刘,在同辈的堂姐妹中间排行老三,除了二姐刘华把恶心当有趣看见她就叫“心肝”、“宝贝”,其她姐妹一致叫她刘三姐,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照别人的话说,她是生不逢时,小学碰上了六年制,初中碰上了穿校服,高中碰上了买分数,上大学终于没有公费了,更可怕的是,好不容易毕业,嘿嘿,双向选择不包分配了。
这日子过的,没味。
20岁照镜子的时候她顶着厚厚的眼镜片,天姿国色的眼睛傻愣愣的躲在树脂片后面,一点杀伤力也没有,整个一土八路,但是皮肤好啊,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如今29,青春期的时候没有爬到脸上的豆豆如今在额头上开了花,她只好去理发店将刘海剪成锅盖,剪完以后相熟的老板娘不知死活地自吹自擂:“好了,女人,不错不错,现在看不出来你快30了。”
刘昕“切”一声,身旁的二姐已经发话:“我郑重声明,请称呼她女孩。”
老板娘大翻白眼:“你怎么这么逊?”
刘昕被两个女人差点搞疯,疯之前保留一点理智放了10块钱:“就10块,没多了。”顺将长发一甩,潇洒地跨出大门,留下后面的喊声:“喂,至少15块啊!”
星期六的下午,没什么事情,结了婚不肯生小孩死活要做丁克的二姐百无聊赖,跟在她身后涎着脸皮:“宝贝,我们去吃烧烤好不好?”
“你请客。”
“行啊,我请客。”
“那就——开路。”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