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他翻来覆去又不停地呻吟,仿佛身处炼狱里,她为自己不能减轻他的痛苦而感到痛苦;她双手合十,跪在床边,同菩萨祈求,千万则让他死,她愿意减少自己二十年的寿命分给他,让她早死早超生,下辈子运气再坏也坏不过这辈子做扫把星的苦难。
这时,刘大姊走了进来。“我回来了。你在干什么?”
“我在向菩萨祈求让你借到钱,借到了吗?”福雨儿满脸期待地转过身。
“那个小器……”刘大姊盯着她浮肿的嘴瞧。“你的嘴唇怎么了?”
“我烦恼时有咬嘴唇的习惯。”福雨儿心虚的否认。
“二公子强吻你,是不是?”刘大姊可是身经百战的过来人。
“不是,你别乱猜。”福雨儿不打自招的脸比欧阳楚瑾的脸还要红。
刘大姊语气严厉地强调。“有些事,不用我讲,你自己应该要有分寸。”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做。”福雨儿转移话题地问:“钱到底借 到了没有?”
“借是借到了,不过有个条件。”刘大姊坐到椅上,倒了杯茶解渴。
这年头人情薄如纸,她到了首富石府,石员外不在家,整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石夫人才化好妆来见她。石夫人娘家是鱼商,靠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原本她以为,石夫人会以感激的心情慷慨解囊,没想到那女人只肯施舍五两银,气死她了。她起身告辞,心里却暗自盘算要叫福雨儿来踢石家大门,把石夫人踢成乞丐婆 ;此时小厮正好进来回报,石员外今晚不回来睡。
石夫人闻言立刻嚎陶大哭,当场说谁能让石员外晚上回家,她就赏银十两,若不是为了二公子,刘大娘才懒得帮石夫人。后来她跟石夫人说,她有办法让石员外以后晚上都留在家里睡觉,石夫人也改口说要帮她度过难关,结果还是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敲定石员外的心只值五十两银。
她这么辛苦,带点羞辱的借了钱回来,福雨儿达一声关切都没有,令她感到相当不悦。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偷偷眉来眼去,她全责在眼里,别以为她人不在,就能隐瞒她什么,那种浮肿的嘴唇,她一看就知道是偷吃的证据。
“石夫人的条件是……”
不待刘大姊说完,福雨见不礼貌地打断她。“我先去请大夫来,回来再听你说条件是什么。”随即急急忙忙地往门口走去。
“你别急,大夫只能我去请,你的任务是去完成条件。”
“也对。我去请大夫,大夫恐怕会比楚瑾先死。”
“二公子福大命长,你不要咒他死。”
“我不是咒他,我是怨我自己扫把,带给他噩运。”
“小声点,你是想把他吵醒,让他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么?”
“我没那个意思。刘大姊,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冒失地打断你的话。”
“我也不好,不该拿你当出气筒。”刘大姊心平气和地说。“石夫人给了我五十两银,条件是帮她夺回石员外的心。石员外最近迷恋“醉红楼”的名妓仙仙,你只要去碰仙仙一下,就算是完成任务。”
“这样好吗?我跟仙仙无冤无仇,刻意去伤害她,有点残忍。”
“我也不想做坏人,可是为了二公子,我们别无选择。”
“好吧!我马上去“醉红楼”,刘大姊,你也赶快去请大夫来。”
““醉红楼”是妓女户,良家妇女不能随意进出。”
“我去买件男装,女扮男装混进去。”福雨儿发觉自己也满聪明的。
“不成。“醉红楼”不是普通妓院,要穿缓罗绸缎,门房才会看你一眼,光是一套体面的衣服至少要三两银,打赏门房要给一两银才能走进门,见到嬷嬷要给五两银才能叫姑娘,坐到椅子上要先叫一桌起价五两银的酒菜,仙仙姑娘的见面礼要十两。你算算看。这样已经去掉多少银子?”
不待福雨儿回答,刘大姊自己就按着说:“去掉二十四两银子,还剩二十六两银子 ,二十六两银子够二公子安心养病吗?”
“那刘大姊,你有什么好建议?”福雨儿很耐心地听完刘大姊的话。
“最好的建议,就是去买一件普通的女装,去当“醉红楼”的姑娘,那你就可以见到仙仙,碰她一下,让她从此再也不能抢人家的老公。”
“万一他们把我留下来当妓女……”
“你放心,没人敢留扫把星,除非“醉红楼”想关门大吉。”
***
一夜过去,新的一夜来临,旅馆内充满来吃饭客人的谈笑声。
刘大姊彻夜不眠地守护着欧阳楚瑾,心却悬着已经一夜未归的福雨儿。
福雨儿这么美,被嫖客纠缠的可能性很大,刘大姊毫不怀疑那个嫖客肯定会死状凄惨,但她担心的是她自己。二公子醒来以后,她该怎么说呢?福雨儿潜入妓院,二公子知道一定会发火,责怪她不该推羊入虎口。
假设石府不在此,为了筹二公子的医药费,她一样会建议福雨儿去妓院签卖身契, 画押下去马上就有银子可拿,是应急最好妁办法;再说福雨儿是扫把 星,嬷嬷拿到那张卖身契,铁定比拿到烫手山芋更棘手,自己会乖乖地撕掉卖身契。
其实,怪她是不公平的,生病的人是二公子,两害他生病的罪魁祸首就是福雨儿。 而福雨儿自愿去妓院,表面上看起来是负责,但刘大姊清楚的知道,她是为爱而去。
就在刘大姊苦苦思索说辞时,欧阳楚瑾缓缓张开眼皮,他以为第一眼会看到大嫂, 他心里原本还有点尴尬,因为他作了一个可耻的美梦。但看到床边坐的是刘大姊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我大嫂人呢?”
“她出去办事,你别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
欧阳楚瑾手心贴床,撑起上半身。“她人生地不熟的,去办什么事?”
“你肚子饿了吧,我去叫店小二准备肉粥。”刘大姊顾左右而言他。
“我不饿,你快告诉我,我大嫂现在人在哪里?”欧阳楚瑾心急如焚。
“你听了别生气。”刘大姊自知这句话是浪费口水。“是她自愿的,她在醉红楼 帮借钱给我们的石夫人办点小事。”
“你居然让我大嫂去妓院那种地方!”欧阳楚瑾吼叫似地说。
刘大姊尖着嗓子提醒。“我刚才说过了,她是自愿的。”
欧阳楚瑾将双腿伸到床下,冰冷的地气从脚底窜入他心脏,一阵抽搐使他身体冷得不停地发抖。他粗喘着气,吃力地责备刘大姊。“真是荒唐,大嫂冰清玉洁,你应该劝阻她去污秽的场所。”
刘大姊不甘示弱。“她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医药费。”
“我宁可病死,也不愿她名节受损。”欧阳楚瑾气得火冒三丈。
“你死了,谁来护送福星娘子去成都?”刘大姊从咬紧的牙缝迸出冷言冷语。
“我要去找她。”欧阳楚瑾勉强站起身,虽然头晕目眩,但他担心得一刻也不平静 。
刘大姊又将他拉回床上。“你看你路都走不稳,我劝你还是好好休息。”
“你别拦我!”欧阳楚瑾推开刘大姊,崛强地穿上靴子。
“刘大姊、楚瑾,我回来了。”福雨儿笑嘻嘻地提了篮水果走进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刘大姊松了一口气。
欧阳楚瑾颠步走上前。“大嫂,有没有人欺侮你?”
“你身体还没复原,快回床上躺好。”福雨儿撬扶着他回到床上。
“我去叫店小二煮肉粥。”刘大姊疾步走了出去,其实是她自己肚子饿。
福雨儿细心地脱下欧阳楚瑾的靴子,拉过被子盖住他全身,这原本只是很普通的举动,但看在欧阳楚瑾的眼中,却是无比亲切的照料;他从小就是个健康的孩子,跟他哥哥截然不同,母亲总是全心全意的照顾哥哥,很少来他的房间。
老天!有多久没有人替他盖被了?他已不记得上一次是多么遥远的事,但他会永远都记得这一次,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一双纤手带给他甜蜜而难忘的回忆,这将和他梦中 的唇吻一起收藏在他心底。突然,那双纤手覆盖在他额头上,令他窘得脸红。
“真奇怪,你的额头不烫了,脸色却还是好红。”福雨儿不解地说。
“我实在没用,让大嫂受到如此的委屈。”欧阳楚瑾巧妙地转移话题。
“我不懂,我受到什么委屈?”福雨儿偏着头,双眸圆睁,看来心情好得不得了。
“为了我的医药费,害你到妓院……对了,你去妓院做什么?”
福雨儿没有心机地说:“当然是做妓女,满好玩的。”
“什么!”欧阳楚瑾双手压在床上坐起来,瞳孔盛满惊愕的放大。
“不过我只做了一晚,嬷嬷就不要我了。”福雨儿俏皮地吐了吐舌。
“天啊!你做妓女,我该怎么向大哥交代?”欧阳楚瑾难过得不知所措。
福雨儿笑容灿烂地说:“做妓女没什么不好呀,有吃有喝,而且还可以唱歌跳舞。 ”
“大嫂,你太单纯了,做妓女有辱家门,你知不知道?”欧阳楚瑾话中没有责备 只有担忧。
柔弱的女人最能激起男人强烈的保护欲,他抬起一只手臂,本来想将福雨儿楼入怀 ,但这不是梦,他不能这么做,只好将手转移到下巴,佯装沉思。
“不知道,不过我不觉得。”福雨儿以轻快的声音解释。““醉红楼”里的嬷嬷和姑娘都对我很好,客人也很有礼貌,那里充满了欢笑,我在那儿过得很愉快,若不是我担忧你的病情,我还真有点想在“醉红楼”多住几天。”
打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