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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乱开炮地大骂。“你去哪里沏茶湖这么久?是不是找时间去偷懒?”
“厨娘知道二公子回来,捉了一只鸡要宰,结果那只鸡在厨房乱跑,厨娘和我为了捉鸡,不小心却把炉子给弄翻了,只得重新生火烧水,所以耽搁了时间。”丫鬟详细的解释。
“你说这么多话,不觉得口渴吗?还站在那儿干么,还不快过来奉茶!”
“夫人,请用茶……”丫鬟走上前,一个不小心茶盘翻倒在地。
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丫鬟吓得泪流满面。
老夫人充满怒气的命令道:“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把地弄干净。”
“是。”丫鬟蹲下身,用手拣拾散落一地的碎片,背部突地撞倒了青瓷花瓶。
“我的天啊!你今天是吃错药了,是不是?”老夫人气到已经不能再气。
“我……”丫鬟全身发抖,跪在地上,眼泪在她面前形成小湖。
“你出去。叫别的丫鬟来收拾。”老夫人挥了挥手,丫鬟低头赶紧退出去。
欧阳楚瑾打抱不平地说:“娘,你干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我也不晓得,打从看到你之后就心情烦躁。”老夫人有话直说。
其实,整个欧阳府正处在一股强烈的乱流之中,这都要归功于张伯多事。
二公子明明交代他带福雨儿去休息,他却偏偏带她在府里四处参观,导致府里现在乱成一团。当然最惨的人就是张伯,送福雨儿回房后,他也回到自己房里,马上莫名其妙地卧病在床。
老夫人说的是实话,但欧阳楚瑾感到刺耳,他的心跌入谷底。“既然你这么讨厌看到我,我今晚就回雕龙堡,不惹你心烦。”
“再过三天就是你大哥的四十九天忌,你还是留下来住吧!”
“三天之后我再回来为大哥上香。”欧阳楚瑾起身作势要走。
“家里已经很冷清了,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老夫人拿出母威。
“你刚才不是说……”欧阳楚瑾并没马上心软,他要的是母亲低头认错。
老夫人低声下气说道,“我收回,你大哥的死给我打击太大。”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欧阳楚瑾想到他不能说走就走的理由。
“如果是要我取消冥婚,我是绝不会答应。”老夫人先下手为强。
欧阳楚瑾一声冷哼,他不得不佩服母亲,任何人在她面前想要说谎,绝对都不会成功,她比老狐狸还要精明百倍。
“我只是要求你别那么快举行冥婚,大哥的死和这趟辛苦的旅途,对大嫂的打击也很大,你就让她喘口气,至少休息个一、两天,等大嫂做好心理准备再说。”
***
月光从针状松叶的间隙洒下来,四下寂静无声。
福雨儿坐在伞亭里,目光呆滞无神,正如她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傍徨无助。
大公子已往生,她还不知道老夫人要她与大公子的牌位冥婚,她以为她会被送回娘家;一想到她将再也看不见楚瑾,她每呼吸一口气,胸口都会感到隐隐微疼。
她不想离开他,但她不知该用什么身分留在欧阳府邸;或者说,她不知有何面目留下来.她很难不相信大公子的死跟她无关……若是老夫人和楚瑾知道是她扫把星,害死了大公子,他们一定会恨死她了。
回家是她最好的未来,有晴儿保护她,可以让很多人不会因她而噩运连连,她一直不停地这么告诉自己,可是她还是想留在欧阳府跟楚瑾朝夕相处……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她走来,她突然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起来。
“你在这儿做什么?”欧阳楚瑾急切地走进伞亭,脸上有藏不住的喜悦。
“看月亮。”福雨儿抬起脸,心里默默向月娘祈求今晚不要走,留在天空久一点。
“晴儿……”欧阳楚瑾发出充满感情的呼唤,声音如草浪般沙哑。
“啊?你叫我什么?”福雨儿怅然若失,感觉他在叫别人。
欧阳楚瑾微笑地坐在她身旁。“叫你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你应该叫我大嫂才对。”福雨儿心脏颤了一下,他的挨近令她甜蜜的紧张。
“不对,大哥已往生,你又没跟他拜天地。”欧阳楚瑾纠正道。
“你怎么还没睡?”福雨儿觉得晚风突然不见了似的,空气变得好热。
欧阳楚瑾压抑不住地说:“我睡不着,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一股烈焰在福雨儿体内燃烧,这是她这一生中所听过最甜美的一句话,她真想立刻 投入他怀中,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对他说同样的话。但她不敢,她今天才听到大公 子的死讯,她是未亡人,她不能在此悲伤的时刻,表现得太快乐,这可是会遭天谴的。
“我困了,容我告退,我要回房休息。”
福雨儿垂低脸,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欧阳楚瑾已拉着她的手乞求道:“别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你快放手,让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福雨儿娇慎。
“晴儿,嫁给我,好不好?”欧阳楚瑾柔声地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来此之前,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老夫人的话萦回在他耳畔。要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跟死人牌位拜堂,剥夺她一生的幸福,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个姑娘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她不是别人,是他心爱的福晴儿(其实是福雨儿才对)。
她是那种让人想要保护、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的女人,她的眼神总是饱
含楚楚可怜,仿佛她独自生活一个时辰就会落泪。哦,老天,他怎么能让娘作此残忍的决定!
想了又想,他想到唯有与她成亲,才是解救她脱离苦难最好的办法。
他兴奋得一刻也不想再待在床上,他想立刻告诉她这个喜讯,来到她的房门外,看到她的房门被风吹开,轻轻推开房门探头进去,发现她不在床上,他紧张的四处寻找 ,在伞亭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忏几乎停止跳动。
他以为她听到他的话,会毫不考虑地点头,但她没有。她咬着下唇,仿佛要把自己的声音吞下去做的。他不懂她在犹豫什么?她爱他,这点他相当地有自信。
福雨儿很想答应他,但是太突然了,她没想到她能得到幸福;何况她是扫把星,她没自信能带给他幸福,但她又不想拒绝他。她的心情好乱,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昏头了?”
“我非常清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楚瑾,我不能嫁你。”福雨儿想要抽回手,但却被他握得更紧。
“为什么不能?”欧阳楚瑾急声问,他的表情像从云端摔落到谷底。
“我曾是你的大嫂。”福雨儿固执地说,她无法想像世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们。
欧阳楚瑾另一只手也覆盖上来,仿佛要给她莫大的勇气。“你不是。”
“我是。每个人都知道我要嫁你大哥。”福雨儿虚弱地摇头。
欧阳楚瑾不以为然地说:“问题是,你没嫁给他,事实上你还待字闺中。”
“楚瑾……”福雨儿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他怀中。
“别再找借口了,你只要说,你愿意嫁给我就行了。”欧阳楚瑾抚摸她的背。
“不行,你曾唤我大嫂,我嫁你有违礼教。”福雨儿语带哽咽。
欧阳楚瑾有点动怒。“难道你宁愿嫁大哥的牌位!”
“你说什么?”福雨儿的耳朵受到他狂暴的心跳声影响。
一声太息从欧阳楚瑾心底宣泄出来,他真不敢相信他被拒绝了,而且拒绝他的原因 竟是这么薄弱,但他不放弃,逼得他只好要她作出选择。“我娘的意思,她要你在我大哥四十九天忌日时举行冥婚。”
“我愿意。”福雨儿抬起脸,脸上有股认命的坚决。
“你……”欧阳楚瑾突然粗暴地推开她,倏地站起身。声音夹带难以控制的愤怒和悲伤。“好吧,你就留下来做寡妇,我走就是了。”
“你要去哪里?”福雨儿急得拉住他,眼神像只被伤害的可怜小狗。
“哪里都无所谓,你想我有可能留在这里,每天唤你大嫂么?!”
“楚瑾,你不要走,该走的人是我,只是我……我……”福雨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泪水占据她的脸颊。但她抿起了嘴唇,脸色苍白失血,压抑着喉中的啜泣。
欧阳楚瑾难过的咕哝一声,双手环住她的纤腰,温柔地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呵护地说:“晴儿,你别哭,我说话太冲了。”
福雨儿小鸟依人似地倚便在他怀中,他的胸膛像条暖被,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她的灵魂像是得到抚慰般,不再痛苦、不再悲伤,只有爱意。“是我不对,我明明爱你,却一直伤害你。”
“你没……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福雨儿鼓起勇气说:“我爱你,可是我更怕失去你,见不到你。”
欧阳楚瑾微笑说道:“傻女孩,你只要嫁给我,我们就可以天长地久地在一起。”
此刻,禁铜的热情如从牢笼里释放出来的猛虎,两人的唇彼此寻找,然后忘情地融合在一起,隔着衣服,坚硬的胸膛和柔软的胸脯互相摩擎,这一刻是继上次在小湖边的激情以来,最甜蜜的一刻。
不远处飘来夜来香浓郁的芬芳,太美好了,反而让福雨儿心生害怕。她的一生都没有好运,她担忧好运不长久,特别是谎言,想到她隐瞒她是扫把星这一点,她就感到彷彿有一倏毒蛇在啃噬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