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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官府告你当街杀人!呜呜呜……”
“小兄弟,一切都是场误会,我大哥认错了人,你也没有受伤。”谢婉娘从他身後走出来,摸摸我的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我眼前,“这些银子赔给你去修复遗物,你就大人大量就不再计较了好不好?”
我止住了哭,接过银锭子掂一掂,破涕而笑,呼啦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说了声“好”,生怕她反悔似的蹦蹦跳跳的跑了。
6
直到躲入无人空巷,我才停下来,伸手按住心口。
手上已经遍布茸毛,想必耳朵也跑出来了。
要不是那臭道士功力不到家,我硬是压住现形咒的威力,早就显出原形了!
可恶!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胡生!
不敢再出去引人注目,我低调的躲进谢府。不想让他担心,我打算恢复原形再去找狐狸,反正他的心还够吃。
也许是入梦成了习惯,月上枝头,万物陷入沈寂,我鬼使神差的又来到谢臻房外。
他今日的梦境竟然不再烟雾缭绕,而是晴空万里,一眼忘去尽是翠竹绿林,看著还有些许眼熟。
明明知道狐狸不让我再去找他,却忍不住想看看今次的奇怪到底是怎麽回事。
远处传来些响动,我寻声而去,只看到一片背影。
路径天!
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伤了狐狸,又教出这麽个徒弟伤我!可是,他怎麽会出现在谢臻梦里?难道他们认识?想到谢婉娘既然认识他的徒弟,他认识死老头子也不无可能。
身後又传来脚步声,我转头,却是谢臻出现了,下意识躲了开。
只见他环视四周,突然被什麽东西吸引住,走了过去。拨开草丛,露出一抹洁白,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失声唤道:“狐狸!”
谢臻听到我的声音,转头发现了我,站起身来,他身後莫不是浑身雪白却沾著鲜血的狐狸的原形!
原来他竟是梦到了当日救下狐狸的时候。
那麽刚刚路老头应该是去追我了。
“你是妖怪?”
嗯?因为不用再诱惑他,我也没有化作狐狸,现下应是半妖化的样子,难怪他会认为是我妖怪。
“对,我就是妖怪。”我索性也不躲了,直接走过他,抱起地上的白色狐狸。
後来我寻著狐狸时,他的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我不知道他原来伤的有这麽重,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将洁白如雪的皮毛染成一块块,即便是知道这是谢臻的记忆,我还是忍不住心痛。
“它伤的很重。”谢臻也有些不忍的说。
我点头,泪水也流下来,滴到狐狸的头上。
“我的马车就在不远处,车上有些药,不如同我去给它上些药?”
这次我还未点头,梦境已经变作马车的车厢。这里既然是谢臻的梦,那麽他想要什麽,便是什麽。
他接过我怀中的狐狸,先用水稍稍清洗伤口,然後洒上金创药粉,撕下内衣包扎起来。期间狐狸一直用那双碧色的眸子盯著他,恐怕就是此时,对他产生兴趣了吧。
“你受伤了。”
顺著谢臻的视线,我低头,发现心口处浸出一大块血渍。长命锁不过是我变出来迷惑众人的东西,那一剑真真实实的刺进去了。
“我帮你也上点药吧。”
明明知道这里不过是他的梦境,而我也只是没有实体的元神,那药无论如何也起不了作用,但还是顺著他的动作,褪下了衣服。
也许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惜的温柔,狠狠撼动了我的心。
“伤的很深。”他轻拭过我心口的伤,然後来到右肩,“这里也有,看样子伤了很久,为什麽没有愈合?”
我没有说话,看著洒上去的药粉被潺潺的血液冲开。
“一直在流血,痛麽?”
心底忽然就柔软下来。多久了,多久没有人问过我这句话?
三百年前初遇时,他也是这样,抱著被所谓除魔卫道之人伤的奄奄一息的我,轻轻的问,“痛吗?”
只是为了这一句,我跟著他三百年,再也不想离去。
“别哭啊。”
回过神来,谢臻正在用麽指擦去我溢出的眼泪。
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埋入他怀中,哭了个天翻地覆。
我好痛,真的好痛,不管是看到他受伤还是他费尽心思勾引别人,我的心都好痛。
难道三百年的朝夕相处还比不上你跟他区区三个月的感情?
这世上最爱你的只有我!你为何从来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谢臻轻轻抱著我,明明是虚幻的梦境,我却觉得非常的温暖,就像很久以前狐狸搂著我一样。
哭了良久,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我有些不好意思,抬头问他:“你既知我是妖怪,为何不怕我?”
“你确是妖怪没错。”不知为何,他的脸染上一丝臊红,“不过你长的很可爱,一点也不可怕。”
我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因为半妖化而跑出来的耳朵,刚刚哭过雾朦朦的大眼睛,再配上绝对的娃娃脸……顿时黑了半张脸。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捧住我的脸,眼睛直望进我眼底,“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你。”
7
见过我?我不由愣住,我从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真面目,他怎麽会见过我?难道我藏身在谢府的时候竟被他发现?
“我明明没有见过你,可是你的眼睛……我仿佛已经在梦里看过了千回百回……”
“噗……哈哈哈……”实在忍不住,我喷笑出来。
在梦里见过我?你现在不就是做梦麽。他一本正经的说著这句话,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你……笑什麽?”谢臻有些恼火,却不发作,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望著我。
“没有……我没有笑你……哈哈……唔!”
嘴巴突然被温热的东西堵住,我看著谢臻的俊脸猛然近距离出现在眼前,想退後,却被他先一步扣住後脑勺,不得动弹,我拼命想推开他,可是也只是被越抱越紧。没办法,最後索性放开了,与伸进嘴里的舌头缠斗起来,再喧宾夺主把他亲到自己受不了推开我。
看著急促喘气的他,我得意的舔舔嘴角溢出的汁液,跟爷爷我斗,你活个百八十年再说。
哪知他呼吸更加粗重,高大的身子一下就压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压的个严严实实。
“你叫什麽名字?”
此时他的眼睛,就像每晚看著狐狸一样,温柔而又迷离,是一种诱惑。
而我,则变成了禁不起诱惑的凡人,傻愣愣的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胡生”
“胡生胡生……我唤你生儿可好?”
神智猛地清醒过来。生儿?当初狐狸要叫我都是死也不让,他才退而求其次的叫我生生,这麽恶心吧啦的名字亏你也叫的出口。
眼珠一转,我抬手环住他的颈脖,亲昵的用脸蹭上他的,然後柔柔的唤一声:“夫君~”
他身躯一震,连忙推开我,此时我已经化成谢婉娘的样子,於是又一次被他弹出了梦境。
呵呵,好久没看到谢臻被噩梦惊醒的样子了,还是一样的满头大汗,只是噩梦的内容已经从自己的兄弟变作自己的夫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半妖形态还真是烦人,不能去找狐狸,也不能正大光明的上街吃东西,肚子饿了只能在膳房偷点东西吃。然而我小瞧了臭道士的力量,本以为打坐几个时辰便可化解,但是已经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除了手上褪去了绒毛,耳朵根本就没有变回去的趋势。
我愤愤的准备去膳房享用晚餐,却遇见谢婉娘的婢女正鬼鬼祟祟的从後门出去。
大晚上的不待在主子身边往外跑,不是与人幽会,就是有什麽阴谋。
我立刻来了兴致,闪身跟在她身後。
小丫头片子的胆子还挺大,永州的命案闹得城内夜夜空巷,她居然还敢只身一人尽拣偏路走。不过兔子不吃窝边草,便是明日给狐狸采心之时碰见她,我也不会下手就是了。
弯弯绕绕一段路後,她拐入一家客栈。
同开门的小二说了些什麽,小二便带著他上楼,想来是找什麽人。
我跟著上了楼,小二敲开一间客房的门,那女婢闪身走了进去。我本想躲入客房横梁偷看,却发现那开门之人竟然是姓路的臭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