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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们纷纷议论起来,“这不是胡闹吗?”皇上金口玉言,让参赛者比试,他什么都做不了还来干什么?
就连皇帝都露出一丝不悦来,沈倾城微微一笑,道:“虽然不能做法,但是,安公子说他也有办法取胜。比如虚无道长作法成功,他能说出依据来,可否算他胜出?”
皇帝想了想,才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这样最多算是平局,除非安公子能说出别人不能的技艺,才能定他赢。”说着又问虚无道长:“道长认为这样还算公平?”
虚无瞥了一眼其他几人,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倨傲:“好,贫道还没听说过有谁能解此招的,一切都听皇上的。”
沈倾城向安普解释了一遍,他立即双手合十,朝皇帝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同意。
比试正式开始,虚无道长本次依然是祈雨,只见他先是闭眼静坐,约莫过了一刻钟,双目忽然睁圆,口中念念有词,手臂突然一挥,手中的铜铃定当作响,像是在召唤什么似的,道袍飘飘,四周竖起的旗帜和线上拴着的铜铃便像是有了感应一般纷纷动了起来。
众人齐齐低呼,旗帜动得越发厉害,叮铃叮铃之声越来越急促,过了一阵,原本灿烂的朝霞渐渐隐退,高远的天空中也见云层渐渐压下来,天色越来越暗。
而华隐真人等几个的坛前,却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低,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华隐真人起身,恭敬地向虚无道长鞠了一躬:“鄙人愿意认输。”
他这一开了头,东海之叟跟黄山老祖也纷纷认输,虚无道长停下动作,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道:“贫道就说,敢跟贫道叫板的人还没有出世呢!”一面抬起高傲的头,朝皇帝一拱手道:“皇上,法事已完成,不出明日午时,必将有雨至!”
众人齐呼:“道长威武!”
皇帝看着此情此景,不住地点头,“好,虚无道长果然名不虚传!”
一面将目光投向坐着没动的安普那边,冷啸风夫妻正跟他说着话,却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过了片刻,沈倾城站起身,直视着虚无道长,脸上寒若冰霜:“虚无道长,你凭借年长经验丰富,就试图欺瞒皇上,愚弄百姓,该当何罪?”
众人哗然,不明白地看向沈倾城,“九王妃这是怎么了?”
“九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大家都看到了,道长作法,唤来了雨云,这怎么可能有假?”虚无道长是蔡弘举荐的,如果他出了事,自己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别人还没有说话,他立马跳了起来,一时间顾不上对方身份尊贵,说话便有些冲。
“放肆,你一个从三品,竟敢如此跟王妃说话?”冷啸风怎么可能让自己媳妇吃亏?眼睛寒厉的光芒想要将蔡弘撕碎了一般。
蔡弘瞬间冷汗涔涔,连忙敛了神色,跪下赔罪道:“下官知罪,下官也是一时情急说话口无遮拦,还请王爷王妃饶恕我无心之失!”
皇帝也面露不悦,身后蔡德妃小声唤了声皇上,本欲发作的怒气便忍了几分,看向蔡弘的眼神十分不善:“蔡爱卿情急之言暂不追究,先把胜负定了再议。”
沈倾城扳回了面子,也大方地不追究,扫视了一圈道:“蔡大人是否无心我不关心,但他欺瞒皇上的罪行却不能不查。”
她一脸寒霜气势逼人的样子,蔡弘连忙又跪行着转向皇帝:“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欺瞒,还请皇上明察!”
沈倾城讥诮一笑:“我还没说缘由,蔡大人便如此惊慌,不正是知道内情生怕自己遭殃受罚吗?”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蔡弘忍不住连连拭汗,只道自己冤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九媳妇何出此言?”皇帝冷眼旁观,也看出了几分来。
沈倾城福了福身道:“父皇,虚无道长之所以能祈雨,并非因为他法力高强,而是根据自然现象推算出,今明两日会有雨将至。便以此来哄骗皇上,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皇帝听闻此言,勃然大怒,狠狠地剜了虚无道长几眼。
沈倾城继续道:“安公子说了,自然界也是有规律的,只要认真观察,不难发现其中奥妙。比如今日早晨,朝霞灿烂,但并非晴天的症状,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便是此理。”
“你,你血口喷人!”虚无道长指着她,愤怒不已。
沈倾城冷冷一笑,嘲讽道:“再说你前次祈雨成功,也并非是你的功劳,不过是根据自然规律,推断出三日之内有雨至,你正好据此选定了吉日作法,而你所谓的吉日,便是预先推断出会下雨的日子,作法一事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你却故意说自己是受天神派遣,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你是欺君的罪行!”
此言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
,纷纷指责起来:“难怪,上次大旱,虚无道长不疾不徐,非要在那一日才祈雨。”
“这等道貌岸然,内里却藏污纳垢之徒,理应重罚!”
沈倾城看着虚无渐渐变了脸色,又道:“我所言究竟是不是真,道长立即便可验证。你既说能祈雨,继续作法,一个时辰内能降雨,我们便无话可说,道长可敢跟我打这个赌?”
冷啸风小声道:“这样妥当吗?”
云层越来越厚,看着就像立即要下雨了,他才会有此担心,若是在一个时辰内真的下起雨来,不是前功尽弃吗?
沈倾城胸有成竹一笑:“放心吧,安公子说,这场雨非得要到子夜才会下来。”
冷啸风将信将疑看了安普一眼,他一脸淡然,这才放下心来。
皇帝也狐疑地看向虚无道长,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沉声道:“道长可敢打这个赌?”
虚无瞬间变得面红耳赤,若是不接下赌约,他必将落个欺君之罪,抬头看了眼天色,心里存了丝侥幸,于是硬着头皮道:“草民领旨,愿意打这个赌!”
众人百无聊赖地等着,虚无道长又开始做法,天上的黑云越聚越多,可就是不见有雨下来,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心力交瘁,一下跌坐在作法台上。
蔡弘见状,心一下子慌了,跑上前拼命拉他:“道长,你快点继续!你可别害我啊!”
虚无道长凄惶地抬起头,眼神一片灰暗,有气无力道:“大人,贫道已然尽力了!”
蔡弘顿时面如土色,拂袖而起,一脚踢向虚无:“你这个庸人,当初信誓旦旦自己无所不能,竟敢如此欺瞒于我,害我今日出尽了丑!”
说完,又紧走几步在皇帝案前跪下,一边磕头一边道:“启禀皇上,微臣一时不查听信了此人的话,都是微臣粗心大意,请皇上降罪!”
皇帝一直以来的期望落空,愤怒至极,当即沉声道:“来人,给朕将此妖道押下去,斩首示众,查封白虚观,至于蔡弘,识人不明,就敢举荐,险些铸成大错,立即降为七品,发配青县,视其政绩再做计议!”
蔡弘吃了这一大亏,却不敢有任何怨言,皇上没有认同他是虚无的同党判他欺君就是网开一面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个劲地磕头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虚无道长被押了下去,众人议论了一番,很快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倒是对安普这个人刮目相看。
皇帝的眼神也带了一分慈和,“老九媳妇,你问问他,可愿担任我的国师?”
沈倾城跟安普说了几句,就见安普面露欣喜,向皇帝又鞠了一躬。沈倾城解释道:“父皇,安公子说,我天元王朝有您这位真龙天子在,所谓国师不过是锦上添花之说,实在无需如此。他会为我们这个国家和百姓们祈福的。”
皇帝略略有点惋惜,不过倒是更高看了安普一眼:“好,安公子果然是得到之人,超然脱俗,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不过,既然你来到此处,朕自然也得表示一二,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沈倾城又替他答道:“安公子说,如今他居无定所,只希望有一处遮风避雨之处,希望皇上能满足他的愿望。”
“这个好说!”皇帝龙颜大悦,当即赐了安普黄金千两和一所宅子。
☆、248 寻死
事后,冷啸风悄悄问沈倾城:“安普竟然不贪慕荣华富贵,精神可嘉!”
沈倾城扑哧一笑,他立即意识到了不对,捉住她的肩膀威吓道:“好啊,胆子不小,竟然连你夫君一起骗了!”
作势就要扑过去让她好看,沈倾城左躲右闪,最后无力地偎在他的怀里:“我也是一番好意,要做到贫贱不移,这有多难,看看那个虚无道长就知道了。”
冷啸风点头,他们对虚无道长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结果令人唏嘘,原本虚无道长是一个行善积德之人,白虚观附近的老百姓许多都受过他的恩泽,还不计回报,那样的人在遇到蔡弘之后,被对方许诺的高官厚禄影响,最后也迷失了自己,身首异处。
“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他还是很好奇,他这个媳妇的脑袋里也不知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沈倾城坐直了身子,看着他:“除了之前拆穿虚无道长的话,其他的都是我胡编的。”冷啸风挑眉,她又忍不住笑道:“皇上问他有什么需求,我其实只是再次确认子夜是不是真的会下雨,他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己与国师一职擦肩而过。”
“你这个鬼灵精!”他弹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想起安普收到黄金和宅子的时候,脸上那样的欣喜若狂,或许,自家媳妇做的是对的,谁能担保他不是下一个虚无道长,到时候可是后患无穷。
这日晚上,果然如安普所言,子时刚过,果真下起了雨来,次日皇帝龙心大悦,在早朝的时候将冷啸风和方言大大地夸赞了一通,若不是他们找来安普,自己就被虚无道长骗了。
方言坦然地接受了皇帝的褒奖,倒是冷啸风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有些诧异地看着皇帝。
皇帝冷哼一声,心道:你这小子,别以为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