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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马车前,几个丫鬟都吓坏了,忙要上来服侍。
“拿暖炉来!”
立即递过来一个暖手炉,冷啸风塞进沈倾城的怀里,可是直到回到王府,沈倾城还觉得浑身冰凉,心脏也七上八下跳得厉害。
冷啸风将人全部赶了出去,脸色凝重地抬起她的脸。
“城城,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她的反应不对,最初他还以为她真的冷,可是现在她还在发抖。
她在瞒着他什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不用猜也知道。
沈倾城想躲开他的注视,冷啸风却不给她闪躲的机会,掐着她下颌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她心虚极了,强忍着疼,听他又一次问:“父皇的死,是有人动了手脚,对不对?”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怎么知道的?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后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你怪我,是不是?”
冷啸风眼睛里最后一抹希望之火无声地熄灭,他定定地注视她,心里揪痛得难受。
“是——太子?对不对?”他眼中受伤的神情,令她鼻头酸涩不已,愧疚,无奈。
“九郎,对不起……”她喃喃道,眼角滑过两滴清泪。
☆、344 往事
小番外之冷啸竹
天色瞬间黑下来,刚停了不久的大雪又开始簌簌下起来,银装素裹,冰彻透骨。
冷啸竹遣退所有人,一步一步,行至棺椁前,停住脚步,注视着冷步云紧闭着双眼的脸,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了一下,刚碰至冰凉的棺木,猛地弹回来。
他神色痛苦地纠结着,凝视着那张犹如睡着了的平和的脸庞,低声喃喃:“父皇,你也认为儿臣做错了吗?你原谅儿臣吧!儿臣也是不得已!”
他靠坐着冰凉的棺木,垂下头,双手抱住头,低低地呜咽起来。
“你知道,我为何不怕你吗?当年,您听信别人的挑拨,狠心将儿臣发配出去,儿臣可也是在棺材里睡过的。如今,儿臣让您也睡一次,您就解脱了,我也解脱了,哈哈……”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自言自语,仿佛与里面已经冰冷的人促膝谈心,他们父子,从来没有这样安静地谈过话,这一刻,冷啸竹放下一切,将心里憋藏了许久的话释放了出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他似乎又回到多年以前,那时候,他年纪轻轻,饱读诗书,他,和大皇子冷啸天,是众多皇子中最热门的皇储人选。
十五岁那年,花样年华,春风得意,他跟所有的皇子一样,目中无人,恃才傲物。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生母萧皇后,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
但即便如此,皇帝冷步云,对他还是十分宽和,尤其是因为九皇子冷啸风的腿疾,对于他们兄弟,他甚至是愧疚的,也格外宽容。
就在那一年,发生了一件莫名其妙却又无可挽回的事。
三年一次的选秀,是最热闹的时候,全国上下有女儿的人家,都做着一个黄粱美梦,希望自己能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纷纷将适龄女儿送进宫中。
宫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他跟大皇子冷啸天,二皇子冷啸澜正是青春年少,对什么事都好奇的时候,多看上几眼本也是人之常情。
入选的秀女住在冰清宫,巧的是,离他们兄弟读房毗邻,几个皇子们不知天高地厚,常常拐到冰清宫附近游荡,还时常对路过的秀女品头论足。
一日,他们兄弟三人又路过这里,里面吵吵嚷嚷,冷啸天拉住他们,兴奋道:“走,咱们去看看!”
年轻气盛的少年虽然胆大包天,但也知道,这些秀女,将来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庶母,平常还是有所忌惮的,偶尔看看说说都十分隐蔽,要进去冰清宫,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
三人就猫在一棵树上,远远地看着里面。
冷啸天命自己身边的宫娥去打探,回来说:“……有个叫秋雯的秀女,丢了一个荷包,怎么也找不到了!”
“一个荷包而已,至于吗?”冷啸澜失了兴趣。
“要不,我们去帮忙找找吧!”冷啸天眨着眼,兄弟三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拍即合。
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跟身边的贴身太监互换了衣裳,在外面悄悄候着。
冰清宫喧闹了一阵,很快到了饭点,按照规矩,她们要由专门的教养嬷嬷训练礼仪,并不在这里吃饭,一下子静悄悄的。
三人壮着胆子,悄悄潜了进去,里面没人,胆子也大了些,就算看不到美女,看看她们的闺房也是好的。
少年的心思复杂难懂,带着隐隐的雀跃,三个人鬼使神差地推开了一道门。
“爷,这间就是秋雯的房间。”之前去打探的宫娥向三人道。
冷啸天眼睛立即放光,站在门口,就可以闻见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似兰非兰,又带着一丝桂花的馥郁香气,几人更是好奇,冷啸天道:“咱们进去看看,她们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回来,赶紧的,说不定能帮忙找到呢。”
大家都明白,帮忙找荷包不过是一个借口,心底里对年轻女子的好奇心才是真的,冷啸天年纪最大,已经通了人事,此时就更心里痒痒,撺掇着两人进了房间。
留了人在外面放哨,三人在里面东看西看,什么都好奇,女子的衣物,胭脂水粉,对他们来说有着极大的魔力,三个人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还记得之前要找荷包的借口。
“爷,爷……有人来了!”宫娥在外面焦急地喊,又不敢大声,冷啸天听见了,回过头去看,就见那宫娥使劲朝自己招手,他看了眼另外两人,悄悄走近她。
宫娥将他一把拉到门后,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冷啸天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慌忙夺路而逃。
冷啸澜和冷啸竹两个正玩得兴起,就见一个粉面桃腮,柳腰丰臀的妙龄少女站在他们面前,两人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只觉得脸热心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好啊,你们……”那少女盛怒地指着他们,“我说怎么会遭贼了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太监!”
说着,她就向他们扑过来,作势要打。
二人有口难言,他们身上穿着太监服饰,不敢表明身份,不然被皇帝知道了,还不知会受到什么责罚呢。
几人扭打起来,那少女看着柔弱,却有一身力气,二人好不容易将她按住,想要吓她一吓。
“想教训爷,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冷啸澜邪邪地笑着,吊儿郎当地看着她,俯身就要压下去。
那少女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太监,惊慌地呼救:“救命啊——”
两人怕将事情闹大,慌忙去捂她的嘴,那少女更反抗得厉害,拉扯间,忽然听到有人大喝的声音:“你们什么人?胆敢在此行那苟且之事?”
三人恍然回过神来,才发现此时的情况糟糕极了,三个人衣衫凌乱不堪,尤其是那少女,袖子自肩膀处扯破,细嫩的香肩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二殿下?三殿下?”那人惊叫一声,连忙捂住嘴。
冷啸竹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在看清来人的刹那,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来人正是皇帝跟前得力的太监李公公,此次选秀的负责人。他的旁边还站着皇后崔氏倚重的一个姓刘的嬷嬷。
这件事自然是捂不住了,皇帝冷步云和皇后崔氏很快得知此事,勃然大怒。
二人跪在帝后跟前,那个少女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崔后还嫌弃地别开眼,愤然道:“皇上,都是臣妾糊涂,还想着秋雯出身好,模样也俊俏,又合您的心意,想要封她为淑媛的,可是您看……”
原来,那个姑娘就是之前听说过的秀女秋雯,她的父亲时任兵马大元帅,本是内定的入宫人选。
冷步云铁青着一张脸,怒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心痛万分。
“说,你们怎么会在那里?”他的声音犹如一把钢刀,两个少年心惊胆战,知道今天逃不过一劫,于是挑挑拣拣地将话说了一遍,两人还十分仗义,并未说出冷啸天也跟他们一起的事,少一个人受罚总要好些。
皇帝听完他们的话,一张脸阴晴莫辩,当即下令:“你二人小小年纪,就整日不思进取,就罚你们杖责三十,禁足半年,每日抄写佛经,免得再做此偷鸡摸狗之事!”
二人终于松了口气,捱过这一茬,他们就安全了,老老实实地接受了。
谁知,大皇子冷啸天忽然跑进来,跪在冷步云脚前,声泪俱下:“父皇,要罚也罚我吧,是孩儿没有看好他们,还受他们鼓动,也跟去了,若不是后来身边的人死活相劝,孩儿也铸下大错,父皇连孩儿一起打吧!”
他哭得厉害,冷步云的一张脸越发黑了,“好啊,你们两个,年纪轻轻胡作非为,还鼓动别人一起胡闹,给朕狠狠地打,打死了事!”
冷啸澜的生母位分本来就低,还早逝了,冷啸竹也没有多少依仗,自然没有人为他们求情,行刑的太监每一下都打得结结实实的,还没打到一半,冷啸竹就觉得自己已经去了大半条命。
闻讯而来的九皇子冷啸风赶来,笨重的轮椅被他拨得飞快,一来就嚷嚷:“不许打我皇兄,你们给我住手!”
太监哪会将还是孩子的他放在眼里,手中并未停下,冷啸风大急,挣扎着从轮椅上跌下来,覆在冷啸竹身上,生生挡了几板子。
太监面面相觑,这位虽然年纪小,皇上却对他好得很,他们不敢再打,连忙去禀报帝后。
后来,冷步云心疼冷啸风,免了剩下的板子,冷啸竹遍体鳞伤,被抬回去了。
秋雯受了辱,怒急攻心,回去就病了,一命呜呼,他的父亲本想靠着她一步登天,这下没捞着好处,还赔上了一个没了清誉的女儿,愤怒地找皇帝说理。
冷步云为了安抚他,只好将冷啸竹兄弟发配得远远的,送去了蜀中,冷啸澜生生挨了三十大板,皮开肉绽,还没上路就去了,冷啸竹一个人远赴蜀中,历尽艰辛,一晃就是十年。
“老三,你太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