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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皇帝轻声叫林忠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却只是闭着眼,不曾有一点动静,甚至连呼吸都一如既往地平稳。
只是,后来林忠那一瞬间的迟疑,她还是察觉到了。
转头林忠又平静如昔,皇后心中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听着皇帝吩咐林忠拿了东西,又写了什么,最后更是在林忠的帮扶下盖上了印鉴,心中不是不激动的。
只是再多的激动,过了层层的心思出来,到最后也变成了平静如水,面上半点不显。
等到皇帝睡下了,大殿内重新归于平静之后,皇后才睁开了眼,看着不远处皇帝的床,心中沉沉如水。
过了一会儿,她也睡了。
几个尚未出嫁的公主是轮流侍疾的,今日陪在皇帝身边的是年纪尚小的十公主。虽说是侍疾,也不过是在边上守着,间或指挥宫女太监们过去看一眼罢了。
十公主年纪也还小,守了一会儿就坐不住,寻思着往外跑。偏生今日应该在这里伺候的荣贵妃不在,几个小太监拦得辛苦,几乎要哭出来。
皇后从外间进来,见到这一幕纵然是心中悲苦,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让人报了十公主,笑道:“小十今儿怎么就不听话了?”
十公主被捉了现行,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给皇后行了礼,十公主才道:“荣贵妃娘娘不在,没人陪小十说话。”
皇后若无其事地微笑,点了一个宫女去陪十公主玩,自己进门去了。
荣贵妃果然不在,皇后却也不着急,过去皇帝身边看了看,发现他正睡着,也就没有做什么,只是在边上坐下了。
荣贵妃从外面回来,猛然间见到皇后在这里,不由得胆战心惊地过来行礼,被皇后扶住了:“荣贵妃不比多礼了。你我姐妹,无需如此客套。”
话虽然这样说,荣贵妃却依旧坚持行了一礼,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方才下头的丫头们过来说我的花要开了,所以……”
皇后了然,对着荣贵妃点点头:“妹妹这点子爱好人尽皆知,不过,这种时候,还是莫要误了事才好。”
荣贵妃有些愧疚地行了一礼,这件事算是揭过了不提。
两个女人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儿天,床上皇帝喉咙里“赫赫”地响着,人醒了过来。
立刻就有宫女太监上前,殷切地服侍皇帝坐起来,又端了杯盏过去喂水。等到都忙完了,才轮到皇后和荣贵妃上前,关切两句。
皇帝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心中不由得长叹,面上却分毫不显。
况且皇帝醒来,觉得身子似乎又沉重了几分,就算想说点什么,似乎也变得艰难了许多。想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皇帝顿时也没了说话的心情。
两个女人在他面前问了好,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让皇帝解闷,皇帝听了一会儿,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听说国师大人说要回去斋戒沐浴,好替陛下您祈祷康复。”荣贵妃随口说着这件事,轻笑:“有国师大人出马,陛下您的病定然会快些好起来的。”
皇帝听了这话,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写意良缘
国师在帝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平日里不声不响;到了关键时刻;却可以决定帝位的废立。只要有人出头;国师轻飘飘一句“不得上天祝福”,这个帝王就算是登上了王位,最终也难免有名不正言不顺之感。
当然,这样的事情在连续几任国师与皇帝对着干结果被砍了头之后,现在的国师已经聪明了许多。平日里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修生养息韬光养晦,于是连皇帝都差点忘记了他。
于是;也就给了国师继续存在下去的机会。
但是现在荣贵妃说起来;皇帝立刻就想了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可以影响到帝位的人。
当然;其实也不那么绝对。
如果是正常时期;国师是绝对不敢冒着风险出来对帝位的继承人指手画脚的。只有在这种帝位继承人不明,好几个皇子都有可能的情况下,国师的作用才凸显了出来。
皇帝闭了闭眼,含糊不清地嘟嚷着什么。荣贵妃没有听清,皇后却笑了起来:“陛下可是要召见国师大人?”
皇帝慢慢点头,荣贵妃立刻露出笑脸,伸手招了人去传旨,一边道:“陛下的身子比昨日康健许多了,今儿都能说话了。”
皇帝看着她,艰难地动了动脸颊。荣贵妃立刻就笑着给皇帝拉了拉被角,笑道:“假以时日,陛下想必是能康复的。”
皇后淡然一笑:“那是自然。”
见皇帝精神头不是很好,荣贵妃也没有打扰皇帝很久,看着皇帝闭了眼似乎不想说话之后,她就悄声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皇帝和皇后。
皇后在皇帝床侧坐着,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皇帝忽然就睁开了眼,声音依旧有些含糊,却比刚才要好太多:“你不担心,我就这么去了吗?”
皇后并不显得惊讶,表情纹风不动地给皇帝捏着手臂,道:“左右我也是皇后,将来亏待不了我。”
“那老五呢?”皇帝问,“老五身为中宫嫡子,若是不能继承皇位,其他的兄弟都会忌讳他。”
听皇帝这样说,皇后忽然就笑了笑,手上的动作依旧平静:“既然陛下都不担心你的江山,我担心什么。”
皇帝盯着皇后,一张脸依旧僵硬着,眼神却在刹那的犀利过后渐渐柔和了起来。
“所以你是皇后,”皇帝忽然嘟嚷着说,“她们只是妃子。”
皇后听着皇帝的话,脸上表情不变,心底却微微一哂。
事情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规规矩矩地给皇帝侍疾,没事的时候给皇帝念念经,又间或被嬷嬷们教着一些东西,云写意飞快地就赢来了下一年。
大祭的时候皇帝没有出现,楚王云志琨作为中宫嫡子代替他祭拜了上天。
这个事实让所有认为自己有足够能力去抢那个位置的皇子都心有不满,并蠢蠢欲动。因为,在这种时候皇帝都不出现,毫无疑问的,他的病显然是非常严重了。
是时候行动了。
所有想争夺那个位置的皇子心中都掠过这样的念头。
云志琨不紧不慢地走进去的时候,云写意正抄着经书,人却在走神。
云志琨一见之下,不由得嗤笑起来:“你这丫头,哪有抄经书抄成你这样的。”手指点上白纸黑字,云写意一见之下,不由得微微脸红。
她走神的时候,手底下写出来了一堆墨团团。将那张纸抽出来揉成一团丢到一边,云写意搁了笔,请云志琨坐了,让人上了茶,才问:“哥哥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难不成我无事就不能过来了?”云志琨反问一句一句,眉头一挑,唇角含笑,显见得心情极佳。
云写意就笑道:“自然不是,只是哥哥若是无事,断然不会这般表情。”
云志琨摸了摸脸颊,也想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若无其事地转了话题,道:“你这茶太淡,不好吃,下次我送些好茶过来。”
云写意连忙摆手不止:“我就爱吃这些淡茶,哥哥还是把好茶留着自己用才好。拿过来给我了,也是浪费。”
听她这样说,云志琨瞪她一眼,颇有些无可奈何。
见她只是笑眯眯地不在意,云志琨也就将这件事丢到一边,叹道:“罢了,左右你有自己的主意。我今日过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说,显然还是有事,云写意就做洗耳恭听的模样,安静地看着他。
云志琨笑微微的,似乎是随口道:“父皇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到处走了,在宫里安安生生的帮着父皇抄经书就行。若是无事,那些嫔妃宫中也不要去了。”
云写意闻言,心中了然,当即笑着说:“我又不是那种爱玩的,这话对着小九说倒是正经。”
云志琨隐蔽地,不屑地撇了撇嘴,并不曾说什么。
这件事过后没有几天,皇后就派人找了云写意过去,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道:“今日和陛下说起,想着你今年也十六了,陛下有意为你指一门亲事,你意如何?”
云写意吃了一惊,抬头看着病床上虽然比以前似乎好了许多,依旧有些表情僵硬的皇帝。随后她飞快地红了脸颊,低下头去,轻声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如此多事之秋,长宁却不愿为了这等小事劳烦陛下。”
皇帝喉咙中发出恐怖的空气声,皇后就笑眯眯地翻译道:“陛下说了,这种事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是小事。”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拉了她的手,过去拿了一本册子给她:“你婶娘我帮你挑了几个人选,你且好好看看,明日再来告诉我,你中意谁。”
云写意看着那边皇帝脸上艰难露出来的微微笑意,垂下头去低声应一声是。
回到自己的居所,云写意随手翻着那本册子,意兴阑珊。
白云一边奉茶上来,一边笑道:“殿下为何这般模样,为何不打起了精神选个好夫婿?”
云写意将册子拿起来抖了抖,叹道:“这些人中间选个好夫婿出来?”白云就微笑:“这些人选想必都是皇后娘娘精挑细选的,只怕哪一个拿出去都是众人心中好夫婿的人选。殿下就算心里头不乐意,也该先细细看了,也不辜负皇后娘娘美意。”
听她这样说,云写意也就回了神,叹息着将册子拿起来,开始有些认真地翻了起来。
白云见她真的听进去了,也就微微一笑,悄声退了出去。
出了门,白云对着院子里招招手,立刻就有一个人从阴影中钻了出来,闷声问:“何事?”
白云将今日云写意从皇后那里拿了个夫婿人选册子的事情说了,道:“陛下此举不知何意,还请尽快禀报殿下。”
阴影中钻出来的那人点点头,一张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表情地退了回去,三下两下就消失在了白云的视线当中,白云这才转身去了。
消息送到云志琨桌上的时候,云志琨只是稍加思索,就将这件事暂时放到了一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