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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不住地颤着身子,紧紧咬住牙关,没想到自己辩白的几句话竟然被林紫曦拿来挑刺,回头梨花带雨之中带着一丝怒意,“林小姐难道是怀疑本宫?本宫此时身怀龙裔,圣宠优渥为何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臣女也想要知道为何娘娘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偏偏就在今个儿晚上紫曦不在灵雀宫到了揽月宫的时候被‘刺杀’了,娘娘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将刺客刺伤,可是这重伤的刺客却能逃了这么远的距离不被御林军发现,最后还逃回了娘娘的绘云殿。”林紫曦锋利的眼眸冷箭一般的射向了惠妃的脊背,这一次若不是月落来得及时,皇贵太妃的帮忙她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对于惠妃她一直认为,玄梓君将她作为一枚棋子送入了宫中,以至于让她沦落到了如今地步,因此对于惠妃之前做的一切她不过是当成了惠妃心中妒恨罢了,只不过是警告为多。
然而此时她已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惠妃却咄咄逼人,想要将她逼上死路为止,既然她不愿意珍惜自己给她的机会,她也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的手下留情了!
“你说的这些本宫怎么知道为何就这样的巧合,也许是有人想要陷害本宫所以才安排了这样多的巧合?那刺客的确是想要杀本宫,谁曾想到本宫命大能够用枕头底下的匕首将他刺伤了!”惠妃转过身去冲着林紫曦大声喊道,最后还是回头揪住了北溟绝的裤脚哭喊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惠妃娘娘难道每日里都在枕头下头放一把匕首,就算是皇上在的时候?”林紫曦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对着惠妃邪魅一笑。
她自然是知道这一次刺客的事情,只要惠妃一口咬定她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想要追究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毕竟那个刺客已经死了,就算是身上带着惠妃的东西,也可以说是偷的,所以她此番意并不在坐实了惠妃的罪名。
可是,就算是没有坐实了惠妃的罪名,但是凭着北溟绝多疑的个性自然不会再宠幸一个自己不信任的女人,到时候失了宠的惠妃还有什么能够依仗的?皇后可不会那样慈悲的容忍一枚绝色的弃子在自己的身边。
“我…你…”听到了这话,惠妃顿时哑口无言,似乎也明白了林紫曦真正的目的,一时间血气上涌,心头的恐惧加上方才的恐惧,还有这胎本就不稳,一时间无限的情绪涌上心头,猛地喷出一口血来,随即晕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赤珠和绿珠见到惠妃晕倒在地上,急急忙忙地往前想要将她搀起来,然而挪动惠妃的时候猛然看到了地上的一小滩血迹,瞳孔瞬间放大,哑着嗓子指着地上的血迹,对着北溟绝叫道,“皇上,娘娘…娘娘落红了!”
“去将申太医叫来。”北溟绝眯着鹰眸,望着地上那一滩血迹,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依旧是那样冰冷的音调,开口吩咐曹淮安道。
惠妃很快便被送到了揽月宫的偏殿之中,一直都在揽月宫伺候着的申太医也赶到了东偏殿之中,而北溟绝和皇贵太妃等人依旧在正殿之中等待着消息。
“臣女有罪,还请皇上降罪,”明白这一次惠妃受了太大的刺激,之前因为惠妃还想着玄梓君的爱,因此傻傻得不愿意给北溟绝留下一个子嗣,喝了太多的避子汤,以至于这一胎本就不稳,如今想要保住就算是申太医也不一定了。
与其等着惠妃到时候用丧子之痛来要自己的命,还不如她此时就提前承认错误,而且有皇贵太妃在至少她的性命还是能保住的,至于受罚的准备她早已经做好了,毕竟惠妃肚子里头的孩子是龙裔,自己虽然不是直接让她滑胎的凶手,然而却也做了不少功夫。
“起来,这事与你无关,”听到了北溟绝说出的话,林紫曦一时间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对于这件事情北溟绝就打算这样一笔带过了。
忽然想到了云贵妃之前对于自己的说的那些话和北溟绝对于自己的宽容,林紫曦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欣喜,反倒是意外的担心,难道北溟绝真的想要……
“臣女…”林紫曦明白这之间的轻重,想着此时就算是北溟绝不罚,到时候惠妃一闹恐怕就算是不死也要死了,唯有此时罚过了,到时候惠妃才没有话说。
“到底这件事情曦儿还是太过冲动了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既然皇上不说话,那就有本宫来罚吧,之后三日,你呆在灵雀宫之中朝观音心经百遍,若是抄不完到时候重责五十,”皇贵太妃明白北溟绝狠不下心来罚林紫曦,可是这件事若是不罚便不能就此揭过,便替着北溟绝开了口。
“谢,皇贵太妃。”林紫曦跪倒在地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这件事情恐怕还没有完。
惠妃可不是那样小小的警告便会收手的女人,既然如今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往的地步了,那她绝不会手软,她必要做最后活下去的那一个!
果然,一炷香之后,曹淮安走了进来,面上哀戚,一头跪倒在地上,看着模样便已经猜到了惠妃这一胎并没有保住。
“不必说了,朕去看看她,”北溟绝见曹淮安想要说话,挥手阻止了他,从座位上了站了起来,随后皇贵太妃也站起身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紫曦,我们?”北溟灵雀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晚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此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林紫曦。
“没事的,我们走吧,”林紫曦握紧了北溟灵雀有些颤抖的双手,对着她温和一笑,随后牵着她的手朝着东偏殿走去。
“紫曦,惠妃娘娘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忽然之间,北溟灵雀停下了脚步,拽着林紫曦的手等到了所有的宫人都离开之后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她不知道为什么林紫曦和惠妃之间会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以至于要斗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情回去之后我会告诉你,”林紫曦从北溟灵雀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不但是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的,还有对自己的恐惧。心中冷冷一笑,的确像自己这样残忍恶毒的女人的确是该让人恐惧,也不该有什么真心相待的朋友。
说完这话之后,林紫曦甩开了北溟灵雀的抓着自己的手,朝着东偏殿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恶毒也罢,狠心也好,她要的终究不过能活下去,只要能和自己在乎的人活下去,就算是落进了地狱那又有何关系?
“紫曦,”同样的,似乎也下定了决心一般,北溟灵雀追了上去拉过林紫曦的手紧紧地抓住,抬起头单纯的眼眸深深的望进林紫曦古井一般的深眸,展颜笑道,“这一回不是为了林益博,而是,我想要和你做朋友。”
林紫曦听到这样纯净之中带着一丝羞涩的话,唇角微微的漾起一个急不可见的弧度,依旧什么话也没说,抬步朝着东偏殿而去。
月色皎皎,映出两人的倒影,清冷的月辉笼罩着周边的一切,寒水之上波光粼粼,银色的流光散射出寒霜一般的冷意,将这揽月宫渲染上了一层薄薄地清疏。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皇上,我的孩子!”林紫曦还没有走进东偏殿便一听到了惠妃凄然的惨叫声,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无助,林紫曦停住了脚步,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了那年自己为了北溟昊吸出他体内的剧毒,痛失了一个孩子的场面,五指紧握,指节泛白,甚至能够听到指骨发出咯咯的声音。
“紫曦,你怎么了?”北溟灵雀颇有些恐惧的望着此时的林紫曦,总感觉她周身散发出一阵彻骨的阴寒,似乎要整个揽月宫冻结一般,让她冻得身子直颤。
“我没事,”林紫曦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望向了北溟灵雀,面色愈发显得苍白,眼中弥漫上一层倦怠,然而望向了东偏殿之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疏离,其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残酷,“进去吧。”
她倒是要看看,事到如今这惠妃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参见皇上,皇贵太妃,惠妃娘娘,”林紫曦走近了内殿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熟悉而刺鼻的血腥味,浓烈的让人几欲作呕,然而林紫曦却依旧面不改色的朝着里头走去。
“林紫曦,你还敢来!你还敢来!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惠妃原本正扑倒在北溟绝的怀中,然而看到了林紫曦的到来,咬牙切齿的嘶嚎着,似乎恨不得就此将林紫曦要成两半都不能泄愤。
“惠妃娘娘,您刚刚小产不该如此激动,对身子不好,”林紫曦听到了惠妃的嘶吼,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惧怕或者是惶恐,依旧如往常一般清冷的站住了脚,抬起头关心的望着惠妃。
“闭嘴!我死了你不是最开心的!你这个害死了我孩子的凶手,皇上,杀了她!求求您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啊!杀了她!”惠妃说到这里便转身死死纠住了北溟绝的衣袂,急急地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滚落下珍珠一般的泪水,绝望之中带着一丝残忍的疯狂。
“惠妃,你累了,该好好的休息。”北溟绝并没有要替着惠妃惩戒林紫曦的意思,而是轻声的温柔的对着惠妃说道,其中带着一丝怜惜,一丝同情,甚至还有怜悯,只可惜并没有爱。
“皇上,您难道就这样看着我们的孩子被林紫曦这样狠狠得扼杀了,您难道就没有一丝痛苦吗?那也是您的孩子!”惠妃不甘的望向了林紫曦,她已经失去了这个拿来自保的孩子,决不能再让林紫曦逃脱了,因此这一回她必要将林紫曦置于死地。
至于孩子往后还会有的,只要自己还有生育的能力,往后她便能为北溟绝生下皇子,去争一争那皇位,她要坐上皇太后的位置,将玄梓君死死的踩在脚下,让他总有一天要恐惧于自己的权势!
“惠妃娘娘,您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紫曦也很是哀痛,您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