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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晏的脸色一僵,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不敢直视林紫曦,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
“难道是谁…”
一想到可能是有人告了密,北溟晏的眼中便闪过一丝阴鸷的杀意。
“没有人告诉我。”
林紫曦的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然而却让北溟晏有一种她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的恐惧感。
“太子殿下并不像别人想象中的那样懦弱无能,身边的暗卫自然也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宫女用迷药迷倒了还被下了玉堂春,这难免不惹人怀疑。”
听了这话,北溟晏的脸色骤变,想到傍晚时分在倾云殿偏殿之中发生的一切,想到那时林紫曦那清冷的态度心头重重一怔,哑着嗓子试探性的问道。
“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怀疑孤了?”
“那个时候并不确定,必定就算是圣人也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后来臣女发现殿下体内的玉堂春含量并不多,按照太子殿下您的能力完全能够控制住,可是殿下却没有控制住。”
林紫曦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似乎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可是北溟晏却越来越猜不透眼前的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女子了。
“臣女隐隐猜测到也许您和贵妃娘娘早就有交易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臣女还没有将自己当成货品一般被交换的喜好。”
林紫曦脸色微霜,似乎半点都没有发火的模样,但是北溟晏却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将要断了,而且是被自己的愚蠢生生切断的。他怎么忘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平常的闺阁小姐,而是一个足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奇女子。
“曦儿…孤…你为何要助孤?”
想到几月来不安地心神,北溟晏还是决定旧事重提。他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要不惜一切的帮助自己,但却不求任何的回报。在他的心中林紫曦所谓的“安定一生”不过是拒绝效忠于他的借口罢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不喜欢名利权势的。
“太子殿下可曾记得,臣女回答过这个问题,也曾说过。殿下与臣女之间仅仅只是合作关系。”
既然无情,便要绝情到底,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
“曦儿,孤愿以天下为聘,十里红妆娶你为妃。将来登上大宝之日,你便是孤唯一的皇后!”
北溟晏上前一步将林紫曦的手紧紧地攥在怀中,深情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前世今生重合,眼前忽然出现北溟昊温情的眼眸印着满脸通红,娇羞垂眸的她。
“曦儿,本王愿以天下为聘,十里红妆娶你为妃。来日登上大宝之日,便是你封后之时。”
谎言!
林紫曦的眼眸清亮,嘴角淬着一抹渍毒的冷笑。
“太子殿下,臣女要的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这样的爱您给不起。至于中宫之位,臣女不想要,更不屑要。”
在北溟晏愣住的一刹那,林紫曦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天下无双,吗?”
不远处的树上,茂密的树叶之后一双深邃的眸子一亮,月光一扫露出他妖魅如狐的绝色容颜,黯淡了月华。
北溟晏抬起头,望着踩着落叶,踏着星光离去的孤清背影,一股难言的失落满溢上心头。
“独一无二,天下无双?呵,林紫曦原不是你不要,而是你要的太重!”
他身边虽无正妃,却又一名侧妃与姬妾数几,她要的天下无双他永远也给不了,更不能给!
“是,臣女要的太重,殿下给不了,所以臣女亦不求。”
林紫曦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留下漠然的一句,便走出了树林之中。
“林紫曦,孤也曾说过,孤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似乎是对着那已然消失的人影,又亦或是对自己说的。
闭上双眼,心有间恍然弥漫开来一种名为惶恐的情绪。北溟晏知道,他也许就要失去她了!
不!绝不!他绝不能放开她,也不能没有她!
于公,于私!
“下雨了。”
一声闷雷之后,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林紫曦侧头望着濡湿的肩头,轻轻一叹。
“是啊,终于下雨了。”
头上出现了一把油纸伞,一道浅笑的声音响起,肩头一沉一件赤红云锦披风搭在身上,林紫曦回望了一眼只穿了一件朱砂色单衣的玄梓君,敞开了披风将自己与他一同裹起来。
“我们回去吧。”
风夹杂着雨吹在身上,林紫曦打了个寒噤在玄梓君怀中缩了缩身子。玄梓君邪邪一笑,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朝着宫门走去。
雨打在琉璃瓦上,顺着飞檐落下来滴在地上,发出“哗哗”的水声。
小树林外,站着一个男子浑身湿透,雨水顺着长发流下,他就这样定定地站在雨中,望着不远处撑着伞,同披着一件披风的男女。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北溟晏这才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林紫曦,这就是你的决定?你以为孤会放过你!”
“太子殿下,原来您怎么在这里,淋得这么湿,快随奴才回去吧。”
东宫出来寻北溟晏的小太监见北溟晏竟然这样站在雨里头,连忙上前撑了伞,也不顾自己被淋得浑身湿透。然而北溟晏却就这样一直站在雨中,凝望着无人的远方。
谁曾想到,不远处的高阁之上,一双利眸冷眼看着地下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丞相府,一路上仆从们惊异的望着玄梓君抱着林紫曦冲进琉璃院中。
“砰”地一声,琉璃院的大门被一脚踢落,听到响声夏眠、冬雪从窗户之中冲了出来,见到冲进正屋的玄梓君惊得一愣忙收起手中的长剑,随即跟着他走进屋子里。
“月落!月落怎么还没来!”
不顾自己身上的湿衣,将已经浑身湿透,身上染血的林紫曦放在床上,拉过锦被紧紧地裹了起来。此时的林紫曦嘴唇苍白,身子微颤,似乎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曦儿,曦儿…别吓我,曦儿。你快醒醒。”
玄梓君手足无措的隔着被子抱着她,疯狂地吻着她的脸。林紫曦的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来。
“主子,这是怎么?”
夏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的林紫曦,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儿。一旁的冬雪怒得几乎拔剑,哑着喉咙问道。
“谁干的!”
小姐虽然性子清冷,但是在琉璃院的几个月里却是她们生命中最最开心温暖的时候。小姐对她们很好,也从来不随意打骂责罚,而小姐的聪明才智更是让她们深深折服。
“小姐!小姐这是您怎么了!”
绯妍哭丧着脸跪倒在林紫曦的床边,她办完了玄梓君吩咐的事情就提早被玄梓君送了回来。
早就铺好了床铺,准备好了热水等着林紫曦回来沐浴将息。却没想到去时还好好的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
“小姐您让老奴怎么活啊!”
胡嬷嬷原本已经睡下了,听说林紫曦出了事情冒着雨,几乎是扑进门来,看见这副光景想也不想就扑到在床边。一时间屋子里闹哄哄地一阵,抽泣声不断。
昏睡之中的林紫曦终于被吵得不得安宁,皱了皱眉,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扫了一遍哭丧着脸的众人,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柳氏扶着林绥远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林绥远望着一屋子跪在地上痛哭的仆婢,还有裹在被子里头脸色瓷白的林紫曦和紧紧搂着她的玄梓君,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星殒,送客!”
玄梓君搂着林紫曦,大手拂过她湿粘的秀发,玄梓君清冷的声音一响起,凭空便出现了一个墨衣男子,手中的剑一半出鞘,横栏在门口阻止林绥远在前进半步。
林绥远望着明晃晃地刀影映在自己的眼中,不禁退后了一步。然而想着这里毕竟是相府,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反倒受了外人的气,冷着脸严厉的道。
“静王爷您这是何意!这是相府,可不是你的西平王府!”
“相爷忘记了聚贤雅阁弹琵琶的小凤仙了?那相爷应该没有忘记您在那里见过些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吧!”
玄梓君始终没有看一眼林绥远,在他心中除了林紫曦之外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除了林紫曦之外的事情都是不必理会。
“你…我们走!”
林绥远听到这话,身子一颤,脚下一个趔趄幸而被柳氏扶住了在没有摔倒。打量着屋中那个抱着自己女儿的年轻男子,林绥远最终牙咬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带着柳氏拂袖而去。
“你又何必泄了自己的底。”
轻咳了一声,林紫曦无奈的叹道。
“无碍。”
玄梓君淡淡一笑,在林紫曦醒来之后终于恢复了些理智,吩咐绯妍等人去烧水、准备干净的衣服来。
“主子,赛神医到了。”
月落走进屋子的时候,腋下夹着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儿,那老头仍旧穿着亵衣亵裤,看着模样似乎是直接被月落从被子里挖起来的。不过经过这么一路,恐怕就算是再睡眼惺忪也早就吓醒了。
“主子,这是?”
原本以为是玄梓君受了重伤,才让月落如此着急,谁知道他竟然带着自己飞檐走壁来到了这华丽的院落之中,猛地一看竟然还是一小姐的香闺。
“不想死,就快过来!”
玄梓君的脾气比以往暴躁了许多,再也不能像往常一般慵懒随意的似乎什么也不能打动他一般。
赛神医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模样,哪里敢有半点懈怠,连忙上前执起林紫曦的手开始把脉。
“我没什么大碍,你不必着急。”
林紫曦靠在玄梓君身上,有些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