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我老早就认识克劳斯,他不像是做这种糊涂事的人。”
“但是,阁下,人不可貌相。就算他不是间谍,也有可能背叛伯爵,或许伯爵已掌握了相关的证据。”
“就算是这样吧。那么他在拼命找寻东西时风雪竟然停止了?”
“不错。今晚的风雪来得急也去得快,这一点他失算了,他本来可以提早行动,但是必须接待客人,找不到机会提前行动。”
“唔,这一段还算合理。”
“行凶后,克劳斯到了外面才知道风雪已停,心知大事不妙,于是绞尽脑汁,想出摆脱这个危机的方法。他先装上一颗子弹,朝后山开了一枪,这就是最先听到的枪声。当然,这是为了让人以为是枪杀伯爵而做的手脚。”
“然后呢?”
“他又对着弗萝兰·华尔泰女士的房间再开一枪,他本身并没有伤害这位小姐的意思,只是正在搜寻目标时,正好她探头出去,这一枪是想要她离开窗边。”
“克拉拉被射击后引起骚动,趁众人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时,他再奔回新馆内是吗?”
“是的。之后他出去通知伯爵,再技巧地沿着原先的脚印走回来。当然,对他来说,阁下来访是意外之事,或许也是求之不得的巧合,枪击事件再加上阁下来访,他就非得去向伯爵报告了。”
俾斯麦想了一下,又转向林太郎说:“森先生,其实我刚才要说的也是克劳斯,有个人说得虽然没有督察长这么清楚,不过也认为克劳斯嫌疑很重。”
“那个人是村濑康彦,还是史密诺夫?”
“这个暂且不提,刚才的解释是有几分道理,你觉得怎么样?”
俾斯麦简直像在考验林太郎的能耐。
“我并不想对专家的意见表示异议,只是有两点不明白。”林太郎口齿清晰地说,一种对抗德国警察的意识悄悄在他心中萌芽。贝克一副干嘛要问这个东洋小子的不悦表情,正想说些什么,俾斯麦微笑制止。
“很有意思,你说吧。”
“首先,督察长没有说明塞在钥匙孔里的布片问题。就算克劳斯在找寻东西时不愿别人看到而塞上布片,但当他离开时必须取掉布片,才能插进钥匙。这时也没有再把布片塞回去的道理,这样画蛇添足、浪费时间,对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的确。另一点呢?”
“他说克劳斯射击克拉拉房间的窗户后趁乱跑回新馆,然后又藉口去通知伯爵,趁机消灭原先的脚印。这在理论上是有可能,但这个方法对凶手来说,心理抗拒过大。”
“怎么说呢?”
“克拉拉房间的窗户可以俯看包括旧馆建筑在内的整个后院,突然有子弹射来,她一定惊惧惨叫,之后必定会全神注意子弹射来的方向——也就是后院那边,凶手至少要考虑这样做的危险性。众人听到她的惊叫赶来,凶手暴露自身的危险性更增加几倍,等于故意要大家注意自己。这像是要逃离现场的作法吗?”
“督察长,他说得也有道理吧。”俾斯麦说。
贝克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外面一片漆黑,我在推理时特别向上尉确认了这一点,事件发生很久以后月亮才出来。”
“不错,但是雪光一样明亮,如果人经过白色的雪上,不可能不被看见。”
“那么,你说!是谁用什么方法杀了伯爵?难道是魔鬼的作为?还是手枪自动走火?”
“魔鬼和手枪都不会把布片塞进钥匙孔里。我目前还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方法犯案,但也无法同意克劳斯是凶手。”
“但是从理论上来看,只要没有人会飞,凶手除了克劳斯以外,不做第二人想。就算有危险,他也只有碰运气了。”
“是吗?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倒是有更简单的方法,只要一开始就把脚印走得零乱些不就结了。”
“不论怎么说,克劳斯到那幢建筑的可能性最大,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怀疑。”
“但是也可以从侧门那边过去啊。凶手未必不是外来的人。”
“侧门那边也积了雪,那边的脚印情况如何?”
“或许凶手知道鲁道夫上尉可能稍后会骑马赶来。当然,像今天这样的天气,不能确定他是否一定会来,如果他来了,凶手可以把嫌疑转嫁给上尉。”
“就算走侧门,走回新馆仍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那就对了。如果说凶手真是克劳斯,他又何必把伯爵的房间弄成密室呢?任何人都想得到备用钥匙,有机会偷偷打造备用钥匙的也是克劳斯。既然如此,索性敞开门,这种作法反而还高明些。”
“他是为了制造悬疑的气氛。”
“我看辩论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别说了。”
俾斯麦笑嘻嘻地打断争论,他仿佛很享受这场辩论。“在下结论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现在……”
这时,督察长的部下走进房间报告:“我们已经搜遍全楼,没有任何异状,也没有发现湿鞋子。当然,时间也足够嫌犯把鞋子烘干拭净了……”林太郎松了一口气,冈本没被发现,大概是克拉拉巧妙地利用了刚才那扇门。
“很好。”俾斯麦吩咐那人:“你去把克劳斯叫来!”那人行礼后离去。不久,克劳斯惶惑不安地进来。
“克劳斯,你送走布莱克公爵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吗?”俾斯麦直接问道。
“是的。”
“那么,在骚动发生以前,你有没有和任何人碰过面?”
“安娜小姐到过我的房间。”
“安娜?干什么?”
“也没什么。安娜小姐说睡不着,想借几本书。”
“书?图书室里不是很多吗?”
“呃……这个……”克劳斯脸色发红。“她想借图书室里没有的书,我有几本法国的言情小说……”
“原来如此,这些书古斯塔人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安娜这个年纪看正好。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不太清楚,大概是在送走布莱克公爵十或十五分钟后吧。”
“当时风雪已经停了?”
“不太清楚,只觉得小了很多。”
“很好,没别的事,你下去吧。”俾斯麦很爽快地放过克劳斯,然后转向贝克说:“督察长,你的说法虽然有力,但刚才的辩论我认为森先生赢了。”
贝克气呼呼地问:“为什么?我的理论不是成立了吗?克劳斯没说伯爵千金找他时风雪已完全停息,而只是小了下来,这种说法非常暧昧。”
“就凭这一点,我认为克劳斯不是凶手。”
“怎么说?”
“我刚才的问题其实是给他辩白的机会,如果他是凶手,而且照你所说的行动,他一定会强调那时风雪已经停止,但是他没有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
“阁下,既然有伯爵千金这个证人,很容易戮破他的谎言。”
“就事实来看,当时风雪确实渐渐停息,如果克劳斯坚持风雪已停,安娜也不可能反驳他。此外,照你的说法,克劳斯恨不得早一刻下手,那他送走布莱克公爵后,又怎么可能还在自己房里磨蹭十多分钟呢?”
“或许他说了谎。”贝克态度依然强硬。“阁下,我想请伯爵千金过来,直接问她这个问题。”
“如果你执意这么做也无妨。”俾斯麦耸耸肩。
不料督察长的部下却为难地报告:“伯爵千金把房门锁上,一直待在里面,刚才我们搜查的时候,她叫我们别管她。如果现在去请她,恐怕……”
贝克表情异样。“你们刚才不是说全楼都搜查过了?”
“实在是……伯爵千金的房间……”
“混帐!报告务必要正确,没有搜查伯爵千金的房间,为什么不说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督察长生气固然是理所当然的,但俾斯麦还是显现出不悦的样子。
“督察长,你认为安娜隐瞒了什么是吗?”
“不敢,只是办案搜查没有例外,我相信伯爵千金本身没什么,就怕有人存心利用。”贝克冷冷地说,似乎心中对安娜有些起疑。林太郎心想,这个人果然不是寻常之辈。
“阁下,为了预防万一,若对伯爵千金失礼,我郑重道歉,但是请准许我直接拜访伯爵千金,就刚才的问题请教一下。”
俾斯麦表情有些苦涩,用力点点头。“也好,我也不能给安娜特别待遇,我亲自去叫那孩子开门吧。”
就在此时,新馆后门连续传来两声枪响。
“那是什么?”俾斯麦愕然惊呼。
林太郎胸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冈本……
接下来的瞬间,众人一起奔往廊外。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上一页 下一页
相思
虽为贵族之女,我亦是人,
彼等可厌之开阀、血统与迷信,何曾于我心停留;
虽欲不顾千金之体,执着于卑人之爱。
然助我破俗而出者可有人乎?
——送信人
在通往后院的门口,曼葛特将军精神恍惚地呆立着,颓然垂下的右手紧握着手枪。
侧门大开,门前倒着三个人,雪地上鲜红血迹四溅,原本在大门那边的警官正拼命奔往侧门。众人推开曼葛特将军奔至侧门,将军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地上的三个人,一个是守备侧门的俾斯麦随从,他的帽子脱落,后脑部血流不止。在他不远处是用廉价头巾裹着头的女人,身体扑倒在地,粗陋的披肩滑落手臂,但身上的衣服却是和披肩、头巾毫不搭调的高级品:是伯爵千金安娜,鲜血染红了她的左手臂。
安娜身边仰卧着一个年轻男子,子弹从背部穿胸而过,眼睛睁得老大,已当场断气。林太郎看过那张脸,是社会主义者卡尔·雷曼。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我们就在追捕他!”
警官大声咆哮,其他人围在四周,一言不发。林太郎向前几步,检视三个人的伤势。
“伯爵千金左臂中弹,生命没有大碍,子弹只是擦皮而过,没有留在体内。这位随从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