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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芍药进来,到现在,芍药一直没问她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她不问,不代表她不关心,相反,芍药是太关心她了,生怕问了她会伤心。
可她为了不让芍药担心,还是主动说出来了,“芍药姐,昨天晚上…”。
芍药抓着韩夜凝的手,阻止她说话,“凝儿,不管发生什么事,芍药永远都在你身边,他们不要你,那是他们没那个福气”。
“你…都知道了?”韩夜凝怎么听芍药的口气,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只见芍药点点头,“刚才你四哥来过了,他说他跪了一夜祠堂,早上吃饭的时候才知道你被赶出家门了,特地过来看看你怎么样,我说你很好,在休息,他才离开的”。
“四哥…他还好吗?”想起来韩彦古,韩夜凝便觉得有愧于他。
回到韩家以来,都是四哥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她,甚至因为昨天的事情,害的四哥又被罚去跪祠堂了。
“他好的很,你不用担心”,芍药没有说她看到韩彦古的时候,他一瘸一拐的,估计是跪祠堂跪久了的缘故吧!
“四哥好就好,下次再见到他,你代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就说…是凝儿不懂事,让四哥受累了”。
芍药抓着韩夜凝的手问:“凝儿,你还想回到那个家吗?”
她芍药没有家,不懂有家人的感觉,只是韩家人将韩夜凝伤的这么深,她还会惦记那个家吗?
韩夜凝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去,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所有的事情一夕之间全都变了?韩家人又再一次的抛弃了她,一如她出生的时候,将她抛弃了。
见状,芍药转移话题笑笑说:“好了,凝儿,我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有聚仙阁不是吗?你还做你的韩夜,我还做你背后那个女人,我们两个就这么过下去,嗯?”
韩夜凝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笑着说:“芍药姐,我没事的,只是头有些痛,我就不出去了,今天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你放心吧”。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芍药这才端着水盆出去。
只是她前脚刚走,后面门就又开了,韩夜凝看到完颜邪鲁火急火燎的向她走来。
“完颜大哥?你怎么来了?”
完颜邪鲁走上前,一把将韩夜凝提起,犹如提小鸡一样,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完好无损,这才算是放心,“你没事了?头还疼吗?芍药说你喝了酒后不能吃任何跟药材有关的东西,不然会生病,我就不敢给你喝我们金人的醒酒汤,你现在头一定特别疼吧”
韩夜凝被他的热情燃烧的有点招架不住,而且完颜邪鲁的手劲太大,她被他握着的双臂现在都是疼的,“完颜大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弄疼她了?完颜邪鲁急忙松手,抱歉的说:“对不起啊”。
韩夜凝笑着摇摇头,她不怪他,他也是关心她嘛。
第三十二章 暴风雨前夕
“我没事了,完颜大哥,听芍药说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让君翼守在聚仙阁,如果你醒了,让君翼过来通知我,刚才听他说你醒了,我就赶快过来了”。
闻言,韩夜凝汗颜,这也太快了点吧,她刚醒好不好。
“那既然我现在醒了,大哥你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只是有些头痛,睡一觉就好了”。
完颜邪鲁哪里肯离开,听到她说头痛,更要问个究竟了,“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喝酒后不能吃药?”
韩夜凝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从出生就是这幅身体,若是喝酒又吃药的,保准事后生病”,如果她知道怎么回事,她就不会被困扰这么多年了。
“你…”。
这时,门开,芍药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进来。
“凝儿,出事了”。
芍药从没有这么慌张的时候,韩夜凝问道,“怎么了?”
芍药看了一眼完颜邪鲁,当着他的面说话也不方便,便凑近了韩夜凝的耳朵小声道出外面的事情。
从芍药在她耳边低语开始,韩夜凝的眉头就没有伸展开过。
完颜邪鲁见她不开心,自己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啊,问道:“二弟,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可以告诉大哥,只要有大哥在,不管是在金国还是在宋朝,都不能有人动你”。
韩夜凝沉思了片刻,才让芍药出去,该干嘛干嘛。
“完颜大哥,是不是不管小弟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
赵江怎么会找到聚仙阁来?还点名三日后有贵客,要聚仙阁好好准备,他不是那日去韩府宣读圣旨的人吗?
难道…她被赶出韩家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管怎么样,她要先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才行。
“当然,我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你们宋人不是最讲义气吗?同样的,我们金人也最讲究信誉”。
韩夜凝笑笑,“好,但愿大哥这句话一直作数”,嘴上这么说着,可是韩夜凝心里却想着,如果她三日后的决定还让让完颜邪鲁全心全意的信任,那么她交了他这个朋友。
以后一定倾言相告,绝不再有任何隐瞒。
“自然,金人的承诺,从不轻言许诺,许诺了,就必定万死不辞”。
听到完颜邪鲁如此信誓旦旦,韩夜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她现在要去求证一件事情。
“大哥,小弟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处理,就不陪你了”。
话落,韩夜凝一刻也等不了,夺门而出。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就被完颜邪鲁拉住了。
“夜弟,希望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带上为兄,因为昨夜的事情,为兄不想再经历一遍”。
昨天晚上看到她喝的烂醉如泥,嘴里还一直嘟囔着痛,他实在不忍心。
如果不能帮她分担痛苦,即使跟她一起承担也是好的!
韩夜凝从完颜邪鲁眼神中看到害怕二字,是她看错了吗?完颜邪鲁是金国皇室之人,必然经历过各种磨难,他怎么会有害怕的东西?
“大哥?”
“夜弟,你们宋人不是说过,兄弟应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好,大哥跟我来吧”,他都这么说了,韩夜凝如果再矫情,就显得她没有风度了。
反正他早晚也会知道她的身份的,既然她有意揭穿,那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不过是早日面对暴风雨的来临罢了!
韩府的大门口,韩夜凝不停的拍打大门,“开门啊,有没有人,快点开门啊”。
完颜邪鲁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举动,虽然不知道她要开门做什么,但也没有阻拦,任由她做自己的事情。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被家丁打开,一看是韩夜,又想起今天早上大人和夫人的吩咐,急忙要关门。
“哎,等等,你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清楚”,韩夜凝挤在两个门之间,不让家丁关门。
“您还是别难为小的了,大人和夫人交代过,若是您再过来,绝对不许放您进来,否则小的的差事就没了”。
韩夜凝主意到一个细节,家丁说大人?这么说她大哥回来了?
“我大哥回来了?”
家丁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这次学精了,坚决闭嘴不言。
韩夜凝拿他没办法,只能抽回自己的脚,眼看着韩家的大门关上,她却无能为力。
完颜邪鲁站在她身后,听到她刚才跟家丁的对话,只是一瞬间的皱眉思考,后来便明白过来了。
原来,他真的是韩世忠的小儿子,怪不得那日韩彦直怒气冲冲的样子想要杀了他,还不断警告他离韩夜远点。
“夜弟,你真的是韩世忠之子?”
韩夜凝回头,听到完颜邪鲁这么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是不错,但是不是儿子好不好。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要先想办法进去韩家,见到韩家的人,后面的事,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
她不想说,完颜邪鲁自然不会勉强,离开大门,观察了一下韩家四周的地形,发现旁边有一处较矮的强,拉着韩夜凝来到这处矮墙处。
“我们从这里进去”。
韩夜凝及其不情愿的看着这面墙,其实她很不愿意用这样的方法进入韩家,但是现在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
“怎么了?不愿意?”
韩夜凝摇摇头,失态紧急,她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那里还会担心尊不尊重大哥大嫂,“没有,我们进去吧”。
话落,韩夜凝率先一个飞身,便翻进强里面了,完颜邪鲁跟着她随后也进来了。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韩夜凝在韩家住过几天,对这里还算熟悉,三拐两不拐的就进来找到韩彦直的书房了。
书房里,韩彦直正在问韩彦古聚仙阁的情况,“她怎么样?”
韩彦古摇摇头,“没见到人”,他自然知道大哥问的是谁,在韩家,能够让他们全家居安思危的人恐怕也只有聚仙阁的老板,他们的亲妹妹了。
“怎么会没见到人?我不是交代你,一定要确保她没事才能回来吗?”韩彦直闻声而起,斥责这个四弟办事不靠谱。
“芍药不让我进去,我也是从芍药口中才知道一点消息,听说她昨天晚上在一家酒楼买醉,还是芍药带人将她带回聚仙阁的,不然她昨天晚上一定不知道在哪里过一夜呢”。
说起来,韩夜凝也真够可怜的,本以为她有了家,就不用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可这才享受没几天家人的相聚,就被好事者一本奏折上奏皇上,说韩家有女,身带奇香,其貌倾国,皇上听闻,自然是要纳入后宫的。
不管这件事韩家否认与否,皇上总会派人在韩家各个府邸查看的,若是不绝情的把韩夜凝赶走,到时候被找到了,铁定是要送进深宫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韩家怎么可以为了全家人的平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