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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敬并不起身,只摇了摇头,道:“蜡烛是死的,敌手却是活的,掌门的办法虽然立意良好,却不能与真实武功相提并论。”
青衣秀士劝道:“以方老师功力之深,若要熄灭这区区烛火,想来易如反掌。放着如此大好身手,老师何不来争武林盟主之位?”
方子敬微微一笑,道:“当此风烛残年,何必还求这些虚名?我今日来此,只是想看看当世真龙,掌门的好意我是心领了。”说着将双手拢在袖中,却不出手。
几名好事之徒笑道:“说了这许多,原来是怕丢丑!”话声未毕,那几人已给一脚踢飞,滚入场中,跟着一人冲了过来,一阵狂吼之后,只见他身子如同陀螺般转起,霎时火光闪过,劲风急急冲向巨烛,飕地一声轻响,烛火也已熄灭。
众人转头急看,只见来人身着军装,却是一名青年将军,卢云、杨肃观等人纷纷拍手,叫道:“仲海好高的武艺!”这人不是别人,却是秦仲海上来试刀。
青衣秀士笑道:“这位将军虽不是凭藉掌力,但以刀风灭烛,那也差相彷佛了。可以算得一份资格。”
秦仲海听了这话,却是摇了摇头,道:“青衣掌门见笑了。以我的浅薄武功,如何来争夺什么武林盟主?在下只是想试试自己的功力是否到家,此外别无他意。”说话时脸面却向朝着方子敬,好似在向他说话一般。那方子敬却只闭目养神,看不出喜怒哀乐。
众宾客中,却只卢云明白秦仲海的意思,他不忿旁人讥嘲师父,便亲自下场试刀,只是苦于师门教诲,无法在众人面前点明师徒情份,但那“徒弟尚且如此,何况师尊本人”的意思,还是浓浓地透了出来。
青衣秀士笑道:“无论阁下是否愿意加入比试,都有这个资格争雄。”他转头问道:“可还有人愿意下场?”
却听一人道:“既然仲海下场,我也上来一试吧!”那人面貌英俊,却是外号“风流司郎中”的杨肃观。他一上前,便听胡媚儿笑道:“杨郎好好干!我在这儿为你鼓掌打气!”
杨肃观轻轻一咳,心道:“她再要这么夹缠不清,旁人还以为我与她有什么奸情,这可要如何分说明白。”他更不打话,迳自往前一站,旋即抽出腰间长剑,当下一剑幻成七剑,七剑闪动中,又自幻出四十九点寒星,正是“菩提三十三天剑”的绝招。
卓凌昭笑道:“好一招涅盘往生啊!”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这招是少林寺近三十年来名气最响的一招,众人都是耳闻已久,却都是第一次见识。只听嘿地一声,三百四十三点寒星向前飞扑过去,刷地一声轻响,烛火竟尔裂成无数小小火花,跟着逐渐熄灭。
众人心下赞叹,一时纷纷叫好,胡媚儿更是娇声大叫,有如莺啼燕叱。
青衣秀士颔首道:“少林寺非同凡响,竟有三人通过试炼,无愧武林第一大派美誉。”
他转看众人,又问道:“还有哪位朋友要上前一试?”
猛听一人喝道:“让开了!”
话声未毕,一股气流猛地往前喷出,青衣秀士脸露惊诧,双足一点,身子急速盘旋而上,已然闪开那股凌厉凶猛的劲风。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听那巨烛剥地一声,竟然裂成两半,倒在地下。各派掌门中仍有不少尚未试炼掌力,眼看道具毁损,不由得面上变色。
众人不知是谁下的手,各自惊疑不定,却见卓凌昭走下场中,傲然道:“说了这许久的气闷话,实在太也累人。现下本座想要动动筋骨,活活血脉,哪位想上来指教?”
众人心下一凛,却说那巨烛怎地忽尔断裂,却原来是卓凌昭下的手,只是他手法快极,竟无一人看到他如何出剑。
青衣秀士摇头道:“阁下怎地如此心急?现下咱们还未排定较量场次,规矩也尚未定出,卓掌门如何能私寻斗殴?”
卓凌昭有意一举压服全场好手,当即冷笑道:“老兄说了这许多,想来这张嘴也是累得很吧,反正你我俱有这个资格,不如先开一场杀戒如何?”
青衣秀士嘿地一声,道:“阁下要与我动手?”
卓凌昭冷冷地道:“你没有三两下功夫,怎敢在此啰唆半天?要打便打,不打便退下吧!”
青衣秀士摇头道:“卓掌门怎能如此说话?放着这许多过关英雄在此,你难道要一个个打杀过去吗?盟主之位本在止息干戈,你这样杀人,日后还来调解什么纷争?”
众人听得此言,纷纷点头。此时众高手凭仗绝学,都在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倘若一个不巧,竟给心术不正之人夺去,天下正道高手不免要听贼人吩咐,厅上宾客想到此处,心下都是暗自担忧。
卓凌昭森然道:“我不想杀这许多人,不过若有人妄想打败本座,那是非死不可的。”
青衣秀士摇头道:“阁下说话恁也重了。在下虽无意争夺什么天下第一、武林盟主,但卓掌门举止太也霸道,实难令人心服。”
卓凌昭闭上了眼,淡淡道:“要就动手,不然废话少说,这里不是给弱小站的地方。”众人见他狂妄至极,心中都是不满。
猛听“战”地一声暴喝,跟着传来轰声巨响,石屑纷飞中,一名胖大和尚推开宾客,走了出来,冷笑道:“姓卓的!你还有空找别人麻烦?你亲爷爷在这儿等你好久啦!”
卓凌昭听这人说话狂妄,便即转头,只见那人身形胖大,光头秃顶,正是灵真。他一听卓凌昭说话狂妄,气愤之下,便以偌大腿劲踩裂青石地板,跟着下场挑战。正道高手见他出场,都是暗自心喜:“有灵真这莽和尚出来打头阵,那是再好不过了。”
灵真冷笑道:“姓卓的,爷爷每次要教训你,你却三番两次的逃走,我上昆仑山揪你出来,你却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到神鬼亭揍你,你又逃得稀哩哗啦,好似乌龟长翅一般!你到底有无胆子接你亲爹的招式!”
众人听他把卓凌昭说得如此不堪,一时都是将信将疑。
卓凌昭气得脸色惨白,他压下怒气,道:“你想出手,这就上来吧。咱们不妨在天下同道面前印证功夫,看看谁强谁弱。”
灵真哈哈大笑,道:“你想要藉此出名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爷爷今日就把你打得鼻青脸肿,让你这小子出名出个够!”
卓凌昭有意在天下群雄一显身手,听灵真放话搦战,那是求之不得了。灵真也是存心威震群雄,双手摆出“大力金刚指”的架式,凝神运气,只想一举击倒卓凌昭。
这灵真和尚虽然粗鲁,其实外门硬功异常了得,拳是“罗汉铁拳”,掌是“大金刚掌”,头锤叫做“天额裂金石”,手爪唤叫“猛爪碎千山”,全身上下共练了一十三处绝技,此人拳头如铁,额角似钢,此刻往下一站,那真是如山之凝,如岳之尊,任谁也要怕他三分。
大敌当前,卓凌昭却正眼也不瞧他一眼,他迳自望向宁不凡,森然道:“宁掌门,请你看清楚了。”
灵真见他兀自向旁人说话,不由大怒,正要说话,却见昆仑门下一齐起立躬身,朗声道:“弟子恭睹掌门人神技!”人人神态恭敬,都在等着卓凌昭出招。满厅宾客见他们如此自信,心下都是一惊。宁不凡则皱着眉头,凝神观看卓凌昭的动静。
灵真呸了一声,霎时跳向卓凌昭,喝道:“姓卓的,你家几只走狗恶心无聊,可真笑死人啦!你放马过来吧!”他运气凝力,呼喝连连,但卓凌昭却只站在原地,脸上似笑非笑,迟迟不上前动手。
灵真颇见不耐,喝道:“你快快过来啊!”
卓凌昭仍是一笑,丝毫不见动静。
灵真呸了一声,喝道:“你要是不敢过来,佛爷可要过去啦!”双手握拳,马步跨出,轰地一声大响,正拳便朝卓凌昭门面打去。他这拳力非同小可,破空之声更是猛烈异常,旁观众人见他拳头隐隐蕴着旋转之力,都知他这拳打中敌体之后,必是一扭,那猛烈刚劲便会破入脏腑,已算是一击必杀的绝招。
眼看得手,灵真脸上露出狞笑,忽听灵定叫道:“师弟小心!”
灵真一愣,那卓凌昭连动也没动上一步,却叫他小心什么?但他知道师兄见识非凡,此时出言叫唤,定有深意,忙用力跨步踏出,轰地一响,震破了地板,硬生生地退开三尺。
他回头撇了师兄一眼,皱眉道:“你要我小心什么?可是有什么事吗?”
忽听钱凌异嘻嘻笑道:“你师兄怕你给咱家掌门杀了,这才出言警告,懂了么?”
灵真大怒,喝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姓卓的龟缩不出,你们还不知耻地大言不惭!”
灵真正自狂骂不已,忽见厅上众人都是掩嘴偷笑,一旁灵定与杨肃观两人却是一个叹息,一个脸红,都是垂首不语。灵真奇道:“你们笑什么?”
钱凌异笑道:“贼秃啊!你看看你的裤子!”
灵真心下一惊,急忙低头去看,霎时全身出了一身冷汗,只见裤带已被利刃割断,整件棉裤已然滑落在地。灵真面无血色,这才明白卓凌昭方才已然出剑,只是这剑快若闪电,自己竟是一无所觉。
灵真面红耳赤,一时不知是否要拉起裤子,猛听钱凌异笑道:“这人屁股上的疮好脏,怎地不去治上一治?”跟着厅上众人哈哈大笑,都朝着他指指点点。
灵真心中一悲,回头看着众人,只见人人嘻笑不绝,面上都带着鄙夷之色,灵真虎目含泪,想起自己一生令誉已然断送,恐怕还连累了少林千年武名,想到心酸处,猛地举起拇指,便往胸口戳落,竟是要出手自尽。
旁观众人没料到这等变故,一时都惊得呆了,灵定又惊又急,大声道:“师弟快别如此!”他越众而出,一把将他拦住。只要慢了一步,灵真便已惨死当场,卢云、娟儿、艳婷等人见了,都是满身冷汗。
灵真垂泪道:“我学艺不精,已辱及少林武名,今日若不自杀谢罪,怎有颜面回山?”他双手挣扎,猛力使去,便要甩脱灵定的怀抱。
灵定知道师弟一身蛮力,恐怕自己也抱他不住,便急急往杨肃观瞧去。杨肃观轻叹一声,他走到灵真背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