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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肃观微微一笑,道:“秦将军莫要担忧,定远没事的,现下只在卢知州府中养伤。”秦仲海惊道:“养伤?他受了什么伤?”
杨肃观叹息一声,便把卓凌昭如何打造神剑,伍定远如何约定比武,两人如何在虎丘山激战等情一一说了。
秦仲海摇头叹道:“卓凌昭武功高强,这下给他拿到神剑,日后谁还能奈何他?”
杨肃观低声道:“此事不慌,我这趟南下,奉着侯爷之命,已与卓凌昭和解。下月二十日,卓凌昭若是信守誓约,便会亲临大理寺,揭发江充的罪状。”
秦仲海陡听此事,虽然心中另有大事,还是吃了一惊,他哼了一声,道:“你奶奶的!这事如此重大,你怎拖到现下才说?我是最后一个知情的吧?”
杨肃观看了柳昂天一眼,却不答话。柳昂天轻咳一声,道:“老夫吩咐肃观贤侄,要他严守秘密,不等卓凌昭首肯盟约,绝不外传此事。”
秦仲海心中不悦,侧开脸去,想道:“好你个侯爷,居然也这般尔虞我诈,把这等大事瞒住了我。”看来柳昂天知道自己性格刚强,听这主意过于阴沈,不免与他性情不合,这才隐瞒不说,秦仲海哼了两哼,想起自己也有事瞒他,只觉大家扯了个平,谁也不欠谁。
杨肃观道:“论及卓凌昭之事,不知秦将军有何看法?”秦仲海双手一摊,没好气地道:
“你们生米都已煮成熟饭,我还有啥好说?难不成还能叫你撤手么?”杨肃观咳了一声,道:“快别这样了,你若有主意,只管说了便是,大家都等着听呢。”
秦仲海听了这话,却只斜了杨肃观一眼,拿起茶碗,自行喝了起来。却是懒得应答。
柳昂天见秦仲海这般神气,反倒放心下来,知道他无意深入此事。当即咳了一声,点头道:“仲海没别的主意也好,只是江充这人心机深沉,就怕他另出奇谋,把咱们的局给搅了……”说着便自分析局面,与杨肃观谈了起来。
众人说了良久,都在谈如何对付江充,秦仲海心事重重,根本无心去听,此时刘敬另出奇兵,别说什么审判江充了,连皇帝的性命都如危卵一般,江充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眼下。只是此刻情势浑沌,他也不便提起此事,只是哼哼啊啊地胡混。
说到后来,杨肃观话锋一转,低声道:“侯爷,我这几日探听了消息,据说刘敬前夜曾邀熊飞营的将领密谈,不知有何图谋。咱们可得小心了。”秦仲海听他提起刘敬的动静,心下便是一惊,想道:“杨郎中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事他也知道了。”想起杨肃观查知此事,背后冷汗竟是涔涔而下。
那熊飞营的总兵姓李,双名保正,乃是前朝老臣,曾受武英皇帝拔擢重用,爵位虽不及柳昂天,但军旅辈分绝不在他之下,刘敬无端与他联系,自是引人疑窦。柳昂天摇了摇头,想起李保正不日便要受调进京驻防,心中更觉纳闷,问道:“仲海,你这几日在宫中行走,可曾听过什么风声?”
秦仲海知晓的事可多了,上从薛奴儿刺杀皇帝,下至琼贵妃偷人,无一不是耸动至极的大事,但此时局面险恶异常,秦仲海自知一言一行足以扭转全局,还未想通其中道理之前,决计不能多言,当即耸了耸肩,敷衍道:“刘敬一直想拉拢军中将领,大伙儿又不是不知道?想那李总兵不日便要进京,刘敬身为大内总管,怎能不多加联系?杨郎中未免过虑了。”
柳昂天听他言之成理,便自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这么猾头,连你也没看出端倪,想来真没什么事情。咱们是不该杞人忧天。”秦仲海听了这几句话,心头忽然一悲,不知自己这般回答,会给柳昂天带来什么样的悲惨命运,饶他面皮厚如壁板,此刻内心也是波涛汹涌,他双手微微发抖,登给杨肃观看了出来。杨肃观嘿了一声,道:“仲海,你有点奇怪,”秦仲海举起茶杯,装作漫不经心的神气,道:“有什么奇怪?”杨肃观沉吟片刻,道:“你今日有些不同。”
杨肃观目光如此锐利,秦仲海自是暗暗吃惊,口中却道:“什么不同?八成是老子痔疮犯了,这几日好生疼痛,这才不同吧?你可要帮我看看?”说着将面盆大的屁股对准杨肃观,便要解下裤子,杨肃观吓了一跳。忙道:“你……你别胡闹!”
秦仲海作弄他一阵,口中哈哈一笑,心头却甚苦涩、众人商议已定,卓凌昭此番赴京到案,前去大理寺指证,只要江充一个应对不慎,便会大祸临头。柳昂天得了这个上风,心下甚喜,笑道:“仲海今夜不忙着回宫,留在我府里吃饭吧!”秦仲海想到为难无比的局面,深怕酒后言语有失,摇头便道:“不了,今儿个宫里有事,还是改天吧!”
柳昂天颇见失望,摇头道:“好久没和你喝酒划拳了,本来我找了瓶百年好酒,要与你同醉一场,真扫兴了……”说着在那嘀咕许久。秦仲海不敢再听,就怕人情之下,自己一个冲动,便把刘敬嘱托之事丢到一旁,当即向柳昂天告辞,速速行出。
秦仲海走到府外,自往大街行去,还没走上两步路,便见街边行来一名少妇,这女人衣着华贵,带着几名婢女,正要回府,秦仲海见这女子生得好生貌美,肤白胜雪,身材玲珑,约莫二十七八年纪,正是那七夫人,想起酒家里青青托他打听声息,秦仲海竟尔害怕起来,急忙转头,跟着往巷中窜入。
秦仲海躲在巷里,只等着七夫人离开,站了半晌,也是水喝多了,又是豆浆,又是茶水,竟有些尿急,当下拉开裤档,便在巷中洒起尿来。正舒爽问,匆听巷口一人道:“秦将军,好端端的路上行走,为何躲到这儿来了?”秦仲海不必抬头,也知说话之人便是七夫人,秦仲海吓得魂飞天外,一泡尿洒得左右飞射,他运起全身内力,慌乱间急急洒完,跟着将裤档一拉,拱手回身道:“属下见过夫人。”
那女子走了上来,凝视秦仲海,柔声道:“你最近还好么?每回见我就跑,让人怪担心的。”说着伸手出去,替他整理了衣领。秦仲海满脸尴尬,往后退开一步,干笑道:“夫人多虑了。卑职一时腹痛,想要解手,这才往巷中窜来,万请莫怪。”
那女子面色黯淡,叹道:“现下四处无人,你别再称我夫人,好么?”秦仲海长揖到地,道:“夫人乃是主上爱妾,身居家长,卑职便算胆大妄为十倍,也不敢滥用昔日称谓。”言语之间,十分恭敬,丝毫不敢怠慢松懈,往日的疲懒更收拾的半分不见。
那女子痴痴看着他,忽尔身子一颤,想起了往事,霎时泪光闪动,轻声道:“仲海…仲海……前夜青青差人过来找我,她说曾在酒家里遇上你,问我近日光景,你却置之不理……仲海……我嫁入柳家一年了,这一年来你从不牵挂于我,全然不记得昔日情份了么?”
秦仲海别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卑职福缘浅薄,命数如此,夫复何言?”七夫人哽咽出声,哭道:“没有什么命数不命数,你哪日要带我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说着泪水洒下,竟尔抱了上来,便往秦仲海唇上吻去。
秦仲海吓得魂飞天外,身子往地下扑,双膝跪地,磕头加捣蒜,慌道:“夫人万莫如此!卑职一心效命侯爷,只把夫人当作母亲敬拜,请夫人再别提起过往之事,侯爷面上可不好看。”那女子泪如雨下,垂泪道:“我嫁给柳昂天,那是情不得已的,只盼早晚都能见你一面,那就于心足矣……可每回你都如此薄情,好似世间没有我这人……秦仲海,你……你叫我好生失望……”说着掩面失声,转身奔出。
七夫人离巷而去,秦仲海喘息不已,犹在地下磕头,不敢稍动。
好容易脚步声远去,秦仲海松了口气:心道:“逃过一劫了。”正要站起,忽听一人笑道:“秦将军,怎么好端端的,却跪在这儿啊?。”
秦仲海吃了一惊,心道:“这人脚步声实在轻缓,我居然没听到!”他猛地抬头去看,却见那人面目英挺,腰悬长剑,正是杨肃观来了。
秦仲海慌忙爬起,尴尬道:“他奶奶的,老子走路走得累了,便跪上一跪,也好恢复精神。”杨肃观听他胡言乱语,知道他向来如此,却不以为意。微笑便道:“原来如此,看你跪在这儿,我还以为皇上忽然驾到呢。”
秦仲海见他凝目望着自己,眼神颇不寻常,心中便想:“这小于一向精明,方才七夫人找上了我,他定然看在眼里,嘿嘿,我可小心了。”他伸了个懒腰,道:“啊,天色不早了,老子有些累了,该回府里补一觉啦!改天再聊吧。”杨肃观似知他在回避自己,微笑便道:“不过晚饭光景,秦将军未免睡得太早了些,这样吧,咱们去暍上一盅,小弟作东。”
秦仲海微微一奇,这杨肃观从不找他喝酒赌博,今日却怎地这么好兴致,不由得心下一凛,想道::“这小子向来谨慎,无事下登三宝殿,他今夜可有什么阴谋?”
杨肃观见他眼神满是猜疑,便笑道:“难得邀你喝酒,可别拒绝我。卢知州刚到任,定远对卓凌昭的事情又是耿耿于怀,这些事你不能不知,咱俩便来聊聊吧。”
秦仲海这几日虽然事多心烦,但仍关切众多好友的近况,他打量半晌,颔首便道:“行,既然杨郎中做邀,咱们便去喝上一杯。”杨肃观哈哈一笑,颇见心喜,当下一同离去。
两人行到街上,连逛了几家酒铺,只因晚饭时分,店中都挤满了人,连张空桌也找之不着两人,二人又走半晌,匆见一处污秽小店空旷旷的,里头没半个客人,秦仲海稍一辨认,便知这店不是别的地方,却是往昔卢云惯常光顾的那家肮脏小店。想起年前与卢云初次相遇,便是在这个地方,嘴角忍不住泛起了微笑,心道:“当年卢兄弟为情所困,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现下却中了状元,嘿嘿,算来老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
正想问,杨肃观已走入店中,他转头看向秦仲海,歉然道:“实在对不住,我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