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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和尚喊了半天,眼看没有动静,他啧了一声,颇见不耐,立时便要往上攀爬。忽在此时,众僧高声惊叫:“灵真快别爬了!他要掉下来啦!”
那壮硕和尚闻言一愣,急忙止步,一名面貌慈和的僧人走到树下,张开双臂,温言道:“好孩子别要害怕,乖乖下来,让灵音师兄陪着你,好么?”
那僧人好生慈祥,让人觉得可以依靠……只是他身边的那些和尚好生可怕,个个横眉竖眼,都不像好人……
还是这里好,又温暖、又安静……
转过头去,旭日东升,晨光中一片静谧,只有这里是平安的,高高的树颠上,没有人会打他,只有满天星辰会陪伴他,照顾他……
一声叹息响起,身边多了一个人。伴随着一声尖叫,眼前景象晃动不休,身子已然坠下树去。
忽然之间,身子凝住了,霎时又坐回了树梢。
好奇妙啊……这人会变法术?
侧头望着那人,这人是个老和尚,他的模样好枯瘦,不知有多老了。他的眼神好温暖,不像是树下那些和尚,反像是大殿上佛像的眼神,暗暗的,热热的,让人想多看一眼。
※※※
正想间,手上多了一枚松子糖。
老僧的神情很祥和,他俯首微笑:“孩子,吃吧。”
“我为什么要吃?”稚气的声音响起,说出今生在少林寺的第一句话。
“吃下它,你就会长大。”老僧来回摸着头顶,温温热热的:“长大了,就没人敢打你,你就不会再哭了。”
“不会哭了?”
“对。不会哭了。”
嘴里出现了甘甜滋味,松子糖入口即化,满口清香。
“喜欢这个滋味么?”僧人摸着孩子的头,笑问道:“长大的滋味?”
※※※
“师父,我喜欢。”
低沉的声音响起,漫天朝阳中,树顶上站着一名男子,这人腰悬长剑,俊美的面上满布晨光。
此刻,人生即将逆转。伴随这个决定,天地气运也将逆转。这一刻,是生死的一刻。
光阴寸寸流逝,走到了这步,再无反悔的机缘了。哪怕再为难、再痛苦,他也必须做出决定。
他紧握长剑,回首望着脚下的达摩院,脸上现出了坚决的神情。
“师父,我答应你,我不会再落一滴泪。”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长剑拔了出来,转身面对达摩院,口唇轻动:“只因我是一块钢。”
钢!
是不流泪的!
※※※
眼看石刚将死,方子敬陡然现身出来,将老友的性命救下。他望向灵智,微笑道:“方丈好厉害的禁传神功,得理不饶人啊?”这人无愧是剑王,甫一出手,便让场内情势逆转,看他左手按在石刚的肩上,右手架住灵智的双掌,已然接下两边全力施为的绝招。
此时局面间不容缓,双方内力更是雄浑强猛,只是方子敬神态潇洒,虽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下,仍是气定神闲,彷佛行有余力。少林众僧皆是高手,把他的模样看在眼里,已知他出手时机拿捏极准。灵智与石刚激战之下,气力相互抵消,方子敬恰在相抵时刻出手相隔,神情自是轻松如意。
方子敬将石刚微微推开,霎时发动了阴阳六经的内力,这力道如同百川汇海,又似天雷霹雳,登将灵智压得退开一步,方子敬向前一步,微笑道:“方丈不是喜欢劝降么?怎么不开口了,干脆连方子敬一起收服了,那不挺好么?”灵智先前虽在激战间,依然谈说自若,但此刻给方子敬的霸气内功压制,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眼看剑王武功大开大阖,见识更是卓越非常,场边众人都是为之一震。灵音、灵真等人更是暗暗叹息,心中都想:“此人忽尔到来,胜负真可难说了。”
论内力深厚,方子敬实为怒苍第一,仅爱徒秦仲海一人可望其项背。论招式精妙,方子敬仍为山寨第一,除石刚、陆孤瞻等寥寥数人外,再无人能与并论。再论练武悟性,此间除开青衣秀士,阖山并无第三人足与相比。
猛力、狠辣、精招、绝智,“九州剑王”一人出手,威同众家合力,兼秦仲海之猛力、石刚之狠辣、陆孤瞻之精招、青衣秀士之绝智,力大无穷却又机巧多变,再加招式精妙、心狠手辣,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实乃天地间最为可怕的对手,方子敬若要全力拼斗,连秦霸先、宁不凡也要忌惮三分,何况其它?
※※※
方子敬救下石刚的性命,便向满场众人拱了拱手,微微一笑间撤下双手,任凭灵智回力收招。场边众人震于他的绝顶武功,竟无一人说话。高天威、宋公迈最怕此人,此刻更是面如死灰,神情大不自在。
灵智身居方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见了方子敬到来,也只缓缓退开一步,合十道:“方施主驾临,老衲不曾远迎,当真失敬。”方子敬微微一笑,稽首道:“方丈不必客气。”他转头看向石刚,见他全身鲜血,却仍是满脸杀气,便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石刚比武时向来不喜旁人插手,当年在西域便曾因薛奴儿一个多手,他便放过罗摩什不杀,此刻被方子敬公然打扰,要他如何放得下面子?他一声闷哼,厉声道:“我与少林方丈生死相搏,你怎地过来打岔?莫非看我不起么?”
方子敬淡淡地道:“赢了面子,输了性命,那里值得?”
石刚吐出血来,喝道:“死得其所,心之所安,性命何足道哉!”
方子敬哈哈一笑,伸手朝怒苍众人指了指,道:“别说这些了,看看他们。”
石刚捂住胸口,回身转头,只见秦仲海虎目泛红,常雪恨、解滔满面泪水,其余老将无不满面关切。方子敬将他搂住了,温言道:“什么叫做死得其所?你今日死得不明不白,你带来的几万番军听谁号令?现下朝廷兵马包围山寨弟兄,少了你的人马,咱们怎么抵挡人家?你自己死便死了,却要连累满山弟兄一块儿死,你要拿什么去见秦霸先?”
方子敬接连几个题目问下,却要石刚如何回答?他醒起自己肩担之重,全身冷汗涔涔落下,寻思道:“他说得不错。当今山寨初举,我那些子弟军只听我一人号令,我若战死此处,他们未必肯听少主调派。石刚啊石刚,你这把年纪了,行事怎还如此浮躁?”
心念于此,已有悔悟,当下长叹一声,道:“方兄教训的是,石刚知道错了。”
众人见方子敬几句话之间,居然说服了桀傲不驯的石刚,都是大为佩服,看来这“九州剑王”确足与秦霸先平等论交,绝非寻常山寨人物可比。
二人说话间,这厢灵真已跳了出来,只听他戟指叫骂道:“你们两个打一个,算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可说个明白,这场胜负如何算法?”
常雪恨扭着一张嘴,回骂道:“他妈的!你家老秃驴没死,我家大将军也活着,当然是平手了!你是瞎了么?”灵真怒喝道:“满嘴胡言!无耻卑鄙!”
常雪恨还待叫骂,青衣秀士却止住了他,淡淡地道:“方老师插手比试,我方说来理亏,这场算我们输了。”少林僧众听他自承败北,这才止歇骂声,方子敬转过头去,向石刚微微一笑,道:“都怪老夫不好,方才技痒难搔,多出了一手,却害你输了这场。”说着向他做了一揖,聊表歉意。
其实场边高手心知肚明,这场比试若无方子敬插手,石刚早已死于灵智手下,但方子敬为了顾及石刚的脸面,便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言明自己违规之故,方致石刚败北,用心自在为弟兄遮掩。
石刚惨败灵智之手,说来也没什么可耻,这方丈贵为天下第一门派的掌门,便与天绝僧相抗,他也不见败,石刚输在此人手里,可说虽败犹荣。陆孤瞻知道老友生性高傲,又兼身上内伤,自须早些调养,便使了个眼色,让解滔、常雪恨将他扶下来了。
※※※
灵智并非气量狭窄之人,听得对方自承败北,也不多加一辞评论,合十便道:“承蒙贵山相让,现下双方一胜一负,结果尚未分晓。依着两边约定,这便开始第三场比斗吧!”
方子敬微微一笑,向青衣秀士等人招手示意,道:“人家找了天绝出场,这场便由老方出马应战,大伙儿可有异议?”怒苍众人闻言,登时轰然叫好,李铁衫更是纵声大喊:“多年不见剑王出手,今日咱们擦亮眼睛,正要好好见识一下!”
此时三战两胜,双方各得一败,眼下第三场便要开打,怒苍山第一号高手“九州剑王”方子敬已然赶到,自是冲着天绝僧而来。方今武林四大宗师中,宁不凡退隐,卓凌昭身亡,只余方子敬与天绝僧犹在江湖行走。这两人互为多年死敌,几十年下来彼此相互较量,互有胜负,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方子敬见山寨弟兄别无异议,便自哈哈一笑,他迈步行向达摩院,拱手叫阵道:“天绝老僧,方子敬过来领教你的“天诀”,大家都等着看,你快出来相见吧!”
方子敬喊了半晌,不见有人出来,他心下微感纳闷,咳了一声,便要反身询问方丈,忽听达摩院中传来脚步声响,这声音一沉一沉,步步低缓,众人心下暗自忌惮,暗忖道:“这天绝僧终于要现身了!”卢云、伍定远屏气凝神,秦仲海、青衣秀士掌心出汗,高天威、宋公迈心存惧意,众人都在等着山神现身。
当年华山一场决战,“天下第一”与“昆仑剑神”激斗千招,惊动五湖四海。此战方子敬与天绝僧决一死战,凶险处绝不稍逊华山之会,料来此战定将轰传天下。
脚步声慢慢缓歇,照壁后转出了一人,场中众人见了他的面貌,忍不住同露惊愕。
这人肤色白皙,长眉俊目,却是一名俊美青年。
少林寺不是横眉竖眼的光头,便是道貌岸然的秃驴,谁知此刻居然出了这等俊美男子?常雪恨哈哈大笑:“他妈的,天绝僧什么时候返老还童,变成一只小白兔了?”解滔咳了一声,低声道:“快别胡说了。这人是秦将军的旧日同僚,当今朝廷中军主帅杨肃观,乃是天绝僧的关门弟子。”
常雪恨哦了一声,颔首道:“文杨武秦,那个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