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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云心下一凛,没料到这一十九骑来得如此快法,正要加紧脚步奔逃,忽然一骑逼到了身旁,转眼便与卢云齐头并进。看马上乘客戴了一指黄金指环,正是金凌霜本人到了。
卢云满心戒备,正待提气护身,金老儿却未拔剑出招,只是侧头打量卢云,似有什么话说。
这两人其实都是昆仑高手,金凌霜是剑神卓凌昭的师弟,卢云却是剑神古谱的唯一传人,彼此间可说渊源极深。卢云不知对方意欲如何,正起疑间,却见金凌霜伸出了黄金指环,朝卢云的怀里指了指。
卢云心下一凛:“他……他想说什么?为何指着我怀里?莫非……莫非我带了什么?”
猛地想起身上还带了一封信,卢云不觉啊了一声,暗道:“灵言玄志……他说得是这封信么?”
卢云想了起来,他的怀里还藏着一封信,正是胡媚儿送来的,她自称受杨肃观所托,专程转交给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拆封。
想起胡媚儿身上也有那幅烙印,卢云呼吸不由加促,当年他和胡媚儿一起逃亡南下,路上更曾遭遇了伏击,好像便是金凌霜、屠凌心这两人出手,如此说来,莫非十年前朝廷里便隐藏了这个镇国铁卫?只不知那大掌柜究竟有何能耐,为何连胡媚儿也转而投靠他了?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眼看金凌霜驾马狂奔,便在前方不远,便想追上问个明白,忽然街上一声大响,一道紫光闪过,伍崇卿身子骤然转向,化出了一个直角,直奔宣武门大街。
伍崇卿转弯了,事前毫无迹象可循,这真龙身法一露,黑衣人立时摔倒了一排,金凌霜等人骑在马上,更是猝不及防,慌张下只能急拉缰绳,马儿啡啡嘶鸣,全数人立起来。众人虽说武功精强,却还是有不少人坠下了马背。
卢云也冲过头了,伍崇卿稍一转身,他便一个踉跄,冲入了琉璃坊大街,眼看一家店铺迎面而来,双足猛朝地下一钉,黏劲生出,双手前后摇晃,总算没把店里东西撞个稀烂。
卢云满面狼狈,喘息不已,他急急回头来看,只见宣武门大街人影飞动,金凌霜等人整队已毕,便又开始追逐崇卿了。只见当先奔跑的是崇卿本人,其次则是金凌霜率领的一十八骑,再来则是大批黑衣人,或于屋顶奔跑,或于地下奔驰,人人身法快绝,想来都练过极上乘的轻功身法。
卢云武功驳杂,学过不少名家功夫,却没练过真正的轻功,要与这批武林高手比快,自是相形见绌。他见众人越奔越远,自知追赶不上了,索性缓下脚来,凝视着伍崇卿的背影。
今夜此时,不计代价,他一定要与崇卿孩儿面对面,把话问个明白。
卢云决心一下,霎时胸腔鼓起,徐徐吸气,只觉灵台清明,物我两忘,好似站回了水瀑孤岛,等候下一个大浪迎面而来。
“卢叔叔……”忽然间,耳边好似听到了崇卿的低呼,他如是说,“救救我们……”
蓦然之间,气力爆发,卢云震脚跨下,这一脚力达万斤,当真重如泰山之威,动如武雷轰鸣,但见脚下青石地板碎屑纷飞,卢云也开始飞奔了。
砰!砰!砰!左腿起,右腿落,卢云举足发力时,莫不踩得青石地板受力破裂,靠着这股大力,身子如受火药迸发,明明身子犹在加速,另一足却又朝地上重重踩落,顺道便又快了一倍。眨眼之间,他已连过数十丈,一举追近了黑衣人队伍。
这不是轻功,而是腿劲,正是从水瀑里锻炼来的。
真气贯入双腿,气凝如山,卢云双腿如刺如枪,每一步都是发足气力,半晌不到,便已追过了大批黑衣人,几人乘势想来阻击,卢云脚步却踩得极重,只见地下石板尽皆碎裂,如暗器般四下飞射,逼得黑衣人左右闪躲,竟没人能近他三尺。
劲风刮面如刀,约摸又过一里,已能见到大批铁骑,卢云心下大喜,知道崇卿便在不远,他抡足气力,脚步踏得更重,霎时之间,赶过了快马,已然见到了地下烧出的刀痕。
武崇卿手拖铁链,带着磨刀向前飞奔。卢云深深吸气,正待靠近说话,却听崇卿吐气扬声,一阵紫光闪过,身子赫然向右急扑,竟而窜入了一处窄巷之中。
这回卢云早已有备,便也奋起腿劲,狠狠把身子向右急偏,尾随而进。
巷弄极窄,仅容一人通行,金凌霜等人骑着马,全部都给阻在外头了。便只剩卢云与崇卿前追后逐。只是卢云没练过真龙身法,他入巷时发力过猛,立时撞上了民房,哄地大响传过,泥沙嗖嗖而下,肩膀却又撞上另一石墙,跌跌撞撞十来步,好容易稳下身形,又是一只竹杆当头打来。
卢云大吃一惊,急忙低头避让,却见面前锅铲瓢盆、水桶夜壶,一发都给吴崇卿抛了过来。
此地是百姓民家,什么东西都搁在后门巷子里,脏乱不堪。看武崇卿好不可恶,随手一抛,面前又是大粪,又是臭尿,还有无数馊水拉稀,全送给了卢叔叔,可怜卢云就只有这身褐衣长袍,岂能不加自保?一时只能蹿高伏低,狼狈无已。
“崇卿!我有话跟你说,崇卿!”
卢云又惊又急,不知这少年为何躲着自己。
他猛地纵身起跳,从杂物上飞了过去,右手暴长,便朝武崇卿背后抓落,喊道:“崇卿,别跑了!”
喝地一声,武崇卿向前俯冲,身上爆出紫电,化解了卢云掌中的粘劲,随即身子转过直角,便窜入了另一条窄巷。卢云苦笑不已,自知比不过他的快绝身法,霎时使出了狗吃屎的绝招,奋力飞身扑出,总算也抱住了崇卿的小腿,喊道:“站住了!”
正要一鼓作气扯倒他,猛的听当啷啷铁链大响,魔刀凌空飞来,刹那之间,刀柄紧握,人刀合一,卢云心下大叫不妙,果然一股霸悍劲力传来,震得卢云掌心一麻被迫放开了手。披罗紫气给魔刀激发了,那气劲之猛,威力之强,便如大掌柜怒王亲自出手,卢云内力深厚,可要想将他制服,欲又谈何容易?“喝!”
伍崇卿全身布满紫电,身子向上起跳,便从一片民房中飞身而出,卢云也是哈的一声,奋起脚劲,旱地拔葱,飞身而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起跳,卢云来到了半空,只见脚下全是民房屋顶,入目所及却见不到崇卿的影子,不知这少年躲到了何处,正起疑间,忽听头顶嘎嘎锐响似是猛禽所发,卢云转头急急来看这才发现背后是座高大城墙,上书:大名门。
但见城头上两只神鹰盘旋,城墙处却攀了一名少年,正是崇卿。正往城头飞身而上。
看这崇卿好强的轻功,竟然沿城墙飞奔而上,脚尖每在光溜溜的城墙上一点,身子立时拔高一丈,竟是如履平地。
北京分为内外两城,外墙南门便是大名鼎鼎的永定门,至于内墙南门,则是这座大名门,当年杨箫观的老家便在这一带。卢云无暇细想一个纵越飞扑,便也扑到了城墙边上,一个深深的吐纳过后,掌中生出了黏劲,便如壁虎游墙般攀缘而去。
卢云虽无真龙身法,却也有自己的爬墙功夫,当年西出阳关,便是以次背负公主,在万韧悬崖上攀爬逃命,如今功力之强早非昔比,看他攀爬极快,手上每一发力,便上升七八尺,奈何自己手脚虽快,崇卿更快,数个纵跃后便要翻上墙头。
卢云暗暗焦急,自知要追丢人了,还想着该如何栏人,猛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响,城下有人射出了一箭,直朝伍崇卿背心射去。卢云心中一凛:追兵到了来箭射到了背后,伍崇卿头也不回,只伸出区区二指,便将暗箭轻轻夹住了,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卢云暗暗喝彩:“好小子,真有你的。”
伍崇卿自恃身法精强,又加魔刀在手,自不把这一箭放在眼里,只见他脚下发力正要一鼓作气翻上城头,却听“嗖嗖……”连声,满天尽是破空劲声,竟有数百只飞箭从天而降。
伍崇卿人在半空中,身无依附,只听他嘿的一声,气劲略松身子被迫向下一沉,连滑二十余尺,强弓硬弩便失了准头,全数射在了城墙上,一时火光四射,石墙给射的坑坑洼洼,石花碎粉全坠了下来。
镇国铁卫主力已到,卢云急急转头来看,只见小港里藏了大批黑衣人,一个个弯弓搭箭,朝城头连发连射,就是不让崇卿攀上城头。
卢云怔怔看着,忽然箭矢如雨而来,黑衣人竟也发觉了自己,遍也一并射来。
卢云啊的一声赶忙是开了黏劲,东攀西爬,如壁虎般游墙逃命,不忘朝崇卿喊叫:“快过来,咱们从城下走!”
满天箭雨之中卢云频频催促,伍崇卿却毫不理睬,只见他深深吸了口气,把铁链向上一提,听的当啷啷的大响,一道业火横空而过,魔刀连着刀削扫了出去,便将箭雨全部震落下去。
夜空满布火光,伍崇卿的魁梧身影,好似真是北龙王化身,顾盼自雄,他见再无人打扰,立时举脚朝墙上一蹬,身形上拔两丈有余,正要一举飞过城头,猛听嗖的一声,有是一箭破空而来。
这一箭功力深厚,夜空中看去,箭头隐隐闪烁摄人光芒,卢云心下醒悟金凌霜到了。
来箭破空甚急,正是镇国铁卫四当家金凌霜亲自出手,威力岂同小可?
此时伍崇卿身在空中距城头仅数尺不到,若给此箭逼下,去想要再一步登天,则是难上加难,当下他也不闪躲,当啷声中,崇卿提起了铁链,魔刀再次飞上了天。
他探手而出,凌空来抓刀柄,便要将飞箭击落下去,却听的卢云大喊道:“不好,崇卿,你中计了!”
风声猝响,城下第二道金光蹿起,划破夜空,金凌霜再发一箭,瞧那箭矢所去方向正是射向了伍崇卿的手掌。
此乃欲擒故纵之计,看第二箭来势奇快,竟胜过第一箭十倍不止,那只箭裹在璀璨金茫之中,声势极为惊人,转眼便要超过第一箭,后发先至,竟要将伍崇卿的右掌钉在墙上。
金凌霜心思慎密,早把崇卿的举动算的一清二楚,先前射出的第一箭,只用了区区两成力,专来引诱崇卿拔刀,殊不知第二箭全力以赴,才是精华所在。看崇卿探手来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