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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云如何敢现身?自是蹲在窗外,龟缩不出。娟儿挨了过来,害怕道:“芳妹。。。。。。这。。。。。。这姓卢的死了十多年啊,你。。。。。。你是怎么认得他的?”琼芳道:“我能通灵观落阴,夜里专与死人闲聊,你不知道么?”娟儿骇然道:“真的假的?”
琼芳最能胡扯,拿起大氈,朝娟儿作势一抛,喝道:“嚇!”娟儿尖叫一声,正要东跑西窜,却让琼芳拖回座位,附耳道:“别嚷,你越怕,他越是要缠你,到时闹得鬼附身,那可麻烦了。”
娟儿颤声道:“那。。。。。。那顾小姐那儿呢。。。。。。要不要告诉她?”琼方忙道:“先别说!那姓卢的死得太冤,见谁缠谁,你告诉了顾姐姐,她心里一定害怕。”
娟儿惊道:“他。。。。。。他会缠着顾小姐么?”琼芳淡淡地道:“这你别管了。总之我会替你们捉妖,早晚将他五花大绑。”
卢云听得忧心忡忡,看这琼芳好生厉害,早已算定自己定会缠着顾倩兮,到时只消守株待兔,还怕抓他不住?娟儿则是半信半疑,还待再多问几句,背后忽来一股阴风,低声道:“姑。。。。。。”
“又来啦!”娟儿尖叫一声,还不急拔剑乱砍,琼芳已然大吼一声:“大水怪!看你往哪跑?”揪住了人,正要按在地下乱打,却听那人放声惨叫:“别乱来啊!我是卖茶的啊。”
回头一看,却是茶博士来了。琼方脸上一红,这才发觉自己还没叫东西吃,当即道:“你。。。。。。你带了钱么?”娟儿忙道:“带了、带了,傅师范给了我好多钱,要我转给你哪。”说着取出厚厚一叠银票,双手奉将过去。
有道是“一贫二富、乃见真情”,娟儿平日两手空空,却不觊觎琼芳的财物,此时银票自是一张不少,如数交出。琼芳细细点了点,见有两千两之多,不觉精神一振,道:“给暖壶酒来,再配六色凉菜、八叠热炒。。。。。。”
都说有钱好办事,好容易恢复了少阁主的身份,正要大张宴席,那茶博士却道:“姑娘,咱们这是寺庙茶堂,只供素,不卖酒。”琼方有些扫兴了,便道:“好吧。送壶香片来,配八色茶点。。。。。。”娟儿插话道:“有枣泥糕么?”琼芳皱眉道:“又吃甜了。不才说自己胖了?”
娟儿素嗜甜食,却又忧心体广,不由脸上一红,辩解道:“整日遇鬼,再不吃糖压压惊,明日就病了。。。。。。”琼芳笑道:“随你了。”打发了茶博士,一边留心柜台动静,一边细声来问:“对了,你在哪儿遇上傅元影的?”
娟儿道:“昨晚先遇一回,早上进城时又见了,他消息好灵通,早就知道你去了杨家。。。。。”正说间,眼珠儿溜溜一转,忽见琼芳身着裙装,美得不成话,霎时掩嘴低呼:“等等!你。。。。。。你穿女装啦?”琼芳有些得意了,一时烦恼尽去,摆了摆纤腰,嫣然笑道:“漂亮吧?”
娟儿一见到漂亮衣裳,顿时四大皆空,物我两忘,正要品评考察一番,忽然肩头又让人拍了拍,耳中听得一声鬼哭:“娟。。。。。。”
“又来啦!”娟儿放声尖叫,正要扑入琼芳怀里,背后那人已给琼芳一脚踹倒,娟儿则是发起狂来,拼死狠踢,那人惨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要死人啦!”
听得鬼魂讨饶,娟儿不由咦了一声,凝目去望,却见脚下踩着一名公子哥儿,手持红缨铁枪,正是祝康到了。娟儿哼了一声,收起了纤足,傲然道:“是你啊。”祝康道见这两女人眼神凶狠,不由吞了口寒沫,颤声道:“是啊。。。。。才一出城来,便遇上你俩。。。。。。”
眼看祝康哼哼唧唧,娟儿不由咦了一声,只见这少爷满身是伤,嘴角青一块、紫一块,手脚更满是绷带,忙道:“你。。。。。。你怎么了?”祝康道:“我昨晚遇鬼啦。”
听得“鬼”这一字,娟儿大骇道:“你。。。。。。你也遇鬼了?可是姓卢的老鬼么?”祝康茫然道:“卢老鬼?那是什么?”卢云躲在堂外,自是看得暗暗莞尔:“真是,这世上哪来的鬼神?这小丫头还真是长不大。”正好笑间,忽然背后脚步微动,一人伸手过来,便朝自己肩头拍落。
鬼来了?卢云微微一惊,随即听出来人呼吸悠长,不由心下恼怒:“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肩头微斜,让过了手掌,随即一个反扣,制住那人的脉门,正要将他摔上一跤,却听一人哀哀叫疼:“奉上喻。。。。。好。。。。。。好痛。。。。。。”
卢云脸上一红,才知是帅金藤来了,忙道:“你可醒了。”帅金藤茫然道:“谁醒了?”卢云压敌了嗓子:“你方才被马儿撞了,晕了过去,自己不知道么?”帅金藤惊道:“什么?我被马儿撞了?谁干的?”
这帅金藤总是神智不清,卢云也不是第一回见识了,正要再说,却听店外传来吼声:“康儿!怎又和这妖女缠在一起了?还嫌自己不够晦气么?”转头一看,茶堂对过停下一辆大车,下来了几个女人,一个老、三个少,正是“河北祝家庄”的一门忠烈来了。
眼见马车来了,帅金藤二话不说,便要上前索赔,却又让卢云拉住了,正纠缠间,祝老太又吼道:“康儿!还愣在那儿?快走了!”听得奶奶叫人,祝康只得烦闷回喊:“你们先走吧!我想在这儿喝碗茶!”祝老太暴怒道:“还喝!昨晚喝得还不够?非得让人打死打残才甘心么?”正要进门打人,两旁的媳妇急劝道:“娘,难得唐王爷约了咱们,快快走吧。。。。。可别怠慢了人家。。。。。。”
加加有本难念的经,琼方头上有个爷爷,娟儿头上有个师姐,那祝康更不必说了,虽说父祖庇荫,让他褂了个“奉武中尉”的虚衔,头上却有三个太后,更上头还有个“太皇太后”,四个女人举脚踩着,至今还是文不成、武不就,一天成不了真正的爵爷,一天当不了家。
好容易老太婆走了,琼芳闲坐一旁,眼见祝康脸上包着绷带,一脸落寞,微笑便问:“祝少爷这伤是打哪来的?可是让老太太抽的?” 祝康苦笑道:“别笑我了,让我奶奶听了不好。。。。。。”取出伤药,正要往脸上擦,忽见琼芳手上绑着绷带,竟也是红肿带伤,不由惊道:“琼阁主,你。。。。。。你的手怎么了?”娟儿悻悻地道:“她被老疯狗咬啦。”
祝康一脸茫然,不知所以,却听琼芳不悦地道:“谁是老疯狗?”娟儿道:“谁乱咬人,谁就是疯狗。”琼芳沉声道:“住口!我家祖若是疯狗,我却算什么?”
卢云躲在窗外,自是不明究理,撇眼来看,猛见琼芳左手带伤,伤处更在掌心,不禁心下一凛:“这。。。。。。这是琼国丈抽的?”看这琼芳出嫁在即,算来已是华山的媳妇,国丈打人,怕还得问问苏颍超的意思,却不知这姑娘犯了什么天条,居然在成亲前挨了家法?
正要多听详情,琼芳却不肯说了,便道:“行了,这是我家务事,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提,知道么?”娟儿低声咕哝:“知道啦,人家又不是骂你。找了你一整晚,还凶我呢。”
琼芳晓得她待自己极好,自也有些国医不去,便安抚道:“好啦好啦,快来喝点茶。。。。。。”
娟儿闷闷吃着甜糕,眼看祝康躲在一旁偷笑,便朝桌上一拍,吼道:“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奶奶咬的?”祝康本在喝茶,此刻无端飞来横祸,不由苦笑道:“唉,还不是宋通明害的。。。。。。”宋通明三字一出,二楼包厢窗扉打开,露出一双黑熊怒眼,娟儿却也没察觉,只是咦了一声:“宋通明?怎么,你的伤是他打出来的?”
祝康呸道:“就凭他?这小子和我相斗,我哪次没让他?上回我单用了左手,便抽他百来个耳光,打得他又哭又叫,若不是可怜他啊。。。。。。”话声未毕,一口浓痰直飞而来,噗地一声,射中了书生斤,祝康却还不知不觉,冷笑道:“便十个也杀了。”说着说,弯腰搔了搔脚,头上便又飞过一张凳子,砰地一声,砸到了路上。
娟儿听他骂了半天,还是摸不着头脑,便又不耐烦了,大声道:“捡要紧的说!宋通明昨晚到底干了什么?”祝康叹道:“唉,这畜生说他打听了黑衣人的来历,便想寻回去年的场子,这就连夜找了苏颖超。。。。。。”
苏颖超三字出口,好似发觉说溜了嘴,赶忙陪笑哈哈,正要低头喝茶,琼芳却已留上了神,沉声道:“颖超怎么了?”祝康陪笑道:“没。。。。。。没什么。。。。。。”琼方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祝康吞了口唾沫,干笑道:“没。。。。。没有啊。。。。。”
琼芳举起右手,朝桌上重重一拍,厉声道:“说!”看这琼芳凶得紧,年轻时便似个太后,老来还得了?祝康胆战心惊,细声道:“好。。。我说。。。。。只是你听了之后,可别生气。。。。。。”低下头去,怯怯地道:“苏颖超他。。。。。。他昨晚从万福楼跳下来了。。。。。。”
听得此言,卢云不由大吃一惊,琼芳也是张大了嘴,一颗心险些停下了。祝康低声道:“我是听袁太医说的。。。。。。我今早去太医院里擦药,他说皇后娘娘一早便召他到红螺寺,为一名年轻人治伤。。。。。。据说便是苏颖超。。。。。。”
苏颖超名气极大,一时堂上烘烘吵嚷,人人都留上了神。娟儿听得祝康一说,便也想了起来,忙道:“对!对!我也听傅师范提过这事!他说苏颖超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从万福楼里跳了下来,弄得摔断了腿。。。。。芳妹,你。。。。。。你一会儿去看看他吧。。。。。。”
眼看琼芳心神激荡,拿着茶碗的手微微发抖,祝康低声便道:“少阁主。。。。。。你们不是二月十七要成亲了?这新郎倌却摔断了腿。。。。。你们这婚期。。。。。。”话在口边,琼芳突然站起来,便往堂外奔去,娟儿大惊道:“芳妹!你等等啊!”一时又惊又怒,提起脚来,便朝祝康身身上踹去,骂道:“蠢材!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要出门追人,茶博士却道:“姑娘,你还没付帐。。。。。。”娟儿转过身来,又朝祝康再踢一脚:“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