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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醒了大半，却还是不懂清文的话。
「你有什么困难吗？」魏文轻声问着。
「为了你，我可以连性命也不要，那你愿不愿意为了我死？」清文执拗地问着问题。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别问，就只要回答我。」
「我记得我们才刚见面。」魏文说着。
「是啊，就在两天前的午前。」清文低声说着。
「之后你抱我回宫去要了我，隔天晚上我再去找你，我们又亲热了一个晚上。可到现在为止，我们只不过见过三次面、亲热了两次，为什么你却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魏文问着。
「……我喜欢你。」躺在床上的清文看着他。
「……从什么时候？」
「就在两天前，我看见你就喜欢你了。」
「……你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喜欢。」
「……你喜欢我笑起来的样子吗？」
「嗯。」
「……你喜欢我脸红害羞轻怒的样子吗？」
「嗯，最喜欢了。」
「……清文，你晓得你这些话对了几个人说过？」
「……我是真心的！每一次说这些话，我都是真心的！」清文喊着。
「……那天要把柔儿带去跟你见面之前，身为她的父亲，我很仔细地打探过了你。」魏文看着他，就只是缓缓说着。「然后，我晓得了，你一定会看上柔儿，因为你就喜欢这种秀秀气气、温温柔柔的，你就喜欢笑起来脸会红、轻怨薄怒却媚上三分的人。」
「比起魏柔我更喜欢你。」清文拉着魏文的手。
「当然了，因为柔儿只像了我七分，而我，像那个站在杏月湖旁发呆的人几分？」
清文呆愣了。
「而那人，像铁冰霜几分？」魏文低声问着。
清文没有说话了。
魏文挣开了清文的手，就是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文没有闪避也没有回手，就只是顺势低下了头。
「你到底是要找情人还是找娘！滚出我的房子！」
果然被骂了。
摸着自己红肿的左脸颊，清文慢慢走在回宫的路上。怪我吗？每个人都怪我，可我管不住自己啊。我就喜欢这种样子的人，不管走到哪儿、不管几岁了，就是喜欢啊。每个人都有喜欢的类型不是？我对每个人也都是真心的，也从未对他们再要求些什么，为什么或是婉拒、或是泪眼婆娑、或是雷霆大发，就是不愿意再跟我在一起。做我心里母亲的影子不好吗？我依旧疼她爱她一辈子的啊。
我不会跟爹爹一样负心，我不会跟爹爹一样狠心，我会疼她、爱她、怜惜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我会让她在我怀里开心地笑、放心地笑，不管她是正是邪、也不会管别人怎么说。
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不会跟我爹一样。这样还不够吗？她们到底还要些什么？
清文站在怡红院门口，回头望向了天空。天空上繁星点点，可月亮呢？月亮去了哪里？
「清文？」
才刚开门走了出来的女人，见到了清文，就是诧异地问着。
清文于是又回过了头，眼前不就是他的旧情人之一？
「你还是喜欢看星星。」清文柔声说着，走了过来。
女人看着他，也是柔和地、充满爱意地看着。「这么晚了，怎么在外头游荡？」
「被人赶了出来。」清文了走过，于是女人顺势就把他搂在了怀里。
「好端端地，哭什么呢？男子汉是不流眼泪的。」
「不晓得，一看到了你就想哭。」清文低声说着。
「……傻清文，姊姊不是说过了，姊姊这里永远欢迎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忘了吧。来，姊姊带你进去，睡个好觉以后，什么就都没事了。」
「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你。」清文哽咽地说着。
「……姊姊知道。」
「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姊姊没有不喜欢你。」
「可你不肯爱我。」
「……没有人会把心交给你的，清文。」女人摸着他的发，只是轻声说着。「因为我们都想做你的情人，却不愿意做你的母亲。」
李傲天就如受他的名字一样，一直都是别人尊敬的对象。
傲笑山庄很大，田地肥沃而且绵延将近天际。他有钱、武功也一流，据说好事者编写了一本「咏春」，里头提到的大大美人虽说名字都已改过，可明眼人都晓得里头谁是谁。
李傲天排行第二，而第一「美女」则在是「在心小筑」的大小姐──铁冰霜。
而当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傲天不叫李傲天，铁冰霜也不叫铁冰霜……她甚至不是女人。
两人同赴武林大会的时候一见如故，甚至结拜成了兄弟。在一次意外中，铁冰霜救了李傲天，李傲天却爱上了铁冰霜……以着男人之间的爱。
铁冰霜先是拒绝，可也早以芳心默许。没有多久，酒后的两人就迷了心智，什么都做了。
当李傲天酒醒了之后，铁冰霜却已不见了踪影。而当他终于在「在心小筑」找到了铁冰霜之时，铁冰霜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于时，这就是传偏武林的一番佳话。才子佳人、风雨过后终于可以长相厮守，羡煞一干人等！
……可故事却还没有完。
那几年，圣火教跟中原的门派处得很僵，到了最后就是大动起了干戈。亚林腥风血雨之际，就推了李傲天当武林盟主。
李傲天当得很衬职，魔教的势力几乎完全被驱出了中原，可说在一天晚上，李傲天那又敬又爱的妻子却是朝他下跪，求他自此退出武林。
于是，李傲天晓得了，他的妻子竟是魔教教主铁无悔的爱女。
而李傲天做了什么决定？
就在清文的梦中，永远只有一名老者在草地上气绝身亡。
他的母亲缓缓走了过去，跪在了一旁，而所有的武林人都朝她谩骂着。
铁冰霜自是为了魔教所以才故意接近武林盟主的！幸亏武林盟主不为所骗，大义灭亲！
可清文永远记得那一幕，母亲看着自己外公的遗体，只是冷冷笑着。
「李傲天，你可晓得我要杀你，自是易如反掌。」
「……我晓得。」
「可人死不过眼阖入土，你负我一片真心，却要如何还我？」
『妖孽疯言！』
『魔教余孽！』
「……你要我怎么还？」
「我要你这样还！」
于是，在清文的面前，白霜剑带出了一片鲜红，以及自己父亲的狂吼。
母亲恨透了父亲，而她所能给他最痛的报复，就是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李傲天痛哭着，而李清文却是狂怒。
李傲天！你竟然没有保护我的母亲！
天亮了，清文却依旧躺在女人的怀里，不肯睁开眼睛。
女人柔软的身体还是他的最爱，女人正轻轻地为他扇着扇子。
要入夏了，天气闷热得很。瞧他，额角还有着一层微微的薄汗呢。
「我去扫我娘的墓了。」清文跟女人说着。「回来的时候我的心很乱，就跟男人在一起了。」
「嗯？男人抱起来跟女人一样吗？」
「不一样，身体好硬，有时候磕得我不舒服。」清文说着。「而且他们说话很直接，也很伤人。」
「……为什么碰男人？是因为不用为他们的清白负责吗？」
「……多少是有这么想。」之前跟几个女人的恋情虽闹得风风火火，可一直都只能是相待以礼。除了几个风尘中的女子，他连碰都不敢碰她们一下。
「……男人虽说没有贞操的压力，可让你碰了以后，却也是毁了『清白』。清文，你可曾想过。」
「我们之间是你情我愿。」
「那为什么你还是给人赶了出来？」
「……」
「你伤了人家的心吗，清文？」
「我没有。」
「真的没有？要不要问问？」
「……我跟东方红之间是扯平，跟魏文之间我也没有对不起他。」
「那为什么你还是给人赶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只晓得魏文很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
「……他觉得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像东方红。」
「……你喜欢他，不是因为他长得像东方红，而是因为他长得像你母亲。」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清文转身抱着女人，只是低声说着。
「我如果真的知道答案，现在我就还是跟你在一起了。」女人低声说着。「清文，你得自己想办法。」
第六章
我有什么方法好想，命一条、心一颗，谁要了谁拿去。
躺在杏月宫的假山上，清文嘴里咬着稻草、眼睛看着天空的月亮。月牙儿弯弯，漂漂亮亮的，让清文想起了沉柔的眼睛、萧慧的眉、还有东方红的笑。当初看上魏文的确是因为他害羞起来的样子有三分像东方红。在一起几个晚上，分享着肉体的快乐，可他却一个巴掌就把自己打出了他的房子。
为什么？我又没有要选东方红，他抛弃了我，我为什么要回头去找他。我会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的啊，我会一直一直疼他爱他的啊。他不是喜欢我的拥抱跟亲吻，他看着我的眼睛不总是带着三分的害羞跟三分的期待。我会给他的爱啊，我会给他很多很多，可他为什么还是生气。我该回去找他吗？搞不好，他正在哭呢。
「清文？清文？」
小猫样的叫声，叫清文微微皱起了眉就是朝假山下头看去。
小月儿正在朝他招手！
姑奶奶！这个时候你不在我们家皇上的怀里，是要害清文被杀头的吗！
清文差点连滚带爬地摔下了假山，可好在他虽然是条米虫、却是条身手敏捷的米虫。
清文好不容易才在小月儿面前站了稳，小月儿就是连忙要拉着他的手臂到了假山后头。
清文自是抵死不从！
开玩笑，跳到杏月湖也洗不清的！他清文可没有这胆子挑战皇甫少华的极限！
「你不跟我去，怎么说悄悄话啊。」小月儿生气了、跺脚了。
「您先说您怎么在这儿的吧！」清文几乎要尖叫了。别一会儿可还到他们俩在里头哼哼啊啊的，怎么一眨眼就出来了！
不对！重点是皇甫少华这下子怒火不烧尽九重天也难了吧！
「我跟少华做到一半，我就听到你的脚步声啦。我叫少华等等，可他说停不下来，所以我只好等到他做完，才出来找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