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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英道:“阁下稍安勿躁,后面还有的是。”
话声未毕,忽见两匹飞马,绝尘而来。
马上两位乘客,仍和前面两骑一样打扮,身手矫健,似是江湖人物。
古风一直摇头道:“怪事!怪事!”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又飞驰过来两批人马。
董卓英道:“古风,你现在该明白了,你我的身价大增,前后已有八匹骏马亮相。”
古风不屑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董卓英道:“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到前面去瞧瞧,也许有热闹可看呢!”
“好吧!”
转过山坡,前面是一片荒林,八匹马果真在途中,勒缰不动,列阵而待。
为首一人,枣面无须,年约在五十上下,骑着一匹白马,当是八人之中的首领之类人物。
古风脸色倏然一变,准备硬冲上去。
董卓英道:“且慢,问清楚后再作定夺。”
那枣面人打破沉默,凝重的开了口道:“请问尊驾是……”
董卓英道:“老夫是路过之人。”
“路过人?哼!”。
“请问尊驾因何在此荒林中拦阻老夫?”
“不是拦阻,是恭候。”
“什么意思?”
“理由很简单!”
“老夫不懂!”
“请问过路人是从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
“尊驾不说明原因,恕老夫不愿答复。”
枣面人哈哈大笑道:“董少侠,你也不必再装了,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原因就是这两句……”
董卓英发出了一声令人毛发悚然的长笑,打断了对方的话头,冷冷地道:“阁下率众而来,不嫌路远么?”
“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柳庄主知道在下要去沧州?”
“柳家庄不欢迎外来客。”
董卓英忽然厉声道:“是柳铮叫你这么说的?”
枣面人顾盼自雄,把手一扬,一只白鸽冲天飞起,瞬间已隐入云中。
古风冷笑一声道:“好快的通信法子。”
枣面人纵声大笑道:“柳家庄离此五百余里,就是凭着这个,保持声息相通。”
董卓英至此已完全了然,他冷冷地遍扫对方在场的人一眼,正色道:“阁下自信能拦阻得么?”
“成不成,试过方知。”
古风气得脸上肌肉阵阵抽搐,久久才进出一句话,道:“老小子,你有多大能耐,敢夸下海口?”
“算了吧!你还不够料!”。
“好呀!老小子,看谁是不够料?”
二人说干就干,枣面人纵身而前,手中持着一个奇形兵刃,一语不发,便向古风的面上砸过去。
董卓英见他手中的兵刃,甚是奇怪,前面一个横条弯曲如蛇,横条后是丁字形的握手,那横条两端尖利,便似一柄变形的鹤嘴锄模样。
按理这种兵刃应当是一对,一短一长,长的叫雷震铛,短的叫闪电锥。
使用的是右手使闪电锥,左手使雷震铛,一攻一守,变化极尽奇妙。
那枣面人把兵刃使得轰轰发响,果然有雷震之感。
古风第一次碰上这怪兵刃,不知对方招路,只得守多于攻,不敢贪功,护着自己的面门,稳扎稳打。
转瞬之间,交手了十余招,突见那枣面人将蛇形兵器往前一送,一揽一拉,眼看古风的刀脱手,飞上半天。
枣面人横腿一扫,古风一跃避过。
古风红了双眼,舍了兵刃,两臂挥舞,招招都是拚命的拳式。
但是那枣面人雷震铛的柄儿,长逾四尺,古风很容易欺近他的身边,这正应了兵刃上通行的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
数招之间,只听得“嗤”的一声响,雷震铛的尖端,划破了古风的裤腿,裂开了一条缝。
古风一式风飘花落,向右一闪,便自躲过,可是已惊出一身冷汗。
董卓英假胡子一抹,大喝一声道:“来人不得无礼!”
双肩微晃,弹身扑了过去。
那枣面人乍觉一条黑影,斜掠而至,无声无息,快逾电光,接着,一砰白蒙蒙的剑气,由石纹神剑剑尖发出。
枣面人来不及横挡相迎,脚尖一点,人已向后退出七尺。
董卓英冷冷地道:“怎么,阁下准备先让在下三招?”
枣面人重重哼了一声道:“阁下的身手还真不赖!”
“不赖又如何,让路!”
“没那么容易!”
“不让就留下命来。”
“大爷不信邪!”枣面人雷震铛一举,护住了胸口。
董卓英道:“区区不喜独斗;这样好了,就先斗你们前面三位。”
说着,向那前面一位使剑和使单刀的汉子一指。
使单刀的壮汉神情傲慢,仰天笑道:“好狂傲的小子。”
使剑的那人,看起来年纪很轻,很有骨气,摇摇头道:“以三胜一,胜之不武,在下不参加也罢!”
董卓英向他看了一眼,暗中有赞许之意,淡淡地道:“年纪轻轻的,胆量未免太小了一点。”
使剑的勃然大怒,长剑一挑,跃下马背来,道:“你敢小看在下的胆量小,谷鼎要单独向你挑战。”
董卓英嘴角一撇,道:“谷老弟,你要单独挑战,可以,可是咱们把话说在前头,在下空手接你几招,如果你老弟一个失手,那该如何?”
说着,摇头晃脑,就等人家的答复。
古风在旁本是一肚子冤气,出道以来,首次失利输给了那怪兵刃。
可是他见到董卓英居然倚老卖老,左一个小老弟,右一个小老弟,把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心中发乐。
谷鼎冷笑连连地道:“你不用兵刃,姓谷的只要输了,要杀要剁,悉听尊便。”
蕈卓英插回石纹神剑,道:“好,小老弟,进招吧!”
谷鼎冷冷地道:“区区使的可是把宝剑,尊驾可得留心点!”
董卓英似笑非笑的道:“没关系,在下脖子很硬,非宝剑不足以砍下去。”
“好,看剑!”
“在下等着哩!”
董卓英嘴里说着,人却滴溜溜地转了两个圈子。
对方众人见他滑稽幽默,均感好笑,但他肩不动,身不摇,眼前一花,他是如何施展轻功的,却无人看清。
董卓英对那枣面人道:“谷老弟是个人才,在下可得好好和他斗一斗,阁下的雷震铛,看来挺别致,借来用用如何?”
枣面人满面不悦,退后一步,怒道:“不行,哪有兵器借予敌人这理?”
董卓英一翻眼道:“你放心,将就使用一下,不会出漏子的。”
突地他长臂一伸一搭,快如星火,不知怎的,雷震铛已到了董卓英手中。
枣面犬这一惊非同小可,面色连变,羞惭不堪,未暇思索,下意识地脱口叫道:“你…
你怎么可以……”
董卓英微笑道:“在下有言在先,非不告而取,用后一定退还!”
要知道董卓英这手空手夺人兵刃的功夫,平素甚少施展,即连古风相从多日,也从未见过。
谷鼎大喝道:“好家伙,你少卖狂!”剑尖吐蕊,一朵三心,直向董卓英后背心便刺过去。
董卓英身形似风中残荷,连摇连摆,轻易的将对方一朵三心的连环招式闪避开去。谷鼎叱道:“不要走,再接一招!”剑芒一闪,剑刃如风,连连刺出了七剑之多,剑剑不离对方的胸腹。
董卓英斜身侧体,雷震铛横刺回掠,硬把那七剑挡了回去。
枣面人瞧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董卓英所使的招数,与他自己所学的并无差异,可说是有板有眼,丝丝入扣,动人心弦。
他哪里想到董卓英天纵英才,根底扎实,人又聪明,早先看了他和古风的交手拆招,已将其中精奥默记在心。
何况董卓英又将用劲和变化,于临阵随机中灵活运用,遇强则自强。
这时,谷鼎才知道面前敌人的厉害,寒光一闪,剑走轻灵,使出了他拿手的三十六路追魂夺命剑法。
只见一时剑光奔腾,招招精奇,宛如狂涛急浪。
;董卓英心下立时决定,三招之内,夺下他的兵刃。
强敌环伺,不宜久战。
于是,他手中雷震铛故意向下一溜,横扫对方腰胁。
谷鼎大为高兴,手中剑及时剑数阴阳,一翻腕把,欢声哂道:“好小子,你该输了吧!”
蓦听得“咔喳”一声,雷震铛的一端,已被利剑削断。
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董卓英左臂暴长,有若灵蛇出洞,五指微屈微张,一眨眼之间,对方利剑已到了他手中。
谷鼎大叫一声,急急向后跃进,脸色全白,如中鬼魅。
董卓英一撇嘴,举起右手的雷震铛道:“在下玩一个把戏给诸位瞧瞧!”
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俱都傻傻的望着他。
董卓英道:“这怪兵器奇形怪状,惹人讨厌,反正是已断了一个角,就把它报废掉算了。”
话声一歇,雷震铛已抛入半空中。
只见他弹身跃起,寒光突地一吐,石纹神剑势如长虹,已把雷震铛削成两半。
然后他身轻如叶,剑光在半空中一劈一削,两进两出,又把那两截雷震铛斩成了四段,掉落下地。
众人看得暗叹不已,想不到他出手如此迅捷,无与伦比。
谷鼎看完之后,猛一顿足道:“胜败已成定局,谷某甘拜下风,就此告辞!”说完,右掌一扬,一把锋利的匕首,划向自己咽喉。
对方诸人齐声惊呼。
董卓英急速沉腕,飞出一颗飞蝗石,恰好打中了他右肘的曲池穴。
董卓英道:“谷老弟且慢!”
场中一时沉静异常,谁也没有开腔说话。
董卓英环视在场诸人一眼,冷冷地说道:“除了这位谷老弟之外,你们大家不服气可以一齐上!”
其余各人,俱都转脸向着枣面人,静待他的吩咐。
枣面人长叹一声,神色一黯道:“罢了!二位请过去吧!”
董卓英飞身过去,将剑送还给谷鼎道:“谷老弟,原物奉还,承让之至!”
谷鼎面红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