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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未了,外面小瑾忽叩门示警道:“夫人,孙姑娘来啦!”
玉扇夫人苦笑—声,道:“小妹,你先回房去,稍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简又青匆匆退了出去,玉扇夫人刚走出房门,外面院子里已经扬起了孙秋霞的呼声道:
“董大姐,小妹又来了,你不觉得厌烦吧?”
玉扇夫人笑着迎了出去道:“哪里的话,你这种忙人,请还请不到哩!”
口中说着,飘身到了孙秋霞面前,伸手拉着孙秋霞的手,接着又道:“忙里偷闲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孙秋霞面色—正,道:“确实有件事情,想和你谈一淡。”
玉扇夫人道:“我们是到楼上去呢?还是把二妹请下来?”
孙秋霞道:“不必惊动二姐了,就到你房里去淡一谈好了。”
样子显得有点紧张,紧张之中,又带了一点神秘,玉扇夫人皱了—下眉头,接着世故机伶的一点头,道:”好!秋妹请吧!”
玉扇夫人带着孙秋霞便回到自己房中而去。
当她们走到小瑾身旁时,玉扇夫人当着孙秋霞的面吩咐道:“小瑾,叫她们姐妹们,好好守住四周,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我的房子半步。”
小瑾配合良好的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是!”
玉扇夫人请孙秋霞到得她房中之后,随手又关上了房门。
孙秋霞坐下之后,微微一笑,道:“董大姐,我看你这几个手下人,训练得真好。”
玉扇夫人微微笑道:“哪里,不过是相处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勉强能够心照而已。”
这只是一句闲话,用来缓和当前的气氛,孙秋霞笑容一现之后,缓缓伸手怀中,取出一封密柬,扬了一扬,道:“小妹刚刚接到一封密柬特来访大姐看一看。”
玉扇夫人微微一震.道:“这封密束与我有关么?”
孙秋霞轻轻叹息一声,道:“你看一看就知道了。”说着,同时便将那封密柬向玉扇夫人手中递去。
玉扇夫人心里有数,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她却故意地做作着不敢去接的样子道:
“我能看么?”
孙秋霞道:“小妹给你带来,你自是可以看。”
玉扇夫人接过密柬,抽出函笺看了下去,只见她眼色移动之际,先是脸色变动了一下,接着,显现得非常惊惕不安,看完密柬之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
孙秋霞微笑之中,略带冷悄之意道:“董大姐,这封密束里的事实,说得对不对?”
玉扇夫人点了一点头,道:“密柬里面所说的都是事实,只有一点,完全是猜测之词。”
孙秋霞道:“哪一点?”
玉扇夫人举目望着孙秋霞,轩眉咬牙之下,态度渐渐沉稳了下来,忽然一笑,道:“秋妹,愚姐可不可以先请问你一句活?”
孙秋霞道:“大姐有什么话,请说就是。”
玉扇夫人道:“你准备怎样对付愚姐呢?”
孙秋霞微微一笑,道:“请大姐放心,小妹对你没有恶意。”
玉扇夫人道:“小妹你的意思是!”’
孙秋霞道:‘我想尽我的能力,帮大姐的忙。”
玉扇夫人道:“你我相交不久,你为什么要帮我的忙?”
孙秋霞道:“大姐说得是,凭你我短暂的一日交情,小妹没有理由帮你这种忙,可是大姐你忘了—件事情,家师与令师可是交称莫逆,如果家师要小妹帮你的忙,小妹能说半个不字么?”
玉扇夫人道:“那是令师对愚姐的爱护了。”
孙秋霞道:“小妹除了奉命行事之外,话又说回来,小妹对你董大姐,虽然只有一日交情,但小妹对你却产生了相交恨晚,知己难得之感,因此小妹本意,也乐于相助于你,所以小妹无所顾忌的来就商于大姐。”
玉扇夫人沉思丁一阵,道:“好,愚姐只有相信你的话了。”也就是说,事已至此,只有这条路走了。
孙秋霞笑了一笑,道:“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小妹也不能空口说白话了,大姐你自己考虑着办吧!”
玉扇夫人苦笑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愚姐下定决心了。”
孙秋霞道:“小妹洗耳恭听。”
玉扇夫人道:“密柬之中所说,愚姐与邬化龙交恶之事,愚姐完全承认,我现在是恨死他了,我对他也确有报复之心,至于说到愚姐与李中元有过来往,愚姐也不否认,只是愚姐与李中元刚建立的那份交情,已因愚姐的被邬化龙所愚弄,完全化成了一片泡影,现在只怕李中元已像愚姐怨恨邬化龙一样,怨恨愚姐了。”
孙秋霞忽然截口道:“不会吧,据小妹所知,李中元那人最是通情达理,他能看不出,你这次的对不起他,是受了邬化龙的愚弄么?”
…
第三十四章 龙潭拯玉风 虎口执奇珍
玉扇夫人苦笑一声,道:“我也是这样想,可是,事实可以反证,李中元并不认为我是受了邬化龙的愚弄。”
孙秋霞道:“此话怎讲?”
玉扇夫人道:“愚姐被冷魂宫擒获之后,照说李中元听了愚姐的解释之后,便该前嫌尽释,为愚姐作一个妥善安排,但事实却不然,他教训了愚姐一顿之后,交付了愚姐一个任务,同时,又要梁七姑在愚姐身上下了奇毒,警告愚姐!如果不能达成任务,愚姐也别想活了,由此可知李中元恨愚姐之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愚姐也实在叫他失望,不能完全怪他。”
孙秋霞道:“你的任务,就是来相机搭救简又青?”
玉扇夫人摇着头道:“不是的,那时我们并不知道简又青来了天毒谷,同时更不知道贤妹你和于师伯在这里,要早知道你们在这里,或许他们不会迫我到这里来。”
玉扇夫人舌灿莲花,只说得孙秋霞张大着一双眼睛,连连点头称是不已,笑了一笑,问道:“他们交付你的是什么任务呢?”
玉扇夫人道:“李中元有意相助梁七姑重返天毒谷,但梁七姑苦于不知毒经,自忖力有未逮,将来难以服众,因知愚姐与你二姐交厚,所以强迫要愚姐替梁七姑来骗取毒经。”
孙秋霞哈哈一笑,道:“你原来是来打毒经主意的呀!”
玉扇夫人黯然而叹,惨笑一声,道:“这个忙只怕你想帮也帮不不了。”
“难说帮不上忙!”话声出口,忽然又皱起了眉头,轻轻地道,“不过这个小妹可作不得主了。”
玉帛夫人暗中冷笑了一声,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道:“贤妹就是帮不上忙,愚姐也不能怪你,一切只怪我自己,不该心生妄想,想打李中元的主意,所以才自讨苦吃,落得走投无路。”
孙秋霞口角漾着微笑,道:“大姐,先别丧气,说不定时来运转,你不但可以安然渡过这次难关,而且还可以扬眉吐气,快意思仇哩!”
又笑了一笑,接着又道:“我走了!”闪身出房而去。
孙秋霞去了,简又青随即走了进来,问道:“她来意何在?”
玉扇夫人笑道:“尽在意料之中!”接着便将刚才谈话的情形,一一告诉了简又青。
简又青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大姐,真亏了你这样能言善道,不但说得天衣无缝,而且倒打一钯,给了她们一个题口做做。”五扇夫人道:“这倒并不是我会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的过去为人行事,正是一个是是非非的人,所以她们没有理由不相信我的话。”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大姐刚才和你说的话,你仔细想过了投有?”
简又青答道:“想过了,我还是不能走。”
玉扇夫人双眉一扬道:“为什么?”
简又青道:“宋巧娥替我而来,我不能抛下她就此而去。”
玉扇夫人道:“不成理由,我要不是一时看错了,把你带了进来,你又当怎样说?”
简又青答道:“我自己也一样会进来呀。”
玉扇夫人轻叹一笑道:“小妹,我看你比于婆婆还难对付。”
简又青也笑道:“你少烦点心,别管我的事好不好?”
玉扇夫人道:“如果我们易地而处,你是我的话,你能不担心么?”
简又青道:“事已至此,担心又有什么用!”
玉扇夫人道:“这样好不好,我们想法子把宋巧娥弄出来,你和她一同离开这里好不好?”
简又青见玉扇夫人这般关切她的安危,心里是感动到了极点,因此暗自思忖道:“人家这实在是一份好意,我要不听她的话,徒然增加她的不安和精神上的负担,甚而因此影响她应付于婆婆的决定,那就得不偿失了。”
简又青最能替人着想,此念一生之下,她也就改变了心意,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把宋巧娥弄走而不连累伏牛八雄呢?”
玉扇夫人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大姐自有办法,好了,现在你回去好好调息一下,养足精神,今晚就动手。”
玉扇夫人把话说完,便不再让简又青开口,把她推出房外而去。
用过晚饭,天色墨一般的压了下来,外面天公凑巧地下起了一阵毛毛雨。
二更时分,玉扇夫人带了简又青与小瑾小璀三人,悄悄的出了精舍,向地字号奔去。
这次她们四人一路之上非常小心,不能再被别人发现了。
到得地字号牢房附近,四个人停身下来,玉扇夫人道:“小妹,你先去和伏牛八雄接好头,然后再带我们去和他们相见。”
简又青身形一伏,贴着地面射了出去,行不过十几丈,正待转入一块大石之后,忽然瞥眼间,身旁静悄悄的站着一个人,吓得简又青几乎失声叫了起来。
要知简又青一路前行之际,早已默运神功,向前探察,周围十丈之内,但凡有一丝一毫呼吸之声,也逃不过她神功严密搜索,而这时她身旁意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出现得她毫无所觉,怎不叫她为之心神皆凛。
简文青暗中一咬银牙,右掌一探,便向那人挥掌而上,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可是,她掌力发出之后,那人也似是完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