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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昆心中一凛,欠身道:“公子,小的不会武功。”
李中元含笑道:“不可能不会武功吧,我看你两手瘦不露筋,指节形如驼峰,一身鹰爪功力分明已经有八成以上火候……哈哈!哈哈!你常大侠是深藏不露,我只有抛砖引玉了。”
李中元不但说的是行话,而且一语中的,只听得常昆全身只打冷战。不要动手,凭他这份眼力,常昆已是差得太多了。
李中元话声一落,右手一伸一缩,轻轻地在一块鹅卵石上抚了一下,看来那她卵石分毫无损,但当李中元向那鹅卵石吹出一口气之后。常昆与王强李霸三个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傻了。
这是什么神功?
鹅卵石碎如细粉不说,那张油光水滑的漆桌面,竟然也还是油光水滑,丝毫无损,这就叫常昆、王强、李霸他们不敢想象了,因此,双腿也在打着抖了。
李中元忽然面色一凛道:“三位放明白一点,三位如想在本公子身上动什么坏脑筋,你们自己该知道是什么样结果。”
王强、李霸两人是瞪着眼,张着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样开口说话了。
常昆到底比他们强得多,渐渐从惊惶之中控制住了自己,欠身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公子之处,尚望公子高抬贵手,放过这遭,小的愿意认罪。”
李中元脸色一缓,道:“你愿认什么罚?”
常昆道:‘小的愿负责公子这座宅第的一切租金陈设费用。”
李中无脸上又有了笑容道:“这也要不少钱呀,你出得起么?”
常昆道:“不瞒公子说,小的个人皆是负担不起,但小的还有不少朋友,可以大家分摊。”
话声一顿之后,接着马上就从身上取出李中元给他收的银票,双手送给李中元道:“公子,你老的银票,小的丝毫未动,就请公子收回。”
李中元一挥手道:“银票你收着,本公子还有话说。
常昆手中握着银票,送又送不出去,收又不敢收回,愣着道:“公子,你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李中元道:“本分子听说长安地方,卧虎藏龙,高人奇士,不知其数,单只地面上混混的就有‘大风’、‘竹林’、‘七虎’三帮之多,你在那一帮,请你亮亮字号。”
常昆自忖逃过了今天一关,以后可还在长安地面上混,今天不说,还有明天。想瞒也瞒不下去,当下,一硬头皮,光棍地说道:“小的身在‘大风’,列位第五。”
李中元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管事五爷。失敬了。”
常昆连连躬身道:“见笑。见笑。”
李中元笑容忽然一收道:“你们大风帮的大爷可是虎头铁拐翁超。”
常昆讶然道:“公子都知道!”
李中元一挥手道:“去告诉你们大爷,这二十万两银子,算是本公子赏给你们‘大风’……。”
一语未了。外面人影一闪,跨步走进一个清洁夫,截口道:“大风帮不受无功之禄,公子盛情敝帮心领。”听他的语气,就知他是“大风”帮大爷虎头铁拐翁超本人。
李中元站起来抱拳一笑道:“来人敢情是翁大爷。”
虎头铁拐早就隐身暗中,对刚才李中元显露的那身功力同样看得心惊胆战,知道这次可自己找上麻烦了。
李中元再这样一送,就是二十万两银子,翁超更是全身直冒冷汗。
这种狠脚色的钱,他“大风”帮可受不下,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大风帮第一次瞎了服,第二次可不能自掘坟墓。
翁超不能让常昆把银票带回去,一错再错。所以只有挺身而出。
他双拳一抱道:“不敢,在下虎头铁拐翁超,前来拜候李公子。”
李中元伸手让客道:“请坐!”说着,自己同时坐回自己椅子上。
虎头铁拐却没有坐下去,再次一抱拳道:“敝帮老五,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李公子,翁超……”
李中元放声大笑着截口道:“翁大爷,你这说到哪里去了,你们常五爷替本人准备了这样一座大宅第,好迎好待,这算是冒犯么?……哈!哈!哈哈!请坐!请坐!”
翁超有口难言,心中对这位李中元更是提心吊胆,眉头暗皱,强打哈哈。一笑谢了坐。
李中元这时也不再打哑谜了,简明道:“翁大爷,我想和你提一位朋友,不知你认不认识。”
翁超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地道:“在下釜底游鱼,不敢语海,如有欠问之处,请公子海涵。”
车中元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提起过你翁大爷,你翁大爷不会不认识。”
翁超泛着疑讶的目光,道:“在下洗耳恭听。”
李中元逆:“高冲……”
翁超猛然双目一睁,跳了起来道:“公子,你说的可是山东高冲?”
李中元点了一点头,翁超接着又道:“他正是在下师兄,公子在哪里见到他的?”
李中元道:“过二天,他也就要到长安来了。”
话声微微一顿。绝了常昆一眼,接着又值:“想不到误打误撞,我们倒先见面了。”
翁超一听李中元是他师兄的朋友,顾虑尽去,心情一松,显出他英雄本色,放声大笑道:“公子,在下说句老实话,现在我才真的放心了。”
李中元也笑道:“那你也可收下那二十万两银子了。”
翁超一愣道:“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们二十万两银子,大风帮颇有自知之明,实在受不起这份重礼,公子有什么事,但请吩咐就是,大风帮为分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计。”
李中元道:“事情当然有麻烦贵帮的地方,但贵帮总不能饿着肚子替我办事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收下吧!”
翁超想了一想,既然有师兄的面子,这二十万两银子,就是烧红了的银汁,吞下去纵然肠破肚裂,也就只有肠破肚裂了。当下硬着头皮,一抱拳道:“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公子了。”接着一挥手。命常昆收好银票。
李中元微微一笑,道:“翁大爷是条汉子……”
眉头微微一皱,轻轻道:“暗中有人探查来了,我们有话以后再淡。”
话声一落,接着面色一肃,转向常昆道:“常昆,话就这样说定了,整个的园子,我要完全种上梅花,总共是三百株,每株五钱银子,三五一百五十两银子,种好之后,我要亲自数数,少一株我要扣一两银子……”
这时,翁超已在李中元暗示之下,站在常昆身后,算是常昆带来的园丁,他也很会做作,忽然打断李中元的话,反问道:“公子五钱银子一株梅花的价钱,小的不与你争论,可是少种一株,公子就要扣一两银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李中元板着面孔道:“你要怕本公子扣你一两银子一株,你不要少种不就行了么。”
翁超过:“小的明白公子的意思,可是小的也绝不愿偷工减数少栽梅花,可是公子一口气要三百株,这数字。小的怕一时找不全、所以……。”
李中元摇摇头道:“不行,少一株,我就要扣一两银子,你认为吃亏了……”
随转向常昆道:“他不包,你去再找一个人来。”
翁超咬牙顿脚道:“好,公子就照你说的办,小的包了。”
李中元一笑道:“我想这笔生意,你最少也要赚我一百两银子,你要不包才怪哩!”
翁超啼笑皆非的抱拳道:“公子真行,小的佩服了。”说着转身出了书房。
李中元又在后面大声嘱咐道:“记着,每株梅花的树龄都不得在五年以下。”
翁超这时人已走出书房,没有再答理李中元,却悼悼的在一棵四季红上“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同时口中发着冷笑,咒骂道:“好小子,你现在神气,到了晚上,老子要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话声未了,蓦地有人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翁超猛然一回头,身后可不正站着李恺随身二老之一的成奇。
这时,翁超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惊讶的不是成奇的来到,而是不明白李中元怎样知道来的不是他“大风”帮的手下而是外人。
李中元真神!
成奇望着失神发楞的翁超,微微一笑道:“翁大爷,想必你也知道老夫是什么人,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转身向一丛花树之后走了过去。
翁超随身跟到花树之后,双幸一抱道:“成爷有何见教。”
光棍眼里不央砂子,成奇一口道破了他的身份,他就应有一帮大爷的气概。
成奇道:“咱们都是长安地面上的人,老夫想打开天窗说亮话,请问你翁大爷一句话,尚望你翁大爷能赏睑见教。”
翁超一笑道:“成爷好说,请!”
成奇道:“翁大爷,你是不是准备今晚就向那只肥羊动手?”
翁超微露不悦之色道:“在下懂得规矩,不劳你成爷关照”
成奇哑然笑道:“翁大爷,你虽然懂得规矩,但却看错了人哩!请问你,你们三大帮,平时也做了不少生意,老夫可曾说过半句话,插过半只脚?”
翁超过:“平常的小油小水,你成爷自不放在眼里。”
成奇道:“区区五百万两银子,同样还不能叫老夫自贬身价。”
翁超疑惑地望着成奇,道:“那你成爷的意思是”
成专面色一整道:“老夫没有什么意思,但我们公子有几句话,要老夫转致你翁大爷。”
翁超笑了一笑道:“贵公子有什么话。”
成奇道:“敝公子希望你翁大爷能沉住气,三思而行,不要给你自已惹来杀身之祸,‘大风’帮灭帮之危。”
翁超脸色微微一变道:“贵公子……”
翁超真想问个明白,可是成奇却身形一转,丢下一句话道:“这是敞公子的一片好心。
听也在你,不听也在你,敝公子无意挡你翁大爷的财路,你自己估量着吧……”
话声未了,身形已起,越墙而去。
翁超转身回到李中元书房,朗笑一声道:“公子,高!你真高。外面可不真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