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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凝知道这是看着谁的面子,客气的都不像顾浅云了。
只说:“老样子。”
顾浅云点点头:“那就好。”说她还有事,最后先走了。
顾浅凝看着她上车,然后转身去商场。
逛商场的时候,季江影的电话又打来。
响了几次,顾浅凝才接起来,没有说话。
那端冷气十足:“你打算一辈子不着我的面了是不是?”
季江影从病房里走出来,简白已经睡着了。他抽出根烟点上,快速走出住院大楼。
顾浅凝只问他:“有任务?”
季江影吐了一口烟圈淡淡说:“没有,只是我想见你,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
她语气中的冷淡季江影从来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直比以前更冷淡了。原因他一定要比谁都清楚。
她是受害者,权利似是最微茫的一个,就那样被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连她自己都感觉没有办法,左右被牵扯着,真是心服口服。
季江影告诉她:“你以为我这样是不顾及你的感受?你再给我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受的委屈会一起补给你。我总不能把我妈送到监狱里去吧?她做的是欠缺考虑,可是,该有的惩罚教训,我都让她吸取了,在里面那一晚她都已经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以后她再不敢对你做半点儿出格的事,这个我敢跟你保证,至于其他,你再给我一点儿时间……”
没听他说完,顾浅凝“啪”一声挂断了。
一场春雨下过,天气又暖和了一些。眼见今天晴了,就是艳阳天。那些冬装不能再穿,直接搁置到一边。买了轻便的春装,修身的连衣裙,火红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加一件小外套,穿出去就十分漂亮。
她化浓妆,走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有人侧首,也只是赞,浓妆艳抹总相宜,说的大抵就是如此。
太液芙蓉未央柳,竟有这样的风情。
顾浅凝就像这城市的一抹流星,划闪而过,亮眼缤纷。她冷漠的穿行,桀骜得仿佛不落凡尘,冷冷一笑,睥睨天下。趟过岁月的烟尘,还是如隔云端。
有人认出她,那样漂亮。
混夜场的时候说起来。
“今天看到顾浅凝了,在街上看到的。”
有人看了季江然一眼,他旁边坐着林嫣然,以为是新欢旧爱走马上位,于是才敢问出来:“怎么样?”
那人只说了四个字:“美人依旧。”
真的是美人依旧,似乎没有人可以像她那样。
季江然当时没有说话,只是整晚下来兴致不高。
从夜场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林嫣然还要出去实习,季江然开车送她回去。
城市的街道照白天比起来,冷静许多,那种拥挤变成一马平川。季江然将车子开得很快,天窗忘记关,有一些冷。
林嫣然穿的不多,用手臂环住自己。
可是季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一直到她公寓楼下,才说:“晚安,上去吧。”
慢慢的把车倒出去,不等林嫣然上楼,已经开走了。
他手上的钥匙失效了,之前就知道是不管用了,她换了锁,把他隔在外面,敲也敲不开。总让人觉得憋闷,仿佛锁上的不仅仅是一扇门。
季江然晚上喝了酒,所以火气很大,将门砸的十分剧烈。
将邻居都惊醒了,毕竟时间已经不早。
有人推开门探出头来,告诉他:“顾小姐不在家,她下午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又离开了。
季江然砸门的动作一下停顿,竟像有些回不过神来。
转首问她:“什么意思?”
那人只是说:“顾小姐可能搬家了吧,今天见她把房子退了,房东已经过来把钥匙收走了。”还穿着睡衣,于是把门关上。
季江然怔愣的站在那里,最后觉得昏眩,酒意上来了,靠到门板上。想抽一支烟,可是丢在车上了。
抿动了一下唇角,垂下眸子靠在那里口干舌燥。有人说过刚刚才见过她,穿行于市,惊鸿一瞥。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她还是走了……来来去去,竟不像这个世界上的人。
------题外话------
这是今天的二更哈,早上那一更也是打着二更的名号,因为昨天晚上传的,结果今天才审过,就成今天的更了,标题昨天弄的,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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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竟然想她
季江然在车里坐了一夜,猛烈的抽烟。有些臆想中的离殇是他自己找来的,他知道,最后自己将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他就有一眼万年的本事,实在没有别的感想,只能说自己活该。
即便是那样,他也认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驾车回去。
回大宅,正赶上简白出院。这些天他都没说去医院看看她,就算简白长记性了又怎么样?她做过的那件事,却是真的将他惹恼了。
简白感觉这一回死里逃生,许多事认清了,其实也是唏嘘不已。总算顾浅凝没出什么事,否则那样毁掉一个人,她后半辈子不见得心里就安生。
季江然心里有气她都理解。
所以主动跟他说话:“江然,你回来了?”
季江然一身烟味,本来打算直接上楼洗澡,听她这样说,凑近来。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顾浅凝现在离开了,你满意了吧?”
简白怔了下:“我……”
季江然淡淡的一抬眸,不听她说下去,转身上楼。
安子析在一旁说他:“江然,妈才出院,你怎么能这个态度?”
季江然当真是恼了,眯起眼:“你闭嘴!”
也不管季江影还在客厅里,他心情就是不爽,不加掩饰,一目了然。
安子析很尴尬,坐在那里脸色都变了。
季江然盯紧她,虚指了她一下:“你最后给我安份点儿,否则我不管你是谁的女人。”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没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转首看了季江影一眼,二话没说回房间。
季江影扶了下简白的肩膀:“别理他,看来是心情不好。”
只是安子析坐在那里很憋屈,再怎么说她都是季江然的大嫂,可是季江然最近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动不动就对她吆五喝六的。
简白唯怕安子析心里不痛快,对她说:“江然是生我的气,你别放在心上,那都是摔打我呢。”
她有自知之明,这一次险些酿成大错。
安子析勉强的笑笑:“妈,我知道。你快上楼休息吧。”
顾夫人去找顾浅凝,可是扑了空,听邻居说她已经搬家了,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她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胸口闷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顾浅凝跟她变得这么遥远,她怎么样,她这个当妈的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也早就听说顾浅凝跟季江然在一起,想着他一定知道,或许就在他那里也说不定,于是去找季江然。
那时候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赶到下班时间。顾夫人去东帝找他,正看到季江然季林嫣然一起。
司机打开车门,两人就要上去。
顾夫人走过去,叫住季江然:“二少,不好意思,占用你一点儿时间可以吧?”打量林嫣然一眼,真漂亮的小姑娘。情不自禁想自己顾浅凝,不比林嫣然差,可是,命不好。
季江然告诉林嫣然:“你到车里等我。”
两个人走到一边说话。
季江然问她:“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二少,知不知道浅凝在哪里?去她家,听邻居说是搬家了,我找不到她了。”
季江然瞳光明显滞了下,薄唇隐忍着一点点抿紧。
喉咙莫明的撕疼起来,没办法即刻张嘴。看了她一眼,须臾,淡淡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他也找不到她了。
电话打不通,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并不容易,跟一根针落到大海里有什么区别?
顾夫人胸口的闷痛忽然达到极至,知道不该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眼眶还是忍不住湿润。
“二少,我知道这些话我没什么脸在你面前说。只是,浅凝从小到大都不容易,顾家没有败落的时候,她的日子过的就很辛苦,我这个当妈的做的不好,没有能力保护她,我都知道。外人对她再怎么说三道四,可是……二少,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了解,浅凝她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以前就算处男朋友,也从来不会乱来。至于家里那些丑事,真相你们也见到了。她就是背负着这些苦这些骂名一路走过来的。有的时候我也常常害怕,压力这样多这样大,会不会某一天早上醒来,就收到不好的消息……我真怕她承受不住,就不想活了。我知道二少对她一直照顾,我很感激你。如果二少不是真的喜欢她,就让开她吧。”
季江然桃花眸子一刹那变得凛冽,微微的眯起来,冷光四射。他需要别人来这里告诉他,说这些放手让她离开的话?
“顾夫人,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教我季江然怎么做人么?”
顾夫人有一些慌:“二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找不到浅凝了,以为你知道,就来问问。”
季江然面无表情:“我也正在找她。”
顾夫人看出他怒了,却又不知哪一句说得不妥当。只是慌乱的点点头:“既然二少不知道,我就不打扰二少了。”
她快速的离开。
季江然站在那里却不上车。
掏出一根烟点上,这时候公司职员陆陆续续从东帝大厦中走出来。衣冠楚楚的男人女人们,他麻木的盯着,仿佛是目不焦距,近来他时常盯着人群愣神,有的时候开着车,看到前面斑马线上影影绰绰的一群人,恍惚的回不过神来。便在想如果她走在里面,一定要是最乍眼的,化着秾艳倾城的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