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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说自己正常?
季江然说的没错,他是可以感知的,或许还要比一般人敏感凌厉许多,食之入味比别人深邃,自然感受也就强烈。但他是有的,果然和正常人大方向上没有不同。
顾浅凝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季江然,其实他理智又伶俐,睿智得让人觉得可怕。漫不经心的一眼看穿她,那些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妥的事情,他却跑来诟病。
眼睛一眯,就说她是个怪物,看着有一双机灵的眼睛,人的皮囊,甚至可以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却到底只是个妖精,和正常的人类是不同的。
那些区别竟连顾浅凝自己都没有深刻的想过,看色彩斑斓的世界,进入角色扮演的时候,也可以不动声色的玩弄人心,世俗的人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人心是暖的,眼泪是苦的,杜鹃花真的很香。她知道,却又不像是真的知道,只是她这样伶俐,学起东西又这样快。听他一说,才感觉,是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她记下的。
季江然看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故意来捏她的睫毛。
苦涩的抿动嘴角:“你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对我一定不可以这样。如果你觉得我不好,哪一天让你生气甚至绝望了。你可以用力的恨我恼我伤害我,哪怕让我生不如死,反正你有那样的本事,我知道。就是别轻言就舍弃了,我知道你的陌路人不是闹着玩的。或许你给我一次机会,到最后会发现是值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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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抱歉哈,传晚了~
(088)他竟然是‘他
顾浅凝很少有头脑不清析的时候,这一会儿却被季江然的话吵得懵懵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说出的话不能直着听,说什么听什么一定不行,非得想一想,才觉得大有深意。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起这些。
就在这个时候顾浅凝还不知道。
非要等到那个时候真正来临的时候,她也才真正懂得。
季江然说他没有开车过来,牵着顾浅凝的一只手说:“走回去吧,反正也不远。吃了那么多,就当散步吧。”
顾浅凝觉得他神精有问题,从这里步行回酒店,最少需要一个小时,如果以现在这个慢腾腾的速度,走一个半小时也不新鲜。
她翻起眼皮:“打车吧,没人陪你走回去。”
“休想,你就懒吧。”季江然攥紧她的手,斜眸睨她:“就是交通工具太便捷了,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惯懒了。”
其实他比谁都懒,上楼坐电梯,出门有车子,才是真的一步都不想多走。偏偏有的时候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也像是长久身居高位,对下属们俯视习惯了。
比想象中的还要慢,走了快两个多小时才到。
顾浅凝穿着一双高跟鞋,小腿有一点儿抽筋,不过还好,她是高强度锻炼的人。猜想季江然一定很累,因为他的速度越来越慢,牵着她的手落在后面,连她也跟着慢了起来。
顾浅凝烦了:“季江然,你这样跟原地踏步有什么区别?”
季江然眯起眼睛懒洋洋的:“走那么快干什么,路又不是很长。”
他总觉得不长,似乎不愿走到尽头似的。可是,是路总有尽头,就算天涯海角也有走到头的一天,不可能一直一直走下去,就算脚步不停歇,生命还有结束的一天。
今晚的季江然有一点儿怪怪的,连话也变得很少,默然的走路。
其实城市的夜晚是很明亮的,灯光辉煌,霓虹交相闪烁,映着人的眉眼也是无所遁形。
他有不同,所以一眼看得出。
顾浅凝侧首看他,季江然仿佛没有觉察她在打量,这样看季江然很有一点儿漂亮,完美无缺的侧脸轮廓,线张净直清析,凌厉又透彻,每一笔都是刚刚好,宛如工笔勾画。
微微绷紧一点儿,顺着下颌往上,看到他抿紧唇角。这个小动作季江影也有,他们在某些时候不仅神似,连一些小动作也很相仿。
顾浅凝看过的电影少的可怜,忽然想起来一部。还是之前和季江然一起看过的碟片,叫做《半生缘》,很早的片子了,画面也不是那种光彩透亮的,蒙蒙的一层灰,也仿佛是橙黄色的。不仔细看总觉得有细微的粉沉在漂浮,连呛喉都感觉得到。
有一个镜头她还记得,夜微沉,沈世均送顾曼桢回家,舍不得,走到家门口又返回去,重复的走一段路。最后顾曼桢的时间到了,转身往回跑,被反力拉回来,才觉出还拉着他的手。沈世均自出场就温润儒雅,那个时候却有点儿毛头小子似的孩子气,很明显,其实那个镜头将情人间的依恋诠释得是很真实的。分开一会儿就会抑制不住想念,想时时刻刻粘在一起。于是跑到她家的阁楼下,靠在墙上往上看,市井烦杂的吵闹声中,他仰着头笑出声,是深爱的人才会有的傻气。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里来,一抬头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顾浅凝抽出手。
“行了,你回去吧。”
季江然凑近了笑话她:“你想什么呢?当我送你呢,我今晚睡这里。”
顾浅凝顿悟了一下,他不是送她,这几天晚上他都睡在这里。
季江然抬手抚上她的眉梢眼角。
“你这是什么表情?听我住在这里不高兴?”
顾浅凝挥开他的手,好吧好吧,全当她走火入魔。电影果然不能看很多,虚假的东西看多了,就很容易和现实中的情节相混淆。
季江然的电话响起来。
他刻意看了她一眼,接起来,他现在已经不备着她讲电话。就那样大大方方的接起来说话,是大宅里的下人打来的,说:“二少,你快回来吧,大少打电话让你快一点儿回来……”
季江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简白,打击太大,一切糟糕的真相铺天盖地,而她心里的落差也大到极至。一定觉得十分难过,连身体都承受不住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她不吃饭,只顾着郁闷,连带责备自己,这是最要命的事。
收起电话,扶上顾浅凝的肩膀。
“家里出了点儿事情,我得马上回去,今天晚上就不陪你了。明天我来找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顾浅凝正好顺势推了他一把:“那你快点儿回去吧。”
他招手叫来出租,上车离开。隔着一层玻璃窗冲着她挥手,眉梢眼际都是春色,是桃花眼的人特有的风采。
顾浅凝上楼,进门踢掉鞋子是她的习惯。
来不及开灯,一只脚将要抬起,忽然狠戾的踢了出去。
室中有人,即便没有开灯,还是极俱压迫感的向她袭来。绝对来者不善,顾浅凝对于危险信号的感知一定也是异于常人的。所以不是每一个靠近的人,都会让她神精紧绷,有所防备。可这个人的靠近绝对是种威胁,她不能掉以轻心。
凌厉的打斗在不开灯的暗夜里剧烈展开,顾浅凝扬起手臂挡住他狠劈下来的一掌,心思沉下去,沉下去……他终于跟她撕破脸,连貌合神离都已经不屑,还是他撑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终于决定不再对她姑息手软了?
否则他不会在视而不见了这么久之后,忽然跟她正面对决。
顾浅凝跄跟倒退两步,喉咙被锁紧,她不是他的对手,命脉已经被他钳制住,只要轻轻一用狠力,就能要了她的命。
她已经喊出他的名字:“季江影。”
黑暗中他靠上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他。这个男人身上有淡淡的冷香,有一点儿薄荷的味道,可又不全是。她记下他的味道,和他出招的速度……可是,除了能够警觉的认出他,却仍旧抵御不了他的攻势。
季江影说的没错,他既然可以做她的长官,就一定有她所不及的过人之处。
灯掣一下被季江影按开。
眼前突然一亮,他微微的眯起眼,那双眼可真是锐利,带着一点儿冷色调,像是重金属一样,磨砺得如斯锋利。盯紧她的时候,眼中似闪过寒光,仿佛一道闪电,将沉寂的暗夜劈开。
他嗓音低沉:“顾浅凝,你好大的胆子。”
顾浅凝纤细的脖颈还在他冰冻的手掌心,实则有一点儿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翻脸。所以不敢轻举枉动,更不敢胡乱的说一句话。知道他诡计多端,只怕他在诈她,稍有不慎就落入他的圈套里。他试探她的次数还少么,一不留神就足以万劫不复。
嘴巴紧紧闭着,生冷的回视他。
季江影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钟,狭长的眼角眯起来,闪着一道刺眼又不解的光,宛如痛心。一定是她看错了,他怎么会痛心,怎么该痛心,那个受制于人的分明是她。
顾浅凝感觉到一点儿危险的音讯,越发不敢轻举枉动。
季江影拉着她出去就出去,安静的跟他并肩走着,一点儿声音没有发出。他们静静的走出酒店大堂,像往常一样,季江影的车子由司机开过来,直接到门口,等他们一出来司机已将车门打开,一秒钟都不多留就开走了。
两人安静的坐在后座上,车厢内没有人说话,死一般的沉默着。
司机将车子开到山上去,看样子是去往山上的别墅。顾浅凝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季江影在这里是否有住处。到现在她连事态还搞不清楚,所以不会张口问出来。
只是事情突然到了这一步,实在诡异。她自认在a城的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做,就算他说留下,她也留下来了。他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季江影分明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否则也不会等到今天。
车子在一栋别墅停下,四处绿荫环绕,独门独院,占地面积这样大,连个邻居都看不到,似占了半面小山坡,房子也像建在山上。这样的晚上,虫子发出吵闹的叫声。树多的缘故,灯影下有无数的小虫子在飞舞,人走过,直往脸上扑。
司机已经去停车,季江影拉着她往室内去。如今她就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