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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胜超跟他汇报:“夫人带着小少爷离开学校之后没再送回去,我去家里看过,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有开,有邻居说他们提着箱子上了出租车,不知道去哪里。我猜想……夫人和小少爷可能是离开了。”
室内陷入沉寂,死一般的静寂。
季江然眼眸垂下,微薄的光冀粘在睫毛上也是丝丝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只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一定是离开了,怎么可能不离开。他恶性不改,而且是她最厌烦且无法忍受的戏码。当他再牵着一个人的走从她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就相当于在她的心口撒盐了。她那样的冷傲不羁的性情,一切就都走到尽头了,只有形同陌路这一种可能,她不会再回头。
他伸出一只手拉住一个女人的时候,同时也伸手一只手全力的将穆西推开。且用尽了全身力气,会将她推到天涯海角去,这一辈子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季江然想,这样也是好的。她的生活里可以没有他,却不能没有穆绍然。而穆绍然的生活里同样不能没有她……这样算起来,他这个人倒是可有可无的。
季家已经商量给季江然过生日的事。
只是季江然不热衷,这些年他都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简白一直在身边提醒,他都要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了。
按着简白的意思,今年举行一个生日派对,这样年轻的朋友们可以聚一聚,对季江然来说是件好事。
便这样同季江然商量。
早餐时间,季江然永远漫不经心,视线全部在报纸上,折一下页才说:“别举行那个,太麻烦了。”
简白嗔怪:“什么事情不麻烦?再说这对你的人际交往也有好处,跟你那些商业酒会还不一样。只是朋友们聚一聚,还能拉拢感情,有什么不好?”
季铭忆也说:“我看举得个生日派对不错,你整个那么忙,现在也不跟朋友一起出去玩,时间久了,关系不就生疏了。”
简白说:“是啊,你看你现在性格都变得内向了,哪个人见了我不是这样跟我说。跟你大……”
忽然悲从中来,说不下去了。以前别人就是这样评价季江影的,跟她说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孤僻,冷傲,又不爱与人说笑的样子。然后便会拿季江然来跟他对比,说还是他的性格好一些,嘴巴甜,脾气也很好似的,结果,也变成了那个样子。
简白眼泪汪汪的,吸着鼻子不说话。
季江然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想起什么了,将话题带过去:“那就举行一场派对吧,要搞就搞得隆重热闹一点儿。邀请函和场地我会让吴秘书负责,其他的事情,妈你就多费费心,帮着张罗一下。”
给她多找些事情做,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
简白终于高兴一点儿。
季江然放下报纸要去上班。
季铭忆叫住他:“听你妈说,你那个朋友不想跟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江然只说:“爸,那事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你们不用担心了。”
他拿起外套出门,司机已经等在外面。
顾浅云一定也收到帖子了,是给郑方的。可是他不在家,她便收下了。
这种事情一定要跟顾夫人说一声,她现在对季江然的事情还挺热衷的。顾浅云想问她是否有什么东西要拿给季江然,到时候他和郑方过去的时候正好带给季江然。
上午正好没事就开车过去了。
顾夫人让她在家里吃中午饭,两人一起去了市场,想着买条鲜鱼回家红烧着吃,顾浅云说她现在特别想吃这一口。
却碰上安夫人了,带着安子析一起,就跟领着个小孩子一样。甚至还不如那,想一想,更像是一只宠物。
安夫人走两步就要回头叫她:“子析,别东张西望的,快点儿跟着我……别让上一次一样,又走丢了……”
转首也看到顾浅云和顾夫人了,愣了下。到现在两家还是过不去,横了一眼,伸手拉上安子析,恶狠狠的说:“我们走。”
两个人的步伐太快,篮子里的菜掉出来一把,安夫人也不去管。
一直走出很远,安子析回过头来看。眼神是污浊的,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打量所有人。
顾浅云说:“看来安家人现在还是恨我们恨得牙龈痒痒……一直觉得是浅浅将安子析害成这样的。不过,他们安家也实在好不到哪儿去,把我们顾家害得也够惨了,安子析那样的人想一想实在不值得可怜。段家也是看他们不顺眼……”
顾夫人叹口气:“段家肯定比我们还咽不下一口气,毕竟段家就段存那么一个儿子。这样一说,想起来安子析还有一个儿子吧,今天也该有四岁多了。”
顾浅云只怕她再说下去,又想起伤心事来。拉着她:“别说安家的事了,快去买菜吧,饿死了。”
回来的时候,顾浅浅起床了,穿着睡衣出来喝水。
顾浅云将菜拿到厨房去,扫了她一眼,又退了回来。
盯着她的脖子,一脸兴致:“哎,浅浅,你这条项链很漂亮,才买的吧?一看就知道是新款,我前两天才去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一款。”
那些知名的店铺都是她们这些贵夫人时常光临的,顾浅云有这一家的会员卡,所以隔一段时间会去看一次,对时下的款式都了解。
顾浅浅脸色僵了一下,含糊说:“是新款,才买的。”
顾浅云问她:“多少钱?”
是郑方付的帐,俱体的价钱顾浅浅记不住了。就说:“朋友送的,没问多少钱。”
顾浅云笑笑:“交男朋友了?听妈说你现在不上班的时候也老出门。”
顾浅浅紧张起来:“别听妈乱说,我哪交男朋友了,不过就是普通朋友一起喝喝咖啡罢了。”
她哪里有什么朋友,以前性格就不讨喜,跟她交朋友的人大都看到有好处拿。后来顾家倒下了,几乎所有人都跟她渐行渐远了。
现在顾浅浅骨子里时而迸发出的那股子尖酸刻薄,让顾浅云这个姐姐都不喜欢。
顾夫人拿不出什么礼物给季江然,顾浅云离开的时候就跟她说:“你要是看到二少,问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没什么别的事了。”
“行,我知道了妈。”
没用她帮着问,季江然回来第二天就上门来了。
拿了几样东西过来。
顾夫人激动的不得了,请他到客厅里坐,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坐过来。
“听说你去外地出差了,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吧?年轻人得多注意身体。”
季江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还好,不是特别忙。”又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些年过去,顾夫人明显老了,两鬓的头发都灰了,越发显得年迈。
跟以前的意气风发肯定是不能比,这几年住过几次院,心脏病发作,有一次险些要了她的命。也是多亏了季江然将她送到医院去,否则指望顾浅浅那种几时归家不定时的,她早就死掉了。
顾夫人欣慰的说:“我挺好,最近也没生什么病。早上的时候就去前面的小公园做运动,这一段时间精神头不错。邻居们也都这样说。”
季江然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就给吴秘书打电话。”
他没坐一会儿就离开了,肯定不会说见到穆西和穆绍然的事情。这一辈子他都要见不到了,更是不会同别人说起来。
顾夫人送他的时候问他:“二少,明天是你生日,你想吃点儿什么,做好了我让浅浅给你送过去。”
季江然转身:“不用麻烦了,现在什么都不缺。”换鞋的时候想了一下:“你要有时间就蒸几块糕吧,想吃那个了。”
顾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应他:“好,好,明天蒸好了,中午的时候送你公司去,正好趁着热乎当午餐吃。”
季江然没让司机将车开到小区里,就在外面等他。曲曲折折的一段路,他步行着出去。已经是晚上了,月光落了满地,而他踩在微微摇晃的树影上,仿佛青衣拓落的少年时代,人家上晚自习的时候,他逃跑从围墙上跳出来。借着月光往外奔,当时天地间的静寂就和此时差不了多少。
只是那时候还不懂得沉寂是什么,静静的走一段路,思考很多的事情。
顾夫人身体不好,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帮衬,这个人早就像一盏枯灯一样熄灭了。是他将手掌微拢,掬到掌心中一点点吹旺。他是想,或许穆西并不希望这个女人死掉,尽管她有那么多的不好……也曾一次次的辜负她,让她的日子陷入艰难。
可是,季江然想,在穆西说放手之前,他至少会努力让她活着。
司机见他走过来,下车将车门打开。
季江然没有坐上去,靠到车门上点着一根烟。
忽然觉得难过,又想,一辈子都要这样难过了。
party来了很多人,上流宾客云集,无数的商贵巨子。场地就设在季江然的一栋别墅内,场面盛大华丽,不比任何露天会所环境差。占地面积不可思议的大,很多人惊诧,a城还有这样的好去处。
播放着一首很慢很慢的舞曲,几对年轻人一边跳舞一边聊天。
整个夜晚嘈杂而洋溢。
季江然被几个昔日的好朋友拉去说话,侍者端着托盘将酒奉上来。
大家谈笑了一会儿,林嫣然过来了。银白色的晚礼服,自己设计的,合体大方,尽显玲珑身段。
“二少,祝你生日快乐。”她笑着:“礼物已经交给下人了,一件精心准备的西装,一定跟你平时穿的那些手工西装没法比,不过是我的一番心意,别嫌弃。”
季江然动了下唇角:“怎么会,谢谢。怎么才回老家就回来了?”
“二少过生辰,不回来怎么像话。”叫他出来:“二少,给你介绍一个人。”
是季江然那天远远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