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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云坐在车上,静默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极速滑闪过去。那些熟悉的街道,建筑楼群,车水马龙……通通带着a城特有的气息,被无情的甩到身后去,跌跌撞撞,竟像碎在了她时光的尽头。顾浅云想,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顾浅浅想起紧要的东西要回家拿,一张银行卡还放在家里梳妆台的抽屉里。可是,又想到顾浅云离了婚无处可去,一定会住在家里……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所以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过去。也没什么怵头的,毕竟脸都已经撕破了。觉得难堪,见了面干脆话都不说,只当没有看到她。最糟糕就是吵一架,任她说几句难听的话,她完全可以不放在心上。
这样一想,心里踏实许多。打上车回去,自动拿钥匙开了门。
进去的时候还是提了一口气,看到家里静悄悄的,松了下来。看来顾浅云没有在家,一定是出去了,所以快速回房间准备拿上了就离开。
顺带将其他重要的东西也都收到包里一并拿走,省着下次还要再跑回来。至于那些衣服和锁碎的生活用品,干脆就不要了。
只是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注意到家里的空荡与整洁。那样清冷的井井有条,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不知怎么,她的心竟然没由来的空了下。没有急匆匆的离开,而是推开了主卧的门,床上的被缛都被收拾起来了,柜子上,梳妆台上……哪里都是一干二净,那些落了灰不容易清理的东西都用一块布盖着。
顾浅浅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站了多久,回过神来,又轻轻将门关上。里里外外的看过,一切都收拾好了,家里的水电都被关上了。只有她的房间原封不动,明显没有人进去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而整个世界,都已经不一样了。
她不用再慌慌张张的逃窜,竟不再急着离开,坐到沙发上呼吸困难。坐了整个下午,其实不知道自己想的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出来的时候碰到郑方。
拉着她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找你姐的麻烦是不是?”
顾浅浅看到这个男人有些不耐烦。
“我来拿东西,谁的麻烦都不找。她离开了,我找她什么麻烦啊?”
想走,一下被郑方扯上胳膊,疼得她直皱眉。
就听他大声问:“你姐走了?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她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她怎么会知道。
走着回去的,所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穿着高跟鞋,走的十分缓慢,之前没注意,快走进小区的时候,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路灯不是特别明亮,回过头看,树影斑驳,风一吹就张牙舞爪的,是有点儿吓人,可是却没看到什么人。
顾浅浅被自己的疑神疑鬼吓到了,不敢再胡思乱想,步伐快了起来。
顾浅浅的工作就是这样,没个固定时间下班。什么时候被男人带出去了,就可能整晚都不回去。
这些天她的心里慌慌的,自打顾夫人去世,她就不太敢走夜路。每次慌忙的回头,又不见得真有什么人。心中暗暗说,妈,我错了,你原谅我,千万不要来找我。
直到进了楼里才安下心,电梯门打开,进去之后喘口气。不等关合,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顾浅浅吓了一跳,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可是男子并没有看她一眼,进来之后按了下楼层,就一直盯着跳动的数字看。
顾浅浅站在他的身后打量,这样安静,而且不跟她去同一楼层,慢慢的安下心来。太疲惫了,想睡觉,所以什么都不愿意多想。
电梯门打开,她直接走出去。才走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围抄上来,不等她发出惊叫声,嘴巴已经被严严实实的捂起来。是之前电梯里见到的男人,从她包里翻出钥匙之后,眨眼拖到门内。
顾浅浅吓坏了,心里不好的念头升腾。第一个念头就是劫财劫色,现在这种入室犯罪的人不少。
男子顺手将人按到沙发上。
没有开灯,而那人又戴了帽子,连长相都看不清楚。在电梯里也只是看了一个背影,根本只是朦胧的一团影,像鬼一样。
顾浅浅绝望起来。
可是,她料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
男人将她按到那里之后,将按在她嘴上的手拿开。
顾浅浅惊呼:“你要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哼笑:“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有人看你的眼睛和手不顺眼,听说你不安份,我是收钱财,来替人消灾的。”
顾浅浅一听更慌了。
“是什么人让你过来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把我的有的钱都给你……”
可是无论她怎么求,男人始终无动于衷。不敢拖得时间太久,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不等顾浅浅厉声尖叫,男子再度捂上她的嘴巴。
“挣扎也没有用,小姑娘以后嘴巴不要那么毒,手脚也要安份,别妄想要别人的命之前先将命给丢了。”
顾浅浅寒至心底。
拼命的挣扎,可是尖利的刀锋已经落下来。她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掉眼泪。终究只是徒劳。
疼意渗透四肢百骸,更甚的是惊恐……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往下淌,往下淌,即便是黑暗,她的一只眼睛也麻木的感知不到了,被温热的液体迷漫,她想尖叫,可是没有办法,声带都要扯破了,只有沉闷的呜咽声。
接着是手腕,被尖利的刀锋挑断了。
入骨的疼意伴着心底里的惊恐与绝望,顾浅浅很快昏死过去。
室内迷漫着重重的血腥气,男子压低帽檐走出来。
打电话说:“办利索了。”
那一端似是说了让他离开的话,男子便说:“钱一到帐,不用到明天早上我就离开a城,没人查得到。”
穆西下来的时候,季江然坐在沙发上接电话。
语气不热衷,半晌嗯一句,其实他同别人讲电话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漫不经心的,却不是在敷衍,只道:“你把帖子送到吴秘书那里,那一天他会提醒我。”
穆西贴着他坐下,耳朵凑近去听声。
想听听他在跟哪个人说话。
季江然拿胳膊撑开她,刻意逗她似的,不允许她靠近。看到穆西拿眼睛瞪他,嘴角弯了弯,仿佛漫不经心的笑着,一伸手揽过她,对那边说:“没事就这样吧。”
接着就挂断了。
穆西指着他:“是哪个美女打来的电话?”
“林嫣然,他过几天举行婚礼,请我参加。”
季江然拿了一颗葡萄放到嘴里,他讨厌吃酸,眼睛眯了一下,连咀嚼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秒,勉强咽下去。
“怎么这么酸?”
穆西拿起一颗放到嘴里:“还好吧,我觉得挺好吃。”
季江然有一点儿绝望:“酸男辣女,你好这口,不会又是个儿子吧。”
“儿子怎么了?你怕两个儿子将来要娶媳妇负担重啊?”
再重的负担,也不至于让儿子娶不到老婆。
季江然说:“我想要个跟你一样的女儿,不想要臭小子。”
穆西跟做贼似的:“这话要是让小包子听到,他会挑你的理,一准以为你是嫌弃他。”
“我哪是嫌弃他,我是嫌弃我自己,怎么种一个就是儿子。”
穆西骂他:“你真恶俗。”
最平静的日子也就这样,在一起的时间也就这几天。等到吴胜超将一切办理妥当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这样的日子要扳着指头数,十个指头也嫌多。所以格外珍贵,珍贵到每个人都恋恋不舍,每一分钟的呼吸都像是踩在刀锋上,疼得直吸气。只怕时间跟流水一样,这样小心翼翼,还是眨眼就过去了。所以每一秒钟都不想浪费掉。
季江然说:“明天我不去上班了,在家里陪着你。”
缠绵之后有一些累,两个人懒洋洋的靠在一起,身上都是汗,可是不想动弹。甚至撑着眼皮觉都不想睡。即便漫不经心,也想有一句没一句说话。穆西枕在他的胳膊上,紧紧盯着他的一侧脸颊,不老实,手指沿着他的脸部线条,一点一点的钩画。
昨天晚上本来睡得很熟,穆西却突然醒来了。做了一个梦,所以很难过。睁开眼的时候心里仍旧是空的,黑暗中眼眶雾汽蒙蒙。就将床前的睡灯打开一盏,坐起身来看他,那眼泪止也止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最后趴到他的胸口上,听到他熟悉的心跳,觉得一切都极不真实。直到被他下意识揽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睛,问她:“怎么还不睡?”她才重新缩到他的怀里睡去。
穆西“嗯”了声:“好啊,不要去上班了。”
季江然一只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暖暖的,一整晚都不想拿下来。就像这样就能将孩子捧在掌心里,他亏欠穆绍然的,只怕欠这个孩子的更多。
穆西攥紧他的手掌:“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他。我活着为了什么,我们舍弃这么多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这个孩子么。所以我们对他的爱一点儿都不少,足够了,你不要感觉亏欠。”
季江然薄唇抿紧死死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喉咙发酸,动了动,只是挤出一句:“我听听声音。”
哪里能听到声音,只怕还没有一颗黄豆粒大。
可是他趴在上面很认真,穆西抚着他的头发也不忍心告诉他,其实什么都听不到的。
可是,季江然太爱这个孩子,也太亏欠这个孩子,即便知道只是徒劳,还是紧紧的想要抓住不放。
季铭忆比简白能撑住事。
就算心里难过,面对穆西和穆绍然的时候也尽量表现得平静。但简白不行,一看到穆西和穆绍然,不等说话,眼眶就先红了。
拉着穆西嘱咐很多话,告诉她生孩子的时候有很多很多的讲究,保养不好,就会落下病根,以后只有自己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