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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离开时的窘状隐隐重合,才越发觉得几个月的时间都是虚度。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中间所有的时光被压缩,缩成一个微茫的点,小到可忽略不计。
她裹紧了大衣,靠在车身上抽烟。蔻丹鲜艳,微微翘起。看着漫天的飞雪笑出声,她倒没什么可在乎,如今的顾家就好像跳梁小丑。作的越狠,死的也会越惨烈!
指腹用力,掐灭手里的烟,身体已经冻透了,想找个地方喝茶。上车的时候给季江然打电话。
“顾家的事是你做的?”
“你说哪一件?”他手上有工作,有一点儿分心,声音缓慢慵懒,越发显得这个人漫不经心:“哥哥虽然下流无耻,却也不是无所不做。你得说明白才好。”
顾浅凝提醒他:“让顾家流离失所那件事?”
季江然停下手里的动作,靠到椅背上好笑:“这个不是跟你说过了,还来问,傻了吧,傻了吧。”
“你不是说我的任何要求你都会答应。”
“只要你来我身边,要天上的星星,哥哥都会攀梯摘给你。”
顾浅凝摇头:“那个我不要。”她已经发动引擎,接着说:“顾家的事你不要插手,无论谁求你都不要再管好了。毕竟都姓顾,在这个城市总要给他们留个一席之地。”
季江然飘飘的笑起来:“我有那么闲?我招惹顾家还不是因为你。你说怎样就怎样。”
这样一点儿小事他总该信守承诺的,顾浅凝半点不担心,“啪”一声将电话挂断。
季江然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似笑非笑:“敢挂我的电话,顾浅凝,你会遭报应的。”
顾夫人没想到顾浅凝会来,顾老爷子更加没想到。
见她出现在门口吓坏了,讷讷:“浅凝……”
顾浅凝推开她,走进去。
顾老爷子在她手里吃过苦头,可比顾浅浅长记性。当即防备地提醒她:“如果你是来这里胡闹的,我会马上报警。”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怎么闹?将风声搞大了有什么好,照样于事无补。脏水已经泼上身,跳进黄海都洗不清了。
她面无表情的坐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老爷子沉吟的看她,失神的老目之中讳莫如深。
“不为什么,只是将实话说出来,让世人看清你的真面目。”他又说:“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你有那些男人,也没办法将我怎么样了。”
顾浅凝眯起眼睛,一只手紧紧的抠着沙发边缘,一直抠到里面去。喘顺一口气,只是凉凉说:“你是一无所有惨到家了,不过你还有命在。”
顾老爷盯紧她。
顾浅凝反倒笑了声,站起身说:“是我自找不快,早该想到跟你们这些人也谈不出什么,你们就是巴不得我死。不过我奉劝你,看好自己的命。将不久矣。”她声音轻飘飘的,宛如鬼魅。转过头来看到顾夫人,张着嘴巴是想跟她说话。顾浅凝已经伸手拍在她的脸上:“你可真是顾浅凝的亲妈,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顾夫人一张脸满是慌张的愧色:“浅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你们每次出卖顾浅凝,陷她于水火就会有办法了是不是?”她板着脸,冷冷道:“你们拿她的幸福换取办法,就不怕不得好死?”
顾浅凝觉得胸口那里闷得厉害,就要没办法喘气了。不得加快步子,快速走出酒店大堂。
天已经黑透,冷气如霜,吸进肺腑中如刀割一般。也有短暂的茫然,顾浅凝的人生真是糟糕透顶,要像现在这样露洞百出,处处被人算计。
生在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苦不堪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顾浅凝一走,顾老夫掩着嘴巴哭起来。不是一点儿感触都没有,指着顾老爷子问:“你为什么非得编造那些谎话?你明知道浅凝她从来没有勾引过你,是你对他想入非非,这些事我都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有发生过,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活?”
顾老爷子咬牙切齿,只差伸手打她。
恶狠狠的说:“我就要让她生不如死,她不是很有骨气,有本事就出去卖啊。真以为我不能将她怎么样。”呵斥她:“再替她说话你也滚出去,我会咬着这个谎言到死,让她一辈子不好过。”
顾浅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公寓楼下有人唤她的名字,听不太清楚,所以不确定是真的。
“穆晓黧。”
穆晓黧……这样虚幻,仿佛隔空传来。听到耳中,就只有陌生。
顾浅凝步伐顿住,站了两秒钟才回过神来转身看。雪花仍旧细碎,像剪碎的纸片,兜头往下落,迷离得人睁不开眼。天那么黑,光也十分惨淡,她的脑海里,也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影子。
看到一个人本来斜倚在车身上,此刻正站起身朝她走过来,身材挺拔,翩翩抢眼。其实路灯昏黄的光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很微弱的却勾勒出来人华丽剔透的轮廓。
顾浅凝是个不会做梦的女人,只是有一点儿恍惚,就连《大话西游》也没有看过,却听别人说,有一个叫做至尊宝的男人是驾着七彩详云来的。然后她静默的伫立着,就仿佛有五光十色的灯光照顾进她的眼睛里,宝石一样,熠熠生辉。
薄云易看她只微仰着头看着他,伸出手指轻触她的额头。
指腹有一点儿凉,可是声音温暖:“这么傻,怎么当的高级秘书?”
在顾浅凝听来却极其讽刺,现实得不能再现实,拉下脸。她心情不好,连语气都很糟糕。
“怎么?以为我是先上床,再上位?”
薄云易怔了下,叹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浅凝摇头笑起来:“你明知道我不叫穆晓黧,我是整座城声名狼藉的顾浅凝,你以前没有听说过?”
想起来了,才觉得初时他就是在戏弄她,她家喻户晓,臭名远扬,他又是季江然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不认得。即便以前真的没见过,现在也该见识到了吧?而且她正好因为这个被辞退了,多么应景。
想一想,总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他,连她都觉得是场闹剧。这样赶巧,让人哭笑不得。她心情不好,连说话都没法心平气和。
薄云易定定的看着她,他是认得,打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谁。可是他从来不与谣传为伍,在他看来,她就是穆晓黧。
看她鼻子都冻红了,穿的那么单薄一定很冷。不管她是否愿意,握住她的手一起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取暖,他的手很大,在外边呆得太久,也仅有微薄的温度,却很快暖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什么都不相信,我只知道我是呈扬,而你是穆晓黧。你当时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就相信了。”
顾浅凝抽出手:“薄先生,别说笑了,这不是童话故事。”
想知道他是谁并不难,季江然身边的朋友非贤即贵,一问便知。她也早就知道了。
反正都是胡诌,扯平了。
“薄先生,我还有事,先上去了。”
薄云易在背后问她:“为什么没有赴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顾浅凝头也不回:“没那个必要,我们又不是朋友。”
她没有朋友,孤立无援,到现在连组织都回不了。不过她从来不会害怕,他们本来就是孤军奋战的。人出生的时候没有人陪着,死的时候更加不要指望。
而且有些人了无牵挂是好的,软肋太多只会死得更快。
薄云易就知道她是个冷漠的女人,早在初见的时候就知道,这样不容亲近,那些传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来了很长时间了,来的时候不是不犹豫,她一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他这么久都不出现,忽然现身,会不会被置疑是来看她的笑话?薄云易做一件事还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顾虑重重,总想不清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怎么样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不容分心,他咬牙切齿等到今天。还是从东帝大厦里出来了,开车直往这里,简直没头没脑。
顾浅凝冷落了他,也不觉得失望难过,只是很心疼她。这个女人笑起来很漂亮,可是言不由衷,只一眼就能看出虚情假意。根本不是真的欢喜。
她是不会微笑的。
上官小小给他打来电话,电话里担心不已:“薄云易,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薄云易手指有一点儿僵,就连声音都十分僵缓:“在路上,快到了……”
收起电话,抬头,午夜钟声快要敲响的时候,眼前的建筑物依旧灯光璀璨。顾浅凝就在哪一扇窗里他也知道,本来不知道,可是她上去的时候他一直仰头看着,只有一盏,很快亮起来了。他知道,那一定就是她。
昏黄的颜色,很温暖,跟她这个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薄云易感冒了,而且还是重感冒,不仅发烧,还流鼻涕,从早上就打不起精神,连一杯牛奶都喝不下,更别说其他早餐。可还是得去上班,最紧要的关头,如果稍有懈怠,就会全盘皆输。
他们蓄意待发这么久,总不能在曙光来临之前功亏一篑。
上官小小快要急死了,看他穿上西装外套就要出门。吵他:“薄云易,你不要命了?三十九度五!你还想去哪里?”
薄云易整理茶几上的文件,收到文件夹里。
没有抬头:“不工作怎么行,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关键。”
“再关键也能不顾自己的死活啊。”上官小小拉住他,心疼得直想掉眼泪。不知道怎么就冻到了,昨晚回来就听他吵着发冷,看着没什么精神,就担心他生病了,却说睡一觉就好。早上一来就发现他脸色极不正常,怀疑他是生病了,拿温度计一测,吓死人。“我先陪你去医院吧,等烧褪了再去工作也不晚。否则你这样去上班,一准会晕倒过去。”
薄云易顾不上,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