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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夏璟池的声音小心无比,“阿琢,这是……怎的了?”
琢禾微微垂眸,脸上露出一丝惶然,“父皇走了,母后也走了……他们不要我了……不要了……”
紫夏璟池眼神恍惚,似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父王……父王……当年幼小的自己追着父王的灵柩痛哭不已,他不敢相信父亲就这般离自己而去。而自己的母后竟从未把父亲放在心里,依旧寻欢作乐,似乎是从那时起,他便不再将母后放在眼中。她不配……即便是死,她也不配……
琢禾冰凉的指尖缓缓摸上那妖娆上翘的眼尾,歪着头,泪眼婆娑却细细打量着,喃喃道:“你为何也如此伤心?他们也不要你了,是不是?他们真是可恶,一开始便待我们这般好,这般好……我们信了,但是一转身,却毫不留恋地放手离去。我害怕……我怕一个人,我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是不是她回来了,他们就开心了?他们是不是只想要她?那我呢,那我呢……”
紫夏璟池定在原地,眼眶微微泛红,握住琢禾的指尖,柔声问道:“阿琢,‘她’是谁?”
琢禾一脸茫然,被泪水冲洗过的双眸璨若星辰,眼神中毫无焦距,“‘她’便是琢禾,琢禾便是‘她’……”
紫夏璟池微微蹙眉,显然没有听懂琢禾的话。从衣袖中掏出锦帕,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拭着她的面庞,低声哄道:“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好不好?阿琢,没有云清言,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好不好?”
琢禾瞳孔一阵紧缩,似是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一把拂开他的手,咬牙道:“不!你们紫夏国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紫夏女皇如此,太子如此,你也是如此!虽日日笑脸相待,却在背地里监视我,算计我,可有拿出一丝一毫的真诚待我?!可有?!我若是信你,我便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紫夏璟池倒退两步,怒极反笑,狭长的双眸在月光下泛着炯炯的亮光,“好!好!我未真心待你?那究竟是谁真心待你?是紫夏暄溪?是云清言?还是和太子不清不楚的那个侍婢?你究竟是真的相信他们,还是在逃避?你怕被遗弃,怕被背叛,便昧着良心欺骗自己他们是真的对你好,这样你就会快乐了,就会开心了,是么?!”
琢禾捂着耳朵神色痛苦,“不,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紫夏璟池面色狰狞,大力地拉下她的双手,紧逼着问道:“你告诉我,你真的相信云清言么?真的信他么?”
琢禾呆愣愣的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耳中闪过少女或娇柔或凄楚的叫声:云哥哥……云哥哥……她还能再信他么?还能么?心中划过种种的念头,却仍是坚定地对上了紫夏璟池的目光,只是着眼底却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绝望,“我信他……若是清言哥哥也不能相信,我还能信谁?还能信谁呢……”
紫夏璟池面色铁青,眼角如结着冰霜,“好,你且记着你今日的话,若是日后云清言背叛了你,你莫要再哭哭啼啼,你要记着,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信他,便不能后悔,即便是他弃你而去,你也得给我装着若无其事!”
琢禾微微侧头,长睫在月光下轻轻扬起,唇边漾着一丝浅笑,轻声却执着道:“不,我不信他会背叛我……”
云清言,我选择信你,所以,你千万莫要背叛我。
紫夏璟池冷笑着离去,紫色的身影融入夜色中,竟隐隐地透着些凄惶与哀伤。
谁也没有发现,一袭孤单的白色身影,默默地站在最角落处。风萦绕在周围,秋夜的凉意在空气中散开。云清言缓缓地垂下眼眸,蒲扇般的长睫轻颤着,遮去了眼中的挣扎与满满的无措。
月色下,白影久久伫立,满身悲凉。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游泳不··菲尔普斯好帅呐~~OMG~~
另迷失童鞋~俺太爱你嘞~~不潜水~~尊好~~
再另,这不素坑,不素NP,男主未定~
最后另~~~话说某人夸下海口说俺文七万就扔长评呐,嗯哼~~
斯人已逝不复在(二)
琢禾身穿一袭素色衣裙,长发素净地绾起,立于宝蝉阁的屋檐之下。此时已值深秋,已枯的草地上可见大片的秋日落叶,孤单地躺在那里,等待着腐烂。
这几日里,琢禾虽不能亲自去父皇与母后坟前跪拜守孝,但也嘱咐了念画将宝蝉阁中颜色较艳丽的器皿统统换下,而那些华美的绸帐也全都换成了白幔。不仅如此,平常的膳食也皆是素菜,这么一来,原就刚刚大病初愈的琢禾,便愈发的削瘦。
琢禾心中不是不怨,他们逼人太甚,紫夏女皇如此,紫夏璟池也是如此。她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完三年,为何他们要如此咄咄相逼,他们求的是什么,真以为她不知道?真以为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深宫公主么!
远处天幕厚重,乌云挟裹,预示着将会有一场磅礴大雨到来。
走廊尽头,灵犀自拐角走出,双眸四处张望着,满眸的担忧。看到琢禾立于不远处的身影,一脸欣喜地急急奔了过去,却又在五六步远处停下,神色有些不安。
琢禾听见脚步声,并未回头,依旧看着天际,问道:“何事?”
灵犀踟蹰着上前两步,“回公主,是太子殿下来访,公主是否出去见一见。”
琢禾回转身,脸上一片冷漠,淡淡瞥了眼灵犀,道:“见,自然是要见。”
灵犀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却仍劝道:“但是公主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能太过劳累,灵犀去替公主回了太子殿下,可好?”
琢禾轻嗤道:“灵犀倒是为我着想,若是真有这份心思,何苦还要将太子来访之事告诉我?直接替我回了太子殿下,不是更加替我省心了么?”
灵犀死死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公主曾说灵犀不过是个奴才,奴才自然不敢擅自决定主子的事,还是先请示公主更为妥当。灵犀怕一时不慎,又惹怒了公主。”
“你!”琢禾狠狠剐了灵犀一眼,恼怒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忍,“这算是什么?!你有何不满?这么说来还是在责怪本公主了?!”
灵犀扑通地跪了下来,万分委屈道:“奴婢不敢,只是公主那日斥责奴婢背叛了公主,实在是冤枉奴婢,奴婢从未有异心,还请公主莫要错怪奴婢!”
琢禾怔怔地看着灵犀,缓缓俯下身去抬起灵犀的脸庞,轻轻擦拭着泪痕,心中犹豫不决,只略带期盼地问道:“好,灵犀若要我再相信你,你便把一切隐瞒的事全都告诉我,我才能相信你并未背叛,你我便还是姐妹,我也不会再斥责于你,可好?”
灵犀的眼神四处闪躲,神色颇为挣扎,却欲言又止。
琢禾嘴角瞬时挂上一缕讥笑,粗鲁地将灵犀的身子一推,缓缓站了起来,冷冷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强迫与你,只是有一点你记清楚了,从今往后你便是一个奴才,便守着奴才的本分,也应当明白背叛主子的奴才该会有何般下场!”
说完,狠心地再也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灵犀,整了整衣裙便朝前厅走去。
灵犀眼中含泪,怔怔地看着琢禾一步步离她远去,脑中忽有一道亮光闪过,慌忙从地上起来,随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疾步朝阁外跑去。
“琢禾给太子殿下请安。”琢禾才踏入前厅,太子便迎了上来。
“公主无须多礼。”太子眉眼间含着些许怜惜,轻声道:“风兮国之事,我也是昨日才略有耳闻,还望公主节哀顺变。”
琢禾将太子引至厅内坐下,微微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父皇母后虽去得突然,但逝者已斯,琢禾即便再是伤心,也无用处。只是未能回去替父皇母后上香守灵,却是琢禾一大遗憾,父皇母后莫要怪琢禾不孝才好……”
“这也不是公主的错,”太子亦颇有不满,“这事的确是母后考虑欠周,若我是……”
话语到这边一顿,太子神色有些异样,琢禾佯装未曾听懂深意,替紫夏女皇辩解道:“太子也不能这么说,琢禾既是按照协约来此,自然不可轻易破坏两国协议,中途返回。陛下自然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未曾应允琢禾,陛下也有自己的难处。”
太子笑道:“母后自然以大局为重,才会如此。只是未曾想到公主竟这般明白事理,这样我也就能安心一些。”
琢禾脸上虽无异色,放于膝上的双手却死死绞着衣料,指尖苍白,“太子过讲了……”
太子声音温和道:“公主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之处,尽可去承德宫找我,若能帮上公主,我定当竭力相助。”
琢禾心中暗自冷笑,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琢禾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看着琢禾一脸娇羞的可人模样,眸底的欲望愈加浓烈,暗黑一片。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着,眼眸热烈地似乎要将琢禾燃成灰烬。
琢禾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脸上一派从容,“这天上黑压压的一片,怕是要变天了……”
太子唇边挂笑,轻佻的眼神在琢禾身上扫视一圈,这才起身道:“我这才想起宫中还有些事务要忙,既然公主无碍,我便回去了。”
琢禾转回脸,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心,只是琢禾这几日身子不适,便不远送了。”
太子也未有异议,噙着满是倨傲的笑意,快步走出了宝蝉阁。
灵犀躲在暗处,见太子离开,才走了进去,手中拿着一封白色的书信。
“公主。”灵犀恭敬地跪于琢禾面前,轻声唤道。
琢禾侧脸看到往日活泼娇俏,与自己没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