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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念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琢禾木然地问道:“何事……”
“回公主,是陛下来了,陛下的脸色十分难看,念画怕……”
琢禾猛然一惊,飞快地穿好衣衫,打开了房门。
“念画记住,若是陛下问起什么,我们一概装作不知。”
念画惨白着小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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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蝉阁大厅之中,紫夏女皇坐于上位,紫夏璟池立于紫夏女皇身侧。而云清言和小竹子已跪在了中央,死死地低着头不敢言语。而紫夏女皇细长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云清言,脸上的表情异样地柔和。
直到琢禾与念画走入厅内,紫夏女皇才敛了笑,眸中沁出点点寒意。
“公主,朕此次前来为的何事,公主可清楚?”
琢禾不慌不忙,敛身揖礼,“琢禾愚钝,不知陛下为何事而来。”
紫夏女皇狠狠一击案几,脸上划过冷酷的杀意,“公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朕的太子适才被发现晕厥于宝蝉阁不远处,且满身皆是伤痕,后脑处被重石所击,血流不止。待御医诊治后,太子有片刻清醒,醒来之后便抓着朕的手哭诉,直言是公主伤了他!敢问公主,可有此事?!”
琢禾微微一笑,力持着淡淡的神色,躬身回答道:“陛下明鉴,琢禾乃一介弱质女流,怎有能力将太子重伤至此?且琢禾与太子无怨无仇,琢禾又为何要自找麻烦?”
紫夏女皇唇角轻勾笑意,却令人不寒而栗,“若太子是在正常情况之下,公主自然无法伤了太子。但朕听御医说,太子曾被人下了少许迷药,虽不会令人昏睡不醒,却能使人浑身无力,无法反抗。而且据将太子送回承德宫的太监所说,曾见过两个女子从太子身旁经过,那二人,可是你与你身边的这丫鬟?!”
琢禾顿觉百口莫辩,连连摇头道:“陛下,太子绝非琢禾所伤,请陛下明鉴!琢禾只是……只是恰好那时回宝蝉阁,见有人倒在路旁……心中害怕,并未上前细看……听陛下一说,才知道受伤之人原是太子。”
紫夏女皇面色阴沉,“若真是如此,太子为何会对朕说那番话?莫不是公主以为,太子重伤成了傻子不成?!”
琢禾心中又急又乱,一时语塞:“琢禾不敢,琢禾……”
“陛下,是奴婢误伤了太子殿下!请陛下责罚!”
念画猛然跪倒在地,含泪颤抖不已。
紫夏女皇眯眼看去,冷声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琢禾已是呆怔,红唇半张,刚想出声驳斥,却再接到云清言示意她噤声的眼色之后,默然闭上了嘴。
“回陛下,太子脑后之伤,乃奴婢无意所为,与公主毫无关系。但太子身上的伤,确不是奴婢所伤,请陛下明鉴!”念画低着头,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似是惊骇不已。
紫夏女皇冰冷的眼从念画身上划过,沉声说道:“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朕听,若有半分隐瞒,便是欺君之罪!”
念画战战兢兢道:“是,陛下……方才奴婢与公主自望月亭回阁,途中瞧见太子躺于路旁不省人事。公主便与奴婢上前查看,怎知太子突然转醒,且发狂般抓住公主的左肩。公主疼痛难忍,奴婢情急之下,便举石误伤了太子。”
“求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念画面如土色,不住地伏首扣地。
紫夏女皇转眼看向琢禾,“这丫鬟所说,可否属实?”
琢禾看着伏在地上念画,眼神中一片恍惚。长长的睫毛极不安稳地颤抖着,瑰色的唇瓣苍白无血色。她该怎么办?她又把念画推入了绝境……太子千金之躯,若是紫夏女皇得知真相,会如何处置念画?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保住念画?!她该怎么做?!无措之间,琢禾无助地瞥眼看向云清言,而后者却垂首并未注意到她的视线。
念画见琢禾茫然不语,连连叩首:“陛下,的确是奴婢伤了太子殿下!与公主无关!”
紫夏女皇面色沉寂地看了眼二人,缓缓道:“你说你是为了救公主,才误伤了太子?!”
“是,奴婢不敢欺瞒陛下!求陛下饶命!”
从一开始便未开口的紫夏璟池忽然一笑,慢慢地走至琢禾身旁,侧目看着紫夏女皇,道:“母后,您把公主吓着了……”
琢禾茫然的视线对上紫夏璟池带笑的双眸,声音中带着一丝错愕:“二皇子……”
紫夏璟池伸出手,十指紧紧交缠着琢禾的手指,这般地牢紧,用力到让琢禾纤细的手掌都泛起了青白。而宽大的衣袖恰好掩住二人纠缠的双手,一切皆仿若在阴暗之中,浅浅的暖意却在黯淡的眼眸中渐渐升腾。
“母后,这丫头,也不过是忠心救主罢了,而公主,更是无错,母后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况且皇兄身上的伤明显乃有武功之人所为,更是与公主无关了。”紫夏璟池气定神闲,吐出的话语却让紫夏女皇的脸色愈加阴沉。
“璟池的意思莫非是不仅让朕放过这丫鬟,还要赞赏她的忠心?!太子伤重昏迷,便就这样不再追究了?!”紫夏女皇声声责厉。
紫夏璟池扬眉浅笑,“母后不必担心皇兄,宫中有这么多御医,还怕治不好皇兄的伤不成?而这丫头,母后只需小惩便可,得饶人处且饶人……”
紫夏女皇怒极冷笑道:“好!很好!如今你为了公主,便来指责朕的不是了?!还轮不到你来教朕该如何做事!”
琢禾转眸担忧地看着紫夏璟池,事情到了这般境地,她从未想过紫夏璟池竟会帮她……为何他不惜惹怒陛下也要帮她?为何事到如今,站出来的人,竟然是他……
紫夏璟池微微低头,他深深地望近琢禾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那眸中清晰可见的忧伤此刻正倒映在他的眼中,而他眼眸中那一抹如清晨初阳般的笑容,也若穿透薄雾的亮光,轻轻地划开她眸中深处的涟漪。
云清言只悄然用余光瞥了一眼,便猛然收回视线,放在地上的双手如冰般透冷。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好一个就事论事!莫非太子之伤便是白受了不成?!”
紫夏璟池又是轻笑,“母后,儿臣敢发誓,伤了皇兄的人绝不是公主。皇兄的伤亦不会白受,儿臣定会彻查此事!”
“说到底,璟池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罢了……”紫夏女皇忽然莞尔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紫夏璟池,“好,若璟池执意要朕放过公主与着丫鬟,只需璟池答应我一件事便可!不知璟池,可否为了公主……而应允朕?”
道是无情却有情(五)
紫夏璟池附耳在琢禾耳边,悄声道:“莫怕,有我在。”
琢禾转眼望向跪在地上的三人,忽又回过头来,略带着些不安地冲紫夏璟池微微一笑,隐隐带着些脆弱的依赖。
紫夏璟池旋即微然一笑,气定神闲地迎上紫夏女皇的视线,俊美的面容上满满的自信:“母后但说无妨。”
“璟池可知天诩国突然来犯,已攻下边界处三座城池。朕打算派岑将军率二十五万大军前去支援,日前听太傅对璟池赞赏有加,不知璟池可愿随军出征,替朕拿回那两座城池,狠狠地教训一下那嚣张跋扈的天诩国?”紫夏女皇漫不经心地摸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眸深处尽是肃冷的杀意。
琢禾心里一凉,怎会有母亲如此算计自己的孩子?
紫夏璟池神色一转,蓦然变得凌厉万分,垂下眼眸思绪万千。琢禾心中虽是焦急,却是一言不发,并不愿逼紫夏璟池做出选择。
“儿臣应允母后便是。”良久,紫夏璟池抬眸浅笑。
紫夏女皇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缓缓起身道:“如此,我便不再追究此事。不过这丫鬟毕竟是伤了太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便贬去浣衣局,直至公主返回风兮国之日。朕这般定夺,璟池可满意?”
“儿臣自然无异议。”
一旁的念画已在不住地叩首谢恩,“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谢陛下!”
看着额头已渗出血丝的念画,以及跪在前方清瘦的背影,琢禾的心莫名的疼痛。她恍然间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不是早就明白在这宫中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自己为何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要去挑衅。灵犀死去之时的悲伤,再一次从心灵深处蔓延了出来,这般的熟悉,想忘也忘不了。
恍惚之间,紫夏璟池轻轻捏了一下琢禾的掌心,接着便松开了手,侧目笑道:“公主,还不谢谢母后?”
琢禾机械地勾了勾嘴角,“谢陛下……”
紫夏女皇缓步踱至中间,在云清言身侧稍稍一顿,问道:“你是何人?”
云清言原先死死低着的头,缓缓地抬了起来,唇边漾出一个如清莲般出尘的笑容,“在下云清言,乃教授公主声乐的乐师。”
紫夏女皇不知为何,看着云清言如玉般的面庞竟有些魂不守舍。
紫夏璟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缓声道:“母后可是也发现了?这云公子不仅是风兮国第一乐师,儿臣私下以为,他与姨夫长得颇有几分相像。”
紫夏女皇青着脸色,再看向云清言之时,眼底已满是厌恶,狠声道:“休要胡说!区区一个乐伶,怎能与他相比!”
云清言顿时白了脸,紧紧地咬着下唇,被紫夏女皇的话深深地刺痛着,满心的酸楚与狠厉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