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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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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从他细碎的发梢里,抬起眼睛,看见月光如水,撑开周边的缭绕云色,悠扬倾洒了满世芳华。
  灿宜闭上眼睛,听见耳边响起少年熟悉的声音:“灿宜,我想你。”
  她觉得眼里有什么东西鼓鼓的胀着,待要抬手来擦,却抗不过周身的力度,只好任由它们在瞳子里噪杂着。
  半晌,面颊上划了两道水痕。
  “我后面说的话,你给我扎实在心里搁着,且要真切的搁着,”少年将头埋进灿宜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拜你所赐,我不想再做前番的路谦添了。”
  她一直不开口,等他说下去。
  “从前我不爱虚迎交际应酬,只识简单人际;我不想成为父亲教导了许多年的人,认为那只是他的架想,而不是我的。可是从今往后,我不再做以前的路谦添,我愿意放弃前番全部执念和认知,学习怎样沉着强势且有担当。我会敛足自己全部能力来圆满这个过程。……因为我想维护你。”
  他说:“宁灿宜,倘若我变成这样,你有脱不了的干系。”
  灿宜眼睛里砸下一滴冰凉的珠子。
  半晌,少年松开手,站定了看住她,眉心里包容进如前般温和的调子,挑起嘴角浅浅的笑了起来。暗漠而虚浮的光影流连在他的面孔上,被鼻梁划出侧脸的界限,投影下去,一丛光亮,一丛淡然。轮廓里是言不尽的英气俊朗。眼神里满是深邃却透彻的坚定:“你瞧,我为你下了这样大的决心,你怎么谢我?”
  灿宜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揉了揉眼睛,却突然裹紧一团温暖中。
  她抬眼发现少年将自己除下的围巾圈在她的脖子上,于是她的面颊便上顿时如同碰触到他的体温一般,暖暖的热了起来。
  在这弥漫四方的冷夜里,过往历历在目,回放过,却又不肯退场。
  她听见他说:“我看你不如跟我结婚罢。”

  【折子】凿凿之言

  你是四月绵软的光
  倾洒我满世尘香
  书页里翻不见容颜
  水色荼弥过半蓝的天
  浮云摇曳
  长线牵连连不尽惦念
  远目辽野万千里
  独思彼
  片片芳华何其迁翩
  比翼鸟
  并蒂莲
  灼灼木桃雕下执言
  则请君听切
  只一句,偕老千千万万年

  【45】预备

  当怎样的声音漫爬进耳际的时候,可以看见绚烂的星。仿佛是湮没在华年的尽头,沉溺下去,沉溺下去,就只剩无声的歌。调子清扬在视野里,起落叠伏,渐成一折幻象,又在谁和谁的眼前弥满万方。
  他说,我看你不如跟我结婚。
  灿宜隔过薄薄一层冰糖般的夜色,鼓噪在瞳子里两滴温软的水膨胀起来,扰花了她的眼界。她只有觉得世界越加寂静,砸不出一丝一毫的声息。一直等到眼里的水气落尽,视线软软的碰上对面伫立的少年的时候,才看清他迫切的表情。
  路谦添脖子里落下一颗银白的冰点,满是凉意。他正盼待着她回应的声音,又担心她却步而生了迟疑,兀自局措间,仰起脸一瞧,漫漠的天幕上,洋洋洒洒飘起雪点子来。
  “灿宜,你瞧……”
  就在少年的尾音上,灿宜踮起脚,伸开双臂牢牢勾住他的脖颈,拥抱住他。良久,抬头在他的右脸上,印下一枚甜蜜的吻。
  路谦添怔了一怔,继而便也轻扬了嘴角,微笑起来。他抬起手,打了一个清亮的响指,弄堂口子上的天边便划出一段尖细的哨子,“呼呼”的叫嚣着,疾速飞过上空。一声一声,拖着绵长的尾路,约略着将要擦亮了天空,却又消匿不见了踪影。灿宜待要以为它们这便匆匆结果了使命的时候,却不期被倏然盛开的烟花惊喜的捂上嘴。
  缤纷燃烧起来的花火,整个灼了半边蓝漆漆的天,仿佛连同始至的雪也一起点着,一心要将盛宴偕下来与世人分享,便擦着艳丽的尾巴慢吞吞扑向大地。光影夹并月光倾泻下一片,雪地里好比连篇成绚烂的海。烟花仍旧一朵叠掩着一朵,在不远处的头顶上骤然盛放,噼啪声如同要砸开各自生命里新的纪年。
  弄堂里有小孩子探出头,先谨慎的望上一望,接着便欢欣鼓舞的拉开院门,踩着“吱呀”的调子钻出来,愉快的跳着,又叫着笑着相互指着天。
  方才寂静无息的巷子,顿时雀跃喧声。
  路谦添紧紧握住灿宜的手,温和的笑着俯身到她耳边:“你瞧,气氛刚刚好。”
  隔了几十米不到的距离,灿宜看见云宛跨出门来,裹在棉衣里向自己这边望着,仿佛也流了泪的样子,冲着她开怀笑起来。
  弄堂里天上地下的动静好一会子才得以消停下来,宁家书房里,宁逸白促眉望着对面的少年。
  “老师。”路谦添沉声唤道。
  “罢了,”宁逸白摆摆手,“我不敢称是你老师,路少爷请回,打从今起,还望离灿宜远些。”
  “老师,我当真是这样想的,我喜欢灿宜,一定会好好待她!”
  宁逸白叹口气:“……你们,总归不合适……”
  路谦添道:“这么些日子来,我同灿宜处着,也没觉哪里不合适,老师怎么就断言呢!”
  “你是路家的少爷……”
  宁逸白话还没说完,少年便摇头道:“老师历来不是看重这些的人,怎么现下偏偏把这几句凡人嚼烂了的话看做芥蒂?我既然说服得了我父亲,也就铁了心的能说服老师。往日老师淡泊名利,从不介怀门第如斯,然今搁在自己身上却又另是一番态度,可算表里不一?照此说来,平日拿来教育我们的那些胸怀,岂不枉担了虚名。”
  宁逸白听闻这番话,先是无奈的笑了笑,而后道:“你倒识得时机,若不是现下你我有正经事讨论,就你方才这几句话,我倒真要夸你一番的,辩驳的好,辩驳的好。”他看住少年,又轻轻叹口气:“……然而此番是我女儿,纵然我看的开,可是日后你们家的日子,于灿宜来说却未必是好过的,我再洒脱,也不能不顾虑女儿的幸福……”
  路谦添道:“我要娶她,为的便是使她幸福。”
  “只怕没有说起来这么容易。”
  “……可也不一定有那么难!”
  如此,近来他们这般无疾而终的对话进行了两三次的光景,路谦添只好提了个折中的法子。
  “倘若半年内我不提婚事,只将灿宜带进我的生活,她若适应得了,老师便应了我,可好?”
  宁逸白忧心忡忡,见两个孩子执着,有时也想就允了他们,可总又被一些模棱的想法绊住,做不下决定。总归说白了,乔家是他这番犹疑的一个极大成因,隐隐若若给他些不好的预感。旧时往事他自然是不愿重提的,然而前次乔家派来的人,那一番意思明白是他们并不将过往认真搁在心上,仿佛介怀的始终只有他一个。如此说来,乔匀对灿宜显见得是不会顾及什么情分的,她若当真抢了乔小姐的姻缘,乔家缠纠起来,单有个不知内情的路省长又管哪门子用呢。且不说他不知内情,倘若闹下去给他知道了宁乔两家的渊源,以他们那样家庭,纵然不万分看重门第,却是极重脸面的,到时还肯不肯接纳灿宜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见今听了路谦添的提议,想来想去亦算可行。一来,期间乔家有意要闹,他便可使灿宜从局中出来,就此躲远开。二来,也可算得一段磨合期,同路家,甚至同他们整个生活阶级。若合了,便成就灿宜的好姻缘,若不合,总归也好给她留个后悔的机会。
  因此也就暂且应允了。
  将近年根的时候,路家特为此预备开个宴会。
  宁逸白因觉得拿不准乔家的态度,倘或自己也出席,只怕灿宜同他们几家的首一番正式社交就此成了告别宴也未可知。是以推说自己不适,加之这算不得两家谈及婚嫁的重大宴会,便也就不出席了。
  至此,腊月二十八的活动,二十这日路夫人派了人过来量灿宜的尺寸,二十七,便来接灿宜了。
  她方一出门来的时候,路谦添正斜靠了车门站着,扬眉冲她笑道:“夫人,你可算收拾好了。”
  灿宜怕父亲听见,便回身关了院门,促眉白他一眼。
  少年三两步靠上前来,接了她腕上的手袋,在手里提着掂了掂,又道:“也不重,怎么磨了这么半天?”
  她偏头一笑:“嘱咐了爸爸一些事情。”
  路谦添将灿宜让进车里,自己绕到另一边钻了进去,关好门转脸看着她,挑了嘴笑起来:“你还真贤惠。”
  灿宜见前座里一个大仆人并一个丫头在场,没好意思的,便低声道:“……你再说!”
  谁知他却干脆呵呵笑了起来,扫一眼前座的两人,冲她朗声道:“你是要做我媳妇的人,怕什么,夸你的话也不爱听。”
  开车的仆从打后视镜里瞧瞧路谦添,又瞧瞧灿宜,咯咯笑着:“少奶奶,阿四跟着少爷这么些年,头一次见他高兴成这样呢!”
  灿宜不好意思起来:“……哪里就是少奶奶了……”
  前座名唤泉音的丫头这会子也转过头来,伏在座上笑道:“叫宁姑娘岂不生疏,饶是有这半年的时限,可我们跟着少爷的,都知道实情,早把姑娘当作少奶,日后叫起来,只怕您也就见怪不怪了呢!”
  路谦添道:“听见了?你敢得罪了他们?”
  灿宜道:“你就挑拨罢。”
  “怎么是挑拨,”他此刻抬手一搭,勾住灿宜的肩,稍一用力便将她紧紧揽近自己身边,挑眉笑道:“你喜欢做好人,只怕今后他们只听你的,再不待见我了呢。”
  灿宜推不开他,却听阿四跟泉音互一对视,笑起来:“两口子,听谁的还不都一样。”
  路谦添笑着没说话。
  隔了半晌,灿宜轻声道:“……不管怎么说,既许了半年,便还是仍旧像以前一样过半年罢……”
  “你当那半年是与你说着玩的,”少年扬眉一笑:“若似以前一样过,何须要与老师赌这半年的约?!……这半年,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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