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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便是让钦差大臣来细翻,怕都是找不着把柄,联想起连成璧的商贾出身,实是让佩服,到了这书房见那墙上的字画,书架上的书,细看起来都是难得的珍品,更不用说许多放外面要被供博古架上让供起来观赏的古玩,随手便被放桌上,似是日常使用之物一般了,连家虽低调,但也不怕被说富贵,说到底也是坦荡家。
杨晏喝完了茶,并没有废话,便说明了来意,“今日来没有别的事,管仲明已然伏法,贵府的花红未却何并未从花红榜上撤下来?江湖传闻,竟从一千两黄金,加价到了一千五百两,一时间……民间倒多传言管仲明未死。”
花红榜是江湖上通缉悍匪常用的榜单,自从连家出一千两黄金买管仲明的头,他的名字便登上了花红榜的三甲,管仲明伏法之后,连家又加了五百两黄金,管仲明从三甲,一跃而成为榜首。
可这事儿也不是一两日了,少说也有几个月的工夫了,杨晏为何今日要登门提及此事?连成璧昨日就猜杨晏为何要来连家拜访,也暗自预备了几个腹稿,关于连家为何未撤花红之事,也有自己的说法,“不瞒杨大说,许家二姑娘出嫁之日遭了管仲明的毒手,贱内自是心疼难当,便是管仲明伏了法,还是每日做噩梦,只说常梦见许二姑娘含泪痛哭,竟似是管仲明还活着一般,贱内身子原就不好,现下又有了身孕,下官自不敢撤了花红惹她伤心,若是管仲明死了,这花红不过是哄她高兴的虚名,又有何妨?”
杨晏听到此处便笑了,“连大您这也算是锋火戏诸侯了,只是连大可曾想过,财不露白的典故?现下江湖都知道莲花胡同的连家富甲一方,若是有起了歹意可如何是好?”
这话听起来是寻常的话,细品起来却别有深意了,连成璧佯装受了惊吓,“杨大您这是何意?下官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您可莫要吓……”
“下官绝无惊吓连大之意,京里虽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却也不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世外桃源……”
这就有点近乎于明着要胁了,看来锦衣卫也是确认了连家左近杀的就是管仲明,为了防真有哪个江湖把花红舀走了,明着打锦衣卫的脸,不惜派上门来要胁……
180 天性一
连成珏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目光阴冷地似要把茶杯里的茶水全部冻住,半个时辰前他接到的信早就已经化为灰烬;被忽然吹得屋内的风吹得四散。
他以为管仲明早就死了,毕竟皇上的表彰早就传遍了天下;九门提督、锦衣卫、大理寺皆有功劳;头一功便是抓获悍匪管仲明一伙;管仲明于二月十三京城菜市口伏法。
没想到的是,那死却能传信给他;他认得信上的字迹;管仲明读书不多,那一手什么体也不是,连端正也称不上的字,绝非寻常能模仿的;外也不会一开始便称他为外甥。
他是十一岁时遇见得管仲明,对那个自称是自己舅舅的男并无什么好感,却也无什么恶感,毕竟他当时连家受尽压制,举目四望那些所谓的亲,真正意的永远都不是他,多个“舅舅”疼爱自己也是好的,只是这个舅舅行踪实诡密,不止不让他告诉家中长辈他的存,甚至两见面都是舅舅捎信进学堂,他偷偷溜出去与舅舅见面。
舅舅看起来衣着光鲜,出手大方,对自己这个外甥也极为关心,直到他有次对舅舅的行踪好奇,悄悄地跟着他走到一处隐秘地所,见舅舅和几个江湖说话,一言不合之下,舅舅只是眨眼之间,便取了先前还击掌寒暄的一个江湖的性命……
自那以后,舅舅再不隐瞒自己悍匪管仲明的身份,连成珏对舅舅也永远存着畏惧,连成珏不是什么正君子,他可以雇凶杀,也可以为了一笔生意烧掉几十户平民百姓的房子,谋害挡自己路的……一样无所谓,但他不是那种会脏了自己手的,能花银子让别动手的事,干嘛要自己动手?而且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跟管仲明是一路,他归根结底是商,杀他虽不介意,却也只是万不得已才会动手,可管仲明……他亲眼见过他只因一时心情不好,便杀取乐。
这样的一个,偏偏是自己甩不掉的血亲,更是自己夺回属于自己的连家产业的底牌,只是这张牌,自己离开连家之后,越来越累赘了,他离开舅舅一个来了江南,便是为了慢慢的与他断开关系,舅舅被捕入狱,更是让他彻底放心,却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多久,舅舅竟阴魂不散……
他晓得自己这个舅舅的为,他可不比连俊杰,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更不能让穆家的知晓自己有一个江洋大盗舅舅,自己成亲前后“不依靠”穆家,早出晚归学做生意,懂经营会与为善的种种作为,正让穆家的放下防心,穆老爷昨日甚至说了要半分利贷给他本钱,让他将生意做大,不要像现这般小打小闹整日忙碌。
他到了江南盐商圈子才知晓,自己原先只盯着连家,实是坐井观天,盐商富甲天下,山东连家虽富,江南盐商堆里却只能占个中等,穆家的家资岂是连家能比的?可惜的是穆家老爷和几兄弟都是极强的,自己虽能借势,却不能吞掉穆家,便是如此,他江南十年生聚十年经营,一口吞掉山东连家还是吞得下的。
偏偏……
他盯着桌上最后的那一点点灰烬,这个时候他的好舅舅来了……穆家能怜惜他是连家弃子,却不能容忍他与江洋大盗有半丝瓜葛……他眼前的金光大道竟又要成为镜花水月……
穆九自嫂嫂那里回来,一路上嘴角的笑纹就没有消过,她原先以商家女之身,嫁到官家,虽说陪嫁十余万两银子,却被婆家百般的瞧不起,不光是妯娌挤兑婆婆摆脸色,便是自己的夫君也说自己是“十全九美”,唯差出身二字。
守寡之后更是因婆家是官,娘家是商,受尽了欺负却无处诉苦,便是现如今,她那个“婆家”还扣着她十万两的嫁妆未曾返还呢。
那时谁想到自己凄凄惶惶离了婆家,半路上就遇上了良了呢……
连成珏模样英俊知情知趣不说,还是个有骨气有本事的,不要穆家相助,被连家寻到之后也不肯回连家,一心想要自己闯出一片天下,让穆家和连家对他另眼相看。
这样的品,不止是父亲兄长,便是几个嫂嫂也是极为佩服的,自己刚才大嫂那里,便是听了一车的好话,大嫂还让她劝一劝成珏,成了穆家的女婿便是一家,何必为了所谓的骨气只是一个小打小闹做些生意,赚得银子还不够穆家一年红利的零头,便是不肯为穆家效命,似是昨日父亲说的,以半分利借穆家的银子,将生意做大总是成的。
穆家做生意周转,借外面的银子,最差也是一分利,这半分利,显是父亲为了怕成珏不肯借这笔钱这才定出来的利息,简直跟白借仿佛。
穆九姑娘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定要劝成珏答应借这笔银子。
谁想到她刚迈过门槛,就见连成珏坐窗前发呆,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
“相公……”
连成珏听见她回来了,先是一愣,然后转身绽开一朵笑,“大嫂的头疼病可好些了?”
“好些了。”穆九也跟着笑道,看见他笑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她见连成珏眼底有淡淡地郁色不由得又有些担心,“可是有什么事让相公发愁?”
连成珏摇了摇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底下的做事太笨,不知变通罢了,等会儿出去和几个吃顿饭便无事了。”
穆九并没有深问,她是商家之女,自是知道男外经商的那些不足与家道的事,只是点了点头道,“相公早去早回。”
“掌灯前定会回来……”连成珏说完又静了一会儿道,“若是回不来,也不必等,自行睡了吧。”他的目光穆九微微凸走的肚子上流连了一会儿道。
“好。”
苏州城外关帝庙
连成珏站庙前观望许久,却不见管仲明的影,就他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或者是管仲明不敢露面之时,忽然不知什么东西打到了他的小腿,他微皱了眉头转过身一看,却是一个年过半百,须发灰白的枯瘦肓道,道手上拿着摇铃,摇铃下又挂着一个竖幅的幌子,上书“铁口直断”四个字。
“这位公子,可是等?”
连成珏听他一张嘴便是胶东口音,先是一愣,“是……”
“请卜一卦吧。”
难不成此是替管仲明传话的?“不知仙长卦摊何?”关帝庙前摆摊算命的成山成海,一个挨着一个……这样的瞎道别的地方许是显眼,此处显然极不起眼。
“就那里。”肓道指了指树荫下一个孤零零的卦摊,那卦摊的桌椅板凳都是极破旧的,但还算干净。
连成珏跟着他到了卦摊前,坐了下来。
“请问公子可是XX年XX月XX日所生?”肓道张嘴便将连成珏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呃?”
“许久不见,竟连都认不出来了,怕是以为早死了吧。”
这个年过半百枯瘦异常的肓道士竟然是管仲明?管仲明虽不是胖子,却也是极强壮的中年,须发更是……他刚想要细问,却见管仲明拿着算盘煞有介事地算了起来。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是谁将的行踪漏给了锦衣卫,再加上连家的花红……现追杀的极多……”
“那……”听到了追杀他的极多,连成珏忍不住心中一喜……脸上又马上换成了凝重之色,“他们可知的关系?”
“他们若是知道,此时又哪还有命?”知道他们俩个关系的多数都死了,再有就是连成璧约么能猜出来,可连成璧不止不是个傻子还是个极聪明的,疯了才会说出自己家诈死的庶子与江洋大盗有干系,便是这样,这关帝庙只能暂居,当初他以为拿了银子就能早到江南,却没想到一路上却遇上了几拨的追杀,虽说那些不是被他杀了便是被他给躲了过去,他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