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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案,我谨向你表示祝贺。”
“谢谢,布朗宁先生。”
“你冒的险可真不小啊,算得上是一桩注定要败北的案件。”他仔细端详了她
好一会。“历来办案有一条规矩:如果你在一场注定打不赢的官司里处于劣势一方,
那么你一定要确保这个官司不引起公众的注意。要做到这点,就必须让胜利者出尽
风头,把败北者撇在一边。可是你开始把我们许多人骗了好一阵子。你要了什么饮
料了吗?”
“还没有……”
“我可以……?”他给一位侍者打了个手势,“维克多,请给我们送一瓶香槟
酒来,要冬佩里南牌的。”
“马上就来,布朗宁先生。”
詹妮弗微微一笑。“你想给我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是吗?”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聘请你。最近一定有很多人向你提出了这个要求吧?”
“有几个。”
“我们的事务所主要是处理公司法律纠纷的,帕克小姐。不过,我们有些阔绰
的当事人常常会头脑发热,做出不得体的事来,所以就需要一个刑事犯罪辩护律师。
我想我们可以付给你相当可观的薪金。你愿意什么时候上我的事务所来,我们一起
谈一谈行吗?”
“谢谢,布朗宁先生。承蒙过奖,我感到不胜荣幸。可是我自己的办公室刚搬
迁过,我希望把自己的事务所办好。”
那人久久注视着她,半晌才说:“一定会办好的。”这时有人走近桌子,他抬
起头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来,向那人伸出了手,“你好,亚当。”
詹妮弗抬起头,见亚当·沃纳正站着和李·布朗宁握手。她感到自己心怦怦直
跳,脸上发烧。真像个傻呵呵的女学生!
亚当·沃纳看了看詹妮弗和布朗宁,说:“你们两人认识吗?”
“我们刚开始相互认识呢,”李·布朗宁随口说,“你来得太早了点。”
“噢,我正准时,”他挽起詹妮弗的手臂。“祝你下一回交好运,李。”
餐厅领班走到亚当跟前,问:“沃纳先生,你现在马上要桌子还是先在酒吧间
喝一点儿?”
“现在就要桌子,亨利。”
两人在桌旁坐定以后,詹妮弗扫视了整个餐厅,一眼认出了十多个知名人士。
“这地方简直就是名人聚首园,”她说。
亚当看着她说:“眼下正是这样。”
詹妮弗又一次感到脸上直发烧。“别这样,你这个傻瓜。”她告诫自己说,心
里一边想,亚当一定领过许多姑娘上这儿来,而让妻子在家独守空房,等候他的归
来。不知道这些姑娘是否晓得他是有妇之夫,还是老被他蒙在鼓里。哦,在这一点
上她可与她们不一样?她知道一切。“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沃纳先生。”詹妮弗
这样想着。
他们要了饮料,订了菜,海阔天空地谈开了。詹妮弗尽量让亚当多讲话。他聪
颖,幽默,相貌出众,詹妮弗在心中筑起了一道堤坝,竭力不使自己为他的外貌所
诱惑。可是要做到这点真是谈何容易!亚当所讲的趣闻轶事使她情不自禁地时而微
笑,时而捧腹。
这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詹妮弗告诉自己说。她不想放纵自己。她母亲的幽灵
不断在脑际浮现。一种难以描述的激情冲击着詹妮弗的心房,对此她既不敢深究,
又不敢任其外露。
甜食已经端上来了。亚当始终没有讲出任何可能引起误解的片言只语。詹妮弗
构筑的层层防线全是白搭,因为她意想中的那场攻坚战并没有发生,而她自己反而
成了可怜的傻瓜。要是亚当得知自己整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不知道他会怎么讲呢!
詹妮弗暗笑自己好不虚荣。
“我一直想向你表示感谢。你给我送来了当事人,可总是找不到机会。”詹妮
弗说,“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但……”
“我知道。”亚当犹豫了一下,然后笨嘴拙舌地补充道,“我不想给你回电话。”
詹妮弗不无惊奇地望着他。“我怕给你打电话。”他简短地说。
喏,来了。他趁她毫无防备,来了个突然袭击。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詹妮
弗知道他下面会讲出些什么话来。她不要他讲出来,不希望他跟那些成了家而又装
成是单身汉的男子一样。她鄙薄那样的男人,可不想鄙薄面前的这个人。
亚当平静地说:“詹妮弗,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个有妻室的人。”她眼睁睁地望
着他,嘴巴张得大大的。
“对不起得很。这事我本应早一点告诉你的,”他凄苦地一笑,“不过,这段
时间我们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不是吗?”
莫名的纷乱顿时占据了詹妮弗的心房。
“那你……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亚当?”
“因为我没有办法不见你。”
在詹妮弗看来,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自己好像正被一股无形的旋涡往水下
卷去。她端坐着,聆听亚当诉说内心的全部感受。她明白他吐露的全是真情,因为
她自己深怀着同样的感情。她希望他停下来别再往下讲;但她又希望他继续讲下去,
尽量多讲些。
“我希望我没有惹你生气。”亚当说。
亚当突然显得羞涩不安,这使詹妮弗大为震惊。
“亚当,我……我……”
他望着她。尽管两人各坐一方,但詹妮弗感到自己似乎已经投入他的怀里。
詹妮弗嗫嚅地要求道:“给我讲讲你的妻子。”
“我和玛丽·贝思结婚已有十五年,可是我们没有孩子。”
“哦。”
“她……我们决定不要孩子。结婚时我们两人都很年轻。我很早就认识她了。
我们两家的避暑地同在缅因州,两家的房子挨得很近。她十八岁那一年,父母在一
次飞机失事时双双亡故。玛丽·贝思差一点神经失常。世界上就剩下她孤苦伶仃一
个人。我……我们就结了婚。”
原来他是出于怜悯才娶她的,只是他生性厚道,不愿这样说罢了,詹妮弗想道。
“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子。我们一向关系挺好。”
他跟詹妮弗讲的情况,超过了她所希望知道的。她听了以后竟不知怎么才好。
她的本能在警告她,她该快走,赶快逃跑。过去她一直能沉着应付许多已婚男子的
纠缠,但是詹妮弗清楚这一回可大不相同。如果让自己坠入情网,爱上面前这个男
子,那么自己就如同走进了死胡同。若跟他发生瓜葛,简直是昏了头了。
詹妮弗小心地开了口:“亚当,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从来不跟结过婚的人有什
么瓜葛。”
他微微一笑,戴着眼镜的那双眼睛闪耀着诚实和温暖。
“我也不想背着人搞什么名堂。我跟你在一起感到愉快。我为你感到骄傲。我
希望我们能隔一些日子见一次面。”
詹妮弗想说,这又有什么益处呢?可是她话到嘴边变成了“那敢情好”。
“我们以后每个月在一起吃一次饭,”詹妮弗想,“这对谁都没有什么坏处。”
第十一章
詹妮弗迁居之后,最先来拜访她的人中就有雷恩神父。他在三个小房间里转悠
了一阵后说:“真不错。你在世界上已经站稳了脚跟,詹妮弗。”
詹妮弗笑着说:“还没有完全站稳,神父,只是刚刚开了个头。”
他认真地打量着她。“你会站稳的。对了,我上个星期去看过亚伯拉罕·威尔
逊。”
“他怎么样啦?”
“挺好。他们已经让他在监狱办的车间干活。他要我转达对你的问候。”
“我过几天得去看他一次。”
雷恩神父坐在椅子上,端详着她。詹妮弗不由得问道:“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神父?”
他一脸喜色道:“啊,是啊。我知道你很忙。不过,既然你问我……哦,是这
么回事,我的一个朋友出了点小麻烦。她遇上了一次事故,我想只有你才能帮她的
忙。”
詹妮弗不假思索地说:“让她来找我吧,神父。”
“我想你得去找她。她已经四肢不全了。”
康妮·加勒特住在休斯敦街上一座整洁的小公寓中。给詹妮弗开门的是一位系
着围裙的白发老妇。
“我叫玛莎·斯蒂尔,是康妮的婶婶。我跟她一起住。请快进来,她正等着你
呢。”
詹妮弗走进起居室,房里仅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康妮·加勒特正坐在一张大圈
椅里,身后垫着好几只枕头。面前的这个女子分明那么年轻,詹妮弗不由得吃了一
惊。也不知怎的,詹妮弗原先总以为自己见到的该是一个岁数大些的妇人。而康妮
·加勒特大约才二十四岁,跟她同年。她脸上泛着红晕。詹妮弗看到她只有躯干,
没有四肢,不由得一阵恶心,好不容易才没有在她面前哆嗦起来。
康妮·加勒特对她热情地一笑,说:“请坐,詹妮弗。我叫你詹妮弗,行吗?
雷恩神父常常跟我谈起你。当然啦,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我真高兴你能来。”
“我也很高兴,”詹妮弗答道,只是感到自己的话听来极不自然。她在康妮对
面柔软舒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雷恩神父告诉我,你在几年前遇上了车祸。你能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吗?”
“恐怕是我自己的过失造成的。当时,我正要横穿马路。我刚走下人行道,不
小心滑了一下,跌倒在一辆卡车的跟前。”
“那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的十二月。我正要上布鲁明代尔百货店去采购圣诞节的用品。”
“卡车撞到你以后,怎么样了呢?”
“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到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躺着。人们告诉我说是一辆
救护车把我送到医院的。我的脊柱受了伤。后来又发现骨头也有损伤,伤势逐渐向
四肢蔓延,最后……”她打住话头,想耸一耸肩膀。看着这一姿势真叫人心里难受。
“他们想给我装假肢,可是没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