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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敏之悄悄抬了抬眼皮,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她慌忙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又悄悄睁开眼睛,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脑袋在自己跟前晃悠,还冲着她眨眨眼,易敏之嘴角一勾险些破功,赶紧把眼睛给闭上了。
皇后一看到那玉佩脸色就变了,等玉佩滚落到了桌前,也不假他人之手,自己起身捡起了玉佩,一双眼睛扫了眼许香韵和桐雪,特别在桐雪身上多看了一眼,再低头看看手里的玉佩,皇后也不用去问聂祁宏的意见了,她惋惜的叹了口气,说:
“这是父皇临终前交与七弟的,七弟一向视若珍宝,现在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这个孩子,想必若是易大人不被抄家,此刻你已要上门提亲迎做正妃了吧?罢了,罢了,既是这样,本宫也不再阻拦,来人!送易小姐出宫!”
“娘娘!”
皇后这话是踩到了许香韵痛脚,她堂堂尚书嫡女嫁给端王爷做侧妃多委屈啊,好不容易等王妃死了,她一心盼着扶正,可是等了这么久聂祁宏压根儿没提过这事儿,原来是存着这个心思啊!
第十九章 窝里斗
桐雪双目微垂,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她手上却没有停着,帮着宫女们把易敏之抬上软榻,又拉着三个孩子跟皇后跪安,还不忘扯着心有不甘的许香韵跪安出去。
聂祁宏起身对着皇后拱拱手,盯着她手上的羊脂白玉道:
“皇嫂,臣弟告退。”
皇后很是不舍的把那羊脂白玉转手递给李女史让他交给聂祁宏。那块羊脂白玉是先皇心头所好,晶莹润泽,更难得的是一块暖玉,岂不闻“蓝田玉暖日生烟”说的正是这块羊脂白玉。
皇后先天体寒,惦记这块羊脂白玉不是一天两天了,偏生先皇临终之时把这羊脂白玉送给了聂祁宏。
李女史把聂祁宏送出了长宁宫,见皇后兀自沉思,挥手让宫女们都出去了,跪在了皇后跟前,思索了半响仍是觉得皇后做的不大妥当,不由得开口问道:
“娘娘,这合适吗?”
皇后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心腹之人,李女史是她的陪嫁丫鬟打小儿一起长大,自打她当了皇后,李女史反而急流勇退去到了宫奴院,看似是个清苦的地方,其实这宫里还真没有什么事儿可以瞒过了宫奴院去,宫奴院里人多且不说,那工作大多是在晚上,而常常有些私密的话语,私密的事情都是在半夜去说,去办,因为李女史让她躲过了多少人的暗算。
“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思?那许尚书的支持固然重要,可是若让人拿住了我的把柄,我这辈子就完了。”
皇后没有用“本宫”,一个“我”字让李女史窝心不已。
李女史奉上一杯茶,笑道:
“姑娘说的是,姑娘看得起她们,抬举她们,她们就要知道感恩,现在是她们报恩的时候了。漫说塞一个人进府了,就算塞上十个八个的,她们也得感念姑娘的恩德。”
一句话说进了皇后的心里,加上“姑娘”正是她出阁前的李女史对自己的称呼,皇后一下子觉得回到了一脸,她再开口时两人已然拉起了家常。
聂池易摩挲着手里一块鸡油黄翡翠貔貅把件,这个东西雕工异常精致,不过两寸长一寸厚使用了带石皮镂雕手法,貔貅卧在黑色的聚宝盆上,里面赤澄澄黄灿灿的都是金元宝,一只貔貅雕刻的是活灵活现。
“主子,您都盯着这个东西看了一个多时辰了,您是不是歇歇?”
太监小路子跟着自家主子盯着那东西也看了半天了,可到底没有看出什么来,揉揉酸涩的眼睛,这才想起来提醒主子。
聂池易翻看着鸡油黄貔貅,问小路子:
“我总觉得这东西眼熟,你看看,是不是哪里见过。”
小路子虽然刚才已经把那东西看了个清清楚楚,可主子发问,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东西仔细的看了半晌,双手捧给聂池易,笑道:
“主子都认不出来的东西,奴才自然更加看不出来了,不过这东西看着贵重,当是个有出处的物件,主子何不着人出去打听打听?”
小路子的话让聂池易心中一动,只是这物件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心里还没定论,他不由得想起了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今儿个一早母妃有些不适,他过去陪着母妃说话,中午母妃午睡,他准备回宫,觉得有些热,就去了御花园,然后呢?然后就接住了一个罪奴,这个东西就是在罪奴走了以后他在衣襟里面发现的。
那个罪奴前后摸了他两次,第一次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帮我出宫。”
荀贵妃执掌宫奴院,虽然李女史是皇后的人,可是这宫奴院大半还是掌握在了荀贵妃手里,这易敏之被皇后盯上的事情又怎么会不知道?想来皇后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
聂池易当下就奔了长顺宫而去,恰逢荀贵妃刚刚醒来正在听孙姑姑的回话,一听说儿子来了,忙让心腹把他叫了进来,问明了来意,荀贵妃就跑去了皇**里要人。
对于那样一个机敏的女子,聂池易也是有些心动的,收在身边不也是一种助力吗?
一个初入宫的罪奴,在这深宫当中又能知道什么?可她偏偏就在今天遇到了自己,还把皇后要找的东西送到了自己手里,这能说是巧合吗?她就不怕自己和皇后是一伙儿的,拿到了东西把她给杀了灭口吗?她就那么笃定自己和皇后不和吗?
聂池易拿不准到底是那名叫易敏之的罪奴算计了他,还是临时起意的跟他搭上了线,不管是哪个,再再显示了她的聪慧与勇敢。
过没多久,荀贵妃匆匆而回,带来的却是宁馨,聂池易有些着急:
“怎么把她给带回来了?易敏之呢?”
“回三皇子的话,敏之妹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够留在宫里。”
方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的宁馨异常的惊讶,她不是处处挑易敏之的刺儿吗?怎么这会儿成了敏之妹妹了?惊讶也只是一瞬,她便恢复了一脸的平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听到过,这让一直注意着她的荀贵妃暗自点头赞许。
“你是……”
聂池易侧头看着跪在他身前不远的人。
“奴婢是方慈,十年前入宫,当年若不是易大人为家父求情,被判了流放,奴婢的家里便要诛灭三族了。”
方慈恭敬的回答,当年她还见过易敏之,也抱过,所以在宫奴院一见到易敏之她便认了出来,找机会跟易敏之相认之后易敏之还试探过她几次,最终还是取得了易敏之的信任,利用了她在宫奴院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打探清楚了三皇子的行踪,与今日引了三皇子过来。
这样的说法让聂池易相信了,不是她相信方慈,而是他相信母亲,相信这个方慈她也是调查过的:
“那么她有没有说要做什么?”
此刻,据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易敏之穿着罪奴宫服血迹斑斑的招摇异常的由人抬着从皇后的长宁宫一路出了宫门。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她忽悠方慈的话罢了,这宫里的人说话,凡事只能信半分,有的时候那半分都是不可信的。更何况,她易敏之压根儿就不想参合这斗那斗去,只要离开了皇宫那吃人的地方,这天下之大还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吗?
那东西,虽然说着重要,可是留在她一个没权没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手里就是一个祸害,还不如丢给三皇子让他们窝里斗去呢。
第二十章 姨娘
宫门口等着一堆的小厮丫鬟婆子,一见聂祁宏等人出来呼啦啦的就围了上去,端茶的端茶,递水的递水,等主子们缓过了一口气儿就服侍着他们上车。
这会儿易敏之上哪辆车可就有些犯难了。他们一共只来了五辆车,一辆王爷的车。两辆是侧王妃许香韵,宜孺人和三位小少爷的车,剩下两辆做的都是丫鬟婆子,易敏之现在可是“小产”他们自是不愿意让易敏之跟她们坐一辆车的,至于去到三位少爷的车上?还嫌不够挤吗?
桐雪这边挥手招过一个婆子就要吩咐他们腾出来一辆车,那边聂祁宏铁青着发话了:
“把人抬到我车上。”
“王爷!”
许香韵不敢置信的喊道,王爷怎么邀一个罪奴共乘一车!
桐雪面色微变,拉住了正要发作的许香韵,缓步上千对着聂祁宏蹲身施礼,笑道:
“王爷,此事不妥。敏之妹妹刚刚小产,身上衣服也不干净,上了车怕是冲撞了王爷,不若这样,让妹妹做我们的车,婢妾和姐姐跟着伺候王爷?”
看着桐雪诚恳的样子,聂祁宏点了头:
“那就这么依你了。”
桐雪很是开心的对着聂祁宏笑了一下,转身吩咐了丫鬟婆子把他们车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服侍聂祁宏和许香韵上车,又亲自安排人把易敏之抬上车,自己不大放心又上去亲眼看了。
“谢谢姐姐。”
看着桐雪忙前忙后的,还惦记着御医的药有没有带出来,易敏之颇为诚心的道了谢。
桐雪温婉的一笑,指着车外的两个小丫头,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再道谢到显得生分了。这是我的贴身丫头,环儿,翠儿,我把他们留下来伺候你,这路上颠簸,你暂且忍忍,很快就到王府了。”
易敏之赶忙婉拒道:
“我这一身血腥气的,没得污了两位姐姐的眼,姐姐还是让她们跟着伺候姐姐吧,妹妹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见她坚持,桐雪也不勉强,又细细嘱咐了两句就下了车去了前面聂祁宏的车上。
马车缓缓行进起来,易敏之躺在软绵绵的榻上着实松了一口气。
筹划了一个月,总算是出宫了,这次筹划有两个关键点,第一,方慈可信不可信。虽然之前方慈几次借机挑衅,搜查提点了她,又说了她父亲救过他们一家人的命,可是此易敏之非彼易敏之,对于那些往事是一概不知的,不过她若想出宫,也只能选择相信了方慈,几次试探之后,她和方慈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