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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
孙氏叹道:
“睿儿是个实心眼的孩子,知道如今不可能娶你当正室,央了王爷,要在娶妻之后想办法跟端王爷讨你过去当妾室。这镯子就当信物,你就收下吧。”
易敏之一惊已是跪了下来:
“少夫人这话怎么说的?奴婢是罪奴之身。这辈子可以出宫已然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不敢奢想别的,至于程公子,奴婢是真的不记得了。事关奴婢闺誉。还望少夫人慎重!”
孙氏拿着镯子的手落在半空,垂眼看着跪着的易敏之直叹气:
“之前多么门当户对的亲事,若不是……敏敏,你不会还怪我吧?”
“少夫人的话奴婢不明白!”
易敏之扬起了头,清亮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孙氏。
孙氏眼睛微红,道:
“当初你们八字不合,我就反对,后来睿儿生气离京,你们家出了事,贝姐儿要我去求求王妃王爷,我因着气你,没有去求,结果……结果……累的你娘亲……”
孙氏嘤嘤哭了起来,贝姐儿连忙低声劝慰:
“母亲,这不是你的错……”
易敏之垂了眼心中暗惊,这……她往旁边瞟了一眼,周围只见静安王府的下人,端王府的人除了寒汐早已傻愣在那里别的人是一个不见。她拿了帕子拭了眼角垂泪道:
“少夫人这是什么话?奴婢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母亲,奴婢连母亲的样子都记不得了,又怎会怪罪少夫人?若这一切都如少夫人所言,那就是奴婢与程公子无缘,还望少夫人转告程公子,奴婢如今已无他念。”
孙氏在贝姐儿的劝说下止了泪,那镯子也收了起来,见易敏之着实说的坚决,遂叹道:
“既是如此,我便回去劝劝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吧。姑娘放心,此事静安王府的人断不敢外传坏了姑娘的名声。”
“谢少夫人。”
易敏之叩了个头方才起身,送了孙氏出二门上了外面的小油车,待到扶了贝姐儿之时,她突然问道:
“贝姐儿,可知道文姐儿如今如何了?”
贝姐儿一怔愣间,人已经上了车,待要问易敏之这话什么意思,她又知道些什么,车已然动了起来。她放下了帘子看向了母亲孙氏。想要问却见孙氏对她摇了摇头,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出了大门,上了静安王府的马车,她才急切的问道:
“母亲,她那话什么意思?”
孙氏也听到了易敏之的问话,略一思索,道:
“或许,只是好奇文姐儿的状况?毕竟昨日的事情她也知道。”
贝姐儿蹙起了眉头,又问:
“母亲看着她真的不记得了吗?”
孙氏笑道:
“许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么哥哥那边……”
贝姐儿想起哥哥幽幽的叹了口气。
易敏之送了孙氏母女出门,方才觉得这一天下来身心俱疲。寒汐笑着挽住了她的胳膊,承接了她身体大半的重量,两人相携往茶园走去。
寒汐问道:
“姐姐怎么问起了文姐儿?”
易敏之抿唇笑道:
“你就不好奇文姐儿后来怎么了吗?”
寒汐嘿嘿窃笑道:
“昨儿个王爷没有把人留下,想来着文姐儿大概在家哭呢吧?”
易敏之撇了她一眼道:
“为什么在家哭呢?给人当妾侍就那么好?”(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课程表
寒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易敏之:
“文姐儿这样如今名声已经是毁了,除了嫁给王爷她还能怎么办?出家当姑子吗?”
易敏之讶异道:
“这事不是没多少人知道吗?”
以静忠王爷的权势还不能压下一些非议吗?而且昨天的事情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前天的事情知道的人虽然多一些,可是若是找个小门小户的嫁过去当正房奶奶,加上有静忠王府的照拂,想必夫家也不会太过为难文姐儿。怎么就到了出家的地步?
寒汐闻言失笑的看着易敏之道:
“咱们端王府是什么身份?文姐儿有机会进来王爷却没要,可不是得哭死了吗?再说了,这事是没多少人知道,可她自己心里清楚不是?”
易敏之就想起那个心高气傲的文姐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一念之差葬送了自己的终身吧?再想到自己,易敏之忍不住问:
“我朝罪奴,真的鲜少有出宫的吗?”
寒汐笑道:
“你是第二个啊。”
“第二个?”
易敏之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还有先例啊?然后她恍然想起了当初在皇后寝宫听过的话:
“镇国公世子?”
寒汐点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当时这件事情很轰动呢!世子的未婚妻遭难,世子爷不离不弃,那未婚妻为了不拖累世子要自裁却被人给救下了。结果哩,世子怕家里人不接受世子妃,给她气受,就带着世子妃私奔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情,易敏之抓着寒汐问:
“后来呢?”
寒汐笑道:
“没有后来了啊。世子出走后一直没有回来,而镇国公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皇后对上了。”
“哦。”
易敏之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往二门走去。寒汐连忙叫她:
“你做什么?”
易敏之笑道:
“我去找深总管。”
寒汐犹豫道:
“内院没有吩咐是不得出二门的,姐姐是不是先去问夫人领对牌?”
易敏之笑道:
“无妨,我让二门的婆子传个话。”
“那我先回了。”
寒汐点点头。照顾小孩子是最累人的,此时午饭刚过。清姐儿睡了,她正好回去补个觉。
易敏之到了二门,说要出去,那婆子竟然也没有拦着她有些奇怪,找到聂深后问:
“不是说内院不得随意进出二门吗?”
聂深瞅了一眼她,道:
“王府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了?”
易敏之哑然,合着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啊。
“云哥儿中暑了?”
聂深点头。问:
“要不要过去看看?”
易敏之摇头不过顺口问一问:
“王爷说我什么都可以做是真的吗?”
聂深瞟了她身后一眼:
“你可以亲自去问。”
易敏之猛地回头,屈膝谄媚的笑道:
“王爷。”
聂祁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问聂深:
“老四怎么样了?”
聂深躬身道:
“好多了,中午用了半碗粥。”
聂祁宏脚下一转,却又顿住了,看向了易敏之:
“你找我何事?”
易敏之耸耸肩,本不想说,不过却又开口道:
“既然您问了,那我就说了。”
她一副很不情愿开口的样子,聂祁宏就有些不耐烦:
“若是不便。可以不说。”
易敏之一急忙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以让我开间铺子吗?”
“什么?”
聂祁宏问。
易敏之连忙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这是她这几天弄好的东西,聂祁宏接过了打开一看:
课程表:第一课。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第二课,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第三课,眼见未必为实。
第四课,以讹传讹。
第五课,世道艰难。
第六课,人心难测。
聂祁宏抖了抖纸张问:
“这是什么意思?”
易敏之探过头去指着第一课说:
“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授课概念,别的你先不用管,我现在要给他们上的是第一课,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咱们在京郊有庄子吗?”
聂祁宏狐疑的看过去:
“种庄稼?”
易敏之兴奋的点头:
“是啊,是啊,只有亲自下田去劳作才知道食物的来之不易!”
聂深不赞同道:
“就算这样也不用去亲自种吧?让少爷姑娘们去看看就好了。”
“怎么可以?!”易敏之坚决反对,今天开罪了桐雪,她还不趁机跑的远远的?先到庄子上躲几天再说,“不亲自下田劳动就不知道这份辛苦!而且种地嘛,也不会辛苦到哪里去的,起码比习武轻松多了。”
聂祁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反思一下,如今这样……也好……还有皇兄那边……
今天在寝宫外等了一刻多钟才见到了皇帝……
聂祁宏弹弹手上那张纸,仍回给了易敏之,顺手解下了腰间的腰牌:
“你自己看着办吧。”
易敏之忙接过了腰牌,小心翼翼的看了聂祁宏一眼,见他转身去了内院,她看向了聂深:
“你家主子生气了?”
聂深说:
“他是我们的王爷。”
“好吧,王爷,”易敏之说,“到底怎么回事?”
聂深只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腰牌,说:
“王爷把自己腰牌给了你就是让你随便折腾。”
瞧瞧这徒弟,“折腾”,有这么说师傅的吗?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易敏之不再追问,继续先前的话题:
“有哪个庄子可以用?”
聂深略一思索,对她说:
“跟我来。”
易敏之赶紧跟上。却是跟着聂深到了舒院门口,她略微有些诧异,却见聂深到了倒座儿最里面一间房间,她好奇的跟了上去,站在门口往里瞧,是一个小套间,难不成是他的房间?
不多时,聂深拿着一张羊皮纸出来了,示意易敏之到院子里坐。
两人在舒院树下的石凳上坐下,聂深把羊皮纸放到了桌上,易敏之打开,只见上面是一个平面图,这竟然是京城和近郊的图纸,上面除了有京城主要街道和一些铺子的名称之外,还有各个官员的府邸名称。有些铺子上面还打上了姓氏印记。
京郊更是注明了那一片地方是谁的庄子,谁的土地,详详细细的标注了大周朝各方势力在京城的分布。(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技术股
易敏之的手指从图纸上划过,朱笔标出来的都是王府的产业,她指着一处偏远的庄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