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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潘大公子,讲得口若悬河,却发现四个酒友中,有一人眼冒凶光,身泛寒气。於是比苏子鱼还不记事的脑袋,又猛然想起苏子鱼的哥哥是苏秋,苏秋是杨骏党羽,那麽眼前这位苏小公子──多半也是杨党中人。
虽然并无什麽胡言乱语,但自己这番妄言若是传入太傅耳里。。。。。。恐怕前程不保。潘岳慌乱地望向贾谧。
贾谧马上接口,面向潘岳眼角却注意著苏子鱼:〃安仁只是就事说事,苏小公子不会见怪吧?〃苏子鱼聚集很久的不快,忽地被打散,愣了一下,才想出来人家为什麽这麽说。大约是因为那苏秋的关系,想岔了,倒说对了。他确实〃见怪。〃
〃我只是觉得,人死如灯灭,既然他生前不好,何必死了还提他。〃苏子鱼淡淡的撇清,他可不想人家以为他跟苏秋亲密无间到同仇敌忾的地步。
〃呵,洛阳城每天发生那麽多有趣的事,除了杨家估别人也稀奇不了多久。〃贾谧看似随口的一句,却让苏子鱼越来越看不顺眼他。
这就是大家子弟?尖酸刻薄得如同乡村野妇。
〃子鱼说得对,可这扬尘。。。。。。我虽然也不想提他,但想起六年前萦阳花家之事,不是我落井下石,我也觉得痛快!〃
别人说的也便罢了,可这话是祖七说的,苏子鱼心里微觉诧异,升起好奇之心来:〃怎麽?〃
祖七对著苏子鱼叹一口气,像是怪他,这麽轰动朝野的惨案你竟然毫无所闻。他对苏子鱼倒没有那许多顾虑,虽然不大详细,早知道苏子鱼跟现在的苏家有些不大和睦。
皱著眉头解说道:〃你寺里长大的孩子,也不怪你不知道。萦阳花家是当年魏朝的长公主驸马,名门大族。当然,到了本朝自然势微。先帝颇为优待前朝遗族,这花家老老实实守著祖业,本来可以安居一方,坏就坏在花家生了个粉面桃花,相貌过人的女儿,花玲。据说这花玲有如同当年天下第一美女长乐亭公主般的美貌,绝世倾城。。。。。。〃
苏子鱼打断他:〃是这花玲被扬尘看上了,非要抢夺为妻吧〃 老桥段了,他苏子鱼虽然没多大见识,可这种故事他在乡野里也常听人说起。
被人打断的祖七也不以为意,叹到:〃差不多吧,可人家要的不光是美人这麽简单。〃
〃呃。。。。。。〃苏子鱼蹙著眉头,不大想听下去了。
〃听说扬尘起初也有上门求亲的,但花家好不容易出了这麽个天仙似的女儿,自然有送女儿进宫的念头,就婉拒了。於是这扬尘想了个最歹毒不过的法子,诬陷人家谋反。先帝对前朝旧臣是最不放心的,加上一些捏造出来的证据,和。。。。。。枕边风,不顾诸臣劝谏灭了人家九族三百多口人。可怜这麽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行刑前一晚,被人奸杀了。〃
一个死囚,被人奸杀了,自然也没人会仔细追查的。会做这种事的人可能很多,但敢做这种事的人确实没几个。那犯人很明显。
苏子鱼〃啪〃一下又捏碎一个酒杯。深埋著头。太污秽了!杨家欠了多少人命?这麽一个充满污秽的家族,他已经找不到任何托词了,幸好!幸好自己不是在这个家庭长大的。
贾谧〃呼〃地站起来,对著苏子鱼咬牙切齿:〃你!我的。。。。。。〃
苏子鱼这才回过神来,看著气极败坏的贾谧,再低头看看手里碎成几块的玉杯。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尴尬解释著:〃这个。。。。。。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时激愤。。。。。。〃
〃住口!你是故意的!你哥哥是杨家的走狗,你当然不喜欢听到有人说杨家坏话。〃
苏子鱼看著脸红脖子粗的贾谧,啧了一下,心里不屑到:小孩子!至於这麽失态麽!心里虽然鄙视,可毕竟这回是自己不对,他还是很好心的解释到:〃苏秋是苏秋,他是杨家走狗,跟我没关系,你也别扯到我哥身上。我哥只有一个,叫司马兰廷。〃
〃哼!〃贾谧一脸睥睨:〃攀上高枝了?我管你哥是谁!司马兰廷又是什麽东西,他不是杨骏走狗府里会存下这麽几坛七尹?〃
船上几个人看这边吵起来,都围过来相劝。潘岳有些失措扯扯贾谧衣袖,想提醒他注意仪态;祖越名也拉著苏子鱼,防止两个人打起来。
苏子鱼心头一怒,脸上却笑容灿烂。对祖越名道:〃我要上岸了,你走不走?〃看祖越名想劝说什麽,截口拦道:〃这里有好酒,你想必是不愿走的。也好,越名帮我把这酒喝光吧。我先离开了,记著来府里找我玩。〃
说罢,抄起盘面最後一个杯子,向湖面掷出,紧接著默运玄轻身投向河面。这船停泊之地离岸边约有数十尺距离,才过半程内力已竭,正好踏在前头掷出的酒杯上,足尖轻轻一点借力稳稳落在岸边上。在船上众人的吸气声中,那最後一枚酒杯,被那点足一踢,踢回船柱上碰得粉碎。
这套九盈杯,就此变成了六缺杯。
不过也好,六六顺嘛,吉利。
七十四 了怨结仇
没走几步,奉喜迎上来:〃这是怎麽了?〃他在树杈上看苏子鱼突然冲出河面就急忙赶了过来。眼见苏子鱼稳稳落到岸边心里还想著,别看咱二爷这样儿,不显山不露水还真是一高手啊。
苏子鱼看著他,问道:〃七尹是什麽酒?〃
奉喜想不出这是唱的那出戏,乖乖给他解释了。
苏子鱼听後不言不语走到树下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奉喜被沈默的苏二爷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什麽,也跟著解开自己的马。
苏子鱼对著被枝丫密密遮住,只留下些微缝隙透下的天空轻轻一叹,眼睛里也无风雨,也无晴。转头对奉喜说:〃你先帮越名公子守好马匹,等下再回府吧。〃
奉喜看他并没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就放心的应承了。
苏子鱼骑著马一路狂奔,渐渐的,心里的烦躁不解,怅然不乐都被抛进初秋微凉的风里,弃在性急的树叶渐变旋落的秋景中。这是人世里的风景,还是风景里的人世?
水到渠成,瓜熟蒂落。风景里的人顺应风景里的心。早或迟,该说的还是得说,该表明的还是得做。
苏子鱼的心思快意恩仇,没有藏头露尾。他是径直到达太傅府的,在小侧门下了马,对著守卫说要见杨骏。
宰相门人七品官儿,苏子鱼虽然衣著光鲜,可上太傅府来的哪位不是衣著光鲜?苏小公子一没名贴,二没名气,自然见不到杨大人。门人慢慢悠悠的报上府里总管,老总管急急忙忙挪动著肥胖的身躯赶出来迎苏子鱼进门。
要问苏子鱼是什麽人,他也没闹很明白。但昨晚上送到北海王府的礼物是他亲自办的,其他不说,单就那六坛子七尹,已经让他深刻体会到苏小公子非同一般。
苏子鱼被直接引到杨骏书房,一个身形修长,头发花白的老人已经等在里面。听见来人脚步有些激动的站起来,然後又故作平静的坐下去。在苏子鱼踏门而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地站起来。
这个初次相见的外孙,有一双精光四溅的眼睛,如同母亲一般飞扬秀气的脸。也许是佛寺长大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平和温暖。
不愧是他杨家的子孙。
〃外公。〃
听见这一声叫唤,杨骏心里一震又酸又热,眼中涌起了泪水,打了几个转,终究忍住没落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两手放在苏子鱼肩上,颤抖著拥住,轻轻拍著比他稍矮,鲜活青春的身躯。他的血脉啊。
没来得及表现他的舐犊情深,苏子鱼直接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正欲接口,只听苏子鱼又说:〃但是,外公。七年前,你派人虏杀我,我不计较。可你逼死我养父,我无法当成没有发生。你是我外祖父,我不想恨你,也不能谅解。〃
杨骏僵立在当地,脸色一下子苍白得没了血色。
苏子鱼说完即走,踏出门槛时定了一下。杨骏心里升起一股希望,苏子鱼却连头也没回,闷声说道:
〃多保重,外公。请您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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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兰廷回府时,奉祥凑到他身边追著他步子,边走边说:〃二爷中午回来的,也没叫传膳,好像不大痛快呢。〃
〃怎麽回事?〃昨晚上那麽大打击都过了,这下子又是谁惹到他了?两个小孩喝酒闹翻了?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麽喜子也没跟回来。〃
〃嗯。〃司马兰廷点头表示知道了,本想到书房处理点事情再过去,人都到了书房门口还是转头回了大明居。进屋的时候看见苏子鱼像尊熊猫似的蹲在罗汉榻上,一动不动。
〃怎麽了?我看看喝多没有。〃走过去捋捋苏小子微乱的头发,顺势抬起他的头。嗯,很好,眼睛还是清亮如水的。司马兰廷满意的放柔了声音:〃用过午膳没?〃
苏子鱼看著窗外的眼收回来扫他哥一眼,那神色,竟让司马兰廷想起〃幽怨〃两个字。心里一动,差点忍不住想做点禽兽事情。
〃哥,我去太傅府见了外公。〃
苏子鱼慵慵懒懒,闲闲散散一句话,把司马兰廷什麽念头都打没了。坐在他身边,认真问道:〃怎麽突然做了这麽个决定?〃
〃我提出去喝的四坛酒是七尹。〃
司马兰廷转念就想透了这里面的因由。沈声问道:〃怎麽说的?〃
〃我说我没法谅解他,让他以後别来找我。〃
真直接啊。司马兰廷悬了多时的心,总算著落了,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扬起。一把揽过苏子鱼伏在自己怀里,还没高兴过十息,苏子鱼抬起天然无伪的眼睛看著他问:〃哥,你经常去玉荷院干什麽?〃
司马兰廷有种麻烦临头的预感,正色道:〃我和皇族子弟常常需要商量些事,到自己府里走动频繁了会引起别人猜忌,只能到些风月场所碰头比较自然。〃
〃可我上次看到你们在服食五石散。〃苏子鱼不大满意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偶尔不高兴我是会用点,上次你不是跟我闹了这麽长别扭麽。〃好像是有这麽回事,苏小公子勉强相信了。然後抛出了杀手!:〃那周小玉是谁?〃
司马兰廷笑了,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宝贝弟弟是在吃醋?心里一乐,扶住苏子鱼後脑就一通猛吻,像疯了一样,用力吮吸。
自苏子鱼生日开始接近了,两个人就没好好温存过,久违的亲密让苏子鱼心里像几百个鼓在擂,胸口里一片乱七八糟的〃咚咚咚〃。放肆的亲吻,杂乱的呼吸,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