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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初的英法士兵。直到后来,经过战火的洗礼,美军才改变了战术技术。这一教训是用鲜血换来的。
然而,正当潘兴全力进行改革之际,战场的形势发生了变化。
美军的增建是慢得令人感到恼火。在宣战后的9个月,在法国的美军还只有17。5万人,共编成4个野战师,训练程度不等,只有一个师已经上前线,而且还是位置在比较不吃紧的地区。当时俄国已经退出战争,许多德军师将会从东线撤出,不久之后就可转用于西线上,于是估计德军将会享有60%的人力优势。意大利在卡普时托会战以后,实力仍未恢复。英军经过苦战之后,人数已比前一年少20万。法国在尼维勒攻势失败和春季叛变之后也已经达到了它人力的极限,并且开始解散若干部队来补充缺额。所以在12月间,协约国当局就积极企图想把美国部队拆散用来补充英法两国军队。
这种观念是有很多的理由。联军有的是现成的军团、军、师等司令部的组织,但他们却缺乏人员来充实那些单位。美国有人但却缺乏较高级的组织。如果有时间等到美国建立那些组织时,战争可能已经输定了,因为德军的大攻势预计可能在1918年的春季和夏季来临。
甚至从美国的观点来看,暂时把美军编入联军之中也是不无好处。若能和老兵生活在一起,则新兵的训练也就可以变得较快和较好,于是美军的死伤数字也可以降低。混编也可以取消发展美军较高级幕僚组织之必要,所以美军也就可以提早对战争发生作用,并使战争提早结束,这当然也是对美国有利的。最后,又还可以解决运输问题,因为美国可以毋需把支援部队以及维持大单位(军团、军、师)的装备送往法国。
于是,英法两国同美国就运输和军队混编的问题进行谈判,英国以拥有的航运力量、法国以拥有的各种装备为本钱,双方一直争论不休。期间经历了两个阶段:1917年12月至1918年3月为第一阶段;1918年3月至6月为第二阶段,是德国发动进攻以来丧失了战略主动权的期间。
关于军队混编问题,美国远征军司令潘兴态度强硬,甚至超过那些向他下达命令的文职官员。他不同意把美军分散在英法军内行动,为此与福煦发生激烈争执。有几次甚至争得面红耳赤,无法下台,只是在贝当的斡旋下才重归于好。福煦也作出让步,同意美军单独编组,独立作战。甚至当威尔逊和贝克由于受协约国及他们自己的顾问的影响对此产生动摇时,潘兴也是毫不动摇。他赞同威尔逊的设想,认为保持一支独立的部队对于实现总统的战争目的的至关重要。对于协约国的指挥程序、作战思想、训练和领导能力能否被美国军队所接受,他也持怀疑态度。
协约国当局最后还是承诺要组成独立的美军。仅仅在目前,美军应暂时用较小的单位编入联军作战,等到他们有了经验之后,美军的各团将再组成他们自己的师,接着再编成军和军团。此种由下到上、由小变大的组织方式,可以使美军获得教育和经验上的利益。他们认为这要比把一个完整的美国军团投入战争是好得太多了,因为那几乎是毫无经验和训练可言的,只要一碰到德军必然会遭到惨败。
这的确是非常合理的辩论,从协约国的观点来看也可说是无懈可击。哈伯德是潘兴的参谋长,当然也是潘兴的死党,甚至于也都承认如果他是法国人或英国人,他的意见也一定会和他们一样。
潘兴本人认为如果德军的大攻势在1917年的秋季来临,而不是在次年的春季和夏季,则他除了同意混编的办法之外也就更无其他的选择。但是他对于协约国一方面高谈美国人在未来应独立成军,另一方面又要求目前立即混编的理论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他说,除了极少的例外,英国人从不考虑把澳洲人、加拿大人或印度人并入英国单位,法国人也从不考虑把塞内加尔人、摩洛哥人或其他殖民地人编入其部队。不过协约国也许可以指出,加拿大和澳洲曾经有3年的时间来发展其组织,而且在发展过程中,西线上并无重大危机的酝酿中,而估计联军对于即将来临的德军大攻势是居于60%的人力劣势。
第一部分:约翰·约瑟夫·潘兴奉命远征 建功立业(3)
所以在12月间,联军是强烈要求混编美国单位,在以后的几个月当中,其压力更是有增无减。他们主张增运若干超额的美国连级和营级单位来法国,以便暂时编入联军作为补充,等到危机过去之后,这些单位将归还建制再编成美国师。因为这是超额的部队,所以将不至于影响美国独立成军的计划。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在12月中旬向华盛顿提出警告说:“德国人正计划在美军编组完成之前,先行发动压倒性的打击。”
威尔逊总统大感震惊,遂与陆军部长贝克商量,并指示他对潘兴发出下述的电文:“我们不愿意丧失我军的独立地位,但比起如何善用仍然能指挥的兵力以帮助应付任何紧急情况,那却又是一个次要的问题。”这份电报也正代表潘兴的基本立场。尽管劳合·乔治在和他交涉无效之后,遂深信这位将军是坚持建立一支独立的美军以赢得战争。
在贝克电文中的关键用语是“紧急情况”。什么叫紧急情况?由谁来决定?答案即为潘兴本人。因为贝克在电文中授潘兴以全权,让他照他认为最聪明的方式来使用其兵力。
所以实际上,美国当局是把决定权都交付给它的野战指挥官,让他去决定是否与联军混编,和在何种环境之下采取这种行动。这结果也就使潘兴成为众矢之的,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协约国当局知道如果能使潘兴屈服,则也就大事已定。华盛顿的美国政府认为潘兴本人在现场,他对于情况的研判自然比较正确,所以对于他的决定也就决不加以否决。
除了诺思克利夫勋爵(他是一家报纸的发行人)和霞飞元帅——他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外,所有的欧洲人在这个问题上都对潘兴构成了一条联合战线。总理、总参谋长、陆军指挥官、大使等等都分别对潘兴施加压力,给他来一个疲劳轰炸,希望能将他的神经磨垮。
对于这些压力,潘兴都屹立不摇,他预测说:“假使美国部队被编入了联军,则很少会有归建的可能。”他又说:“任何人只要有一丝国家荣誉感,都不会同意把自己的子弟用来补充他国的军队。”在连续的几个月当中,潘兴的基本立场始终不变:“我们不能允许我们的人在他国的国旗下服役,除非是在一种极端紧急的情况之下,而且也只能是暂时的。”
他实在是冒着巨大的危险,因为协约国可能是对的。无人认为若给予时间,美国还是不能提供有能力的将领和幕僚,但时间却越来越紧迫。一支无经验、无训练的美军将是一种赌博,假使德军将其粉碎,则结果可能是一场灾难。哈波德也说:“假使因为他拒绝合作而使战争失败,则潘兴将受到后世的咒骂。”
在答复贝克于12月24日授权电报时,潘兴在1918年1月1日回电说:“不要相信紧急情况已经存在,并且需要我们用连级或营级单位来补充英国或法国的师,除非是严重的危机中,否则决不能这样做。”这是他的基本立场,在未来数月中始终维持不变。
潘兴反对的理由为:国家身份的丧失、收回美国兵力而使联军受到扰乱的问题、与法国人之间的语言困难、假使由于联军的错误而使美国人受到损失则将引起恶感,以及训练方法上的差异。潘兴尤其反对联军重视堑壕战而不重视野战的训练政策。
堑壕战诚如其名暗示的,是代表静态的、地下的,以夺取和据守堑壕为目的。在攻击时,炮兵对敌人的堑壕大举轰击,将它击垮,并毁灭有刺铁丝网和扰乱交通。在一声号令下,步兵就要越过无人地带,攻占敌军的前壕,然后再继续前进直到动量消耗完毕为止,此后他们也就钻入地下,把所攻占的堑壕予以要塞化。那是一种只有有限目标的正面突击战,自从1914年后期以来,双方战线的进退从来不曾超过16公里,但同时死伤累积达到数百万人之多。
对比而言,所谓野战却是流动性的。它是终端开放、弹性的,具有地面导向(不向地下钻),它宁可绕过据点而不去硬攻它们。步兵有赖在地上不动,那也是常事,但却只是暂时的,一旦动量恢复之后,战线又将向前推进,高潮从侧面和背面探刺、纵射、包围、切断防御者。潘兴认为美国军队对这样的战法具有特殊的天才,他希望他们接受这样的训练,尤其是以在美国为宜,因为那里有广大的空间足以容许扫荡的运动。只要人员所受的训练是适宜在地面上而不是在地下作战,则也可以打破防线并赢得战争。他认为必须把敌人赶到开放的地面上,并逼迫敌人打运动战,然后才能赢得胜利。
使潘兴大感失望的,是法国派到美国去协助训练的教官不教野战而只教堑壕战。那也许是毫不足怪,因为他们所知道的就是这种战术。在美国德州训练营中专心学习了一个月的堑壕战之后,一位美国兵问法国教官:“假使德军正在败逃,我们应该怎么办?”
法国教官的答复是:“这次战争是要在堑壕中决胜负,这是它与过去所有的战争不相同的地方。”这已成为典型。一位奉命翻译法国教材的美国人,他从来不曾看见这些教材上提到运动战的观念。
潘兴感觉到这些在美国的法国教官是和他唱反调,而那些美国陆军部中的官员们则是麻木不仁。所以他一再要求美国兵在上船之前,所受的主要训练应为运动战。
有关训练方法的争执又是以步枪为中心。在堑壕战中步枪是不重要的,因为炮兵将担负主要破坏,而手榴弹和炸药包则负责扫荡。潘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