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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推开院门的时候,九篱吓了一跳,看着院子里头站着的人,低叫一声:“贝勒爷!”
我本是低着头,听见她的叫声,抬头便看见了皇太极,他站在院子中央,身上披着一件墨色的披风,负手伫立,迎着风雪看着我,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头发上,眉毛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我站在台阶上,静静的站着,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反应,只是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雪光打在他的身上,分外的清冷,却衬他的眉眼越发精致。
一阵寒风吹过来,我冷的哆嗦一下,恍然惊醒过来,迈着僵硬的步伐向他走去。
他含笑看着我,待我走近,展开披风将我整个人包裹在内,一股温暖的气息围绕着我,驱走了我身上所有的寒冷。
“累了一天,早点歇了吧,”皇太极拥着我,将我托起,靠着我的肩膀呢哝道。
听着他有些像小孩子撒娇般的语气,我哑然失笑,心里头却隐约泛起些微的酸涩,他没问我去了哪里,也没有告诉我他的伤势,只是淡淡的扯着别的话题。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靠着他的肩膀,心头涌起阵阵的安心,想来是常年练武的缘故让他的肩膀变得很宽厚,想起他曾经那么漂亮的武功,我只觉一阵的心酸和内疚,而他却一句话不说,更是让我倍加心疼。
我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没有意识的呢喃道:“我与豪格决裂,昭月死了。”
两句话交代了今天晚上我的去向,皇太极并未太惊讶,而是更加拥紧了我,贴近我的脖颈,带着几分心疼的道:“不后悔吗?”
我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带着几分疲惫的回道:“对不起,原谅我走了那么多的弯路,我现在明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希望不会太晚。”
他低低一笑,如同鹅毛般轻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不晚。”
…可耻的分割线…
番外之昭月
她出生在一个鲜花怒放,春意满堂的时节,彼时山上开满姹紫嫣红的花儿,蝴蝶纷飞,小鹿儿越溪,山林中的一切静谧美好。
父亲是个普通的猎户,不识得一个字,自然也取不出好看的名字,只能是叫着她丫丫,她对儿时的记忆便是父亲和母亲那一声声殷切的丫丫,在山林里回荡,她觉得那比时间所有的乐器发出的声音都要好看。
若是当初没有遇见那个人,或许她的生活将会是另外一种情况,没有杀戮,没有心惊,所有都是平平淡淡的,无悲无喜。
那日父亲在门前磨刀,她在屋里头帮着母亲生火做饭,突然听见外头传来父亲的惨叫声,母亲脸色一变,丢下手上的菜,匆忙跑出去,她跟了出去,顿时吓了一跳,父亲的胸口中了一箭,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胸口血流不止。
母亲一声哀嚎,冲过去,扶着父亲的肩膀,无措的嚎哭着。
她吓得惊叫一声,脸色苍白,手脚阵阵发凉,险些坐倒在地上,抬眼去看,发现栅栏围着几个骑马的人,看他们衣着光鲜,不像是山里人,正当中的男子手上握着弓箭,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眼俊俏,是少见的美男,可是眼睛却带着鲜有的恨意,只见他脸上带着冷笑,盯着她与母亲。
“大阿哥,想来这一家子都是汉人,杀了也不可惜,”靠近男子身边的一个像是随从的人出声道。
那名被唤作是大阿哥的男子闻言,嘴角的笑意越发显得残忍了,看了看趴伏在父亲身上的母亲,缓缓的搭起弓箭。
她脑子一片空白,想不了太多,快步冲到母亲的面前,展开双手像母鸡护犊般挡在母亲的面前,因为害怕,她甚至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羽箭穿透她的身体。
只是事情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坏,只听得一声嗤笑,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那个搭弓的男子放下了箭,冷冷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笑了几声,道:“有胆量,你不怕死?”
她看着他,大大的瞳眸了盛满了恐惧,却不得不升起几分勇气,对他点头:“怕。”
他的眼睛里有几分失望,笑容也垮下了几分,但很快就有扬起笑容,弯下身子,盯着她道:“你想保护你母亲?”
她迟疑了一会,愣愣的点头,身后的母亲停止了哀嚎,听出了端倪,回过身来,将她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马上的人,明明害怕却是硬气的道:“有什么冲着我,不许动我女儿!”
可是他恍若未闻,扬鞭驱逐着马儿冲破栅栏,一路向她而来,在她的面前停下,对着她伸手,“如果你愿意,我带你走,保你衣食无忧,母女平安,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介意为你和你母亲修一座坟墓。”
小小年纪的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僵住了身子,看看母亲,又看看他,颤抖着身子答应了。
她向他伸出了手,却被母亲按回,母亲恨恨的看着马上的人,可是她不顾母亲满心满眼的恨意,再次向他伸出了手,他也伸出了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上马背,横放着,也不管她是否难受,自顾自扬带她鞭离开待了十四年的家。
自那以后,她便有了新的名字,昭月,只有名没有姓。
很难想象,她竟会为自己杀父仇人做事,可是她没有办法,母亲在他的手上,她就像是只傀儡,由着人操纵,是生是死都是由别人决定。
更让她难以想象的是,她竟是毫无怨言,没有愤怒,没有埋怨,一切理所当然般,身为棋子,训练时吃尽苦头,可是只要他投来一眼,便是如沐春风,所有的痛楚都无影无踪。
她想,她是中了什么毒,无药可解。
她训练的很出色,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第一次接到命令的那日,她第一次看见他脸上露出的微笑,那一刻她怦然心动,心情如坠花海般绚丽多姿。
她接到的命令就是潜伏到瓜尔佳敏若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必要时,杀了她。
初次见她时,她正在收拾东西,听见有人进来,瓜尔佳敏若起身回头来看,笑面如花,明眸皓齿,可是眼睛里却如深井般沉静,完全不似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少了该有的活泼,站在瓜尔佳敏若面前,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个透明人,瞬间被看透。
待在瓜尔佳敏若身边,她尽力扮演好一个单纯妹妹的角色,没有忧愁,没有戒心,而瓜尔佳敏若也像是真的相信她,处处护着她,时间久了,她真的以为自己有个姐姐,处处都护着自己,让着自己的亲人。
瓜尔佳敏若身上似乎总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她刚毅果断,尽管手段残忍,却让人无从质疑,她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也说太单纯只会是别人捏在手里的把柄。
字字珠玑,叫她不得反驳,她很想开口辩白,告诉瓜尔佳敏若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她只能是沉默的点头,装作是吸取了她的教诲。
可是当她明白她们是同道人,她的心有些冷,原来她也是他的人,看着他与瓜尔佳敏若偶然露出的亲昵,她就觉得心酸,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她是马尔泰昭月,她是棋子,她不能有任何太多的情绪。
可是对于瓜尔佳敏若,她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信服又嫉妒,她发现自己心里的平衡渐渐倾向了瓜尔佳敏若,等她全然发现时,却已是来不及,因为她接到了豪格下得命令,杀了瓜尔佳敏若。
将毒药接到手里时,她阵阵发凉,愣愣的站着,不知所措。
回去的时候,瓜尔佳敏若正坐在榻上休息,见她进来,朝她笑笑,柔声道:“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加一件衣裳?”
闻言,她握着毒药包的手阵阵发紧,犹豫了许久,她将袖子里的药包藏起,对瓜尔佳敏若笑道:“不冷,热着呢,姐姐要注意保暖才是。”
她对豪格谎称任务失败,豪格并未大发雷霆,只是挥手让她离开了,可是她明白豪格绝对不会就此罢手,可是豪格并没有告诉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她故意寻了一个理由在他的私宅里逗留了一会子。
四处闲逛时,她逛到了一处偏院,她一时好奇,推门而入,却看见了一幅让她痛心到难以呼吸的场景,母亲被铁链锁着,锁在角落里,身形枯瘦,目光浑浊,听见人的脚步声响起,却是如同傻子般,呆坐着无声无息。
她冲过去,摇着母亲的身子,喊着她,可是母亲都没有反应,如同蜡像般,任由她大哭大嚎。
她的哭声引来了人,豪格最先冲进来,看见她在,眼里竟是惊愕,脸上闪过几丝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指着她带着命令的语气道:“出去!”
她被吼的立即安静下来,看着他,眼中闪过几丝恨意,却什么都没有,只是擦干了眼泪,替母亲理了理头发,起身离开了屋子。
豪格似乎很不安般,吩咐了几句,也跟了出来,他跑的很快,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想解释,可是她并不打算给她机会,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那一巴掌激怒了豪格,他身份尊贵,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扛起她,带回屋子,扔在床上,俯身压上。
她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拼命挣扎,可是终是敌不过他,在撕扯间被彻底占有。
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所有,贞洁,亲情,她一无所有的在这世间行走,万念俱灰。
她忘了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只记得自己跳进水里,用力的搓洗着自己肮脏的身体,一遍,两遍,二十遍。
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知道若是被人发现会是什么后果,她想过要打掉,可是却始终下不了那个狠心,那是他的骨肉,纵是有恨,也曾有爱。
只是她没想到他也发现了,再次见到他时,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只是眼里的冷意比以往更甚,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递给她一包药材,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了,惨然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当晚便喝了药堕了那个孩子,也断了和他的关系,恩怨两清。
豪格要杀瓜尔佳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