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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贴着苏麻的额头,两行泪坠下,痛不欲生的呜咽着。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天命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多尔衮交兵称臣,翌日,身为长兄的代善的鼎力支持,所以众贝勒乃合词请上嗣位”,皇太极“辞再三,久之乃许”,被拥举为大汗。农历九月一日,皇太极在大政殿即汗位,焚香告天,宣布次年为天聪元年。
皇太极的妻妾入住后宫,择日晋封。
静谧的室内,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她的长发披散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好像一个纸片人般,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口,手指尖还压着一块玉佩。
哒哒的声音响起,有人打开门,从屋外进来,掀开帘帐,走到床边,轻轻坐下,凝视着床上睡着的人,望了许久,只听见门口传来叩门声:“爷,十四贝勒求见。”
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恩了一声。
没多时,多尔衮从门外进来,看着皇太极坐在床边,眼睛凝视着床上的人,眼睛里有几分探究,低低的开口:“当初一直很奇怪你到底将她葬在哪里,原来一直藏在这里。”
皇太极恩了一声,伸手理了理躺在床上之人鬓间的发丝,没有说话。
“你要我找的萨布巫师找到了,你想怎么做?”多尔衮问他。
皇太极没有说话,眼睛仍是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人,他变得有些苍老的眼睛露出几分迷茫。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瓜尔佳敏若已经死了,她的灵魂回到这具身体里,一直禁锢着无法离开,你到底想怎么做,难道你不想她以苏麻喇姑的身份回归,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他看着床上躺在的人,瓜尔佳三个月前死去,尸首被火化,供在宫中,而眼前躺着的人是从前的苏麻喇姑,当日她被大玉儿灌下毒药,皇太极带走她的尸首,却没有将她入殓,而是将她保存至今。
皇太极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摸向了苏麻喇姑的手,她的手指压着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当初坠崖时,他以补偿的名义送给她的,他摩挲着上面的纹理,语气艰涩的道:“当年我用锁魂玉将她的灵魂锁住,让她在另一具身体重生,原以为当我们重新相遇,便可相守一生,到最后她还是离我而去。”
“那已经过去,现在你完全可以让她重生,为什么要犹豫?”多尔衮盯着皇太极,语气中带着愤怒与不甘,他不明白皇太极还在忌讳什么?瓜尔佳敏若死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还不让苏麻喇姑复活,他分明有这个能力。
皇太极不说话了,看着静静沉睡着的苏麻喇姑,她的身体被锁魂玉护着,没有丝毫的腐坏,保存完好,所以就算瓜尔佳敏若死后,魂魄回到她原来的身体里,以萨布巫师的力量,便可以让她重新回到这个时间,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行动,而是犹豫,他的脑海回想起苏麻临死前,紧抓他的衣襟说道那番话。
“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活的很累,原谅我,我用死来解脱自己,也许离开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离开,才能让她真正的解脱,一直以来,他以为让她回到他身边,才是她最大的幸福,却不知她活的是那样的辛苦。
若是当初她没有重生,那么她就不会是瓜尔佳敏若,她没有姐姐,没有朋友,到后来,就不会遭受她们死去后的痛苦与内疚。
她曾说她突然觉得累了,原来她也会怕,原来她是那样的不开心。
皇太极闭了闭眼,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堵,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多尔衮挥手道:“你先出去吧,萨布巫师的事情辛苦你了。”
多尔衮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皇太极疲累的模样却还是忍住了,自从他登位以来,就没见他轻松过,瓜尔佳敏若死后,他心如死灰般,对一切都没有从前上心。
他不再说什么,叹着气道:“她的死,罪魁祸首是我,跟你没关系,要杀要剐,我随时恭候。”
多尔衮说完就走了,皇太极还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木头人一样。
“我很开心,最后被我拖累而死的人是我自己,不是你,我已经满足了。”
她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回荡,细弱的声音,却像一把刀一样刮在他的心上,他痛的难以呼吸,摸着胸口,挣扎与痛苦蔓延,他像是哭了,看着苏麻拉姑,她依旧是睡着,没有声息。
他伸手将压在苏麻喇姑胸口的玉佩取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滴在手上,握着玉佩的拳头在发抖,连同他的声音一起在颤抖:“我不想你再活的那么累,你自由了,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苏麻!”
玉佩拿开一会,苏麻拉姑的尸首瞬间衰败,有风从窗户吹进来,掀起她的衣襟,她的尸首化为粉末,散入风中,消失的无声无息。
皇太极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尸身消失殆尽,这个年近半百的男人哭的像个小孩子似得,由小声啜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是那样的撕心裂肺与绝望。
皇太极登位后,博尔济吉特哲哲晋封大福晋,其余的妾晋封福晋,而皇太极力排众议,不肯立大妃。
然而皇太极的妾室却又一人没有获封,那就是叶赫那拉氏,皇太极登基前一日,她忽然消失,不知所踪。
幽暗的室内,叶赫那拉氏叶果被扔在地上,装着她的麻袋被掀开,眼前一片通亮。
叶果用手遮着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才放开,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皇太极,他冷着脸,背手站在她面前。
“爷,”叶果轻叫一声,却被一脚踹翻在地,皇太极冷冷的看着她,“当日大玉儿小产,我分明封锁了消息,而多铎竟然会知道,想必是你通风报信,让多铎迁怒敏若的姐姐,累她姐姐小产甚至丧命。”
叶果脸色微变,却是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爷你相信我。”
皇太极却不相信,而是冷笑看着她,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外,满礼垂首站在那里,看着皇太极出来。
皇太极站住,侧眼看他:“好好招待她,明白吗?”
满礼是了一声,目送着皇太极走后,从腰间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看,里头竟是一排排的银针。
皇太极正在处理公务,却听见有人通传,多尔衮求见,他犹豫了一下,准了。
多尔衮进来,看见皇太极坐在那里,面色微沉,他停了一会,继续向前走,对他行礼后,道:“不知大汗打算如何处置多铎?”
皇太极不答反问道:“你有什么建议?”
听皇太极的语气阴阳不定,多尔衮兀自斟酌了一会后道:“臣并无建议,只是想看看他的下场如何,以此警醒自己,未免自己再步后尘。”
皇太极哦了一声,仍是冷笑道:“他屡次害苏麻,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势必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语气里的阴森,让多尔衮微怔,但还是垂头道:“大汗圣明。”
安布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不敢看坐在他面前的人。
“你是安布?”坐在前面的人冷冷的开口。
他是了一声,将头埋得更低了。
“敏若曾经安排你入宫,你很聪明,可以赢得父汗的信赖,父汗病重期间,我能占尽先机,你提供的情报功不可没,”皇太极说着,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安布扶起。
安布惶恐,站着原地,却是瑟缩着身子。
见他如此紧张,皇太极笑笑,退开几步道:“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听敏若说,你与阿卓曾经真心相爱。”
安布的眼神黯淡,将头埋得更低,喃喃道:“是。”
皇太极哦了一声,很是遗憾的道:“那真是天意弄人。”
说着,他走到安布的面前,垂眼看他,说道:“父汗临死前说过,要阿卓陪葬。”
安布啊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脸上竟是震惊与无措。
皇太极笑了,摇头道:“你先别急着难过,阿卓并没有死,我将她从陪葬名单中划去,她还活着,等着你去找她,然后带她离开。”
安布一波震惊尚未消化,又来一波,他呆呆的看着皇太极,许久才惊愕道:“大汗的意思是?”
皇太极点头,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我想这也是敏若的心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安布是又惊又喜,又对着皇太极跪下:“多谢大汗,多谢大汗。”
他喜极而泣,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跪在那里,抽泣了一会,皇太极见状,奇怪的问道:“你为何还跪着?”
安布啜泣两声,带着哭腔道:“请大汗放阿卓离开盛京,让她隐姓埋名去往他乡开始重新的生活。”
“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的原意便是放你们一起走。”皇太极哭笑不得的解释。
安布却死命的摇了摇头,哭着说:“奴才的意思是,让阿卓一个人,奴才已是残废之人,无才无能,给不了她什么,让她走吧,奴才愿意留在宫中继续为大汗效忠。”
“你”
“求大汗成全,”安布磕了几下头,用力很大,头磕出血来了。
皇太极有些不忍心,望着他:“你考虑好了?”
“奴才想的很清楚,除了这里,奴才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安布哭着说,缩着身体,绝望,凄凉,却又是那么坚持。
皇太极叹了一声气,终于还是点头同意:“好吧。”
大玉儿,曾经的九茉坐在那里,看着身边的皇太极,他静静的坐着,很久都没有说话。
“明天海兰珠就要进宫了,她是大玉儿的姐姐,虽然许多年未见,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不要让她看出破绽。”沉默了很久,皇太极突然开口。
大玉儿微怔,低头是了一声。
皇太极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回身对大玉儿说道:“敏若为你挑的路,委屈你了,如果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会放你走。”
大玉儿愣住,看着皇太极离开,等他的身影消失,她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