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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定会有人能告诉我们码头怎么走。」
而就在这同时,我看到他!
我放声大喊:「艾尔摩先生!」
他匆忙地走向我们。
「我碰到詹尼斯夫人,她告诉我你们还留在市集里。于是我说我会过来找你们。」
「我们的钱被几个可怕的小男孩偷了。」泰玛莉丝松了一大口气地说。
「独自行动是最不明智的作法了。」
「哦,能看到你真好!」泰玛莉丝大叫。「你说是吧?佛莱迪。」
「我快乐得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刚刚我的整颗心真的每过一秒就往下越沉越深。」
「怕我们会抛下你们俩不顾而离开吗?当然了,这种事几乎发生了。」
「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艾摩尔先生,」泰玛莉丝说,她挽着他的手,抬头微笑地看着他。「我知道你会平安地把我们带回船上去的。」
他说:「这里什么也没有,所以我们得走一段路才有马车可以搭,不过我们现在离码头并不太远。」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被遗弃在这个地方的想法真的把我们俩吓倒了,而如今我们的解救者突然出现,并且告诉我们他是特地出来寻找我们的。
「你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泰玛莉丝问。
「詹尼斯夫人说他们是在市集和你们走失的。我对这一带挺熟的,猜想你们应该就在这附近…依照詹尼斯夫人的描述来看。我想最好的方法便是在这里徘徊几分钟,结果,你们瞧…这法子是行得通的。」
「这是你第二次对我伸出援手了,」泰玛莉丝提醒他。「起先是帽子的事,现在又多了一桩。下一次当我遇上危险时,希望你能再次及时出现。」
「我也希望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当你有需要时我都能帮得上忙。」他说。
当我们登上跳板,踏入船的那一刻,我忍不住高兴了起来。这场救难行动简直是神奇得令人无法置信,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会打冷颤。另一方面我也很庆幸救我们的人是路卡艾尔摩,因为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泰玛莉丝也是,虽然她依然尊称他为「圣男路卡」。
她的确又开始接近他了。有几次我都在甲板上发现他们俩坐在那里聊天,通常我会加入他们,开心地任由时光飞逝。
和「南方之后」告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泰玛莉丝也承认她很高兴有人会陪我们一起去卡斯克岛,尤其当这个人正是「圣男路卡」本人,他的丰富阅历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她说他甚至把自己为卡斯克岛设计的蓝图告诉她。他不知道能在那里看到什么样的景象,不过他却深信这将会是个前所未有的珍贵经验。这个特使团才刚成立不久,而创始阶段总是最困难的:他们必须让人们了解,自己是为了理想和抱负才走向这条路的,和老天爷的魔力完全无关。
「他是个不寻常的男人,」泰玛莉丝对我说。「我从没认识过像他这样的人,他非常地坦诚、直奉。我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从我如何地迷恋佳斯顿……到我的婚姻……和所有的内幕……甚至连佳靳顿遇害的事都说了。他听得好专注。」
「我想,」我说。「这种故事通常都很引人注目的。」
「他似乎可以了解我的感受…那种处于无知中的恐惧、成天想着有谁和我一样已被列入可疑份子的名单中。他说警方不可能会怀疑我的,否则他们怎么会准许我离开英国。我告诉他这件事有涉嫌的可疑人士似乎都是清白的……我自己、我哥哥和那位女儿被勾引的父亲……每个人都是无辜的。这就是为什么让我们大家……处于无知状态的原因,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和佳斯顿的过去有关,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大怨仇。他发誓会为我祷告的:我告诉他自己也曾祷告过,不过倒是不太用心,或许以他较高尚的身分来祷告会比我合适,上帝会多在心思听他的话。他听了之后,神情好像很不自然地回缩了一下。」
「你不该这么说的。」
「我后来才想通这一点,但在某方面来说,我的确有那种想法。他的人那么地好,即使上帝对他的关爱多了些,也算是合情合理的。若要论起正义,他是绝对义不容辞的,上帝对这种人的眷爱有加,总是会多留一点心来回应他们的祈求,而且我相信他在为别人祈祷时绝不会怠…不周的。我们的『圣男路卡』真是个大好人,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们继续沿着澳洲的海岸线航行…首先抵达的是费利曼特,然后是阿得雷德,墨尔本…而从墨尔本,我们和「南方之后」告别的日子已一步步地接近了。
最俊我们终于到了雪梨…当年科克船长赞赏它壮观的港口是全世界数一数二。一南方之后一划破水痕驶入海岬的气势盛大辉煌,而这个才刚成立不久的殖民地也瞬间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由于整艘船已被急着下船的旅客震得闹哄哄了,所以我们根本没多少时间可以观赏眼前的景致。珍重道别的声音四处响起,这几个星期以来的朝夕相处,我们大夥儿都早已习惯每天共享三餐的乐趣。我对泰玛莉丝说:「在家乡,我们连和最好的朋友见面次数也没这么频繁呢!」而如今这些人都将在我们的生命中消逝,往后的日子里我会珍藏这份难得的回忆。
路卡艾尔摩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他必须确定我们的行李已被送到「金色黎明号」,且我们三个将搭同一艘船离去。
很可惜我们无法在雪梨多待一刻…虽然我们只看到它的一小部分,但却不难发现它的美。不过,只要我们的旅程能继续顺利地进行,一切的事都变成次要的了。
「我们的圣人真的很能干!」泰玛莉丝说。我注意到每当她提到路卡时,她的声音中总会夹杂一丝嘲弄的语气。她喜欢他,只是无法忍受他那超乎常人般的意志力罢了。
最后,我们终于登上了「金色黎明号」继续为目的地奔波。这是一艘货船,通常很少搭载乘客的。横越塔斯曼海时风浪非常大,海面很不平静。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一直到抵达威灵顿。我们在那里做了个短暂的停留…完全依装、卸货的时间而定…之后我们便算真正地航向卡多岛了。
隔天我们很优闲地度过海上的一日,那一整天风平浪静的,气温很高,最适合坐在甲板上什么事都不要想:看着清澈温和的海水,往远一点的地方瞥过去,随时都有机会看到跃出海面的飞鱼,四处也都有可能出现一群徜徉在大海洋嬉戏的海豚。
我们坐在甲板上凝听路卡的童年往事,他小时候一直居住在伦敦,父亲是个出色的生意人,在商业界颇负盛名:他希望路卡和他的弟弟一起加入这个家族企业,但是路卡却对自己另有期许。父亲过逝后留下一笔足够的钱,使得他能如愿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家里的企业则让他弟弟一手接管。
路卡不喜欢父亲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但却无法否认「它」才是使他能为所欲为的最大助力。由于有他弟弟挺身揽下父亲临死的遗愿,所以他才能心安理得地照自己心中理想的生活方式过活。
「所以说,」泰玛莉丝用她对路卡一贯的嘲笑语气说。「即使你厌恶自己父亲的事业,但却不得不承认『它』使你的美梦成真,关于这一点,你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我知道你的观点,」他微笑地说。「不过我相信人们应该活得单纯些。我的收入虽是来自我不喜欢的事业上,但却足够提供我所有的开销,如果这笔钱能推广我的信念,那么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可行的理由。」
「我想,我只能说这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的。」泰玛莉丝勉强地说。
「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内心的。」
我们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泰玛莉丝对路卡的友善依然带有一丝戏谵,不过他们俩似乎还乐在其中。
离开「金色黎明号」我们终于到卡多岛了,在经过这么漫长的旅途后,如今我们一心只盼望开往卡斯克岛的渡轮能快快启航。
卡多岛虽小,但它的活力却带给我们很大的震撼。「金色黎明号」的进港引起一阵欢迎的喧哗声,几艘小船立刻出来迎接大船,并赶在卸货前先行将旅客送回岸上。
我们被一群大声呼吼的居民包围着,他们正兴奋地看着这些观光客,无疑是想多增加些收入,因为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比手划脚地轼着想留住他们的眼光。摊位上的货品有凤梨、椰子、木雕艺品、奥秘的石形艺术,及造形邪恶的武士木偶。这里四周都被青翠、茂盛的草木围绕着,阔棕树健朗的枝叶处处可见。
路卡说,在这等待的同时,首先我们必须找家饭店驻脚,然后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了后,他会立刻去查询渡轮的时间表。
我们发现有个男人正迫不及待地想充当我们的导游。虽然他会讲一些英文,不过却一厢情愿地不让我们有反口的机会。
「饭店?」他说。「我懂了,我来带路,很棒的饭店……小姐、先生……很棒的饭店,今天,渡轮没有。」他用力地摇摇头。「今天没有。」
他把我们的行李搬进手推车里,然后往我们周围开始聚集的群众中推出去,他示意要我们跟紧。几个小孩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们走过去,他们连一件能遮掩自己铜棕色的身子的衣服都没有。我们的导游一路上不停地回顾,以确定我们还跟在他身后。「跟我来。」他大喊。
他走到一幢白石砌成的建筑物面前,这间饭店离岸边只有几百码。
「很棒的饭店,非常好,卡多岛最好的饭店。你们来,你们会喜欢的。」
我们进到室内后,很欣慰地感到气温已降了几度。一个皮肤很黑、身材壮大的女人正露出白皙的牙齿对我们微笑,她用那双宝石一般的黑眼珠打量我们。
「我带人来,我带人来,」我们的导游说。「先生、小姐……」接下来他们便轻松自然地用当地话交谈起来了。
那个女人即使在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