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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床笫间最喜听人呻吟,小腹一热,手上的力又加了几分,揉弄掐咬,像是要把谢清漩捺进体里才好。
两人呼吸渐重,纪凌急着去扯谢清漩的衣服,谁知那衣裳浸了水,又粘又韧,急切间解脱不开。
纪凌把谢清漩的身子转过来,去撕他领襟,黑暗中,手伸偏了,摸到了他的嘴唇,回想起前日车中旖旎,纪凌又把手指塞入了谢清漩口中,谢清漩正在恍惚间,舌头也没有动作,但绕是如此,指间湿暖柔滑,也叫人销魂。
纪凌抽出手指,捧了谢清漩的脸,与他唇齿相濡,半晌松开嘴,轻声笑了。
“你这嘴里的功夫可是越发好了。”说着按住谢清漩的肩膀,让他靠墙坐下。
自己立在他身前,一手捏开他的下颚,一手掏出股间的东西,送入他口中。
谢清漩哼了一声,纪凌双手托起他的脖子,柔柔地捻弄他的耳珠。
“好生伺候着……你不就喜欢这调调么?食髓知味的东西,半夜里巴巴地送上门来……”
正得意间,谢清漩双唇一合,狠狠咬了他一口。
纪凌吃痛,抬腿要踹,谁知谢清漩忽然放软了身子,搂住他的腰,仰着头在他胯间动作起来,那舌头腻滑灵巧,游走如蛇。
纪凌被他舔得体酥骨软,几乎站立不住。
又弄了一会而,纪凌喘息急促,拽住谢清漩的头发,将他的身子翻转过去,摁在墙上,扯开衣物,重重地撞了上去。
纪凌扣住谢清漩的肩,一头耸动一头在他耳边呢喃:“这下快活了吧……你还真会吸啊,两张嘴一样的好,越来越行了……居然敢咬我……”
说着手伸到前面,攥住谢清漩的东西,狠狠地在泥壁上摩擦。
男人身上这一处最是脆弱敏感,谢清漩周身颤抖,纪凌被他绞得也是一阵酥麻,如此又闹了半个多时辰,纪凌才在谢清漩身上泄了火。
点上油灯,纪凌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脚尖一挑,将谢清漩的衣裳踢到他手边。
谢清漩摸到衣服,默默地披上。
昏黄的灯影下,他玉色的胸膛布满了红印,都是欢爱时被压在墙上磨伤的。
看他垂着颈项,不言不语,纪凌倒起了几分柔肠,俯下身子,摸着他的伤处问:“疼吗?”
谢清漩甩开他的手,把衣服系好,扶着墙壁,缓缓起身。
纪凌撞着个软钉子,有些不乐,再看他一脸清冷,更是忿忿,眼看谢清漩摸索着走到了门旁,纪凌冲过去,一把拦住了他。
“你算什么意思?”
谢清漩微微一笑,“食色性也,你我便是吃了一餐饭,筵席撤下,各走东西。”
纪凌本是个眠花卧柳的行家,十五岁起,便将声色二字看得跟吃饭一般容易。谢清漩这番话若是搁在往日,可以说是讲到了他的心里。
可眼下纪凌只觉得心火上涌,抬腿往门上就是重重的一脚。
谢清漩眉头一拧,纪凌知道他是怕人听到,更觉郁卒,劈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
打了他,纪凌又觉得心惊,张了张口,竟问出一句:“你把我当什么了?”
谢清漩倒也不怒,低低地说道:“王爷糊涂了吧!你我还能有什么?都不过是色迷心窍。”
纪凌吃了这番冷语,五内翻腾,外头雨打房檐,一阵急响。
他忽然觉得从头到底,自己就没看清过这个人,这人有时沉静,有时婉顺,有时放浪,有时清冷。
刺自己的是他,恨自己的是他,这两日间暗暗回护自己的却也是他,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昨夜帮我缝针,你也是色迷心窍?”
纪凌心下再乱,脸上却寂然不动,只可惜谢清漩看不到他这番做作。
谢清漩冷笑一声。
“便是只狗,一只蚂蚁,我也不看忍它受苦。王爷放心,他日我收你时,也会让你走得干干净净,毫无苦楚。”
说罢,推开纪凌的胳膊,掩门而去。
雨下了一夜,待到天明,小了一些,却还是淅淅沥沥收不住脚。
婆子备下早饭,四人刚举起筷子,老头披着身蓑衣从外头探进头来。
“黎公子,出村的桥给山洪冲断了。”
黎子忌皱了皱眉。
“没有别的路了么?”
老头放下斗笠,摇了摇头。
“此地偏僻,进村出村都只有一条道。村里的木匠说了,等潮退了他便带几个后生去修整,可看这架式,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多住两日。”
小汐面露难色,直勾勾地盯着黎子忌看。
黎子忌也不理她,想了想,点点头,“多谢厚意,叨扰了。”
到了午后,雨又大了起来。
天黑得像是入了夜,婆子点起灯来,看小汐撅了个小嘴,知道她闷了,拿出副骨牌给她。
黎子忌也过来哄她,推了阵牌,那丫头脸上才见了笑影,吃到了好牌,便递到她哥的手里,谢清漩摸了,也笑,小汐便笑得更欢了。
这副和和乐乐的图画,纪凌是怎么看怎么刺心,越发觉得屋里憋闷,干脆跑到门口透气,一抬眼瞧见老头的蓑衣斗笠,摘了下来,穿戴好了,便往外走。
黎子忌他们牌正斗到热闹处,都没发现。
到得院子中,眼见那雨点子噼里啪啦地激起一层水雾,冷风挟了土腥气扑面而来,槐花落了一地,好生寂寥。
耳听得雨中传来一声马嘶,纪凌扭头一看,棚子下静静伫着两驾马车,马背上光光的,不见人影。
见此情景,纪凌才想起来,打从进了门,他再没看到过两个车夫。
他细细回想,不止昨夜,这几日不论是打尖还是住店,这两个车夫都不曾跟进来过,起先纪凌还以为他们睡在车中,也没大注意。
现在再想,顿觉蹊跷。
纪凌攀上车子,打起帘栊,里里外外寻了一遍。
莫说是那两条大汉,便是毛也没见到一根。
正狐疑间,门外一阵马蹄杂沓。
不等纪凌别过身子,背后便响一个尖叫。
“老板,找到了,就是这两驾车!”
纪凌心下一惊,把斗笠压低了,直遮过半张脸去,只觉肩头一重,有人沉声问:“小哥,可有客人借住你家?”
那声音入耳极熟,纪凌想起来,正是前日那个杜老板。
他必是给那身蓑衣迷了眼,把纪凌当作个农夫了。
纪凌转过身,低了头,呐呐地答道:“四……四……四个客、客人……赶、赶路……路去了……马车……马车送给、给我……我家……家了……”
那杜老板听他格格楞楞地说话,肠子都痒,眉毛蹙成一团,满脸的不耐烦:“去哪了?”
“出、出……出村……村。”
“行了,我知道出村了,往哪边走了?”
“东……东……东……”
不等纪凌说出个“边”字,杜老板大手一挥,引着属下打马便走。
纪凌暗暗出了一口气来,神魂未定,杜老板身边一人却拨回了马头,转到纪凌面前,杜老板扭过头来。
“法师,还不快追?”
那人“哼”了一声,微微俯身,用鞭子抬起纪凌的下颚。
“这农家也太过白净了吧?一身妖气,莫非就是那东西!”
纪凌双手背到后头,“啪”地扯下车帘,抡起胳膊,拍上那法师的面门,身子一弯,绕到车下,回身朝堂屋便跑。
才跑得两步,他背后火烧般一阵灼痛,只觉得有个钢爪生生钉进了肉里。
纪凌咬着牙拼死去挣,尤其挣脱不开。
他急了,便想叫人,话未出口,杜老板那帮属下一涌而上,踩的踩,踢的踢,将他按在地上,嘴里塞上东西,绳捆锁绑,扎了个严实。
那法师绕到纪凌面前“嘿嘿”冷笑,“真是个未经琢磨的妖物,”扭头对着杜老板一乐,“有这东西在手,莫说是五百年,五千年的道行也炼得出啊!”
说话间,纪凌背上又是一阵剧痛。
那法师从他背上连衣服带血扯下一大片来,招呼杜老板去看。
“看这藤花,这东西有些来历,只怕比你我预想的还要值价。”
纪凌痛得几乎要死过去,心里头一边大骂黎子忌、谢清漩没用,不知救驾;一边盼着这法师多挨一刻是一刻,千万等到救兵才好。
法师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对杜老板说:“此地不宜久留,宕拓派的人来了就麻烦了,快走!”说着将纪凌提到马上,一行人打马扬鞭,要出院门。
纪凌心下叫苦,眼瞅着那马蹄子就要踏到院外,平空起了一阵白烟,马群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匹匹抬腿扬蹄僵在了那里。
法师眉毛一立,捏出道符,嘴里叫了声“破”。
符到空中,挣了两下,死蝴蝶般跌落地面,那法师脸也白了。
回过头去,蒙蒙的雨中擎出把油布伞,伞下立了个锦衣少年,对着那杜老板轻轻一笑:“杜老板真是契而不舍,冒着雨还来看我们,黎某感佩不已。只是你找的这个帮手也太弱了一些。”
说话间袖子一扬,手中飞出一道符来,奔着法师面门而去。
那法师持掌去挡,谁知那符来的凌厉,只听“哧”地一声,那符竟穿透了法师的手掌,法师又惊又痛,几乎跌下马来。
“杜老板,你记性可不好啊!我说过,这是我们宕拓派的事,绝不容任何人插手。”说着,手中的伞一拢,收到胸前,伞尖一转,直指杜老板一行,“啪”地撑开。
说来也奇,那伞上的雨珠自便似得了神力,钢钉一般齐刷刷朝杜老板他们飞去。
众人跌下马来,急着走避。
那雨珠忽地又化作一团水气,铺天盖地围裹了过来。
纪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