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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董名画、锦绣屏风、琥珀瓷器、珍珠玛瑙……宾客们所送来的贺礼放满厅堂,琳琅满目、五光十色。
数个时辰过后,喜筵已散,暍得醉醺醺的宾客们纷纷告辞,夏侯霄拱手礼送,待客人散尽,返身入房。
新房内,窗棂上贴著一对大红喜字。黑檀木床雕龙绘凤,薄如蝉翼的锦帐内,放置崭新的粉色绣枕、绸被。几案上燃了一对盘龙红烛,金光四射,满室辉煌。
花翎凤坐于床沿,夏侯霄步向前,揭开覆著她俏脸的艳红盖头,只见她粉面含羞,静若芙蕖。
夏侯霄动作轻柔地为她褪去沉重凤冠。“累吗?”
“还好。”花翎凤心儿怦怦跳,掌心微冒著汗。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而她期待这刻到来已许久。
夏侯霄见她双颊绯红,神情有些紧张,遂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轻问。
“你现在与当时在酒肆内揍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花翎凤又羞又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提起这事?”他的意思可是说她是只母老虎?
“好好好……不提,再也不提。”夏侯霄轻握住她的柔荑,一同往中央圆桌步去,为彼此各倒了杯酒。
花翎凤举起酒杯,闻著香气,“这是什么酒?”她竞对此酒一点印象也没有?
“比酒大赛时,咱们所获得的御酒。”说过了,他会与她一同品尝,正是洞房花烛夜。
花翎凤又惊又喜,仔细品尝了一口,随即瞪大杏眸。浓郁酒香颇时充斥口中,怎么也化不开。却瞧见夏侯霄并未饮酒,于是柔声问道:“你怎么不暍?”
夏侯霄唇办微勾,露出一抹邪笑。
先将桌上酒瓶放于一旁,将她整个人抱起,让她坐于桌面,随即伸出厚实大手,抽出固定长发的金珠翠饰,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泄而下,再动作轻柔地解开她胸前镶金的盘扣,褪下珍珠霞帔、绣花罗裙、粉色肚兜……直至全裸。
浑圆娇嫩双乳、象牙般白皙肤色、粉色蓓蕾,以及轻颤的窃窕娇躯,都让他看得心神荡漾。
花翎凤绋红双颊,低垂俏颜,怎么也不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心在狂跳,她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他的人。
夏侯霄伸出修长手指轻抬起她小巧的下颚,逼她直视他的黑眸。
“怕吗?”他还记得,之前她在他房内,因为害怕而有些抗拒。
花翎凤轻摇螓首,“不怕,我已是你的人了。”伸出纤细白皙小手,轻搂著他的后颈,缩短两人的距离。
夏侯霄笑著俯身吻上她的唇。
舌尖轻柔地窜入她的口中,缠绕吸吮著她的细滑香舌,一手轻柔地覆在她柔软雪白的酥胸上,以指尖轻柔揉捏著粉色蓓蕾,另一手则是轻抚著她的俏臀与修长双腿。
在他的抚摸下,她下意识地轻轻分开玉腿,小巧的下颚靠在他的厚实肩头上,轻喘著气,当他的手指要探入那湿热处时,她的身子猛然颤抖。
夏侯霄知道她仍有些害怕,遂拿起一旁酒瓶,饮了一口,再俯身将口中美酒喂入她口中。
不知是香醇美酒抑或是他,她开始全身燥热难耐,伸出小手,轻柔褪去他身上的衣袍,直至与她一般全裸。
夏侯霄再次吻上她的唇,大手轻柔分开她的修长双腿,挺身向前……
夏侯霄缓缓抽身离开,取来一块布巾,为她拭净双腿间淌下的殷红,随后抱著全身无力的她一同躺卧于柔软的床铺上。
大手轻抚开她落于眼前的一缯青丝,眼底有著对她的无限爱意。终于让他等到这一日,她成为他的妻。
花翎凤全身无力,任由他搂抱著,过了不久,均匀呼吸声传来。
夏侯霄知道她累坏了,笑看著她的睡容,回想起之前她也曾与他同床共度一晚,只是那晚她暍醉了。
到了明日,一切将会截然不同,只因她已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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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启明星隐去,曙光初露,清风送爽。
花翎凤缓缓睁开眼,身旁未见人影,她连忙穿上衣衫罗裙,奔离厢房,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夏侯源见她神色紧张,向前问道:“怎么了?”
“公公,夏侯霄上哪儿去了?”
“一早酒肆掌柜的就来找他——”夏侯源话尚未说完,就被一脸著急的花翎凤硬生生打断。
“找他?为什么要找他?该不会酒肆又出事了吧?”
“呵……你别担心,酒肆没出事,掌柜是送帐册来给他过目,并询问下个月打算低价促销哪些酒。”夏侯源要她放心。
花翎凤这才松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遂转身朝大门方向步去。
夏侯源见状,立即明了她打算前往何处。呵呵,见他们两人感情如此浓密,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抱孙子了。
西陵酒肆,夏侯霄与掌柜一同清点酒品,走出库房后,只见一名貌美妇女手提著酒瓶,步上前欲买酒,一见到俊美的夏侯霄,情不自禁地再靠向前,身子若有似无地与他轻碰著。
夏侯霄本想退开,蓦地,一道窈窕身影硬是挤进他们之间。他讶异地瞪大黑眸看著来人。
花翎凤小手紧勾著他的厚实手臂,杏眸恶狠狠地瞪向那名妇女,以眼神警告:他是我的,别想碰他。
那名妇女见状,连忙陪著笑脸退开,请店小二将酒壶内的酒倒满,给了银两,随即奔离,不敢多留。
夏侯霄笑眯了眼,“你把人给吓跑了。”
花翎凤皱起蛾眉,“是那人不该对我的男人有非分之想。”可恶!她才没跟在他身边,马上就出现其他女人欲染指他。
我的男人……这四字说得真好,夏侯霄眼底笑意扩大。
“你怎能一早便抛下新婚妻子?”花翎凤伸手用力戳著他结实的胸膛。不满、很不满、非常不满。
夏侯霄笑著将她拥入怀中,“生意每天都得做,这道理你该明了。”俯身在她唇办印下一吻。
花翎凤绋红双颊,怎么也没料到他竟当著掌柜、店小二的面吻她,令她羞得再也无法开口。
掌柜与店小二一瞧见她如此害羞的模样,莫不瞪大了眼。
之前见她揍人还以为她是只凶猛母老虎,不得随意靠近,以免有性命危险;想不到在少爷的面前她竟乖得似只小猫,看来这世上也只有少爷能治得了她。
“既然你舍不得我出去工作,不如就跟我一起在此工作吧。”夏侯霄拥著她一道步入库房。
“一道工作?”花翎凤下解。她能在这里做什么工作?打扫还是卖酒?
“没错,这工作也只有你做得来。”夏侯霄将一瓮酒揭开封口,以木杓舀了些酒递向前。
花翎凤接过,并未直接就饮,只闻酒香,便皱起眉头,“这酒的味道……好像有些不一样?”
“酒在交给客倌前,咱们都得先试饮,确定酒质无误,这才能将酒交给客倌,避免信誉受损。譬如有些酒在开封后,并未紧密封妥,空气跑进酒中,酒质受点影响,像这样的酒就不能再交给客倌,得全数丢弃。”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试饮?”
“没错。”他一直忘不了当时她在品酒大赛上的表现。她光闻酒香,便可道出酒名,并分辨出好坏。
酒肆若有她的协助,生意一定会更加兴隆。
“我真的可以胜任?”花翎凤眨著眼,有些不确定,也有些不安,但内心确实十分欣喜,他竟将如此重责大任交付给她。
“当然可以。只是你可千万不能多饮,以免暍醉。”
“放心,这可是工作,我怎么可能会暍醉?对了,那我也可以帮忙酿酒?”花翎凤笑眯了眼。
夏侯霄想起她所酿的药酒,那恐怖的强烈味道,直到现在他仍旧忘不了,额间渗出冷汗。
“这件事……我们再慢慢讨论……不急。”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她酿酒。
花翎凤凝视眼前俊逸的他许久,最后甜甜地笑了开来,柔荑轻握著他的厚实大手,“感激上苍让我嫁与你为妻。”
夏侯霄笑著俯身吻上她的艳红樱唇,他也同样感激上苍让他遇见了她,并顺利迎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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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天低云暗,寒气袭人。
凌厉北风穿过长廊,夹带著冰冷白雪,透过窗棂吹入书房内,埋首帐册中的夏侯霄轻咳了一声。
一件狐裘披风轻覆于他身上,夏侯霄转头一看,只见花翎凤蛾眉紧蹙,眼底有著担忧。
“你受风寒了。”
“放心,我没事。”只不过是点小风寒,很快便会康复。
花翎凤迳自坐于他的腿上,“生意太好也是个问题。”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西陵酒肆的生意别那么兴隆。
瞧他每日都得早起到酒肆,有时还得待于酿酒厂过夜酿酒……她真的很为他的健康担忧。
夏侯霄笑了笑,却又在此时咳嗽起来,一时无法止住。
花翎凤皱眉,“这样还叫没事?”
立即拉著他起身离开书房,朝厢房步去,弯身自床旁的木箧内取出一瓶酒。
“快喝下去。”
夏侯霄心惊胆战,“这是……”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是我抽空所酿的药酒,只要暍下它,百病去除。”虽说他不愿意她酿酒,但她就是担心他哪日受到风寒,所以瞒著他偷酿药酒。
今日这药酒终于派上用场。
夏侯霄俊脸惨白,神情惶恐。
花翎凤无视于他那略显惨白的脸以及惶恐的神情,好心地打开瓶口,将它递向前,“来,你快暍下。”
与那晚相同的可怕气味扑鼻而来,夏侯霄吓得早已全身冷汗直流,先伸手接过,以免她又把酒瓶直接往他口中灌去,到时候他又得再见一次奈何桥,与在彼端对他猛招手的祖先们……
“娘子。”
“嗯?”她抬起头瞅向他的眼。
“你最近觉得日子过得有些无趣?”退至窗台旁,将酒瓶置于身后,瓶口朝下,将那可怕的药酒倒于窗外。
“嗯……是有点。”花翎凤不解地看著退至窗台旁的他,“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离得那么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