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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拼命的挥舞着斧头向玄关跑去。
房间里的男人们被突然蹦出来的斧男吓了一跳,都为了躲避斧刃而蹲了下来。
飞跃过这些男人的少年,一口气奔向了玄关,从里面打开了大门跑了出去。
外面已经开始变黑了,不过日落才刚刚开始。
不过不能对求助抱希望。现在手拿滴着血的斧头,就算求助了人家也只会跑掉。
其实扔掉斧头就行了,不过他现在正欠考虑的想着“要是追过来的话就用这个跟他们打!”。
斧头也没丢掉,他就这样在暮色中一溜烟的逃走了。
“你等着!跑到哪去了!”
听到了怒吼声。
朝后面回头看去——脸上正滴滴答答的流着血的男人,正拿着日本刀四处探寻。
因为血影响了视线,好像还没注意到这边的样子。
——太好了。
就在这样想的那一刻——
平头穿好了鞋子的同伙们发现了自己,一起朝这边追了过来。
☆
“畜牲……在哪里……”
满身是血的平头男垂下拿着日本刀的手,在日暮的街头走动着。
说巧不巧目击到这一幕的人是——
从窗户里向外看去的,在旁边蓝色屋顶的公寓里住着的少年——一二三梦羽,唯独他一个罢了。
☆
从那之后到底过了多久啊。
我到底逃了多远啊。
但是,没有用。
等注意到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跑来跑去跑到的小路,还是红蓝房顶的公寓相夹的这一条。
已经,逃不掉了。
没有跑走的力气了。
即使如此,他的脚却没有屈服。
想要活下去。怎样的丑态都行,现在只想从侵袭自己的恐惧之中逃开。
他如果不想办法躲起来的话,最终将在这公寓用地前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
没有回到红色房顶的勇气。他最后向蓝色房顶的公寓里跑去,藏在了建筑物里的一个液化煤气罐后面。
就算是他们恐怕也很难想到我会回到这么近的地方吧。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从道路那边传来的谈话声,将他引向了恐惧的世界。
“找着了没!?”
“还没,不过看来一定是跑回这边了……”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边!?
“看,果然就在这附近!”
“那个混蛋,好像不知怎么受了伤。”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少年才想起来。
他在刚才砍了自己的脚的事情。
同时他也注意了到自己脚上的剧痛。
如果没听到脚的事还罢了。这种伤还能坚持逃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奇迹般的距离了。
不过这奇迹也已经结束了。
因为自己的血迹而被追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讨厌啊。我还不想死。
就像小孩子在撒娇一样,他仰头朝夜空看去,不停的不停的念叨着。
——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谁都行,神也好恶魔也好,谁都好快来救救我啊。
这样想着,少年就像被欺负的孩子一样流着眼泪。
谁都行,谁来救救我——如果叫不来帮助的话——
他朝四周望去,来回巡视的瞬间——在自己寄身的公寓的某间房的一扇窗户看到了青白色的光芒。
就好像那间房里正盛放着蓝色的火焰一样——
他没有考虑那到底是什么的时间了,现在听到了从道路那边传来的平头的声音。
“……找到没?”
“啊,大哥!你没事吧!”
“别管我了。比起这个那家伙在哪?”
虽然口气很冷静,但感觉的到这是超越了愤怒的冰冷的杀气。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少年就浑身紧缩同时明白了这个事实。
用斧头和他打起来的话,绝对会被那个男人杀掉。
“看来就藏在这边。”
“……给我找。”
——已经结束了。
就在他快被恐惧压垮的那个瞬间——
咕噢噢噢啊啊噢噢啊啊噢啊啊啊噢啊啊噢啊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像是人兽合体一样的惨叫。
“怎么了……?”
黑社会们听到了这声惨叫,都停下脚步向周围扫视。
又过了数秒——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响起了响彻四周的那仿佛在倾诉苦痛般的咆哮声,从公寓的一扇门那又传来了响亮的破碎的声音。
接下来——一个身上着火的男人手拿斧头朝公寓用地那边奔了出去。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拿着斧头的男人——杀人魔像要排除挡路的人一样,朝站在门口的黑社会们挥舞着斧头。
不过在斧头挥下的瞬间,平头男朝前跨出一步,钻过男人斧头的空子,手中的日本刀一闪而过。
在路灯下,银色的光辉深深地切入了男人的右脚。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杀人魔失去平衡倒下的瞬间,平头抽起日本刀,刀锋向斧男的肩头推过去,男人就那样朝柏油路上倒下去。
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斧男刺穿了暗夜的疾呼在周围回响着。
听到了这声音的另一个斧男,在液化煤气罐的阴影中注视着这宛若噩梦般的景象。
很久,很久——
☆
接下来的事很残酷。
倒下的斧男被装在袋子里,五六个男人一起朝袋子踢去。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时有骨折的声音传入少年的耳中。
过了一会私刑结束,平头男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朝脸肿成怪物一样的杀人魔说着。
“混蛋……刚才藏在我的床下面……我们说的话你全都听到了吧?啊啊?杀人魔先生。”
在已经只能发出小虫一样声音的男人面前,平头用难以自抑的眼神瞪着他说。
“跟约好的一样——快死的那一方就任人摆布。……在那之前可先别死啊,你这蛆虫。”
他这么说着,光头忽然插了一句话。
“大哥,这家伙可能听到了你妹妹的事情。”
“……是啊,那么……快死的那一方任人摆布的第一步——从拔掉他的舌头开始……”
一边这样念着,平头猛地站了起来,也不擦自己脸上的血就转过身去,只说了一句话“带走”。
剩下的男人也不回话,就那样拖着杀人魔走掉了。
接下来只剩下假的斧男和——残留在公寓入口处的一大滩血。
☆
这是不是梦啊。
我静静的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
不,果然不是梦。我的脚到现在还在疼,不管怎样看这都是现实。
也就是说,刚才那异常的情景都是假的。
怎么办才好,我已经无法回到正常生活中了。
就在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耳朵里传来了不知什么地方的说话声。
从液化煤气罐的阴影中窥去——在那里的竟然是赤神瑠流和一二三梦羽。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不期而遇。
但是,我已经没有杀掉他的力气了。
我还活着。
现在,像这样活着。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我的人生已经很充实了。
啊啊,这是多么充实的感觉啊。
就在我考虑这些的同时——那两个讨厌的人开始对话。
“露露,你刚才的问题……”
“哎……?”
“我喜欢露露。啊啊,喜欢你。”
“穆……”
这算什么。在血滩面前谈情说爱啊。
这两个人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经过今天的事我终于了解了,我,果然还是喜欢露露……那个,这样,总算是告白了吧,果然……”
说点更有气氛的话啊,难得在这星空下面呢。
“谢谢你……穆……对不起。”
到底想说哪边。
“我也——最喜欢穆了!”
接下来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啊啊,真无聊。果然是跟想象一样无聊的两个人。好不容易遇到这种特殊的情景,也不说点更有气氛的话。
我虽然这么想着,不知哪里还是咕咚地响了一下。
是啊,那两个人这下真的成为恋人了。
也就是说,我也有了被甩掉的充分理由了。今天的失败,也不存在了。
就这样做吧。我的心中说就这样做吧。
从明天起重新做人。
今天熬出头了。大部分都做得不错。
也是啊,从明天起就迈向新的人生吧,首先是——
这把斧头,该怎么办才好。
眺望着美丽夺人的星空,我发着呆,只是不停考虑着这样无聊的事。
斧头闪耀着粗钝的光芒,照亮了我优雅的笑脸。
注:
①:多摩川(たまかわ/TAMAKAWA)是日本著名的河流。《NANA》里八子他们一起欣赏的烟火大会,便是多摩川的一个传统。它涓涓流过707室窗外,河水清澈透底。而说到海豹,则是在2002年发生的热门话题事件。有一只原本应该栖息在北海道以北的北白令海的长须小海豹闯入了横滨的多摩川,人们都非常喜爱它,媒体也大幅报道,造成了一种轰动的海豹效应……因为它是最早在多摩川发现的,所以人们给他起了一个小多摩(TAMACHAN)(就是多摩酱) 的名字。小多摩(多摩ちゃん)这个词甚至成为了日本2002年度流行语大赏。音乐大师菅野洋子也曾为NT撰稿写了一篇关于迷途小海豹的伤感短文,个人觉得她这篇文结尾很有感觉。不知道多摩酱近况如何呢?
②:日本的黑社会组织严密,这里说的副头儿(若頭:小混混头领的意思)就是